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新大课堂文言文•朱昭字彦明,府谷人。以效用进,累官秉义郎,浮湛班行①,不自表异。宣和②末,为震威城兵马监押,摄知城事。金兵内侵,夏人③乘虚尽取河外诸城镇。震威距府州三百里,最为孤绝。昭率老幼婴城④。敌攻之力,昭募骁锐兵卒千余人,与约曰:“贼知城中虚实,有轻我心,若出不意攻之,可一鼓而溃。”于是夜缒兵出,薄其营。果惊乱,城上鼓噪乘之。杀获甚众。•①浮湛(chén)班行(háng):浮湛,随波逐流,随顺。班行,班次行列。本指在朝做官的位次,后亦指同列、同辈。②宣和:宋徽宗年号。③夏人:指西夏人。④婴城:环城而守。婴,围•朱昭,字彦明,府谷人。凭着才能和工作实绩,逐步升迁至秉义郎。他随顺同僚,在官场上从不表现出自己有什么与众不同。宣和末年,担任震威城兵马监押,代管全城事务。金兵入侵,西夏人乘机攻下黄河以北许多城镇。震威城距府州三百里,是最孤立无援的地方。朱昭带领老人小孩环城固守,抵御敌人攻城的兵力。朱昭招募精锐士兵一千多人,和他们商量说:“敌人了解城中的实情,有轻视我们的心理。如果我们出其不意去攻打他们,就可以一鼓作气把他们击溃。”于是趁着夜晚从城墙上用绳索放士兵下去,逼近敌人的营地,敌军果然震惊慌乱。城上人乘机大声叫喊助威,宋兵奋勇杀敌,杀死和俘获很多敌人。•渤海鲍宣妻者,桓氏之女也,字少君。宣尝就少君父学,父奇其清苦,故以女妻之,装送资贿甚盛。宣不悦,谓妻曰:“少君生富骄,习美饰,而吾实贫贱,不敢当礼。”妻曰:“大人以先生修德守约,故使贱妾侍执巾栉①。既奉承君子,唯命是从。”宣笑曰:“能如是,是吾志也。”妻乃悉归侍御服饰,更著短布裳,与宣共挽鹿车归乡里。拜姑礼毕,提瓮出汲。修行妇道,乡邦称之。•①栉:梳子•渤海鲍宣的妻子,是桓氏的女儿,字少君。鲍宣曾经跟随少君的父亲学习,少君的父亲对他的清贫刻苦感到奇异,因此把女儿嫁给了他,陪送(给女儿)的嫁妆非常丰厚。鲍宣不高兴,对妻子说:“你生在富贵人家,习惯穿着漂亮的衣服和佩戴着漂亮的装饰,可是我实在贫穷低贱,不敢担当大礼。”妻子说:“我父亲因为您有修养,品德高尚,信守约定,所以让我拿着毛巾梳子(服侍您)。既然侍奉您,(我)听从您的命令。”鲍宣笑着说:“(你)能这样,这是我的心意了。”少君就全数退回了那些侍从婢女及服装首饰,改穿(平民的)短衣裳(汉代贵族的衣服是深衣,就是长衫),与鲍宣一起拉着小车回到家乡。(她)拜见婆母礼节完毕后,就提着水瓮出去打水。(她)修习为妇之道,乡里的人都称赞她。•节闵皇帝讳恭,字修业,广陵惠王羽之子也。母曰王氏。帝少有志度,事祖母、嫡母以孝闻。正始中,袭爵。位给事黄门侍郎。帝以元叉擅权,托称喑病,绝言垂一纪。居于龙花佛寺,无所交通。永安末,有白庄帝,言帝不语,将有异图。人间游声,又云常有天子气。帝惧祸,遂逃匿上洛。寻见追蹑,送京师,拘禁多日,以无状获免。•及庄帝崩,尔硃世隆等以元晔疏远,又非人望所推,以帝有过人之量,将谋废立。恐实不语,乃令帝所亲申意,兼迫胁。帝曰:“天何言哉。”世隆等大悦。及元晔至邙南,世隆等奉帝东郭外,行禅让礼。太尉尔硃度律奉路车,进玺绂。服衮冕,百官侍卫,入自建春、云龙门。•夏四月辛巳,高欢与废帝至芒山。使魏兰根慰喻洛邑,且观帝之为人。兰根忌帝雅德,还致毁谤,竟从崔陵议,废帝于崇训佛寺。而立平阳王修,是为孝武帝。•节闵皇帝名恭,字修业,广陵惠王元羽的儿子啊。母亲王氏。帝少有志向气度,侍奉祖母、亲生母亲以孝顺而闻名。正始年间,继承爵位。担任给事黄门侍郎。帝因元叉专权,假托哑病,停止说话近一年。居住在龙花佛寺,没有交往。永安末年,有白庄帝,说皇帝不说话,将有反叛的图谋。民间传言,又有人说经常有天子气。皇帝害怕灾祸,于是逃到上洛。不久被追踪,送京城,拘禁多日,因为没有证据被免了罪。•到孝庄帝去世,尔朱世隆等人因元晔疏远,又不是众望所推,因皇帝有过人的量,将谋划废立。恐怕实在不语,就让皇上所亲自表达心意,同时胁迫。皇帝说:“天说什么呢。”世隆等人非常高兴。到元晔来到邙南,世隆等人奉皇帝东郭外,行禅让礼仪。太尉汆朱度律奉路车,进献玺绂。穿衮冕服,百官侍卫,进入建春门、云龙门。•夏四月二十九日,高欢和废帝到芒山。使魏兰根安慰洛邑,而且看皇帝的为人。魏兰根妒忌帝雅德,还进行毁谤,最后依从崔悛的建议,在崇训佛寺废黜皇帝。而立平阳王元修,这是孝武帝。•遂西至濮阳,见严仲子曰:“前所以不许仲子者,徒以亲在。今亲不幸,仲子所欲报仇者为谁?”严仲子具告曰:“臣之仇韩相傀。傀又韩君之季父也,宗族盛,兵卫设,臣使人刺之,终莫能就。今足下幸而不弃,请益具车骑壮士,以为羽翼。”政曰:“韩与卫,中间不远,今杀人之相,相又国君之亲,此其势不可以多人。多人不能无生得失,生得失则语泄,语泄则韩举国而与仲子为仇也,岂不殆哉!”遂谢车骑人徒,辞,独行仗剑至韩。•于是聂政往西到了濮阳,见到严遂时说:“以前之所以没有答应您,只是因为母亲还在,如今老母不幸谢世。请问您想报仇的人是谁?”严遂将情况一一地告诉聂政:“我的仇人是韩国国相韩傀,他又是韩哀侯的叔父。家族很大,守卫设置严密,我曾派人刺杀他,始终没能成功。如今兄弟幸而没有丢下我,让我为你多准备些车马和壮士作为你的助手。”聂政说:“韩国和卫国相隔不远,如今去刺杀韩国的相国,他又是韩侯至亲,这种情况下势必不能多带人去。人多了不能不出差错,出了差错就难免会泄露机密,泄露了机密就会使韩国上下与你为敌,那岂不是太危险了吗?”于是聂政谢绝了车马和随从,只身一人到了韩国。•宪宗即位,转膳部员外,兼侍御史知杂,出为唐州刺史。节度使于頔素闻其名,既谒见,群危言激切,頔甚悦。奏留充山南东道节度副使、检校兵部郎中,兼御史中丞,赐紫金鱼袋。宰相武元衡、李吉甫皆爱重之,召入为吏部郎中。元衡辅政,举群代己为中丞。群奏刑部郎中吕温、羊士谔为御史。吉甫以羊、吕险躁,持之数日不下,群等怒怨吉甫。•群性狠戾,颇复恩雠,临事不顾生死。是时征入,云欲大用,人皆惧骇,闻其卒方安。•宪宗即位,窦群调任膳部员外郎、兼侍御史知杂,出任唐州刺史。节度使于由页素来闻知他的名声,谒见时,窦群言语率直激切,于由页很喜欢,奏请朝廷授窦群留任山南东道节度副使、检校兵部郎中、兼御史中丞,赐紫服金鱼袋。宰相武元衡、李吉甫都喜欢和器重窦群,召他入朝任吏部郎中。后武元衡任辅政大臣,举荐窦群顶替自己做御史中丞。窦群奏请刑部郎中吕温、羊士谔为御史,李吉甫认为羊、吕二人阴险浮躁,接到奏表数日不予批复,窦群等人因此愤恨李吉甫。•窦群性情凶狠暴戾,刻意报恩或复仇,临事不顾生死。当时召他入朝,说要重用,朝中人人惊骇,听说他死了方才心安。•汉宣帝即位,久之,渤海左右郡岁饥,盗贼并起,二千石①不能禽制。上选能治者,丞相、御史举遂可用,上以为渤海太守。时遂年七十余,召见,形貌短小,宣帝望见,不副所闻,心内轻焉。谓遂曰:“渤海废乱,朕甚忧之。君欲何以息其盗贼,以称朕意?遂对曰:“海濒②遐远,不沾圣化③,其民困于饥寒而吏不恤,故使陛下赤子盗弄陛下之兵于潢池④中耳。今欲使臣胜之耶?将安之也?上闻遂对,甚说,答曰:“选用贤良,固欲安之也。”•汉宣帝即位后,过了很长时间,渤海郡及其相临地区闹饥荒,盗贼四起,太守不能制止。宣帝要选一个能胜任的人,丞相御史推荐了龚遂,皇帝任命龚遂为渤海太守。当时龚遂已七十多岁,皇帝召见时,见他身材矮小,宣帝见到后,认为龚遂并非像人们说的那样,不免对他有轻视之感。宣帝问龚遂:“渤海郡一片荒乱,我十分担忧,你准备用什么方法平息那里的盗贼,而使我不再忧虑呢?”龚遂回答:“渤海郡地处偏远,没有沾沐圣上的恩惠教化,那里的百姓为饥寒所迫,地方官不知加以救济,致使陛下的子民偷盗陛下的兵器,在池塘岸边耍弄耍弄罢了。您打算让我去剿灭他们,还是去安抚他们?”宣帝听了龚遂的回答很高兴,说:“选贤良之臣前去,本来就是想对他们进行安抚。”•宣帝即位,久之,渤海左右郡岁饥,盗贼并起,二千石不能禽制。上选能治者,丞相、御史举遂可用,上以为渤海太守。时遂年七十余,召见,形貌短小,(宣帝望见)不副所闻,心内轻焉,谓遂曰:“渤海废乱,朕甚忧之。君欲何以息其盗贼,以称朕意?”遂对曰:“海濒遐远,不沾圣化,其民困于饥寒而吏不恤,故使陛下赤子盗弄陛下之兵于潢池中耳。今欲使臣胜之邪,将安之也?”上闻遂对,甚说,答曰:“选用贤良,固欲安之也。”•汉宣帝刘询即位,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渤海及其邻郡年成不好,盗贼纷纷出现,当地郡守无法捉拿制服。皇上想选拔善于治理的人,丞相御史推荐龚遂可以胜任,皇上任命他做渤海郡太守。当时龚遂已经70多岁了,被召见时,由于他个子矮小,宣帝远远望见,觉得跟传闻中的龚遂不相合,内心轻视龚遂,对他说:“渤海郡法纪废弛,社会动乱,我很担忧。先生准备怎样平息那里的盗贼,使我称心满意呢?”龚遂回答说:“靠近海边的地方,距京城很远,没有受到陛下圣明的教化,那里的百姓被饥寒所困,而官吏们不体贴,所以使您的本来纯洁善良的臣民偷来您的兵器,在您的土地上玩玩罢了。您现在是想要我用武力战胜他们呢,还是安抚他们呢?”宣帝听了龚遂的应对,很高兴,就回答说:“既然选用贤良的人,本来就是想要安抚百姓。”•弘为人恢奇多闻,常称以为人主病不广大,人臣病不俭节。弘为布被,食不重肉。每朝会议,开陈其端,令人主自择,不肯面折庭争。于是天子察其行敦厚,辩论有余,习文法吏事,而又缘饰以儒术,上大说之。二岁中,至左内史。尝与主爵都尉汲黯请间,汲黯先发之,弘推其后,天子常说,所言皆听,以此日益亲贵。尝与公卿约议,至上前,皆倍其约以顺上旨。汲黯庭诘弘曰:“齐人多诈而无情实,始与臣等建此议,今皆倍之,不忠。”上问弘。弘谢曰:“夫知臣者以臣为忠,不知臣者以臣为不忠。”上然弘言。左右幸臣每毁弘,上益厚遇之。•元狩二年,弘病,竟以丞相终。•公孙弘为人雄伟奇异,见闻广博,经常说人主的毛病在于心胸不广大,人臣的毛病在于不节俭。公孙弘盖布被,吃饭时不吃两种以上的肉菜。他每次上朝同大家议论政事,总是先开头陈述种种事情,让皇上自己去选择决定,不肯当面驳斥和在朝廷上争论。于是皇上观察他,发现他的品行忠厚,善于言谈,熟悉文书法令和官场事务,而且还能用儒学观点加以文饰,皇上非常喜欢他。在两年之内,他便官至左内史。他曾经和主爵尉汲黯请求皇上分别召见,汲黯先向皇上提出问题,公孙弘则随后把问题阐述得清清楚楚,皇上常常很高兴。他所说的事情都被采纳,从此,公孙弘一天比一天受到皇帝的亲近,地位显贵起来。他曾经与公卿们事先约定好了要向皇帝谈论的问题,但到了皇上面前,他却违背约定,而顺从皇上的意旨。汲黯在朝廷上责备公孙弘说:“齐地之人多半都欺诈而无真情,他开始时同我们一起提出这个建议,现在全都违背了,不忠诚。”皇上问公孙弘,公孙弘谢罪说:“了解我的人认为我忠诚,不了解我的人认为我不忠诚。”皇上赞同公孙弘的说法。皇上身边的受宠之臣每每诋毁公孙弘,但皇上却越发厚待公孙弘。•武帝元狩二年,公孙弘发病,终于以丞相的身份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