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用开放式条件估值方法评估恢复额济纳

第16卷增刊湖泊科学Vol.16,Suppl.2004年12月JOURNALOFLAKESCIENCESDec.,2004运用开放式条件估值方法评估恢复额济纳旗生态系统服务的总经济价值徐中民1,2龙爱华3**张志强4陈东景3巩增泰3苏志勇5张勃1石惠春1(1:西北师范大学资源与环境学院,兰州730000;2:鸟取大学干旱区土地研究中心,1390浜坂,鸟取680,日本;3:中国科学院寒区旱区环境与工程研究所冻土工程国家重点实验室,兰州730000;4:中国科学院资源环境信息中心,兰州730000;5:兰州大学干旱农业生态国家重点实验室,兰州730000)提要条件估值方法（CVM）是当前国际上流行的衡量环境物品非利用经济价值的主要方法之一，它通过调查居民针对恢复或改善环境状况变化的支付意愿，从而定量地估计环境状况变化带来的经济效益和损失.针对黑河流域额济纳旗生态系统恶化的现状，以开放式问卷的调查方法设计了500份调查问卷，调查了黑河流域居民恢复额济纳旗生态系统的支付意愿，并采用非参数分析方法对结果进行分析.结果表明，用20年的时间将额济纳旗的生态系统恢复到80年代初的水平，黑河流域总共有93.2%的居民家庭存在支付意愿，有支付意愿家庭的平均支付意愿为每年每户44.9元，同时采用列联表检验的方法辨明了被调查者的年龄、学历、收入、户籍和居住的地理区域等因素对支付意愿的影响.最后在综合不同区域居民支付意愿差异的基础上，采用当前的市场利率将计算结果在时空尺度上加总，得到恢复黑河下游额济纳生态系统的总经济价值的现值为1.224×108元.关键词条件估值法（CVM），支付意愿（WTP），开放式，经济价值，额济纳旗分类号P062.21条件估值方法随人们环境意识的提高和环境资产稀缺性的增加，环境价值作为一个权衡资源利用选择效益的影响因素日益引起决策者和研究人员的重视.目前存在的一个主要的问题是由于国家自然科学重点基金（40235053）和国家自然科学基金（40201019）资助项目.2003-06-15收稿;2003-10-22收修改稿.徐中民,男,1973年生,博士,教授.E-mail:[e-mail]**通讯联系人.E-mail：[e-mail]154湖泊科学16卷环境物品缺乏市场交易从而很难获得价值方面的信息[1].条件估值（CVM）通过模拟市场的调查，辩明人们关于各种环境变化的偏好，从而推导环境变化或环境后果的价值[1,2].具体做法是在假想市场情况下，直接调查和询问人们对某一环境效益改善或资源保护的措施的支付意愿（willingnesstopay，WTP）、或者对环境或资源质量或数量损失的接受赔偿意愿（willingnesstoacceptcompensation,WTA）.该方法通常将一些家庭或个人作为样本，询问他们对于一项环境改善措施或一项防止环境恶化措施的支付愿望，或者要求住户或个人给出一个对忍受环境恶化而接受赔偿的愿望，以人们的WTP或WTA来估计环境效益改善或环境质量或数量损失的经济价值.与市场价值法和替代市场价值法不同，条件价值法（CVM）不是基于可观察到的或预设的市场行为，而是基于被调查对象的回答或反映.他们的回答告诉调查者在假设的市场背景情况下他们将采取什么行动.由于是采用调查方式，条件估值技术的使用相当灵活，并经常被用于估计环境物品.自Davis1963年提出条件估值方法，并首次应用于研究缅因州林地宿营、狩猎的娱乐价值以来[3]，CVM逐渐地被广泛用于评估自然资源的休憩娱乐、狩猎和美学效益的经济价值[1,2].经过近40年的发展，条件估值法的调查和分析手段日臻完善，已经成为一种评价非市场环境物品与资源的经济价值的最常用和最有用的工具[2-4].西方国家对条件估值方法的研究更是方兴未艾，研究案例和著作呈指数形式增长，据Mitchell等统计，从20世纪60年代初CVM法提出到20世纪80年代末的20余年时间里，公开发表的CVM研究案例有120例[5].Carson等的统计结果为，世界上40多个国家CVM法研究的案例已超过了2000例[6].条件估值方法的研究方法也从早期的开放式、投标卡格式，发展至目前增刊徐中民等：运用开放式条件估值方法评估恢复额济纳旗生态系统服务的总经济价值155的封闭式格式，封闭式格式也从早期的单边界约束，发展到现在的双边界、多边界、多目标支付意愿的估计[7-13].在研究方法发展的同时，其研究范围也不断扩大，从开始的对环境物品或服务的娱乐价值的研究，到目前广泛的应用于评估环境改善的效益和环境破坏的经济损失[1,2,14-19].条件估值研究的步骤主要包括问卷设计、问卷调查和数据分析三部分[2].（1）问卷的设计中包括：①对环境物品原始状态和环境物品变化的描述；②推荐的管理政策和选择的描述；这两类描述应该尽量精确，应该包含参与者所需要的所有相关信息；③包含在推荐的选择形式下，为取得环境质量的改善和防止环境质量的下降，引导参与者支付意愿的具体方式、机理和参与者支付的方式.研究已经发现很多引导参与者支付意愿的方式，主要形式及特征见表1，总体可以分为开放式和封闭式两种类型，根据对市场的模拟程度来看，投标卡式可认为是开放式问卷的变种.④问卷同时需包含确定参与者的社会经济信息和另外一些影响支付意愿因素的问题.这些数据用来判断支付意愿和其它独立变量间是否存在一定的理论关系.（2）问卷的调查主要是在实践中应用设计好的问卷，收集参与者反应的信息.通常有邮寄、电话采访和面对面调查等多种不同的方式.（3）数据分析是在调查的社会经济变量、投标值变量和参与者的选择变量之间建立统计回归关系式，用来提供对支付意愿平均值的估计.由于受社会体制、人们的生产和生活方式等多种因素的影响，条件估值方法的研究案例在我国目前为数不多[20-23].为分析条件估值方法在我国应用的可行性，以便在我国更好156湖泊科学16卷的应用该方法，本文以条件估值方法中最简单的开放式调查问卷为调查分析手段对恢复额济纳生态系统服务的总经济价值进行评估.2开放式条件估值问卷设计、调查过程和样本特征分析2.1额济纳旗生态环境状况及开放式条件估值调查问卷设计2.1.1研究区域概况额济纳旗是黑河下游的一个极度干旱荒漠中的孤岛式绿洲，近年来因水量的减少，额济纳旗的生态环境持续恶化，突出表现在终端湖泊消失，众多天然河道废弃并形成绿洲内部沙源，天然绿洲萎缩、土地沙漠化加速扩展.伴随黑河下游水文条件的变化，额济纳绿洲退缩为2条线——东河区和西河区，和一小片——古日乃湖滩（图1），现有绿洲面积3288km2，仅占全区总面积的3.20%，已处于濒于消亡的危险境地.严重恶化的生态环境不仅影响了本地居民的生活，减少了当地的生物多样性，还影响到黑河流域中游、西北和华北地区人们的生产活动，演变成了西北地区的沙尘暴的策源地之一.额济纳旗生态环境不断退化的事实近年来已引起社会各界的强烈关注，如何解决经济发展与生态环境恢复之间的矛盾是当前研究的焦点问题之一.本文采用开放式问卷调查条件评估方法，研究了恢复额济纳旗生态系统的总经济价值，期望为恢复和保护额济纳旗生态系统的决策提供重要的科学依据.增刊徐中民等：运用开放式条件估值方法评估恢复额济纳旗生态系统服务的总经济价值157图1额济纳生态系统恢复略图Fig.1SketchofrestoringEjinabanner’secosystem表1条件估值方法主要的形式[1,2,4]Tab.1Mainformsofcontingentvaluationmethod[1,2,4]形式主要的特征开放式直接询问参与者最大的支付意愿支付卡呈现给参与者一个卡片，上面包含很多的支付投标，让参与者从中选择一个.单边界两分式针对环境状态的变化，询问参与者对给定数量的金钱，是否同意支付双边界两分式根据参与者针对两分式选择投标的反映，紧跟下一个投标问题.如果参与者对第一个问题的回答是肯定，第二个投标值将高于第一个投标值，对第一个问题的回答是‘否定’，则第二个投标值略低于第一个投标值.2.1.2调查问卷的设计同投标卡式的调查问卷类似，两分式最终调查问卷由3部分组成，共12页.第一部分是引言部分，图文并茂地解释了额济纳旗的生态环境的状况及其成因.第二部分是额济纳旗的生态环境恢复和保护计划部分，明确提出了生态环境恢复和保护计划的目标和实施方法，及预期取得的生态环境效益.其总的生态恢复目标是，通过一系列的生态恢复和保护措施，期望在2020年时，使额济纳绿洲的面积恢复到80年代初的158湖泊科学16卷水平，通过对图1中所示的3片绿洲的保护，将恢复生态系统的以下几种服务：①恢复水资源的供应；②控制土壤侵蚀（抑制沙尘暴）；③提供野生动物的栖息环境；④恢复生态系统的水资源自然净化和污水的净化；⑤抑制土壤盐碱化等.第三部分是条件估值的问卷调查部分，为达到模拟市场的目的，在详细的解释了调查的背景后，向被调查者讲明每份问卷有2元钱的报酬，作为耽误他们工作时间的价值补偿，并附带解释了生态系统所提供的服务也是有价值的[1].同时为减少被调查者的顾虑（把条件估值调查的结果当成以后收费的依据），特别向被调查者申明调查是匿名的.调查开始时，先谈一些大家比较了解的问题，然后再引入环境服务的估值问题，在关键的估值问题开始之前用黑体字注明如果大多数人对恢复额济纳生态环境保护拒绝出资的话，那么额济纳旗绿洲的生态恢复和保护计划将不能得到实施，按当前额济纳生态环境恶化的趋势来看，额济纳绿洲可能从此消失.这是利用了福利经济学中克拉克税原理来引导人们说出自己的最大支付意愿[15].其中核心的估值问题如下：当前的额济纳旗的生态恢复和保护计划正在筹集资金的阶段，如果您投票支持该计划，您愿意每年从家中的收入中最多拿出（未来的20年内）____元支持这一计划（请在横线上填数）.2.2调查过程和调查样本的特征分析本次调查采用面对面采访的方式，样本发放范围包括黑河流域张掖市6个县市（区）、嘉峪关市、酒泉市、金塔县和内蒙古额济纳旗的50个村庄和街道办事处，发出样本500份.各县市样本的数量主要是根据1999年各县市的家庭户数，按比例分配确定的，然后增刊徐中民等：运用开放式条件估值方法评估恢复额济纳旗生态系统服务的总经济价值159再采用随机块抽样（randomizedclustersampling）的方法选定调查点，每个随机块样本数量控制在总样本的1/13之内[2].由于问卷的发放是采用随机抽样的方法，而且被调查者覆盖了全流域，因此该调查问卷具有条件估值调查方法所要求的问卷广泛性要求[2].由于是采用面对面的采访方式，本次调查的问卷反馈率很高，各调查问卷除丢失的1份外，反馈回来499份样本，排除胡答、漏答的样本，有效问卷有489份.在有效问卷中，有28个参与者的不愿意支持额济纳生态系统的恢复计划，其中19人不愿意支持的原因主要是家庭收入低，6人是抗议性支付（认为额济纳旗生态系统的恢复是政府应该关心的事情或额济纳旗的生态环境恢复计划不能取得期望的效益），只有2个参与者对生态环境问题不感兴趣，1个参与者认为当前的环境状况变化对他生活的影响很小.抗议性回答比例少（不到总问卷数量的2%）说明这次问卷设计的效果比较好[1].489份有效问卷中有支付意愿的461份参与者的基本社会经济情况统计如下：城市人口287人，农村人口174人；男性317人，女性144人；小学、初中、高中和大学及以上受教育程度分别为23人、84人、148人、206人；家庭年收入在1-5000元、5001-10000元、10001-20000元和20001元以上的分别为132人、156人、130人和43人.3调查结果分析在开放式问卷调查中,由于参与者直接阐述了自己的最大支付意愿，因此其数学分析相对简单，不需要复杂的统计分析技术.支付意愿的影响因素分析可以采用列联表和卡方独立性统计检验的方法完成[4,8].3.1列联表检验方法160湖泊科学16卷支付意愿的影响因素分析采用列联表和卡方独立性统计检验的方法进行.条件价值评估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