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中恋爱习俗描写及其文化阐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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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辞中恋爱习俗描写及其文化阐释《楚辞》中恋爱习俗描写及其文化阐释饮食男女,人之大欲。人类从原始群婚的混沌迷蒙中走出来,发展到通过恋爱缔结婚姻和建立家庭,这是人类社会具有普同性的一种文化现象和进化轨迹。人类在两性关系中产生爱情,是性意识觉醒、人的个性及自我意识有了一定发展之后的事情,这个过程大约完成于原始社会末奴隶社会初。男女之间以何种方式谈情说爱、缔结良缘,进而组合出何种类型的家庭,却因民族或区域文化的不同而异态纷呈。围绕着恋爱、定情、婚姻及家庭关系所派生出的一系列相关婚恋习俗,往往最能显示出该民族或区域的文化特征。作为婚恋习俗重要组成部分的恋爱习俗,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一个民族或区域的文化特征和时代精神。《楚辞》中有很多反映那个时代男女恋爱习俗的诗篇和诗句,其中有男女之间大胆表白爱慕之情的,有反映热恋中嬉戏打闹的,有描写互赠定情信物的,更有表现幽会或大胆私奔的,这些诗是男女之间互相爱慕、思念的心声,表现了那个时代男女婚恋的情感和心路历程。《楚辞》中恋爱习俗的描写受到楚国当时的文化传统、政治制度和审美心理等多种因素的制约,打上了楚文化鲜明的时代印记。本文将在研究《楚辞》中恋爱习俗的主要表现形态和基本内容的基础上,进一步深入探讨其独特的文化内涵、渊源和时代精神。一、大胆执著、深情浓爱,既是楚地原始古朴习尚的体现,又是楚人率真浪漫激情的表现早期人类的婚姻行为没有过多的礼制束缚和清规戒律,男女之间关系较为简单,但这决不是说没有爱情。当人类脱离了单纯的动物本能,在生产劳动和生活中产生了人性的重要特征——男女之情时,男女之间就可能开始出现爱情了,这可以从一些尚存的原始民族风俗中找到例证。《楚辞》中所描写的男女恋爱习俗充满着神秘古朴的意趣,包含着率真浪漫的激情,是合乎人性的一种自然状态,它使人的天性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宣泄。屈原《九歌》中大部分诗歌尽管描写的是神神相恋与人神相恋的情感故事,但在一定程度上来说仍是当时楚地民间男女交往和求爱习俗的曲折反映。在《湘君》和《湘夫人》篇中,屈原极尽笔触描写两位恋人相约后苦苦等待的情黄永林著,文化传承与文化创新探析:黄永林自选集,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05,第161页景,表现出至死不渝的深情浓爱。《湘君》开篇就描写道:“君不行兮夷犹,蹇谁留兮中洲?”对恋人相思至深的湘夫人乘坐着桂舟,在烟波浩渺的洞庭水域等待心上人的到来。“望夫君兮未来,吹参差兮谁思?”她看着恋人的排箫,睹物思人,拿起来吹奏一曲,期望他闻声前来会合,却迟迟不见恋人的身影,怅然若失。“横流涕兮潺谖,隐思君兮罔}恻。”于是她便乘船去追寻恋人的身影,深切的思念让她涕泪横流,伤心不已。追寻路上,她想象着湘君此时的行止所在,焦虑加上思念,她不禁抱怨湘君不守信约,发出了“心不同兮媒劳,恩不甚兮轻绝”的嗔叹。最后,她的怨怒渐渐平息,以“捐块”江中、“遗佩”醴浦的行为,希望恋人能由此得知她的信息。作品通过逐层深入的描写,把湘夫人对爱情热烈而执著的追求表现得淋漓尽致。《湘夫人》则描写了湘君对湘夫人的思念和迫切期望会面的心情。“帝子降兮北渚,目眇眇兮愁予”、“登白苁兮骋望,与佳期兮夕张”、“沅有苣兮澧有兰,思公子兮未敢言”,表现湘君盼望心中的恋人前来赴晚宴的心情,可是望眼欲穿,心急如焚,却又羞于启齿,可谓饱受相思之苦。在等待未来的情形下,湘君毅然出行去寻找恋人。作者以铺排的笔法,通过想象描写了湘君和湘夫人共同生活的华丽居室,然而令湘君失望的是,他最后还是没有见到湘夫人,于是他“捐袂”江中、“遗襟”醴浦,希望湘夫人得知自己的行踪而赶来相会。屈原在诗中不惜浓墨描绘恋人相约时的心境,是为了更好地表现忠贞不渝、刻骨铭心的爱情,这也是当时楚地男女自由恋爱、忠于爱情的真实写照。《少司命》中的少司命是一位专司生育的女神,在篇首四句对居处环境的描写之后,作者便提出疑问:“夫人自有兮美子,荪何以兮愁苦?”人们都为得到“美子”而喜悦,而为何这位专司生育的女神却愁苦不乐?紧接着作品以自叙的口吻,描写了少司命在爱情生活中的酸甜苦辣,虽则“满堂兮美人,忽独与余兮目成”,在众多美人中,他却只看中了自己,真是情有独钟。然而这种快乐时光过于短暂,她的恋人是“入不言兮出不辞,乘回风兮载云旗”、“荷衣兮蕙带,倏而来兮忽而逝”的人物。这使她还未满足地享受“新相知”的快乐,便陷入“生别离”的痛苦。天庭云际,渺渺漫漫,因此,她发出了“君谁须兮云之际?”的疑问。这首诗中虽然有“乐莫乐兮新相知”的欢快的词句,但只不过是对往昔的回忆,无法冲淡现实中“悲莫悲兮生别离”的“愁云”,全诗充溢着离愁悲情。《山鬼》中的山鬼更是一位多情的女神,诗一开始便这样描写恋人等待约会时的情景,“若有人兮山之阿”,“折芳馨兮遗所思”,她独立山头,手里捧着刚自山中采摘来的芳香的花草,准备送给心中的“所思”者,可恋人却迟迟不来,她怀疑,是不是因为“余处幽篁兮终不见天,路险难兮独后来”?于是她登上山顶,极目远望,而她看到的是白茫茫的云雾、阴沉沉的四野和冷风细雨,这使她备觉孤独凄凉。由此她开始思索恋人失约的原因:“留灵修兮情忘归”、“怨公黄永林著,文化传承与文化创新探析:黄永林自选集,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05,第162页子兮怅忘归,君思我兮不得闲”,这种开脱当然只是一种自我安慰之词,她终于“君思我兮然疑作”,怀疑恋人是否真心爱自己。最后,在雷雨交加、古猿悲鸣、狂风飒飒、古木萧萧的恐怖深夜,山鬼伤心失望地发出“思公子兮徒离忧”的叹息。作品通过细致入微的心理描写,把山鬼异常丰富而炽烈的感情生动地展示在人们的面前,凄婉动人。梁宗岱先生在《屈原》一文中曾这样动情地写道:“在《九歌》里流动着的正是一个朦胧的青春的梦;一个对于真挚,光明,芳菲,或忠勇的憧憬;一个在美丽和崇高的天空一空倚傍的飞翔……一切都是最贞洁的性灵;都是挚爱,怅望,太息,和激昂——就是悲哀,也只是轻烟似的,青春的悲哀。”…这对于我们理解《九歌》中所表现的爱情的深度与浓度是极富启发性的。屈原的《楚辞》基本上是以长江流域的湖北和湖南两地为背景,将古代的神话和传说结合在一起,用以抒发自己内心的情志的。作品中男女爱情的描写为我们提供了那个时代男女婚恋中民风相当开放的范例。同时,我们也可以在古史文献、文学作品中找到许多表现同样民间风情的印证。如在《诗经》中我们可以发现各具特色的爱情习俗的展示,可以视为《楚辞》所描写的古朴率真的恋爱习俗存在的佐证。如《周南·关雎》是流传于先楚故地的作品,其中描写了这种男女恋爱的习俗,表现了一位男子对采集荇菜女子的爱慕之情:关关雎鸠,在河之洲。参差荇菜,左右流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参差荇菜,左右采之。参差荇菜,左右笔之。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悠哉悠哉,辗转反侧。窈窕淑女,琴瑟友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前三章写男子对“窈窕淑女”的爱慕与追求,以及“求之不得”的痛苦。他日思夜想,以至“辗转反侧”。后两章是男子想象若能与这位“窈窕淑女”结成伴侣,将“琴瑟友之”、“钟鼓乐之”,共享婚后幸福欢乐的生活。再如《周南·汉广》也是写男子爱悦女子:“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这位男子急于要娶到汉水“游女”,并表示“之子于归,言秣其马”、“言秣其驹”。但由于不能如愿以偿,因而男女内心非常痛苦。这两首诗中所描写的男女恋情与以上所分析《楚辞·九歌》中的有关篇章异曲同工、不谋而合。从这些来自作家和民间的男女之间相互悦慕的诗篇中,我们可以看到当时青年男女追求爱情的那种古朴率真、坦率热烈,以及忠贞不渝的民俗事象。黄永林著,文化传承与文化创新探析:黄永林自选集,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05,第163页二、云梦狂欢、兰房幽会,既是楚地原始群婚遗风的体现,又是楚人本真狂放个性的表现长江中下游的楚地青年男女除了平时自由交往、成双结对地密约幽会外,他们还有一个定时间、定地点的公开性社交节日——仲春之月的“云梦之会”,这是一个青年男女纵情狂欢的节日。《周礼·地官-媒氏》云:“仲春之月,令会男女,于是时也,奔者不禁。若无故而不用令者,罚之,司男女之无夫者而会之。”这是周王朝规定的男女约会的法定时间——仲春之月,青年男女可以暂时地摆脱礼教束缚,尽情地狂欢纵欲。《礼记·月令》记:仲春之月“以太牢祀于高襟。天子亲往,后妃率九嫔御,乃礼天子所御,带以弓鞫,授以弓矢,于高谋之前”。高裸,生育爱情之神,弓鞫、弓矢均为求子之祥。先秦祀社和高裸时常以少女担任神尸,并伴有模拟或实施性交的行为,青年男女围观如堵。这样就使得春社日的嬉游具有讴歌生育、放纵性欲的狂欢节性质。当时周朝各国都有约定俗成的约会场所,齐国有社稷,宋国有桑林,郑国有溱洧,楚国有云梦。《墨子·明鬼》载:“燕之有祖,当齐之有社稷,宋之有桑林,楚之有云梦,此男女之所属而观也。”古汉语“属”可指结伴或成群结队,“观”是先秦时期的性交隐语,其本字写作“灌”,是以灌水或浇注酒液暗喻性交。宋桑林、楚云梦、郑溱洧之会的时节皆在夏正(农历)二月(仲春)。如《诗·郑风·溱洧》记云:溱与洧,方涣涣兮。士与女,方秉蔺兮。女日观乎?士日既且,且往观乎?洧之外,洵讦且乐。维士与女,伊其相谑,赠之以勺药。这首诗用隐语写成,诗中描写一对陌路男女手持求媾标志——兰,相遇于溱、洧河畔,既欢之后男子赠女子以芍药草的经过。《郑笺》日:“仲春之时,冰以释水,则涣涣然。”朱熹:“涣涣,春水盛貌。”《郑风·野有蔓草》云:“野有蔓草,零露溥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更直白地写出了一对男女邂逅相遇便发生了性关系。显然这都是描写当时郑国青年男女热情奔放野合的抒情诗。另据《前汉书·地理志》载:郑“右洛左沛,食溱、洧焉。土狭而险,山居谷汲,男女亟聚会,故其俗淫”。所谓郑俗淫,“男女亟聚会”,也是指溱洧之会,说明此风一直传延到两汉。黄永林著,文化传承与文化创新探析:黄永林自选集,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05,第164页楚国云梦之会的情景与郑国溱洧之会基本相同。楚人所谓“梦”,前人以为是“草泽”。其实,“梦”是荒野,并不是草泽,如史书有楚王经常到“梦”中去打猎的记载,可见“梦”是包括丛林、草泽、丘陵的极佳猎场,对一般的国人则是游玩的胜地。最好的“梦”在郧地,郧又可简作云。云地之“梦”,便是“云梦”。云梦之观,又名“阳台”,“阳”与“春”通,阳台亦即春台。暮春时节,云地的男女到“梦”中郊游,甚至寻偶追欢。《老子》曾日:“众人熙熙,如享太牢,如登春台。”这反映出仲春二月云梦之会的场面异常热闹,如梭的人流,载歌载舞的青年男女,山坳密林下隐隐低语的情侣和毫不避讳的即兴野合,构成了一幅幅高葆节的生动图景。《楚辞》中也有云梦之会青年男女以赠送花草以求交媾的记载。《离骚》云:“及荣华之未落兮,相下女之可诒。”《湘君》云:“采芳洲兮杜若将以遗兮下女。”琼枝、杜若之类的香草在平时是男女定情的信物,然而在云梦之会的过程中则可能是应许和追求交媾的标志。又如《九歌》中还屡以“荪”作为爱情和生育女神的代称,《五臣注》云:“荪,香草,喻司命。”李陈玉《楚辞笺注》引陶宏景云:“荪,香草,似石菖蒲,而叶无脊,生溪涧中。古时男女相悦,以此相称谓。”由此可见,属于兰科植物的“荪”在楚国也被用作青年男女交媾和定情的表记。在仲春男女大会上不仅野合是被允许的,其所生子女均享有合法地位,如《史记·孔子世家》说:叔梁纥“与颜氏女野合而生孔子”。干宝《三日记》则谓:颜氏女“征在生孔子空桑之地”,说明连圣人孔子都是桑林之会的产儿。宋桑林、郑溱洧、楚云梦之会,男女可以自由地宣泄情感,发生性关系,这是人类由原始群婚向对偶婚、个体婚转化过程中,甚至这个过程完成后的相当一段时期内存在的一种普同性文化现象。随着封建统治的加强,贞节观念的发展和个体婚制的稳定,春季男女大会这种原始遗俗,在中原和楚国的中心地区便逐渐销声匿迹,仅在一些少数民族地区内保留下来,只有在他们那里才能看到古代这一地区的遗风。清朝赵翼《詹曝杂记·边郡风俗》云:“粤西土民及滇黔苗倮……每春月趁墟唱歌,男女各坐一边,其歌皆男女相悦之词……若两相悦,则歌毕辄携手就酒棚并坐而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