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形象”指19世纪俄国文学中具有民主主义思想的平民知识分子,即“自由民主资产阶级的受过教育的代表”。19世纪50年代俄国解放运动进入资产阶级民主主义时期,贵族阶级已逐渐丧失其进步意义,平民知识分子登上了政治舞台,新人形象应运而生。新人大都出身平民,接受了革命民主主义思想,投身反抗沙皇专制的实际斗争,他们从事劳动,接近人民,意志坚强,品德高尚,追求自由、独立和真挚的爱情,有为社会解放努力奋斗的精神。屠格涅夫《前夜》中的英沙罗夫和叶琳娜,是俄国文学中第一次出现的两个新人形象。奥勃洛莫夫性格Обломовщина起源于Гончаров的长篇小说《Обломов》的主人公Обломов,一个三十二、三岁的地主。他懒惰成性,精神空虚,极端无能,不能处理日常事务,整天胡思乱想,想用幻想代替现实生活,萎靡不振,蜷缩在安静的安乐窝里,就连爱情都不能使其振作,是一个不可救药的腐朽的形象。Обломовщина成了一个因循守旧、停滞不前、轻视劳动、惧怕新生事物的代名词。Обломовщина根源于农奴制,它的形成发展是与俄罗斯农奴制联系在一起的。Обломов出生于一个与世隔绝、死气沉沉的地主庄园,造就了闭塞愚昧、惧怕新生事物、冷淡懒惰的奥勃洛莫夫性格,说明了腐朽的农奴制生活不仅摧毁了农奴的幸福生活,同时也毁了地主自己的生活,暴露了农奴制的腐朽罪恶。托尔斯泰主义Толстовство是托尔斯泰思想探索的产物,它的产生与俄国社会环境密切相关。70年代末80年代初托尔斯泰的世界观发生了巨变,转到宗法制农民的立场上,对俄国现实世界批判,反对俄国的政治制度,彻底否定国家教会,私有财产,认为资本主义与资产阶级是洪水猛兽,但否定用暴力推翻,从而创造了“托尔斯泰主义”。Толстовство是托尔斯泰宗教思想的代名词,他宣扬以基督之爱普爱众生,要按上帝的方式进行生活;他认为以恶抗恶只能引起新的恶,而不能消除恶,只有历经每个人在道德上的自我完善,才能根除恶。这种学说是空想是不可行的。其内容是消极的,他宣扬宗教与顺从,理想是搞自己耕田打草鞋的自然经济,这是开历史倒车,阻碍了人民革命意识的觉醒,麻痹了人民的斗争意识;但Толстовство是托尔斯泰创作的动力,没有该主义就没有他杰出优秀的作品,所以它又是一份复杂的精神遗产,值得我们好好研究。白银时代серебряныйвек一般认为,从19世纪普希金开始,一直到19世纪80年代左右,这是俄罗斯文学的“黄金时代”,从普希金到后来伟大的俄罗斯现实主义作家果戈理、屠格涅夫、托尔斯泰、陀思妥耶夫斯基和契诃夫等的小说和戏剧,对全世界产生了惊人的影响,他们的作品成为世界经典名著。到19世纪末20世纪初,俄罗斯的诗歌继普希金时代后,重新走上文化生活的前台,变现出生机勃勃,令人瞩目。后来,这个时期的诗歌获得了“诗艺复兴”或“白银时代”的美称。这一名称是从“黄金时代”这个概念推演而来,起初用来评价20世纪初诗歌文化的鼎盛现象,后来渐渐地有人开始把术语“白银时代”指称19世纪末20世纪初象征主义、阿克梅派、“新农民”文学以及部分未来主义文学那部分俄罗斯艺术文化。新型现实主义以高尔基为代表的一批作家继承了19世纪俄罗斯文学传统,在契诃夫开创的容纳各式各样人物、注重人的个性、发觉人与人之间互不理解原因的新审美视觉的基础上,把现实主义推向一个新的阶段——新型现实主义。高尔基及其继承者把大写的人、大地的主人、革命者推到首位。在他们的作品中,人是世界的主人,人是胜利者,是自由的斗士。他们否定陀思妥耶夫斯基与托尔斯泰关于痛苦与道德净化的基督教思想。高尔基认为,改造世界的革命会改变和丰富人的精神世界。现代主义модернизм现代主义是与现实主义相对立的一种文学运动,19世纪末、20世纪初起源于西班牙和墨西哥等国家,而这一新的文学运动几乎同时在俄国很快发展起来。现代主义文学否定现实主义美学中严格的因果决定论,否定现实主义认定的社会或历史环境对人的必然决定论。现代主义维护人的个性,维护人不受历史时间因素束缚的权利。俄国的现代主义包括了许多不同的流派:象征主义、阿克梅派、“新农民”文学及部分未来主义者。象征主义символизм象征主义在诸流派中居于首位,它兴起于法国,但在俄国很快得到强劲的发展。它不认为艺术是对世界的认知,而要在创作的过程中建构世界;它不接受艺术的功利主义,认为一切价值都是相对的。象征主义运用暗示、隐喻、联想和烘托增强表现力,追求言外之意,象征是多义的,不要求有惟一的共同理解,如果有两种或更多的理解,或者不能完全理解而只是感受,而后自己在脑海里补足,这才是它的迷人之处。这个流派的辉煌主要表现在诗人辈出,除了勃洛克Блок、别雷Белый、阿赫玛托娃Ахматова、曼德尔斯塔姆Мандельштам外,还有К·巴尔蒙特Бальмонт、В·布留索夫Брюсов、М·库兹明Кузмин、Д·梅列日科夫斯基Мережковский、З·吉皮乌斯Гиппиус和维·伊万诺夫等。阿克梅派Акмеизм1910年前后象征主义运动内部发生的分裂,使其影响逐渐衰落,同时它又面临新兴起的诗歌流派的挑战,这其中最主要的有阿克梅派和未来主义。阿克梅派产生于1912-1913年间,“阿克梅”一词源于希腊语,意为“顶峰”、“繁盛”。它直接针对于象征主义后期盛行一时的神秘主义和宗教思想而兴起。未来主义футуризм俄国未来主义和阿克梅派一样产生于象征主义的危机时期,虽然在艺术主张上与发源于意大利的未来主义有一定联系,但其思想观和社会观远胜于意大利的未来主义。俄国未来主义没有统一的组织和主张,只有若干个相互斗争的小组。最早的未来主义者是自我未来派эгофутурист。其短暂的同盟者有莫斯科的“诗歌顶楼派”мезонинпоэзии。这两派存在的时间很短,1914年左右便消亡。1913-1914年莫斯科出现了“离心机”派центрифуга。俄国未来派中人数最多、影响最大的是立体未来主义кубофутуризм,通常所研究的未来主义主要思想艺术特征是以他们的主张和实践为基础的。拉普РАППРоссийскаяассоциацияпролетарскихписателей俄罗斯无产阶级作家联合会,20世纪20-30年代初苏联最大的文学团体。拉普的活动分两个阶段。前一阶段,1923~1925年,以《在岗位上》杂志为主要阵地,反对托洛茨基,捍卫无产阶级文学的战斗原则,但妄自尊大,排斥不同观点作家,甚至把高尔基和马雅可夫斯基也列为“同路人”作家加以攻击。1925年俄共(布)作出《关于党在文学方面的政策》的决议后,原领导中的一些极端成员被撤销领导职务,后一阶段,1926~1932年,1926年后,拉普新领导表示接受党的决议,提出要学习、创作和自我批评的口号。但它继续排斥、打击“同路人”及其他不同观点、风格的作家,搞宗派活动,并在内部闹无原则纠纷。1932年4月联共(布)中央作出《关于改组文艺团体》的决议后,拉普宣告解散。“同路人”作家“同路人”作家苏联早期文学界对一部分作家的称呼。这部分作家政治上拥护苏维埃政权,但思想上同革命还有一定距离,对革命带来的巨大变革还不能完全理解。总之,世界观还没有转变到无产阶级方面来。侨民文学1917年十月革命后不久,俄国爆发了一场国内战争,也就是赤卫运动保卫红色苏维埃政权和白卫运动保卫临时政府的旧政权的斗争。斗争最后以白卫运动的失败而告终,同白卫组织一起溃逃到国外的有200一300万俄罗斯人,他们或不理解布尔什维克的无产阶级专政,或惧怕托洛茨基等人的红色恐怖,或不满自1914年起被战乱折磨了六七年的俄国艰难生活环境,离开祖国,侨居国外。这就是苏维埃俄罗斯及苏联历史上的第一个侨民浪潮。第一次浪潮中侨居国外的作家、诗人的人数最多,艺术成就及影响也最大。第二次浪潮出现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末期。德国(主要是慕尼黑极其近郊)、美国成了这次浪潮俄侨的主要侨居地。相对于俄侨文学第一次浪潮而言,这次侨民文学的规模要小得多,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文学建树。第三次侨民浪潮始于60年代中期,可以说,是为排挤和高压政策所“造就”。他们在战时和战后这段时间中成长起来,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是“战争的孩子”。他们曾对苏共20大充满信心,为斯大林体制的改变欢呼雀跃过,并对苏联的政治体制及赫鲁晓夫的“解冻”有过堂吉诃德式的幻想。但他们所期望的创作自由并没有出现,相反,却遇到了永远无法逾越的冰山。第三次浪潮中有影响的作家大多是因为政治原因被迫离开苏联的,其中许多人甚至被剥夺了苏联国籍。解冻文学Оттепельнаялитература以小说《解冻》为标题,在苏联的50年代出现一批真实反映现实生活的作家作品。斯大林时代的文坛大都是歌颂文学,宣扬“无冲突论”,造成了公式化、概念化、粉饰生活、回避矛盾的状况,并且粗暴批判一些触及现实的作家作品。斯大林逝世后,苏联第二次作代会召开,彻底纠正“左”的偏向,作家们开始大但地表现生活矛盾和冲突以及黑暗面。西方评论界认为解冻影射斯大林个人崇拜时代已经结束,将这股新的文学潮流称作“解冻文学”。倾向于对过去的僵化的文学模式的反叛,更多的是以一种理性的、清醒的态度来对待历史,对待现实生活。生态文学二十世纪的俄罗斯文学,无论相对于俄国文学的“黄金时代”,还是相对于俄国文学的“白银时代”,都有其独特之处,其中引世人瞩目的乃是二十世纪的生态文学。二十世纪俄罗斯文坛上的生态文学其作品之多,内容之丰富,涉及面之广堪称世界文学之最。生态文学,可以说是二十世纪世界文坛上一个新的文学现象,它从伦理道德的角度关注人与大自然的关系,关注生态平衡,关注人类生存环境。它以精神和道德为基础,探索人与大自然之间的新关系、新法则和新内涵。人与自然的关系一直是人类永恒的话题,也是文学创作取之不竭的源泉。纵观俄罗斯文学史,人大自然的关系,一直是俄罗斯文学的传统主题,山川河流、花草树木、大小生灵都具有独特的审美主题,都是与人的个性意识紧密相联的。十九世纪后半期以反映人与自然关系为主题的俄国作家大体上可分为两派:一派是以费特、迈科夫、阿托尔斯泰等为代表的纯艺术派作家。他们以描绘大自然、歌唱大自然的美为主题,以大自然来表现人的内心世界。另一派是以涅克拉索夫、奥加辽夫、尼基丁等为代表的革命民主派作家。他们的作品寄托了人类对大自然亲人般的关怀,关注人与大自然的命运,揭示出社会的矛盾与悲剧。二十世纪俄罗斯文学中,人与大自然关系的探索是与整个人类和民族感情紧密相联的。二十世纪早期,在普里什文、帕乌斯托夫斯基、布尔加科夫、叶赛宁、戈尔巴托夫、高尔基等作家的作品中,都显露出作家对大自然和人类命运的忧患意识,并且,预见毁坏大自然不仅是由于无序发展的经济,更主要的是因为人的精神、道德以及审美情趣的贫乏。普里什文是二十世纪俄罗斯生态文学的鼻祖,他的名著《人参》、《大自然的日历》以及后来出版的《林中水滴》等作品,创造了一种“我在自然之中,自然在我之中”的意境,表达了诗人对人与自然关系不和谐的担忧。他主张通过自然认识人,在大自然中寻找和挖掘人类美好的心灵。他的思想后来也集中为一个警句“人必须与大自然作斗争,也必须对他宽大,必须保护它”。普里什文的作品受到高尔基很高的评价,称他为“诗人和哲人”。在人与自然的关系上,诗人叶赛宁反对一切破坏大自然的因素。他以其天才的敏锐直觉和大诗人的洞察力,意识到工业文明对农业文明和传统精神价值的毁灭性冲击,预见到现代文明将带来生态失衡、人的物化等恶果。高尔基曾这样评价:“谢尔盖叶赛宁与其说是一个人,倒不如说是自然界特意为了诗歌,为了表达无尽的‘田野的哀愁’,对一切生物的爱和恻隐之心(人——比天下万物——更配领受)而创造出来的一个器官。”叶赛宁与大自然同呼吸,共生存。在他的笔下,大自然是活生生的,有知觉有情感的。自然的人化和人的自然化在他那里是一回事。他从革命风暴给乡村带来的变革中敏感地捕捉到大自然面临一场劫难的信息。他难以接受他所热爱熟悉的乡村遭到破坏的事实,他后期的诗由对大自然的赞颂变为挽歌。全景文学苏联当代战争文学的一个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