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豪：中国搞自贸区主要有哪几方面的原因？

占豪：中国搞自贸区主要有哪几方面的原因？文/占豪12月12日，国务院总理李克强主持召开国务院常务会议，会议决定，依托现有新区、园区，在广东、天津、福建特定区域再设三个自由贸易园区。至此，全国自由贸易园区数目从一个扩充到了四个。一个地方能开自贸区，意味着经济进一步走向开放，市场将更加自由化，对经济的促进预期是显而易见，各地都在争成自贸区。那么，哪里会是第三批自贸区的试点呢？在分析之前，首先得搞清楚两点，一是为什么要搞自贸区，二是为何前两批自贸区选择上海、广东、天津和福建。搞明白这两个问题，才能推导出未来哪个地方会成为接下来的自贸区。为什么要搞自贸区中国设置自贸区的改革绝不亚于改革开放后的经济特区政策，从长远看其重要性甚至会超过特区。因为，自由贸易是世界发展趋势，而自贸区就是在实现自由贸易前的大胆试水和过渡。未来，全球将更大程度上实现自由贸易，在各种规则成熟前，先开自贸区进行实践有利于未来游戏规则的制定。总体而言，中国搞自贸区主要有如下四方面原因：一、扩大开放，提升世界经济与中国经济的的融合度。改革开放以前，我国开始因西方的封锁，后又因中苏关系恶化，对外只能与第三世界国家进行贸易往来，故开放程度很低（有人认为过去中国封闭是主动为之，那是因为对近代史缺乏了解）。1960年代，以毛伟人为首的第一代领导层大智大勇，在越南迫使美国陷入战争泥潭，不可自拔。同时，在北边也顶住了苏联的霸权压力，避免中国成为苏联的附庸（自建国到1976期间，所有有亲美倾向试图与西方有互动者，或者与苏联靠得太近的领导人、民主人士，最终都被打倒了。譬如，现代哲学家、著名政论家和民主人士张东荪先生，就是因为没有处理好和美国的距离，在非常时期被打压了。后来，国家领导人高岗、彭德怀、刘少奇这些革命前辈，无不载在与苏联距离保持得不好这方面。可悲可叹！这些，很大程度上都是因为毛伟人为首的第一代领导人担心中国成为美国货苏联附庸，变成大国对抗牺牲品）。1969年，在美国进退两难之际，在美苏对抗激烈之时，以毛伟人为首的第一代领导层看准时机，果断向苏联出手，漂亮地打了一场珍宝岛战役。这一战，让苏联感受到了中国的强硬，也让美国看到了借中国之力遏制苏联的机会（当时美苏对抗美国有些处于劣势，较为被动）。故从1969中苏珍宝岛战役后（珍宝岛战役是中国在苏联挑衅很多次后的一次主动出击，决策真是大智大勇，赢得也漂亮），中美开始有了互动。直到1972年，尼克松访华中南海拜见毛泽东主席，中美关系才宣布真正解冻。毛伟人用大智大勇撬开了西方的封锁之门，接下来才有了邓公打开国门，中国和世界开始走向融合。中国第一代和第二代领导人，在国家战略层面由此可以看出一定程度的一致性。30多年的改革开放，某种程度上说，中国已经“世界”。如今，到了该世界“中国”的时候了。在这种转折点上，中国需要有更大的勇气和更大的战略，更加开放，更大程度低张开自己的怀抱，拥抱整个世界。此时，设立自由贸易区，就是要扩大开放，提升世界经济与中国经济的融合度。过去，我们开放是乘风破浪让自己走出去；如今，我们开放是筑巢引凤让别人走进来。二、推进自由贸易实践，为未来全球自由贸易打下制度和实践基础。全球化、自由贸易是人类发展的大趋势，在这方面如今已取得巨大突破，各国互相签署的自由贸易协议越来越多。可以预见，未来全世界终究是要实现完全自由贸易的，谁能更早、更快地开始创建自贸港、自贸区，谁就能赢得先机。在这种背景下，一个开放的国家，率先划一片地方进行完全自由贸易的现实实践，不但有利于自己经济发展，还有利于在未来自由贸易的规则实践上获得更多现实经验，对未来制定自由贸易的规则有巨大好处，可形成先发优势。有人会问，自由贸易对中国有什么好？中国是一个蒸蒸日上的人口大国，随着人民币国际化、产业升级，自由贸易对中国会越来越有利，现阶段搞自由贸易区是政策上的明智之举，是有预见性的经济实践和布局。之所以搞自由贸易，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在有限范围内进行实践，这和改革开放后搞特区一个道理。三、为国际资本提供投资机会和避风巷，吸引国际资本投资中国。自贸区不但贸易商是自由的，资本进出也将是自由的，某种程度上是一个经济的自由口岸。如此，从金融角度说，有了这个自贸区，这里就可以成为资本的避风巷。避什么风？随着世界局势越来越不稳定，世界资本是需要一个安稳之地的。考虑到人民币资本项目下还不能自由兑换，有了这个自贸区就能一定程度地吸引国际资本到此避风。在这个世界上，经济发展潜力大、经济规模大、自我防卫能力强的大国恐怕只有中美了。中国此时搞自贸区，恰逢其时。四、推进人民币国际化进程。人民币国际化进程加速，但现在主要还是用于跨境贸易结算，要想他们更多地使用人民币结算并储存人民币，一定要在国内给境外资本开口子。譬如，在资本领域中的RQFII、沪港通都是开的人民币资本回流的口子，而实业投资的口子就在诸如自贸区这种地方。只有有了这些口子，人民币国际化才能更顺畅，才能在加强贸易领域结算的情况下提升人民币在他们的储备货币中的地位。自贸区为何选择上海、广东、天津和福建自贸区第一个选择上海是毫无悬念的，原因很简单，上海是中国经济最发达、最繁荣和制度最完善的地方，是中国的经济、金融之都。中国对上海的定位是东方的纽约、伦敦，是国际贸易和金融中心。而且，相比其他地方，上海不但经济发达，各方面的制度也更加完善，更有利于实践。所以，自贸区第一个必然选择上海，不会有第二个城市。那么，第二批又为何选择广东、天津和福建呢？广东省是我国经济最发达的省份，全国四大城市广东省占两个：广州和深圳。第二批要搞自贸区，广东必不可少。广东特区深圳已经有了一个前海试验区，所以不太可能再把自贸区给深圳。根据现在情况看，广东的自贸园区应该瞄准的是珠港澳这个经济区，通过珠海将广东省和港、澳联系起来，如此广东省除了深港外就有了另外一个和香港这个国际大都市融合的口子，并且还和澳门连在了一起。可以预见，未来广东自贸区在贸易投资、高端金融服务等方面一定会有大发展。天津是直辖市，第二批自贸区之所以有天津，根本原因有三个方面：一、京津冀经济圈一极。天津作为京津冀经济圈的一极，其扮演的是首都北京的金融贸易陪都角色，这一地位和角色本身就必然让其成为第二批的自贸区试验点。二、环渤海经济圈核心。天津还有另一个重要角色，即环渤海经济圈的核心。环渤海经济圈是北方沿海经济圈的核心，这一地位也必然为其加分。三、东北亚经济门户。天津作为一个国际大都市，又和首都互为表里，同时又连接中部经济区和东北经济区，还是沿海针对东北亚的经济门户，其区域经济地位非常重要。上述三个因素，是天津获批自贸区的根本原因。考虑到天津海港地位，未来天津的港口贸易、航运发展空间很大，金融租赁、贸易相关的业务发展空间也不小。福建省虽然经济也算发达，但其获批自贸区的根本原因只有一个：台湾因素。虽然台湾那边近一年瞎闹得利害，但作为中国自己的战略布局，仍然不得不考虑台湾。因为，台湾毕竟是中国自己的地方，未来收回后对中国意义重大。两岸差异虽然很大，但融合必然从经济着手才能尽量避免未来同胞兵戎相见。因此，福建的自贸区既是经济的，政治含义也很深刻。当然，从经济角度说，主要还是为了发展两岸贸易和两岸金融合作，故地点应是厦门。上述三个试点，将会从上海的实践中吸取经验，从上海的实践中找到与自己的契合点推广发展（上述三个地区都没有上海在经济上那么全，所以发展会有不同的面，不可能像上海铺得那么大）。上述四个自贸区的设置有四个共同点：一是都在沿海；二是经济上属于最发达的地区；三是都有区域经济的核心节点；四是都是经济结构转型的重点地区。我们分析下面批的自贸区，一方面要考虑这些共同点，另一方面是要考虑未来的发展方向。下批自贸区会批哪儿我们找自贸区，可以先从上述四个区域的共同点中去找与此对应的地方。考虑到上述四个特点及即将签署的中韩自贸区，未来山东可能成为下一批自贸区中的一员，青岛这个城市会成为候选城市。在沿海大城市当中，除了山东之外，其次就是海南，海南的三亚也存在可能，但考虑到海南已作为旅游区开发，可能性相对比山东弱很多。自贸区由沿海开始，未来必然向内地推进，推进考虑因素应该有三个方面：一是经济要足够发达；二是区域经济地位要足够重要；三是要具有很强的物流能力以及制造能力。如此，在内地省市中，如下几个可能成为候选。考虑到中国对东南亚经济的整合，云南和广西两省可能获批，云南大概率是在昆明，广西则可能在防城港或北海。四川的成都、重庆是西部最重要的两个城市，考虑到四川省的地位，这两个城市必有其一甚至有其二（可能不在一批之内）。另外，湖北的武汉、陕西的西安、河南的郑州，这三个城市中可能会有一到两个城市成为下批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