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马古道及其历史文化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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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马古道及其历史文化价值发布时间:2002-06-14来源:西藏研究作者:石硕[打印本稿][发表评论][关闭窗口]2002年6月17日,由西藏自治区昌都地区、四川省甘孜藏族自治州和云南省迪庆藏族自治州联合主办的茶马古道综合科学考察活动在拉萨胜利结束。笔者有幸参加了这次为期15天的大型考察活动。参加此次考察活动的有来自国内十余所科研机构和大学的人文社会科学及自然科学方面的专家学者,同时国内和香港主要新闻媒体如新华社、中央电视台、凤凰卫视、香港《大公报》、香港《中国旅游》、《中国国家地理》等也随队参与了考察和采访报道。此次考察活动中,笔者参加茶马古道川藏线的考察,由成都出发,经雅安、康定、道孚、德格、昌都、类乌齐、丁青、那曲至拉萨,行程约2400公里,穿越16个县市。一路所见、所思、所感良多,不仅对茶马古道有了更深、更具体的认识与理解,也是一次毕生难忘的经历。本文拟结合此次考察活动的亲身经历与思考,着重就茶马古道的历史文化价值及当前开发茶马古道对藏、川、滇三地藏区社会经济发展的意义及前景谈一些个人的认识和理解。一、“茶马古道”的定义、主要路线与历史概貌“茶马古道”是一个有着特定含义的历史概念,它是指唐宋以来至民国时期汉、藏之间以进行茶马交换而形成的一条交通要道。具体说来,茶马古道主要分南、北两条道,即滇藏道和川藏道。滇藏道起自云南西部洱海一带产茶区,经丽江、中甸、德钦、芒康、察雅至昌都,再由昌都通往卫藏地区。川藏道则以今四川雅安一带产茶区为起点,首先进入康定,自康定起,川藏道又分成南、北两条支线:北线是从康定向北,经道孚、炉霍、甘孜、德格、江达、抵达昌都(即今川藏公路的北线),再由昌都通往卫藏地区;南线则是从康定向南,经雅江、理塘、巴塘、芒康、左贡至昌都(即今川藏公路的南线),再由昌都通向卫藏地区。需要指出的是,以上所言只是茶马古道的主要干线,也是长期以来人们对茶马古道的一种约定成俗的理解与认识。事实上,除以上主干线外,茶马古道还包括了若干支线,如由雅安通向松潘乃至连通甘南的支线;由川藏道北部支线经原邓柯县(今四川德格县境)通向青海玉树、西宁乃至旁通洮州(临潭)的支线;由昌都向北经类乌齐、丁青通往藏北地区的支线,等等。正因为如此,有的学者认为历史上的“唐蕃古道”(即今青藏线)也应包括在茶马古道范围内。笔者以为,虽然甘、青藏区同样是由茶马古道向藏区输茶的重要目的地,茶马古道与“唐蕃古道”确有交叉,但“唐蕃古道”毕竟是另一个特定概念,其内涵与“茶马古道”是有所区别的。而且甘、青藏区历史上并不处于茶马古道的主干线上,它仅是茶叶输藏的目的地之一。“茶马古道”与“唐蕃古道”这两个概念的同时存在,足以说明两者在历史上的功能与作用是不相同的。正如世界上的道路大多是相互贯通和连结的,我们并不能因此而混淆它们的功能与作用。当然,有的学者主张茶马古道应包括“唐蕃古道”,主观上是想扩大茶马古道的包融性。这一愿望可以理解,但这样做有一个很大的危险,即任何一个概念若将其外延无限扩大,则其内涵亦会随之丧失。因此,在对待“茶马古道”这一特定历史概念乃至在开发利用茶马古道过程中,采取一种科学的、客观求实的态度是非常重要的。从有关史籍记载看,茶马古道的历史可追溯到唐朝与吐蕃交往时期,茶叶也正是在这一时期由祖国内地传入吐蕃。藏文史籍《汉藏史集》记载,在赞普赤都松赞(676~704年)在位时吐蕃已出现茶和茶碗,称“高贵的大德尊者全都饮用”,且对不同种类的茶已有所区分和了解,并且还提到一本记载如何鉴别汉地茶叶好坏的书,名为《甘露之海》。①唐人李肇所著《国史补》也记载,唐德宗时监察御史常鲁出使吐蕃,“烹茶帐中,赞普问曰:‘此为何物?鲁公曰:‘涤烦疗渴,所谓茶也。’赞普曰:‘我处亦有。’遂命出之,以指曰:‘此寿州者,此舒州者,此顾渚者,此蕲门者,此昌明者,此(本字无法显示:“氵+巛+口+巴”)湖者。’”②这条记载恰好可与《汉藏史集》的记载相印证。常鲁入蕃时间是建中二年(781年),较之赤都松赞执政年代已晚了80~90年。据唐人封演所撰《封氏见闻录》记载,唐时饮茶风气的形成与佛教禅宗的流行密切相关,因禅僧坐禅,“务于不寐,又多不夕食,皆许其饮茶,人自怀挟,到处煮饮。从此辗转相仿效,遂成风俗。”③而唐时汉地佛教对吐蕃影响最大者正是禅宗,吐蕃时佛教所发生的最大僧净—“渐顿之争”即是汉地禅宗(顿悟派)与印度显宗(渐悟派)之间的纷争。④所以,茶之最初传入吐蕃很可能与禅宗向吐蕃的传播有关,也就是说,是禅僧们到吐蕃传法的同时也将饮茶习俗作为一种“坐禅不寐”的技巧传到了吐蕃僧众之中。《汉藏史集》记载:“对于饮茶最为精通的是汉地的和尚”,又记吐蕃“高贵的大德尊者全都饮用”,⑤这段话能说明这一点。但从“高贵的大德尊者全都饮用”的记载看,吐蕃时茶还是一种奢侈品,其饮用者主要为佛教高僧和贵族上层。由于吐蕃与唐朝的交往极为频繁广泛,而且这种频繁的交往持续达200余年,因此,当时唐地的茶开始传入吐蕃并在吐蕃上层中逐渐形成饮茶的习惯是完全可能的。不过,汉、藏之间茶马贸易与茶马古道的大规模开通与兴起应是在宋代,亦即吐蕃王朝崩溃以后的分裂时期。此时饮茶习俗在藏区已逐渐从上层普及到民间,茶开始成为整个高原藏区人民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饮用品。为此造成了藏区对茶叶需求量的骤增。这也导致了由宋朝中央政府直接介入的汉、藏之间大规模茶马贸易的兴起。两宋时期,为对抗北方辽、金、西夏等游牧政权的侵扰,需要大量战马。北宋熙宁七年(1074年)设立茶马司,并在西北地区设置了众多买马场和卖茶场,每年由官府将川茶大量运往西北地区与吐蕃等部落交换战马,同时也在四川地区用川茶与吐蕃部落交换羁縻马。自此,汉、藏茶马贸易开始兴起。有学者估计,北宋时官府用川茶交换藏区的马匹每年达2万匹以上,南宋达1万匹以上,而两宋时期四川年产茶3000万斤中,每年至少1500万斤以上销往藏区。⑥宋代还“禁南茶勿入陕西,以利蜀货”,⑦从而保证川茶向藏区的销售。元代统治者因不乏战马,故不再将川茶运往西北藏区交换战马,而改为就地销售。但元朝仍重视茶叶向藏区的销售,曾一度设立“西番茶提举司”,由官府统购茶叶,在碉门(今四川天全县)等地互市。因官府加价过高,难以为继。元朝官府不得不放弃经营,改由商人自行购销,按引纳税,听其销往藏区。元代销往藏区的茶开始形成一种新品种,即“西番茶”(即今藏区所称“马茶”),因其味苦涩,适宜制酥油茶而深受藏区民众喜爱。明代是汉、藏茶马贸易的极盛期。由于明朝的治藏之策是“以其地皆肉食,倚中国茶为命,故设茶课司于天全六番,令以市马,而入贡者又优以茶布。诸番恋贡市之利,且欲保世官,不敢为变”,因此,茶成为明朝廷牵制、笼络藏区僧俗首领和对其优予贡利的主要物品。茶叶也成为明代藏区僧俗首领朝贡的重要目的之一,他们不仅因朝贡而获得大量茶叶,其返回藏区时更是大量“市买私茶等货,以此缘(沿)途多用船车,人力运送,连年累月,络绎道路”,⑧足见当时茶叶输藏之盛。明朝,茶叶不仅成为汉、藏之间一个重要经济纽带,同时也是汉、藏之间一条重要的政治和文化纽带,它对于加强明朝中央与西藏地方乃至汉、藏人民之间的依存关系发挥了极其重要的作用。为强化茶叶在汉、藏之间的联系作用,明政府于天顺二年(1485年)规定“今后乌斯藏地方该赏食茶,于碉门(今四川天全)茶马司支给”。⑨成化三年(1467年)又“命进贡番僧自乌斯藏来者皆由四川,不得迳赴洮、岷,著为例。”⑩成化六年(1470年)又明令西藏僧俗官员入贡“由四川路入”。[11]自此,川藏道成为入藏正骚,兼贡道、官道为一体,成为茶叶输藏的主要通道。清代,茶叶输藏规模及汉、藏茶道的开拓又有长足发展。清雍正十三年(1735年)虽停止茶马贸易,但却十分重视茶叶输藏,清廷放弃了对藏区茶叶供应的限制,使茶叶大量输入藏区,带动了汉藏贸易的全面发展。清代,除川茶外,滇茶也开始大量输藏。顺治十八年(1661年)五世达赖喇嘛请求在云南胜州开展互市,以马易茶,得清廷许可。[12]云南销往藏区的主要是茶、糖。雍正时规定,云南商贩所贩茶叶每百斤为一引,由户部颁发茶引3千,各茶商向丽江府申领引票,经中甸、阿墩子(今德钦)进藏售茶。[13]因当时普洱茶受到藏区欢迎,今中甸、德钦的藏族商队每年有驮马300~500匹到西双版纳运茶,销往西藏昌都、拉萨等地,称“边销茶”、“蛮装茶”,每年约3000担。[14]茶叶还是清廷馈赠藏族上层的重要物资,如清廷每年赐达赖茶5000斤,班禅2500斤。由于清代茶叶输藏规模扩大,促进了茶马古道沿线市镇迅速兴起和繁荣。雍正时置打箭炉(今康定)厅,“设兵戍守其地,番汉咸集,交相贸易,称为闹市焉。”[15]使边茶市场由雅安碉门深入到藏区,从此打箭炉成为南路边茶总汇。乾隆时,松潘也发展成为川西北、甘青乃至蒙古的西路边茶集散地,“人渐稠密,商贾辐揍,为西陲一大都会”。[16]此外,理塘、巴塘、道孚、炉霍等集镇也都因茶叶集市和转运而迅速兴起和繁荣。特别是察木多(今昌都)因其为川藏茶路与滇藏茶路的交汇处,又是川藏南、北两路入拉萨汇经之地,各地茶商云集,也迅速成为“口外一大都会也”。[17]从明至清,川藏茶道分别形成了由雅州、碉门越马映山(二郎山)至打箭炉的“小路茶道”和由荥经、黎州(汉源)越大相岭、飞越岭至打箭炉的“大路茶道”。再往西,即有由打箭炉经理塘、巴塘、芒康、贡觉、察雅、昌都至拉萨的南路茶道和由打箭炉经乾宁、道孚、炉霍、德格、昌都而至拉萨的北路茶道。但无论是南路,还是北路茶道,其至拉萨的单边行程(借助畜力情况下)一般均需3~5个月。[18]清末由于印茶入藏,使汉、藏经由茶马古道而进行的茶马贸易受到冲击和影响。为抵制印茶,清末在雅安设立边茶公司,改良茶种,整顿茶政,在打箭炉设立分公司,并在理塘、巴塘、昌都设立售茶分号,保证内地茶叶迅速销往各藏区。内地茶叶成为汉藏民族共同反对英帝国主义侵略西藏、倾销印茶的斗争武器。民国时期,由于军阀战乱和川藏纠纷,虽以国家和政府角色茶叶输藏逐渐淡出,但是汉、藏民间商人之间的茶叶贸易却始终活跃,内地茶叶仍畅行于藏区,在当时特殊的历史条件下仍成为沟通内地与藏区的重要经济联系,并一直延续至民国末。二、茶马古道的历史文化价值与特点今天,随着现代交通的兴起,这条自唐宋以来延续达一千多年并在汉、藏之间发挥过重要联系作用的茶马古道虽已丧失了昔日的地位与功能,但它作为中华民族形成过程的一个历史见证,作为今天中华多民族大家庭的一份珍贵的历史文化遗产却依然熠熠生辉,并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日益凸显其意义和价值。我想,这恐怕也正是促成今天藏、川、滇三省区联合举行此次大型的茶马古道学术考察活动的一个原因。那么,应当如何看待和认识茶马古道的历史文化内涵及其与其他文明古道相比有什么特点?同时,我们又应当如何在茶马古道与当前藏区社会经济发展之间寻找一个结合点,使其在新的社会历史条件下焕发生机?这是今天我们迫切需要思考和回答的问题。笔者认为,对茶马古道的特点及其历史文化内涵,目前我们至少可以得出以下几点认识:第一,茶马古道是青藏高原上一条异常古老的文明孔道。从茶马古道的路线看,我们不难发现,昌都是茶马古道上的一个重要枢纽,它不仅是滇藏道和川藏道两条道路的必经之地,而且也是这两条道路的一个交汇点。事实上,茶马古道并非只是在唐宋时代汉、藏茶马贸易兴起以后才被开通和利用的,早在唐宋以前,这条起自卫藏,经林芝、昌都并以昌都为枢纽而分别通往今川、滇地区的道路就已经存在和繁荣,并成为连接和沟通今川、滇、藏三地古代文化的一个非常重要的通道。它不仅是卫藏与今川滇地区之间古代先民们迁移流动的一条重要通道,同时也是今川、滇、藏三地间古代文明传播和交流的重要孔道。从考古文化遗迹看,远在4~5千年以前,昌都就出现了像卡若遗址这样大型且时间延续极长的古人类聚落遗址。[19]这说明至少在新石器时代晚期,昌都一带以卡若文化为代表的古文化已相当繁荣。昌都之所以能如此早的时代就产生如此发达的古代文化,其原因正在于昌都是位于今川、滇、藏三地之间古代文明交流与传播的一个重要孔道上。从卡若文化中,我们既可见到川西、滇西北地区原始文化的因素与特点,也可见到黄河上游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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