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途扑朔

1“泉”途扑朔温泉已经被称为“液体黄金”。百姓被大张旗鼓的宣传所吸引。2不远的将来，这里可能兴起“温泉别墅”。本版图片由本报记者邵睿摄石油与温泉，一浊一清，一冷一热，两种神奇的液体正载着许多市民和政府官员穿越迷茫与清醒、狂热与冷静。当初意外的发现，却几乎成了现在最为宝贵的资源和机遇——向后，是原本以农业为本、以工业为轴的生活分水岭；向前，则是一场与很多人命运有关的温泉赛跑。“热”情洋溢房地产的“温”情联姻事实上，温泉对于辽宁来说早已不是新鲜事物，除沈阳新民地区和沈北地区以外，丹东凤城、营口熊岳、辽阳、鞍山和阜新等地均有温泉带分布，而有关温泉的开发和升温则是近一两年的事。“这一两3年，辽宁省内新上马和正在建设的规模以上的温泉旅游项目多达十几家，已经开业的项目在‘温泉协会’范围内的已达20多家。”陈燕奎认为，之所以这组数字几乎超过了前些年的总和，与有关部门的重视有直接关系。近年的辽宁省“两会”上，给沈阳乃至辽宁的旅游定位屡屡成为代表、委员们热议的焦点之一：放眼东北三省，冰与雪已成黑、吉两省旅游部门囊中之物，鉴于正在逐步升温的温泉热，发展冰雪温泉顺理成章地成为辽宁旅游的主打品牌。2010年1月8日——辽宁“两会”召开前夕，“辽宁省冰雪温泉旅游协会”正式挂牌成立，有多年外事服务和招商工作经验的陈燕奎成为首任副会长兼秘书长，值得一提的是，该协会是旅游主管部门下辖的11个协会中最大的一个。“协会成立之初，我们就开始走访省内拥有冰雪及温泉旅游项目的地方，至今还没有没走完。”陈燕奎告诉记者，目前我省新上马和正在建设的规模以上温泉旅游项目平均投资都在亿元以上，数倍于以往；作为老品牌，鞍山汤岗子温泉一度曾以医疗为主，而现在的三期工程则以休闲、度假、娱乐为主，仅鞍山市方面就为其投资3个亿；辽宁旅游被植入温泉标签后，营口鲅鱼圈也唯恐落后，营口市不但提出打造“温泉城”，更于2009年8月出资举办了“营口温泉论坛”；而作为极有可能成为“温泉新贵”的沈北新区，也曾不止一次地向辽宁省冰雪温泉旅游协会专家虚心请教温泉方略；同样，已将宝押在温泉地产及旅游方面的新民市兴隆堡镇，则于2009年自费聘请大名鼎鼎的4“中国温泉在线”为其境内的温泉资源进行评定，并最终荣膺“中国温泉在线”专家委员会认定的“年度中国温泉旅游资源最具开发价值20强”……事实上，辽宁省的温泉热只是全国温泉开发大背景下的一个缩影。更为出人意料的是，虽然国务院已经以《意见》的形式将旅游业确定为需要“加快发展”的“战略性产业”，而房地产业却无缘中国十大振兴产业规划，但温泉这种奇妙的液体却将两者几乎无缝般地粘合在了一起，加速振兴，并将更多的人和方面裹挟进来。调查采访期间，记者未出沈阳就已收集到来自省内各地不下10余份的温泉旅游地产楼书，其中最高价的每平方米已经近万，而且各家均表示销售情况极好，起码在电话中信誓旦旦的售楼小姐相信这是真的。“热”烈前景温泉就相当于“液体金矿”“不要因为不了解，就小看地热这种资源的高收益性。”最早参与沈北新区第一口温泉井钻探开发的北京建龙国基投资有限公司地热项目部相关人士李戟（化名）说，地下热水被抽到地面后，70-60℃的可直接供暖；再降至60-50℃后，可以用来洗浴；当水温进一步降5低至40-30℃时，可以引入农田地下管道，实现寒冷季节里的高地温，与塑料大棚一起解决高纬度地区冬季土地利用率低下的问题；最后，热水再被回灌至地下自然加温，从而实现地热资源的可持续性利用，“因此，谁成为地热资源的上游服务商，谁就等于抱上了一个‘液体金矿’。”已为地热行业内部人士所周知的是，在北京、天津和新疆等地，地热温泉投资公司与政府合作，前期投入资金钻井，后期分享利润的经验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成形。“根据我国目前的钻探技术水平，钻一眼地热井的投入在1000万元左右，3年内便可收回成本。而以建龙公司钻出的地热井为例，好的地热田，可以使地热井持续出水30年左右。”一位不愿具名的沈阳地矿专家认为，只要一家地热投资公司能挺过3年，从第4年开始，去除政府每年拿走的“收益大头”，年收入也在50万至100万元之间。然而，“热”情之下，辽宁地区温泉经济开发的最终健康格局仍需进一步清晰。“以前我国没有这方面的国家级标准，这次研讨的这个新标准就是要从挖地开始，到水质的检测指标再到入户、开发，以及对什么样的人群适合什么样的矿物质进行全面规范。”陈燕奎认为，长久以来比如说辽阳弓长岭一带，有很多“小家”无异于温泉行业里的“小作6坊”，“5元、10元就可以洗温泉，还说能治很多病，有的是真的，而有些确实是假的。尤其是一些上岁数的人不太了解，其实那些所谓的温泉水是可以通过人工添加硫磺以及其他矿物质‘勾兑’出来的，有些甚至是对人体有害的。”采访中记者了解到，早在几年前，国内一些地方就已经研究出了一种类似滤水器的专利产品，普通的水源只要经其过滤，几秒钟即可成为温泉水，而且所含矿物质一律达标。“为了引导和保证行业的健康发展以及良好声誉，目前辽宁省内的温泉资源需要认真甄别。”陈燕奎认为，距离温泉业国家新标公布的时日已不会太久，许多“小家”的日子会越发艰难，甚至面临更为严峻的经营和生存危机，“有了新标准，我们协会就有了会同工商和质监部门对假温泉进行联合监督的法律依据。”事实上，一场地热温泉争夺战早已打响，包括投资公司、地产商及旅游开发商在内，不同名头的利益方被来势凶猛的战团所裹挟，在一个充满未知和搏斗的领域里，以不次往日对待股市和楼市的热情，奋力描绘着另一幅淘金蓝图。而这一次，无论愿不愿意，温泉投资者们除了要面对动辄数以亿计的前期投资外，还要面对国家即将出台的“温泉新政”。1鞍山汤岗子温泉7汤岗子系全国四大理疗康复基地之一，位于鞍山市区以南7．5公里，拥有72℃的温泉水及亚洲第一热矿泥。2本溪汤沟温泉汤沟位于辽宁省本溪满族自治县草河掌镇胡堡村，尤以地热资源闻名遐迩，是辽东著名的旅游和避暑胜地。汤沟沟谷出露地热水面积达20余亩，热泉日涌流量3000吨，水温71℃，最高达76℃。3营口熊岳温泉熊岳温泉渊源千年，位于熊岳东南白旗村，泉水日夜喷薄而出、四时不竭，水温高达90℃，温泉属硫酸盐泉型热矿水。4丹东凤城东汤温泉东汤镇温泉水含氟元素较多，呈幽幽的蓝色，味微甜，当地人称少量饮用对身体有益。5丹东五龙背温泉位于丹东西北25公里的五龙背镇。五龙背温泉系辽宁省四大温泉之一，地下蕴藏着丰富的天然温泉水，内含20余种微量元素和化学物质。6大连安波温泉8安波温泉度假区位于大连普兰店市北，距大连150公里。7大连步云山温泉步云山的温泉历史悠久，资源丰富，是辽宁省最好的温泉之一。8兴城温泉泉水清澈透明，无色无臭，水温67℃左右，酸碱度为7.4，属于高温弱碱性食盐矿泉。9大连瓦房店龙门温泉温泉日出水量1800吨，水温63℃，并含有溴、锶、氡等多种微量无素，具有医疗祛病作用。10大连金石滩温泉金石滩温泉位于大连金石滩国家旅游度假区内，日出水量500吨，水温38℃，属于弱食盐泉。11盖州思拉堡温泉思拉堡温泉位于盖州市双台乡思拉堡村，这是近年新开发利用的一处地热资源。其面积、储量、水温居全省之首。水温45℃左右，出水量0.79吨/小时。912辽阳汤河王宫温泉位于辽阳市弓长岭区柳河镇汤泉谷，系集洗浴、餐饮、娱乐于一体的天然绿色休闲之地。汤河温泉是国内含氡量最高的温泉之一，水温高达72度。13阜新东梁温泉位于阜新市蒙古族自治县东梁镇，出水温度达71.1℃。该水中偏硅酸、偏硼酸含量已达命名矿水浓度，锂含量已达有医疗价值浓度和矿水浓度，属于优质的碳酸氢钠泉，是温泉中的极品。“热”情背后鲜为人知的风险故事实际上，温泉开发的风险早已提醒过人们。2006年8月之后的11个月里，北京建龙国基投资有限公司地热项目部的李戟，几乎每个月都要往返北京和沈阳一次，“就没见过像‘沈北’这么费劲的项目。不过，再难也要拿下这个项目。”困难始于2006年8月，彼时的建龙公司历时两年多，在道义地区钻探出沈阳40年来第一眼高温地热井，井深2000米左右，井口水温63.5℃，日总出水量1200吨，预测地热水资源总量23亿吨。此前，这家以开发地矿资源为主的股份公司，成功参与了北京、天津等10地多个地热温泉项目，“进展都很顺利”。随后，建龙公司的网站把该井摆在了极其重要的位置，并展开一幅蓝图：“沈北新区是国务院批准的第四个行政新区，是沈阳市‘绿色生态城市’的发展重点。地热资源为国家重点支持和鼓励的清洁能源。本公司计划与沈阳市政府合作，整体梯级开发沈北地热资源，成为沈北新区以清洁能源为主的公用事业服务商，提供包括市政供暖、供水、道路融雪、工业烘干、农业养殖、休闲娱乐等综合服务，为沈北新区打造可持续发展的核心竞争力和环保经济增长点。”然而不为人知的是，上述地热井并非建龙公司在沈钻探的第一眼，此前的一眼以失败告终。为了能够打出后期收益可观的地热井，建龙公司前后共付出了1000多万元的代价。“这种冒险是值得的。”李戟说，早在2006年时，北京地热相关行业年收入已经超过40亿元，其中仅温室观光农业一项就达27亿元。但冒险终归是冒险，在股股热水从地下涌出后，建龙公司的“蓝图”却搁浅了。地热井出水后，受公司委托，李戟开始与辽宁物测院谈判。“因为辽宁物测院当年虽然勘测到地热资源，但却没钱打井，所以与闻讯后的建龙公司一拍即合，由后者出资钻井。”李戟称，当时双方口头约定了后期开发事宜，包括利益如何分配。对此，辽宁物测院总工程师姚明和并未对记者有所避讳，但他强11调过去的口头协议“仅仅是意向上的，个中问题比较复杂”。事实上，虽然几十年来地矿部门执着于地热，但这种“至下而上”热情并未传导到更高层面。姚明和还记得，辽宁物测院初步探出地热田时，当地政府有关方面虽然“非常兴奋”，但告之该院“自行联系开发商”。可2006年8月，建龙公司的投入和地热井的钻探都完成后，该项目引起重视，后续开发事宜辽宁省物测院所已无权拍板——有关方面召开了专门会议，强调谨慎开发利用，务必使国家重要资源不流失一滴——“风向”为之一变，决定权转移。“热”情有度可以追求，但不可以迷醉有时候，追求和迷醉仅一线之隔，而后者却往往凶险异常。与建龙公司一度暂时“扔”在沈阳的地热井一样，已经“扔”在了沈阳的地热温泉项目不止一个。2006年，辽宁某煤炭勘探部门耗资1000多万，在浑南地区钻地求“热”，以失败告终；2007年，地产商扑了上来，在棋盘山地区，先后有两家大型地产公司分别斥同样巨资私自钻探地热井，结果均以失败告终且受罚，2000多万血本无归。前车之鉴并未让后来者止步。进入2008年，为了地热田，外地投资者开始频繁来沈。据辽宁物测院副院长钱振伟掌握的情况，7个多月的时间里，10多家北京、天津等地的地热投资公司与沈阳本地12有探矿权的机构进行着接触。“他们带来的资金很可能过亿。”作为中国地质调查局沈阳地质调查中心专家，都基众颇为担心。“冰岛是世界地热最丰富、开发最成熟的国家，该国的地热投资很发达。”但在冰岛有过工作经验的都基众告诉记者，冰岛的地热利用也是经历了数十年才发展到今天的程度的。而且在初期，出于整体布局的考虑，政府也不鼓励投资者盲目进入，“更重要的是，钻探一眼地热井的成功率只有30％左右，投入巨大；铺设地热输送管道的费用则往往是普通供暖管道的4到5倍。一旦政策变化，投资机构风险骤增。”而“中国温泉在线”总经理竺炜坚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则更为细致地将辽沈地区温泉开发总结为“意识”、“量力”和“限入”三大特点。竺炜坚认为，作为多个大型温泉资源开发项目的落户地——新民市兴隆堡镇，当地政府的级别虽然不高，但与同类地方政府相比，其思维、思路比较超前。据了解，兴隆堡镇政府2008年从网上看到广东正在举办一个温泉高峰论坛的消息后，立即派人参加并与中国温泉在线取得联系，邀请专家细商温泉品质认定及后续开发事宜。与此同时，竺炜坚也客观地表示，辽沈地区开发温泉首先要注意开采成本，并不是说每个地区的温泉资源都是很丰富的，而且还要看它的开采价值，就温泉资源总量而言，有可能整个辽宁省的温泉资源都比不上云南、海南或广东地区一个富有温泉资源的县，在这三个省13的很多地方获取温泉水有时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