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赞美诗欧.亨利欧·亨利:(1862年—1910年)原名威廉·波特,20世纪初美国著名短篇小说家,美国现代短篇小说创始人。与法国的莫泊桑、俄国的契诃夫并称为世界三大短篇小说巨匠。被誉为“曼哈顿桂冠”和美国现代短篇小说之父。欧·亨利式结尾:在文章情节结尾时突然让人物的心理情境发生出人意料的变化,或使主人公命运陡然逆转,出现意想不到的结果,但又在情理之中,符合生活实际,从而造成独特的艺术魅力。欧·亨利小说的结局一般说来是比较令人宽慰的,即便是悲哀的结局,也常包含着某种光明之处,这就是所谓带泪的微笑。一、带泪的微笑1块8毛7分钱,就这么些钱,其中六毛是一分一分的铜板,一个子儿一个子儿在杂货店老板、菜贩子和肉店老板那儿硬赖来的,每次闹得脸发臊,深感这种掂斤播两的交易实在丢人现眼。德拉反复数了三次,还是一元八角七分,而第二天就是圣诞节了。除了扑倒在那破旧的小睡椅上哭嚎之外,显然别无他途。德拉这样做了,可精神上的感慨油然而生,生活就是哭泣、抽噎和微笑,尤以抽噎占绝大部分。——欧.亨利《麦琪的礼物》在这儿,我已经笨拙地给你们介绍了住公寓套间的两个傻孩子不足为奇的平淡故事,他们极不明智地为了对方而牺牲了他们家最最宝贵的东西。不过,让我们对现今的聪明人说最后一句话,在一切馈赠礼品的人当中,那两个人是最聪明的。在一切馈赠又接收礼品的人当中,像他们两个这样的人也是最聪明的。无论在任何地方,他们都是最聪明的人,他们就是麦琪。——欧.亨利《麦琪的礼物》乔来自中西部槲树参天的平原,浑身散发着绘画艺术的天才。他还只六岁的时候就画了一幅镇上抽水机的风景,抽水机旁边画了一个匆匆走过去的、有声望的居民。这件作品给配上架子,挂在药房的橱窗里,挨着一只留有几排参差不齐的玉米的穗轴。二十岁的时候,他背井离乡到了纽约,束着一条飘垂的领带,带着一个更为飘垂的荷包。德丽雅生长在南方一个松林小村里,她把六音阶之类的玩意儿搞得那样出色,以致她的亲戚们给她凑了一笔数目很小的款子,让她到北方去“深造”。——欧.亨利《爱的牺牲》“到今晚为止,我始终没有起疑。”乔说,“本来今晚也不会起疑的,可是今天下午,我把机器间的油和废纱头送给楼上一个给熨斗烫了手的姑娘。两星期来,我就在那家洗衣作坊的炉子房烧火。”“那你并没有——”“我的庇奥利亚来的主顾,”乔说,“和品克奈将军都是同一艺术的产物——只是你不会管那门艺术叫做绘画或音乐罢了。”他们两个都笑了,乔开口说:“当你爱好你的艺术时,就觉得没有什么牺牲是难以忍受的。”可是德丽雅用手掩住了他的嘴。“别说下去啦,”她说,“只消说‘当你爱的时候’。”——欧.亨利《爱的牺牲》“我有件事要告诉你,小家伙,”她说,“贝尔曼先生今天在医院里患肺炎去世了。他只病了两天。头一天早晨,门房发现他在楼下自己那间房里痛得动弹不了。他的鞋子和衣服全都湿透了,冰凉冰凉的。他们搞不清楚在那个凄风苦雨的夜晚,他究竟到哪里去了。后来他们发现了一盏没有熄灭的灯笼,一把挪动过地方的梯子,几支扔得满地的画笔,还有一块调色板,上面涂抹着绿色和黄色的颜料,还有,亲爱的,瞧瞧窗子外面,瞧瞧墙上那最后一片藤叶。难道你没有想过,为什么风刮得那样厉害,它却从来不摇一摇、动一动呢?唉,亲爱的,这片叶子才是贝尔曼的杰作。就是在最后一片叶子掉下来的晚上,他把它画在那里的。”——欧.亨利《最后一片叶子》二、人性的礼赞因为那位老先生正在穿过四马路,朝着他坐着的长凳方向走来。九年来,每逢感恩节的时候,这位老先生总是来这里寻找坐在长登上的斯塔弗-皮特。老先生想把这件事形成一个传统。九年来的每一个感恩节,他总是在这儿找到了斯塔弗-皮特,总是带他到一家餐馆,看着他美餐一顿。老先生庄严地朝着他所培植的制度笔直走去。不错,斯塔弗-皮特一年一度的感觉并不像英国的大宪章或者早餐的果酱那样具有国家性。不过它至少是向前迈了一步,它几乎具有点封建意味——在美国要树立一种习俗并不是不可能的。——欧.亨利《感恩节的两位绅士》斯塔弗-皮特抬起头。瞅了老先生一会,他想说些什么,这种声音老先生已经听过九次了:“谢谢你,先生。非常感谢,我跟你一起去。我饿极啦,先生。”饱胀引起的昏昏沉沉的感觉,并没有动摇斯塔弗脑子里的那个信念;他是某种制度的基石。他的感恩节的胃口并不属于他自己,而是属于这位占有优先权的慈祥的老先生的。——欧.亨利《感恩节的两位绅士》瞧啊!过了一小时,另一辆救护车把老先生送来了。他们把他放在另一张床上,谈论着阑尾炎,因为从外表看来,他是付得起钱的。但是过了不久,一个年轻的医生碰到一个眼睛讨他喜欢的年轻护士,便停住脚步,跟她谈起病人的情况。“那个体面的老先生,”他说,“你怎么都猜不到,他几乎要饿死了。从前大概是名门世家,如今落魄了。他告诉我说,他已经三天没有吃东西了。”——欧.亨利《感恩节的两位绅士》三、爱情的启迪一个星期四的傍晚,南希从店里出来,穿过六马路,往西到洗衣作去。芦和丹恩上次就约了她一起去看音乐喜剧。她走到的时候,丹恩正好从洗衣作里出来。他脸上有一种古怪而紧张的神色。“我想到这里来打听打听她的消息。”他说。“打听谁?”南希问道。“芦不在洗衣坊吗?”“我以为你早知道了呢。”丹恩说。“从星期一起,她就没有来过这里,也不在她的住处。她把所有的衣物都搬走了。她对洗衣坊里的一个同事说,她也许要到欧洲去。”“有人见过她没有?”南希问道。丹恩的坚定的灰眼睛里闪出钢铁般的光芒,阴沉地咬着牙,瞅着南希。“洗衣坊里的人告诉我,”他嘶哑地说,“昨天他们见她经过这儿——坐在汽车里。我想大概是跟一个百万富翁一起吧,就是你和芦念念不忘的那种百万富翁。”南希破题儿第一遭在男人面前畏缩起来。她把微微发抖的手按在丹恩的袖管上。“你可不能对我说这种话,丹恩——我跟这件事毫无关系!”“我并不是那个意思。”丹恩说,态度和缓了一些。他在坎肩口袋里摸索了一阵子。“我有今晚的戏票。”他装作轻松的样子说。“假如你——”南希见到男子气概总是钦佩的。“我跟你一起去,丹恩。”她说。——欧.亨利《剪亮的灯盏》接着,芦把南希打量了一下,发现有一种比好境况更好的东西降临到了南希身上——那种东西在她眼睛里闪烁得比宝石更明亮,在她脸颊上显现得比玫瑰更红润,并且象电子一般跳跃着,随时想从她舌头上释放出来。“是啊,目前我还在店里干活,”南希说,“可是下星期我就要离开那儿了。我已经找到了我的猎物——世上最好的猎物。芦,你现在不会在意了,是吗?——我要跟丹恩结婚了——跟丹恩结婚!现在丹恩是我的了——怎么啦,芦!”——欧.亨利《剪亮的灯盏》梅达是个有一双棕色大眼睛,一头棕色头发的女孩。看见这个穿着紫裙的美丽端庄的女孩在雨中悠闲地漫步,人们忍不住回头向她望去。——欧.亨利《紫裙》在我所认识的女孩中,你是最通情达理又最聪明的。搏击风雨既有益健康又令人心旷神怡,就像你现在这样。——欧.亨利《紫裙》四、两难的抉择鲍勃接过便条。读着读着,他微微地颤抖起来。便条上写着:鲍勃:刚才我准时赶到了我们的约会地点。当你划着火柴点烟时,我发现你正是那个芝加哥警方所通缉的人。不知怎样,我不忍自己亲自逮捕你,只得找了个便衣警察来做这件事。——欧.亨利《二十年后》吉米•瓦伦汀穿好上衣,到栅栏外面,向前门走去。半路上,他模模糊糊听到一个耳熟的声音喊了一声“拉尔夫!”但他没有停下脚步。门口有一个高大的人几乎挡住了他的去路。“喂,本!”吉米说道,脸上还带着那种古怪的笑容。“你终于来了,是吗?好吧,我们走。我想现在也无所谓了。”本•普赖斯的举动有些古怪。“你认错了人吧,斯潘塞先生。”他说。“别以为我认识你。那辆马车还在等着你呢,不是吗?”本•普赖斯转过身,朝街上走去。——欧.亨利《重新做人》五、世仇的和解来往的人流中间突然跳动了一下,起了一个漩涡,山姆的声音响了起来:“好啊,卡尔!我见到你真高兴!”在百老汇路、五马路和第二十三号街的交岔口,坎伯兰山岭的世仇握手言欢了。——欧.亨利《使圆成方》他策马向小山款步而去,少校按照他的请求跟在后面。到了小墓地对面的时候,他看到了他所寻找的东西——角落里浓密的杉木丛中腾起一缕白烟。他慢慢往左面倒去,少校赶快策马追上,用胳膊抱住了他。“好朋友。”他只说了这么一句话。扬西.戈里经过祖宅的时候,在他能力所及的范围内出了最了不起的风头。——欧.亨利《黑檞的买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