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宾诺莎

第五节斯宾诺莎（BaruchSpinoza）•一、生平和主要哲学著作•二、哲学的目的•三、哲学的方法•四、本体论•五、身心平行说•六、伦理学•七、政治哲学•八、小结一、生平和主要哲学著作•（一）生平斯宾诺莎（BaruchSpinoza,1632-1677），荷兰犹太裔哲学家。特点：理智与意志、思想与行动完整统一。他在现实生活中忠诚地追求真理，甘愿为此牺牲世俗之人所看重的诸如财富、名誉、地位之类的一切东西。斯宾诺莎是“伟大哲学家当中人格最高尚、性情最温厚可亲的。按才智讲，有些人超越了他，但是在道德方面，他是至高无上的。”（罗素）“在十七世纪的伟大哲学家中间，他是唯一一位在哲学上建构自己的全部生活，不需要权威和启示信仰来作为保证，也不需要欺骗性地适应当时的权势。他是伟大的、真正具有独立性的人……在他那里，重新实现了哲学的独立性，哲学不需要教会的信仰，因为它自身就是信仰。”（雅斯贝尔斯）•（二）主要哲学著作1、《神、人及其幸福简论》（KorteVerhandelingvanGod,demenschendeszelvswelstand/AShortTreatiseonGod,ManandHisWell-Being,1660）2、《知性改进论》（TractatusdeIntellectusEmendatione/OntheImprovementoftheUnderstanding,1662）3、《笛卡尔哲学原理》（Principiaphilosophiaecartesianae/ThePrinciplesofCartesianPhilosophyPartsIandII,DemonstratedAccordingtotheGeometricMethodbyBenedictdeSpinozaofAmsterdam,1663）4、《神学政治论》（TractatusTheologico-Politicus/ATheologico-PoliticalTreatise,1670）5、《政治论》（TractatusPoliticus/ApoliticalTreatise,1675/76）6、《伦理学》（EthicaOrdineGeometricoDemonstrata/EthicsdemonstratedAccordingtotheGeometricMethod,1677）一、生平和主要哲学著作二、哲学的目的哲学追求最高的幸福，即“一经发现和获得之后，我便可以连续地永远享受无上的快乐”。•（一）世俗之人追求的幸福：感官快乐、财富和荣誉1、感官快乐虽然给人满足和快乐，但是这种快乐是短暂地，烦恼会接踵而至。2、追求不到财富和荣誉的人会痛苦绝望，追求到的人虽然快乐，但是他们必须保护它们，害怕失去，焦虑不安。人欲壑难填，总想追求更大的财富和荣誉，这样就被欲望左右，不得自由。另外，人在追求和保护自己的荣誉和财产时会丧失自由，因为他不得不屈从他人、传统和权威，听从世俗的意见，追求世俗认同的东西，回避世俗不容许的东西。“世界上因为富有资财而遭受祸害以至于丧生，或者因为追逐货利而愚不能自拔，置身虎口，甚至于身殉其愚的人，例子是很多的。世界上忍受最难堪的痛苦以图追逐浮名而保全荣誉的人，例子并不更少些。至于因过分放纵肉欲而自速死亡的人更是不可胜数。”二、哲学的目的•（二）真正的幸福“认识人的心灵与整个自然相一致”，“爱好永恒无限的东西，便足以培养我们的心灵，使得它经常欢欣愉快，不会受到苦恼的侵袭”。心灵的最高境界是沉思永恒无限的自然或神，认识他，顺应他，与自然一致，消除个人与周围事物、他人以及自身的对立和紧张的关系，沉浸于天人合一、物我两忘的安详静谧之境中。•（三）哲学的核心是伦理学“我志在使一切科学都皆集中于一个最终目的，这就是达到我们上文所说过的人的最高完善境界。因此，各门科学中凡是不能促进我们目的实现的东西，我们将一概斥之为无用；换言之，我们的一切行为与思想都必须集中于实现这惟一目的。”•（一）获得真理的方法本身是自明的，不需要任何其他东西来证明它。寻求真理的方法的困难，无穷后退：为了寻找发现真理的最好方法，就必须寻找到另外一种方法来发现这种最好的方法，但是人们又必须寻求第三种方法来发现第二种方法，依此类推，以至无穷。“制造认识的工具与制造物质的工具相同，关于后者，也可用同样的方式来辩论：因为要想炼铁，就必须有铁锤，而铁锤也必须经过制造才有。但是制造铁锤又必须用别的铁锤或别的工具，而制造这种工具又必须用别的工具，如此递进，直到无穷。假如要想以这种方式来证明人没有力量可以炼铁，那就未免徒劳。”同理，如果以这样的方法追求真理，就无法获得知识。但是我们显然拥有知识，因而这种方法不是获得真理的方法。三、哲学的方法•（二）哲学的方法就是首先确立真观念，然后运用几何学的演绎法从它出发逐步推导出其他知识。“正确的方法在于真观念的确认，将真观念与其余的表象区别开来，又在于研究真观念的性质，使人知道自己的理智的力量，从而抑制心灵，使它依照一定的规范来认识一切必须认识的事物，并且在于创立规律来作为求知的辅助，以免枉费心思于无益的事情。”“完善的方法在于指示我们如何指导心灵，使它依照一个真观念的规范去进行认识。”人们首先要确立真观念，将它们与其他虚假的观念区分开来，然后从真观念出发，逐步逐步推导出其他的真观念，由此人们获得的辅助的工具和认识就会越来越多，最后就能获得一个融贯自洽的观念或知识系统。“理智凭借天赋的力量，自己制造理智的工具，再借这种工具充实它的力量来制作别的新的理智的作品，再由这种理智的作品进而探寻更新的工具或更深的力量，如此一步一步地进展，一致达到智慧的顶点为止。”三、哲学的方法三、哲学的方法•（三）什么是真观念依据认识的来源和途径区分观念或知识1、《知性改进论》区分了四种观念或知识（1）传闻的知识，“由传闻或者由某种任意提出的名称或符号得来的知识”，例如，家族的传闻，苹果的名称。（2）经验的知识，“由泛泛的经验得来的知识，亦即由未为理智所规定的经验得来的知识”，譬如，人是会死的、太阳东升西落的观念。（3）推理的知识，“由于一件事物的本质从另一件事物推出——但这种推论并不必然正确——而得来的知识”。例如，由视觉规律推断外物的大小。（4）直观的知识，“纯粹从一件事物的本质来考察一件事物或者纯粹从对于它的最近因的认识而得来的知识”。例子，2+3=5，1:2=3:6第三种观念比前两种观念可靠，但是仍然不完善，因为它不是基础性的知识，依赖一定的前提，并且只是阶段性的知识，还必须不断推导下去，才能获得最终的知识。只有第四种观念可以直接把握事物的本质而不会犯错误。三、哲学的方法•2、《伦理学》区分了三种观念或知识（1）“意见或想象”，通过感官经验所获得的意见和通过回忆记号所获得的观念，它们都无法获得有关对象的确定的知识。（2）“理性”，即推理的知识，如数学知识。（3）“直观知识”，由有关神的某一属性的客观本质的正确观念所获得的有关个体事物的本质的知识。“只有第一种知识是错误的原因，第二和第三种知识必然是真知识。”直观的知识最高级，因为它能直接把握事物的本质，它所获得的观念就是真观念，而推理的知识必须从真观念出发。三、哲学的方法•3、真观念“（一）真观念是简单的或由简单的观念构成的，（二）真观念能表示一物怎样和为什么存在或产生，（三）真观念的客观效果在心灵中，与其对象的形式本身相符合。”（1）真观念本身是简单的、清晰的观念，可以由它推导出更复杂的真观念。（2）真观念是绝对正确的观念，真观念的内在标志是真观念之间是一致的、不矛盾的。“在我们心中，每一个绝对的或正确的、完满的观念都是真观念。”（3）真观念是关于事物本质的知识，能说明事物的存在状态及其原因。（4）真观念的外在标志：观念与它的对象一致，“真观念必定符合它的对象。”真观念的对象可能真实存在，也可能并不存在，但也有其固有的本质和性质，譬如“万边形”、“金山”，现实中可能并不存在，但是并不妨碍我们有关于它们的真观念。注意：依据后面要讲述的本体论，真观念与其对象的本质一致，并非因为前者是后者的反映，而是因为它们来自于实体的两种平行和一致的属性。它们是独立发生的，并不存在着相互影响的关系。（5）真观念存在于人的心灵中，完全由理智的反思获得，不需要借助外力。“我们所形成的明晰清楚的观念，好像只是从我们本性的必然性里推出来似的，所以这些观念，似乎只是绝对依靠我们自己的力量。”“真思想的形式必定在思想自身内而不依赖别的东西；并且它不承认所知的对象为原因，而必须依靠知性自身的力量和性质。”（6）真理是自明的，真观念就是真理的标准：“除了真观念外，还有什么更明白更确定的东西足以作真理的标准呢？正如光明之显示其自身并显示黑暗，所以真理即是真理自身的标准，又是错误的标准。”三、哲学的方法•（四）确立最基本的、最高的真观念斯宾诺莎的哲学主张采用几何学的演绎法，从最基本的真观念出发，确定其定义和公理，然后依据推理规则逐步推导出其他真观念，构成一个观念体系，而这个观念体系又与对象世界一致，因此，人可以由观念体系的秩序和规律获得有关外在世界的秩序和规律的系统知识。这种几何学的演绎法的前提是首先要确定一个最基本的、最高的真观念，即实体或上帝的观念。“真观念既然必定完全与它的形式的本质符合，足见为了使心灵能够充分表示自然的原形，心灵的一切观念都必须从那个能够表示自然全体的本源和源泉的观念中推演出来，这样，这个观念本身也就可以作为其他观念的来源。”“一切与神相关联的观念都是真观念。”三、哲学的方法•（一）笛卡尔的实体学说实体的定义：“所谓实体，我们只能看作是能自己存在而其存在并不需要别的事物的一种事物。”据此，只有上帝是实体。不过，笛卡尔又修改了定义，认为上帝是绝对实体，除他之外，还有两个相对的有限实体：物质实体和精神实体。困难：定义混乱，如何解释绝对实体与相对实体以及精神实体与物质实体的关系。斯宾诺莎反对笛卡尔的实体学说，这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1、笛卡尔从自我出发推导出绝对实体，即上帝。斯宾诺莎反对这一点，强调他的哲学的出发点是实体或上帝，而不是自我：“一般哲学家是从被创造的事物开始，笛卡尔是从心灵开始，我则从神开始。”2、笛卡尔承认三个实体存在，而斯宾诺莎只承认一个实体，即上帝，思想和广延只是这个实体的两个属性。上帝不是精神实体，本身没有理智和意志，它们只是分有它的思想属性的具体样式所具有的性质。四、本体论•（二）实体“实体（substantia），我理解为在自身内并通过自身而被认识的东西。换言之，形成实体的概念，可以无须借助于他物的概念。”【从认识论定义】“实体”是第一个真观念，因为它不依赖于任何其他观念。斯宾诺莎也用“自然”、“神”来称呼实体，认为三者是同一的，例如，“神或自然”（DeussiveNatura/GodorNature）“神（Deus），我理解为绝对无限的存在，亦即具有无限‘多’属性的实体，其中每一属性各表示永恒无限的本质。”“注意，我在这里所谓的‘自然’的意义，不仅指物质及其分殊，而且也指物质之外的另一种无限的东西。”说明：神不是基督教或其他宗教所理解的有理智和意志的位格性存在，而是无意志、无理智的永恒无限存在。自然也不是一般意义上的自然物体及其总和，而是指包括物质和思想在内的整个宇宙大全，它是无限存在，而所有个体存在只是他的样式。四、本体论实体的规定：1、实体是自因的。“我把自身的原因理解为这样的东西，它的本质就包含着存在，或者它的本性只能被设想为存在着。”另外，“一个实体不能是另一个实体的原因，或者一个实体不能为另一个实体所产生。”2、实体是无限的。如果实体是有限的，也就是说它在某些方面不存在，但是实体是自因的，它必然包含着存在，它不可能在某些方面不存在，因而实体是无限的。3、实体是永恒的。实体是自因的，存在就是它的本性，所以，它不可能不存在，因而必然是永恒的。4、实体是不可分的。如果实体是可分的，那么实体的部分就是有限的，而由它们构成的实体肯定也是有限的，而这与实体是无限的观点矛盾。如果实体是可分的，那么它分出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