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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试论基础教育场域中的跨文化教育与管理实践--基于上海市11所中小学外籍学生随班就读现状的考察赵萱*（华东师范大学教育学系，上海200062）[摘要]伴随上海四个中心建设的逐步发展，来沪外籍人士逐年增加，其子女教育问题成了上海对外开放工作的一部分。文中就上海外籍子女教育进行历史梳理后，选取11所接受外籍学生随班就读的中小学，从外籍学生和家长层面考察随班就读的原因，整理外籍学生申请随班就读的类型与流程，从学校层面考察校园中针对外籍学生随班就读而开展的跨文化教育与管理，最后根据实地考察提出改进意见。[关键词]中小学；外籍学生；随班就读；上海[中图分类号]G42[文献标识码]A据上海人口史发展研究,1843年居住上海的外国人只有26名，但到1942年达到了15万。1随着上海作为国内经济中心城市的功能不断加强，国内航运中心的地位基本确立，国内金融中心和贸易中心的地位加速形成2，来沪外籍人士逐年增加，2007年达到了133340人，2008年在沪外国常住人口达到了152104人，2009年达到了152050人3，其子女的教育问题成了上海对外开放工作的一个组成部分。一、沪上外籍子女教育缩影（一）国际学校发展概览早在80年代初一些外国驻沪领事馆提出外籍人员子女入学问题，为此上海市教育局下发《关于各国驻沪领事馆及驻沪机构人员子女就学问题通知》,允许部分学校如长乐路小学等接收外籍人员子女随班就读并帮助领事馆开办小学。41988年上海市教卫办提出了外国人士来沪开办国际学校的设想，1989年上海美国学校注册；1993年上海市教育局、市外办提出《关于在上海建办国际学校的若干意见》，同年上海日本人学校等成立；1995年国家教委发布《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教育委员会关于开办外籍人员子女学校的暂行管理办法》明确细则，发展至今上海共有20所国际学校，7所补习中心5。（二）本地中小学接受外籍学生概况除了自主办学的国际学校之外，外籍学生可申请进入上海本地学校的国际部就读，具备*作者－:赵萱（1985,11－）,浙江金华,华东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院教育学系博士在读,研究方向:教育文化与社会.通讯地址:上海市中山北路3663号华东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院教育学系09级博士赵萱.联系方式：13482640049;e-mail:zhaoxuan1117@163.com.2一定汉语基础的外籍学生更有机会参与随班就读。为规范起见，1997年上海市率先发布《关于鼓励境外儿童来沪接受华文教育若干规定的通知》；1999年教育部下发《中小学接受外国学生管理暂行办法》就中小学接受外国学生的资格的认证、入学申请的审核、收费项目的参考标准、学业要求做出说明；2000年沪教委《上海市中小学接受外国学生管理实施细则》，就学生资格、学校资格、教学条件、师资条件、管理条件、生活条件、学校资格申请、审核和批准、招生管理、学籍管理、校园管理、签证、居留证管理、外国学生和校方承担的管理职责和义务做了相关规定；后续《上海接收外国中小学生学校一览表（150所）》（沪教委外[2004]）、《上海市教育委员会关于本市中小学、幼托园所接受外国学生（幼儿）若干规定的通知》（沪教委外[2006]73号）、《关于规范本市公办中小学幼儿园所接受外国学生（幼儿）收费管理的通知》（沪教委财[2007]8号文）等细则是做了具体说明。2002至2003年间上海市接受外籍学生的中小学达到了71所，2004年0.2万外籍中小学生就读于150所经过市教委审核的中小学校6，2007年上海市所有的中小学都向外籍学生开放，2009年仅长宁区辖区内延安中学、建青实验学校等5所中小学共接受了768名外籍学生就读①，浦东新区辖区内3个重点高中国际部和62所有资质招收境外学生的中小幼学校一共接纳了1427名外籍学生就读。7二、聚焦随班就读的外籍中小学生外籍学生就读于上海市中小学校有两种形式：一是参与单独设置的国际部教学，二是参与随班就读，即与中国本地学生一起上课。2007年闵行区招收外籍学生随班就读的中小学数量就从原先的9所增加到了14所，就读的境外学生已达1000多人，2008至2009年间因受全球金融危机的影响，随班就读外籍学生数增长并不显著。②2009年长宁区教育局生源统计显示区内中小学共接受外籍学生718人参与随班就读。③据不完全统计浦东新区辖区内仅建平中学、建平实验学校、福山外国语小学、上海市平和双语学校等4所学校接收随班就读外籍学生数总和就近百人。④随着中国基础教育热的不断升温，越来越多的外籍学生申请中小学随班就读。①数据源自2010年6月17日与长宁区基础教育科S老师的电话访谈整理，访谈者为赵萱。②数据源自中国上海官网发布的《投资带动就学需求四成境外生就读闵行》一文整理而来，网址为：。数据变化另根据2010年6月4日与闵行区教育考试院S老师的电话访谈整理，访谈者为赵萱。③数据源自2010年6月17日与长宁区基础教育科S老师的电话访谈整理，访谈者为赵萱。④说明：根据2010年5月14日与建平中学校务办S老师访谈资料整理，2009-2010学年建平随班就读外籍学生数为20人左右；根据2010年6月2日在福山外国语小学与该校主管外籍学生工作的W主任访谈资料整理，2009年-2010学年该校随班就读就读外籍学生数为十几人；根据2010年5月5日与上海市平和双语学校招生办Z老师电话访谈，该校六年级预备班随班就读外籍学生数额为18人，另有分布在7、8年级的外籍学生各2-3名；根据2010年4月27日与上海市建平实验中学外籍学生负责人S老师的电话访谈，该校外籍学生随班就读数为20人左右，在建平实验小学部就读外籍学生据她所知本学年至少有3名。3（一）外籍学生申请随班就读的归因分析笔者在11所接受外籍学生随班就读的中小学以方便取样的形式访谈了39名外籍学生、6名外籍学生家长，主要有以下5类原因促成外籍学生选择参与中小学随班就读：（1）未来学业的规划的需要，以华裔为主的外籍学生出于对中国基础教育的肯定，自身具备一定汉语基础故申请随班就读；以日韩为主的外籍学生想通过留学生考试进入中国名牌大学深造，如韩国学生参加国内高考竞争非常激烈，一部分不适应的韩籍学生转而留学中国，因随班就读能提供最好的汉语听说氛围而申请；为应付本国高考采取曲线救国策略，如日本国家教育部规定在国外求学后归国的日籍高中生，只需参加比国内高考难度低的留学归国考试，便可进入日本各大学深造，促成日籍学生为减轻自身学业压力，考取理想学校而在中国或者其他国家念完高中后再回国念大学，本地中小学相比国际部、国际学校管理要严格，学风更端正，又有汉语氛围，一些对自己要求比较高的日籍学生转而申请随班。（2）对职业生涯的规划，韩国企业对汉语水平高的职员会有优先提拔、加薪，部分财团出于对华业务扩展的需要，对于北大、清华、复旦、交大等本科文凭非常青睐，客观上激励韩国学生远赴中国求学。日资、欧美企业对于员工跨国学习经历和第二语言水平日益看重，促成了部分留学中国的外籍学生为培养自身跨文化交际能力，提高汉语水平，而选择随班。（3）个人兴趣，出于对中国文化的喜爱，每年有很多外籍学生通过国际交流组织AFS、YFU等以交换生的身份参与随班就读，体验中国学校教育。（4）低学费的刺激，上海地区国际学校每年学费从10000到21000美金不等，公立学校国际部收费约7000至11000美金8，与之相比随班就读的收费可谓极具性价比。上海市普通公办中小学接受在本市任职或就业外籍人员的偕行子女就读，其学费标准为小学每生每学期3000元、中学（含中等职业学校）每生每学期6000元，住宿费为每生每学期900元。华侨子女、持有《上海居住证》B证的外籍人员子女，在上海市接受义务教育收费标准等同于本市户籍学生。9（5）其他原因，如华裔子女因父母工作地变换或家庭变故而归国念书，因具备一定汉语基础选择随班就读。（二）随班就读的类型与申请外籍中小学生申请进入本地中小学参与随班就读形式有：（1）学历生，即我们常说来沪上中小学学习6个月以上，达到学校考核要求后予以颁发学业证书和学历证明的小留学生，这也是本文的研究对象。这部分学生有的是已经在国外申请了通过上海市教委统一认证，具有直接海外招生资格的学校的就读名额，到沪后直接入读学校；也有的学生是随父母到沪后再持相关证件向所居住区域的区、县教育行政部门提出申请，教育行政部门核准后以就根据居住地近入学原则安排落实，在语言能力与学业成绩测试合格后申请进入本地班级跟读。（2）4短期交流生，在沪上中小学就读时间在6个月内，如部分示范性实验性学校会与国外中小学结成兄弟学校，每年接受对方学生前来交流，一般为期两周至一个月以随班的形式体验中国教育；也有的外籍学生通过CIEE，AFU等国外教育交流组织的联络前来学校开展3个月至半年的交流。沪上接收外籍中小学生随班就读的学校分为以下2类：（1）校内不设国际部，外籍学生需根据自身情况选择部分随班（仅语文和英语随班）和完全随班（参与学校课程和管理），如福山外国语小学；（2）校内设有国际部，允许外籍学生达到学校学业要求后申请随班就读，如建平中学，向明中学。10三、学校层面：随班就读外籍学生的跨文化教育与管理（一）迥异的校方接收态度调研中笔者发现学校在外籍学生申请入学的处理上存在三种截然不同的态度：主动接收、被动接纳和拒绝申请。作为主动接收的学校代表，建平中学将招收外籍学生视为建设现代学校文化的需要；实现办学理念和育人目标的需要；实现学校国际化发展的需要，积极接纳符合条件的外籍学生就读，鼓励具备一定汉语基础的外籍学生参与随班就读。11地处闵行、长宁交界的新基础实验学校将做好中外融合教育作为创建和美与共的国际化校园的重点和亮点，多年来为外籍子女入学开设绿色通道。12以艺术教育为特色的卢湾区七色花小学致力于探索创设国际化的校园氛围，学校通过画展鼓励中外学生开展跨文化交流，注重外籍学生的教学工作并以《有效提升外籍学生中文水平》获批09年区级重点课题。⑤调研中同样发现不少学校是以相当被动的姿态，甚至是因为区教育局的分配才勉强接收外籍学生随班就读的，更有的是直接予以拒绝，这部分学校认为：（1）由于学额紧张，要优先满足学区内沪籍常住儿童的入学需求，而拒绝汉语能力水平不过关的外籍学生是合情合理的。（2）学校资源有限，无法提供额外师资辅导，只能让外籍学生接受与当地学生一样的本土化教育，外籍学生如不能适应完全可以申请就读于国际学校或其他学校国际部。（3）中外文化迥异、认识分歧造成外籍学生管理难，诸如升国旗、佩戴红领巾、遵守学校行为规范、注重仪表这些常规德育工作在外籍学生中开展颇为棘手。（4）中外学生之间天然的隔阂和潜在冲突极易成为建设团结班集体，和谐文明校园的一大挑战。（5）外籍学生的知识基础、汉语水平使得他们极难适应中国课堂，容易成为班级中的后进生，如何提供适合其发展的教育内容，需要教师们花费大量时间、精力去探索，倘若平衡不好，极易耽误班级教学进度。⑤以上资料根据5月25日与卢湾区七色花小学F老师的电话访谈整理，访谈者为赵萱。可参见2009年11月16日该小学官网发布的《七色花小学进行“有效提升外籍学生中文水平”的跨文化教育专题培训》一文，网址为：=a0661e59-ba5f-430d-9c3d-a89a41788581。5（二）因校而异的课程设置一般外籍学生随班接受的课程主要有三种：（1）本地课程和校本课程--教材、授课完全与本地班级一致，常见于校内无设置国际部或境内班的小学与初中，如愚园路第一小学使用的是上海市二期课改教材；（2）组合型课程--随班念本校课程，再由国际部或者境外班负责补习或者增开其他课程，如HSK辅导和中国文化概况；（3）引进国外课程，如上海中学的IBO课程，复旦附中的AP课程，建平中学正在筹备引进的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