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讲亚里士多德及其哲学(公元前384—前322年)一、生平、著作二、亚里士多德的学说1、亚氏的“第一哲学”2、批判理念论3、亚氏的自然哲学4、亚氏的认识论和逻辑学三、亚里士多德的名言一、生平、著作亚里士多德,尼各马科和斐斯蒂的儿子,斯塔吉拉人。赫尔米波在《论亚里士多德》中说,他父亲尼各马科将其血统追溯到医药之神阿斯克勒普的孙子、马卡翁的儿子尼各马科那里;他父亲和马其顿国王阿明塔斯住在一起,身份是御医和朋友。亚里士多德是柏拉图最正宗的门徒。他讲话有点口齿不清,小腿很细,眼睛很小,穿着、耳环和发式使他比较显眼。蒂迈欧说,他的情妇赫尔匹利跟他生了一个儿子,名字也叫尼各马科。柏拉图还在世时他就退出学园,因此柏拉图作过这样的评论:“亚里士多德踢开我,正如小雄驹踢开生养它的母亲一样。”塞诺克拉底就任学园主持时,他作为雅典使节去了菲力普的宫廷;他返回后,看到学园换了新主持(斯彪西波),便在吕克昂选了一块公共散步地,在那里他创立了“逍遥学派”。它之所以得名如此,是因为亚历山大生了一场病,康复期间每天都去散步,亚里士多德陪着他,和他讨论某些问题。围绕他的那圈人变得越来越多;于是他坐下来讲课,还说:拘守沉默而让塞诺克拉底说话,这是卑贱的。后来他离开吕克昂去了阉人赫尔米亚斯那里,这个人是阿塔纽斯的僭主,他和赫尔米亚斯感情甚笃,赫尔米亚斯还把自己的女儿或侄女许配给他,从而用姻亲留住了他。阿里斯提波在《古代显贵》的第一卷中说,亚里士多德爱上了赫尔米亚斯的情妇,在得到赫尔米亚斯同意后娶了她。阿里斯提波还说,他创造了一首赞歌以纪念赫尔米亚斯;他在马其顿的菲力普的宫廷呆过,还收了他的儿子亚历山大做学生;后来他请求亚历山大重建他的毁于菲力普之手的母邦,并获得了同意;他还为那里的居民制定了一部法典。来到雅典后,他主持自己的学园长达十三年,然后退隐去了卡尔西斯,原因是有人控告他不敬神,控告的托辞是他为赫尔米亚斯创作的赞歌,以及他在德尔斐的雕像上的如下铭文:手持弓箭的波斯国王不公正地杀害了这个人,这违反了诸神的神圣法律,因为那个国王打败他,不是在血腥战斗中光明正大地使用长矛,而是在一个亲信的帮助下使用背信弃义的卑鄙手段。亚里士多德的著作主要有:《工具篇》:《范畴篇》、《解释篇》、《分析前篇》、《分析后篇》、《论题篇》、《辨谬篇》;《物理学》、《动物学》、《论灵魂》;《形而上学》、《尼各马可伦理学》、《优台谟伦理学》、《大伦理学》;《政治学》、《雅典政制》;《修辞学》、《诗论》等二、亚里士多德的学说亚里士多德把哲学分为两类:实践的和理论的。实践部分包括伦理学和政治学。理论部分包括物理学和逻辑。尽管逻辑不是一门独立学科,但它作为一种用于其他学科的工具得到了详尽阐述。而且他还明确断言,它有两重目的,即可能性和真理。在目的是可能性的地方运用辩证法和修辞;在目的是真理的地方运用分析和哲学。他没有忽略任何有助于发现或有助于判断或有助于功用的东西。就有助于发现而言,他在《论辩篇》和《方法篇》中留下了大量命题,由此很好地为学生提供了用于解决问题的可能论辩。就有助于判断而言,他靠后分析,推断过程得以验证。对于实际用处而言,他留有关于论辩的训诫以及研究问答法、三段论等的著作。他提出的真理判据在实存物体的领域是感觉,但在设计国家、家政和法律的道德领域,这种判据是理性。他认为幸福有三:一种是灵魂之善,他视这种善为最高价值;第二种是肉体之善,如健康、力量、美丽等等;第三种是外在善,如财富、好的出身、名望等。他认为,德性本身并不足以确保幸福;肉体之善和外是在善也是很必要的,因为如果智慧之人生活在痛苦、贫穷以及类似境况中的话,他也是可怜的。然而,邪恶本身却足以造成痛苦,即使它伴有足够多肉体之善和外在善。他认为不同德性并不相互依赖。因为一个人可以是审慎的,或是正义的,同时还可以是放荡的,且不能控制自己的激情。他还说,智慧之人不能免除所有的激情,只是在节制中放纵它们。他把友谊定义为互惠善意的平等,包括三种:一种是亲属的友谊;另一种是爱者的友谊;第三种是主客之间的友谊。爱的目的不只是性爱,而且还有哲学。据他说,智慧之人会与人相爱,会参加政治活动;而且还会结婚,会住在一个国王的宫廷里。生活有三种:思辨的、实践的和钟爱快乐的,其中他最看重思辨的生活。在自然科学领域,他比其他任何哲学家都更擅长研究原因,即使是最细微的现象他也能够解释。因此他编辑的科学笔记数量惊人。像柏拉图一样,他也认为神是无形体的;其庇护延及天体;神也是不动的;尘世事件受到它们与天体之间的亲和关系的控制。他说,除四元素外(土水气火)还有第五种元素,天体就是由它构成的。这种元素的运动的不同于其他元素,是环形的。此外,他还认为灵魂也是无形体的,还将其定义为潜在地具有生命的自然有机体的第一圆满(即实现)。用“实现”这个词他指的是永远无形体的形式的东西。据他说,这种“实现”有两重:或者是潜在的;或者它是确定的。灵魂是“自然物体”的实现,因为物体可以划分为:工匠用手制作的人造物体,如塔或船;自然物体,这是自然的造化,如动物躯体和植物。“潜在的”有两种含义,一是指一种形成状态,二是指它在行为中的实行。在后者意义上,醒着的人可说是有灵魂的,在前者意义上,睡着的人可说是有灵魂的。正是为了把睡着的人包括在内,亚里士多德补充了“潜在的”这个词。总的说来,他的勤奋和创新非同一般,这从他众多的著作目录可以看出来,这些著作其数目将近400篇,而且还只是列出那些真实性没有争议的著作。因为还有其他很多成文著作和敏锐的口头格言也归属于他。1、亚氏的“第一哲学”:科学分类思想:逻辑学、理论科学、实践科学、制作科学四类是亚氏对科学的分类,而“第一哲学”即是讲形而上学的,属于理论科学。形而上学之含义:形而上学是研究“有”本身,以及“有”凭本性具有的各种属性,是研究一切事物的产生、灭亡、运动、变化的最根本、最原始原因,即“第一因”的学问。附:《易经·系辞》:“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化而裁之谓之通,举而措之天下之民谓之事业。”四因说:质料因、形式因、动力因、目的因。潜能和现实说:质料是潜能,形式是现实,质料到形式的过度即事物的完成,即“隐德莱希”。第一推动者:即“神”,它一切事物发生的先定条件;它不生不灭,永恒存在,是变化的根源;它是万物的动力和目的;它是纯粹的理性,是“思想的思想”即“神思”是至善。2、批判理念论:柏拉图理念论的根本错误就是将理论视为脱离个别事物而独立存在的实体,割裂了个别与一般的关系,亚氏以“第三人”论据对此进行了批判即:如果一个人之所以为一个人,乃是因为他像那个理想的人,那么就必须有另一更理想的人,而普通人和理想中人都应该像这个更理想的人;其次,苏格拉底既是一个人又是一个动物,那么理想的人是不是一个理想的动物,是否动物的种类有多少,理想的动物就必须有多少。于是亚氏得出如下结论:第一、柏拉图理念论不能说明事物的存在;第二,柏拉图理念论没有澄清与事物之间的内在关系;(分有、摹仿说)第三,柏拉图理念论没有说明事物的运动变化。亚氏的自然哲学:运动与时空观:运动的四种类型:本质上的运动、数量上的运动、性质上的运动、位置上的运动。反对虚空说、空间有限、上帝超越空间;时间无限,但只相对于认识主体才有意义。宇宙说:宇宙分为地上(地球)与天上(天体)两部分,地上的东西是由土、水、气、火四者构成;天上的东西则由“以太”构成,天体没有生灭,是永恒的、神圣的。地球是宇宙的中心,宇宙由最高之神控制的。生物阶梯说:植物,其灵魂是营养,生殖功能;动物,其灵魂是感觉,欲望功能;人类,其灵魂是理性,理性功能;3、亚氏的认识论和逻辑学:认识论:认识的对象是客观事物;感觉是认识的起源,然后才有记忆、回忆和理性;灵魂控制整个认识活动,灵魂随身体而存亡。逻辑学:三大规律:同一律、矛盾律、排中律;十大范畴:实体、数量、性质、关系、地点、时间、姿态、状态、活动、受动。五种谓词表:定义、种、属差、属性、偶性;两种推理:演绎与归纳亚氏的社会政治观:人是政治动物;国家高于个人;中等阶级执政。政体思想:君主政体——暴君政体,贵族政体——寡头政体,共和政体——民主政体;伦理观:政治动物的人之美德是行德,理性动物的人之美德是知德;美德是一种适中,过度和不足是恶行的特性。勇敢介于鲁莽和懦弱之间,慷慨介于浪费和吝啬之间,自尊介于骄傲和自卑之间,温良介于暴戾和萎靡之间,文雅介于粗野和卑屈之间,谦恭介于无耻和害羞之间,节制介于放纵和麻木之间,三、亚里士多德的名言有人问他,“人们通过说谎会得到什么?”他回答,“当他们讲真话时没人会相信他们。”有一次有人谴责他救济坏人,他回答,“我可怜的是他的人,而不是他的品性。”无论何时何地,他讲课时都会不厌其烦地对朋友和学生说,“正如视觉从周围空气里吸收光线,灵魂从数学中吸收养分。”他老是强调说,雅典人是小麦和法律的发明者;然而尽管他们用上了小麦,却没有使用法律。他说“教育的根基是苦的,但它的果实是甜的。”有人问他“什么东西会很快变老?”他回答“感激。”有人要他给希望下定义,他说“它是醒着的梦。”有一次第欧根尼送干无花果给他,他看到如果不接受的话,第欧根尼已经准备好要说刻薄的话;于是他收下了它们,还说,第欧根尼失去了无花果,还有他的俏皮话。他宣称有三样东西对于教育是不可或缺的,即自然天赋、学习和不断的实践。当听说有人谩骂他时,他回答说,“他甚至会鞭苔我,因为我不在场。”他宣称美丽是一封比任何介绍信都更有用的推荐书。据说亚里士多德将美丽定义为神的礼物;苏格拉底将之定义为短命的主宰;柏拉图定义为自然的优越;塞奥弗拉斯特定义为无声的欺骗;塞奥克里特定义为象牙布景中的邪恶,卡尔尼德定义为无需保镖的君主。有人问他受过教育的人与没受过教育的人有何不同,他说,“就像活人不同于死人一样。”他常称教育是幸运的装饰品,是不幸的避难所。他说,教育孩子的教师比仅仅只把他们生出来的父母更值得尊敬,因为一个只提供赤条条的生命,另一个则确保一种善的生活。有个人自我显耀,说他属于一个伟大的城邦,对此他回答,“要考虑的问题不是这个,而是谁配得上一个伟大的国家。”他常说,人可以分成两类,一类是那些节俭得好像他们会永远活着的人,另一类是那些奢侈得好像他们第二天就会死去的人。有人问他,为什么我们花很多的时间和美貌的人呆在一起,他回答,“这是一个瞎子才会提出的问题。”有人问他从哲学那里获得什么好处,他回答,“好处是我可以做有些人因为害怕法律而被迫去做的那些事情,而用不着受人命令。”有人问他,学生怎样才能取得进步,他回答,“紧紧追赶那些在前面的,绝不等待那些在后面的。”有个喋喋不休的人给他泼了一顿无聊话后问他,“我的唠叨没有烦死你吗?”他回答,“没有,确实没有;因为我根本没有听你说话。”有人指责他捐钱给一个不诚实的人,他说,“我帮助的不是这个人,而是人道。”有人问他我们应当怎样对待朋友,他回答,“像我们希望他们怎样对待我们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