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氛围：自由与限制

（二）自由氛围：自由与限制尼尔的自由学校(freeSchools)，自由的孩子不对抗；但自由并非没有限制。尼尔认为自己并不是在倡导自由主义，而是采取消极的自由观，即儿童可以做他想做的任何事情，只要他不干涉、伤害其他人同样的权利。卢卡斯认为：自由并不是能够不考虑后果的行动，而是意味着在考虑到各种预期后果的同时在这些行为之间做出选择。尽可能少的限制（民主协商的规则）。尽可能多的选择空间和自我实现的机会+责任。1（三）民主氛围杜威特别强调教育在延续群体生活和社会生命、改造社会文化和促进社会进步中的作用。他认为个人的生长和发展，主要是在社会环境中进行的。儿童可以通过参与群体生活的方式获得指导，得到发展，因此群体生活质量的高低就直接影响了儿童所接受的教育质量的好坏。杜威通过观察社会存在，发现民主是一种较为理想的社会生活形式，它能为个体的能力和个性发展提供最好的条件。2联合生活的方式杜威民主思想的核心是他在政治民主和作为生活方式的民主之间所做的区分。我们通常把民主理解为某种政府组织形式，通过这种形式，普通的民众选举出他们自己的管理者。这种政府组织形式进而意味着一系列的制度、机构和程序，例如制定法律、实施政府的管理、普选权、定期的公开选举等，民主通常被等同于它的程序工具。杜威十分重视政治民主的价值，但是他提出了一种“更广泛和丰富”的民主概念，即杜威要求把民主和民主的生活形式体现在联合生活的方方面面，包括家庭、学校、工厂等。所以本质上民主是“一种相互联合的生活方式”，简言之，民主是一种共同体形式。3杜威的实验学校在杜威的实验学校：儿童参与计划他们的设计，通过分工来执行这些设计，“分担计划的责任是这个学校共同体的社会精神成功的秘密。社会试验必须有计划，一切有关的人必须参与计划，以保证任何社会事业的成功，所有的人都必须暂时地接受计划，以接受事实的考验。只有在这坦率的合作的精神之下，才能团结每个人，以应付动荡的问题，保证经验的继续和巩固”。同时“作为集体的一员，他已学会初步的合作，和别人分享的愉快。他体验到做和把他的思想变为具体意向的满足”。4杜威的实验学校并且“随着生活的前进，儿童开始意识到他的社会关系:班里有别人像他一样有他们的权利;他感到和他们一起游戏更有兴趣，即使他必须放弃他自己的一点方法，考虑别人的方法。他感到和别人一起工作比较愉快，即使他必须联系别人的计划，考虑他所做的事情的后果，他很快意识到，他考虑别人并和别人一起工作，是对大家都有利的，把他的努力和全班的努力集中起来，便能获得更大、更有趣的结果”……5此外，不只是学校中的学生之间形成了民主共同体，在那里工作的老师也是如此。因为教师的作用始终在于帮助儿童，而且通过指导和预见，排除情景中如何寻找材料和太细致的准备工作等过分困难的因素。同时，他必须注意使方法不要过于简单，他的计划要有足够的阻碍以刺激儿童的机智和判断力，直到对方法或手段的选择，使儿童的运动游戏和活动的意义不断增加。这样的工作需要教师合力来完成，所以他们每周都要一起讨论和计划他们的工作。6（四）公正氛围：公正团体法科尔伯格指出，“公正原则”是道德教育的最高原则。在他的论著中曾多次引用过苏格拉底的话:“美德只有一个，那就是公正”。他提出道德发展的最高阶段六是以普遍的道德原则为定向，所谓普遍的道德原则主要指公正原则。他说:“道德问题是观念和利益的冲突;公正原则能解决这些冲突，使其各归其途。……公正的核心是在平等互利的基础上分配权利和义务。……公正作为常规逻辑使社会行为和关系获得平衡。”“公正团体”的一切活动都必须贯彻公正原则。7环境、集体、同辈群体在人的发展中作用巨大。这种作用在道德发展的第六阶段表现得更为明显。这个阶段的特点是“充分的角色扮演”，或者是科尔伯格称作的“道德音乐椅”(musicalchair)。为了追求道德判断的普遍化和自主(autonomous)的判断，要求每个个体站在他人的角度，充分地思考别人的观点。在封闭的个人环境下，这个过程是无法实现的。科尔伯格的认知发展理论强调，一个社会的角色扮演的机会和它的成员的社会性参与，会影响他们的道德推理的水平。8（公正团体法实验）学校办学的四个原则:1.学校将通过直接参与的方式加以管理。2.所有的重要议题将在每周一次的团体会议上由全体成员共同讨论和决定。在会议上，师生一人一票，票票平等;3.另设若干委员会，由教师、学生和家长共同组成;每个成员都要签署一项契约，这个契约明确地规定了每个人的权利和责任;4.师生拥有同样的基本权利，包括言论自由、受到别人的尊重和免于遭受身体或言语的伤害。（学生和教师都是自愿参与到这个项目中来的。）公正和关爱的学校氛围允许学生参与学校的决策制定和重视每个学生的贡献，这就让学生体验到了自己的价值和力量，并且关心学校中所发生的一切。9公正团体民主参与需要的条件学生的兴趣必须得到维持;有明确而有弹性的程序;提出的问题要清楚明白，使正反两方的具体主张都能得到讨论;教师和学生在讨论问题时，必须给出理由，而不能进行人身攻击;每一个人都能感觉到团体的决定会被执行，而不会被更高的权威者和少数反对派推翻;把团体建立在民主和公正的基础上;把责任扩展到团体中的所有成员;鼓励集体责任;创造一个信任的气氛;建立社会契约;提升团体的道德水平;鼓励个体的道德决定和行为。10早期所面对的混乱和困难可以说，上述的条件在这所学校刚开办的时候一个都不存在。据说他们没有既定的程序，教师操纵了会议;学生发言的次数比教师少得多，而且学生即使发言，说出来的意见也缺乏理由;问题还没有深入地讨论，就开始进行投票;学生并不信任教师，常常利用他们的多数，作出不明智的决定。例如，在第一次团体会议上，学生就做出了如果不喜欢下午的课程，可以提早放学的决定。随着学校的发展，这些民主条件就逐渐地出现了。11教师的指导参与式的学习最终让学生体验到了如何作出合理的决定。整个过程离不开教师的指导。在小组讨论之前，教师向学生介绍了做决定时要参考的一些标准:它公平吗?它具有一致性吗?它安全吗?它必要吗?它可行吗?它真的有利于我们每个人的发展吗？在整个讨论的过程中，教师要鼓励学生积极地参与到讨论中来。没有什么比直接告诉学生答案，或者让学生猜正确地答案更能阻碍一个讨论的进行了。所以教师必须放弃作为拥有真理的权威角色，而是作为“年长的合作者气以平等的身份参与到讨论中来。他们所要做的就是仔细地倾听和质问，推动整个讨论不断地进行下去。在教师的引导和指导下，学生们就可以在他们的能力范围内作出一个较为合理的决定。12讨论技巧教师必须努力示范和引领各种讨论的技巧:教师要询问学生为何要采取他们所陈述的立场;要鼓励不同意见的提出，坚持人人都有反对的权利，并保护成员不受反对者的人身攻击。教师应尽可能地延缓投票的时间，使一项问题的正反理由都能提出来，并且得到某些共同的见解或者协议。即使多数人的决议和教师的意见不一样，教师也要接受。13公正团体法的效果公正团体法被证明在促进道德发展、建立有凝聚力的团体、养成民主的技能和减少纪律问题上是有效的。克拉斯特90%的毕业生继续接受高等教育，考虑到他们中的大多数在进入克拉斯特之前都有纪律问题，这个成就显得更有意义。格兰迪(Grandy)对那些从克拉斯特毕业10年的，大约30个男生进行了访谈，发现:他们与对照组相比，更愿意提及高中时期的经历增强了他们对于少数群体和妇女的尊重;他们更有可能对政治和国家事务感兴趣，关心地方政府的决定，在当地选举中投票，与团体中的其他成员一道解决团体问题;63%(对照组为5%)的毕业生认为他们的学校经历让他们更加的自信、自主和有效地处理社会政治问题。14学生参与讨论是浪费时间吗？依尼尔看来，“每周一次的全校会议比一周的课程更有价值。这是一个实践公开演讲的绝好舞台，并且大多数的学生都说得很好，而他们却没有意识到。我经常从那些既不读也不写的学生那里听到非常精彩的演说。”15儿童的成熟度问题道德认知发展理论者通常主张儿童通过参与的方式进行学习，这一设想最早是由美国公立学校之父贺拉斯·曼提出来的:为使人们有自治的思想准备，必须从小就开始学习，……。直到21岁的前一天还一直是农奴，以后也不可能是一个独立的公民;不管他是奥地利的农奴，还是美国的农奴，并无区别。要使学生适应专制主义，就要其接受专制主义教育;要使学生适应民主，就要其接受自治的教育。有指导的参与16学生参与的意义从上个世纪的90年代开始，教育界更多地采用了参与的原则和方法。学生在参与的过程中，逐渐获得了承担起自己的发展和教育的责任所需要的技能、知识和经验，这些进而能够转化为应对将来难以预知和不断变化的社会所必需的能力和技能;同时参与也是一个学习的过程，学生学习表达自己的观点、考虑他人的意见:学会关心、尊重、倾听、信任和团结……当学生有了参与的机会以后，学校便具有了民主的氛围。17学生参与的意义而民主的氛围又有助于学生形成团体的意识。学生形成的团体意识和他后来的诸多发展都有因果联系，比如内在的学业动机、关心他人、拥有民主的价值、公正地解决冲突的技能和倾向、利他的行为、内在的亲社会的动机、帮助别人所带来的快乐和愿意接纳其他群体的成员……这样，参与不但让学生获得了共同生活所需要的能力，同时当他们体验到了共同生活的乐趣时，他们也就愿意去过一种共同的生活。18现实中参与的缺乏19对关怀的呼唤19世纪的法国人阿列克西·德·托克维尔在《论美国的民主》这本预言性著作中说，美国的民主，其好的方面能培养个人主义，因为它强调的是个人自由。但这种个人主义，首先会腐蚀公共生活道德，最终成为完全的自私自利。教育学生，使他们成为具有爱心的、热心公益的公民（在学校、社区、国家和世界各地都如此），是防止侵害我们文化的、自私自利的个人主义最有效的解毒剂之一。这种公民参与精神教育能让学生在付出爱心的过程中学会如何关心他人。（美式课堂307）20在亚里士多德看来，友爱似乎为一切人所需要，不论是富人、治理者和有能力的人还是贫困者，不论是青年人还是老年人、中年人，父母和子女之间的感情几乎是天性，最重要的是，友爱是把城邦联系起来的纽带，立法者重视友爱胜过公正，就城邦而言，友爱比正义更加重要。因为若人们相互友爱，便不会需要正义，若他们只是正义，就还需要友爱。友爱不仅是必要的，而且是高尚的。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