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食物营养学、药物学的角度剖析《抱朴子》内篇的炼丹、和药求长

从食物营养学、药物学的角度剖析《抱朴子》内篇的炼丹、和药求长生手段的是与否日本易食研究所大林惠运摘要《抱朴子》内篇中所谓服丹、服饵后的成仙，实为服食药物中毒导致死亡。中毒的原因主要是砷、铅、镁、汞等化学元素在体内积蓄过多，造成神经系统与脑的损害、呼吸系统的被抑制等症状。而中毒者是否死亡及死亡速度，则按中毒程度的轻重决定。但书中提及的调制中药时所用的药材，特别是植物类药材，却对增强体质、提高免疫力、抗老衰起了重要作用。以药为饵比以丹为饵，更能达到延年益寿的目的，也更安全。关键词炼丹和药延年益寿药理提起求仙问道，渴望长生不死，当以秦皇汉武最为执着。可惜尽管他们贵至帝王，费尽心机，最终却难以如愿。但人们的追求得道成仙、长生不死的热情，却并不因此而消减。自汉以来，尽管道教几经盛衰，将炼丹、和药，并将此服食作为获得长生不死的一种手段却始终未变。为此，道教的有关典籍，收录了众多的炼丹与和药的方法。葛洪所撰道教名著《抱朴子》也记录了许多炼丹与和药的方法。《抱朴子》内篇之卷四〈金丹〉中对炼丹作了详细的描述。而卷十一〈仙药〉则对和药作了详尽的说明。对炼丹、和药并服食以求长生不死，现代人会认为是荒唐无稽的。但是，纵观中国古代的许多道家，虽成仙不成，享有当时平均年龄一倍以上高寿的却不乏其人。究其原因，实与道家本身的各种养生法有密切的关系。炼丹、和药，本为道家养生法之一，这种养生法对人类的抗老衰、延年益寿到底有什么功效或作用呢？本论文对《抱朴子》所提及的各种炼丹、和药、服饵的处方，从现代食物营养学、药物学的角度进行剖析，以求验证。炼丹材料的功效与毒性《抱朴子》〈金丹〉卷中提及有太清丹经三卷、九鼎丹经一卷及金液丹经一卷。这些炼丹经书系葛洪师传。但葛洪因家贫，无钱置办炼丹之料，亲身体验之事无法实现，仅记录了炼丹之法及效果。葛洪本人对金丹的成仙效果，是深信不疑的。葛洪先举了黄帝服食九鼎神丹而成仙为例。认为：服草木之药，可得延年，不免於死。神丹则可令人寿无穷。神丹的第一丹为丹华。所用材料是“雄黄水、矾石水、戎盐、卤盐、矾石、牡蛎、赤石脂、滑石、胡粉各数十斤。”又曰“服之七日仙。”（《文渊阁本四库全书子部道家类抱朴子内外篇卷四》）上举各物，皆系《神农本草经》所载，矾石、滑石、牡蛎、赤石脂被列为上品，雄黄列为中品，戎盐、卤盐（名卤碱）、胡粉（名粉锡）列为下品。从现代药物学来看，矾石、滑石、赤石脂、雄黄、戎盐、卤盐为矿石矿物类，胡粉为金属类，牡蛎为动物贝壳。矾石又称明矾，是硫酸盐类的矿石的提炼品。矾石具有抑菌、止血、利胆等作用。但这是指低浓度的明矾水而言。如是高浓度的话，则可引起口腔、喉头烧伤、呕吐、腹泻、虚脱、甚至死亡。药理实验证明，长期服用矾石的话，还会导致学习、记忆障碍。滑石是硅酸盐类的矿石，主要有抑菌、吸附、收敛等作用。对皮肤、粘膜有保护作用。传统中药研究认为滑石的副作用较少，但据最新医学研究发现，滑石中含有的硅酸镁有较强的致癌作用。赤石脂是硅酸盐类多水高岭石族的粘土矿物，主要有解毒、止胃肠出血等功效。中药学将赤石脂用于多种疾病的处方，但也指出不宜久服。牡蛎系牡蛎科动物各种牡蛎的贝壳，有镇惊、止汗、软坚、散结、涩精等作用。用于失眠、心悸、遗精、肝脾肿以及胃酸过多、胃及十二指肠溃疡等症状。牡蛎为中医的常用药物之一。但实际上，牡蛎肉的药用效果远比贝壳强。雄黄是一种含砷结晶矿石，有抗真菌、抗结核菌、抗血吸虫的作用。并能解毒、杀虫、治疮痈。但雄黄含二硫化二砷，不可久服，若服药过量或长期服用，或局部大面积长期涂搽均可导致蓄积中毒，出现咽喉及食管有干燥和烧灼感，口渴尿少，咽下困难等砷中毒症状。又李时珍《本草纲目》云：“方士乃练治服饵，神异其说，被其毒者多欸。”也指出了雄黄的毒性及副作用。戎盐为卤化物类矿物石盐的结晶，现代中药名为大青盐。有明目、凉血、止血等功效。《本草纲目》认为其“功同食盐”。卤盐又名卤碱，是盐卤凝结成的氯化镁等物的结晶，有解毒、安神、利尿作用，并对心血管系统有影响。但氯化镁有泻下作用，并能阻碍人体对糖、脂肪、维生素、矿物质的吸收，大量使用会对人体健康造成重大危害。胡粉又称粉锡，为铅加工制成的碱式碳酸铅。其作用为解毒、杀虫。因有毒性，近代已不用于内服。外用于疮疡、疥癣、丹毒、溃疡等皮肤病。上述炼丹所用材料，各数十斤，可见用量之大。而矾石、雄黄、胡粉皆为有毒之物，所含的砷、硫酸，都能致人以死。戎盐、卤盐如多用，会形成生活习惯病如高血压，并有极大的副作用。特别是卤盐所含之氯化镁，大用量时也能使人昏迷、死亡。用这样的材料，练出的第一丹，当然含有极大的致命毒性。葛洪称“服之七日仙”，所谓成仙只是脱离现实的一种理想追求而已。实际上是服丹七日后，离开人世命亡。葛洪的话间接地证明了第一丹的毒性之大。所幸葛洪本人因处贫困之境，有心炼丹，无力筹款，只得另寻长生途径。殊不知，却因此转祸为福，在人均寿命很短的晋代，得享八十以上的高寿。此后的八种丹的处方都没有详细记载，其中第二、三、四、七、九丹，葛洪称“服之百日仙”，可见这些丹都有慢性中毒的危险性。第六丹以水银和之，服之十日仙，与第一丹同样，会导致急性中毒。第五丹为服之三十日成仙，其毒性系介于急性与慢性之间。丹越练毒性越大。〈金丹〉卷中所述神丹中的一转至九转之丹，道出了这一玄机。同卷曰：“其一转至九转，迟速各有日数多少，以此知之耳。其转数少，则用日多，其药力不足，故服之用日多，得仙迟也。其转数多，药力盛，故服之用日少，而得仙速也。”转，在这儿是作为烧炼的意思。九转之丹，系指经过九次的反复烧炼而成的神丹。上述矿石经反复冶炼，不纯物越来越少，而有毒成份高度浓缩，毒性越来越大。故服之三日仙，饮用后三天内就离开人世了。可见其毒性之剧。只是，按练丹经书所叙，葛洪不认为服丹后人是死去，而以为是成仙罢了。另外，与九转丹相似的还有九光丹，谓“以诸药合火之，以转五石。”五石是指丹砂、雄黄、白矾、曾青、慈石。药系何药，没有点明。葛洪称此丹有二十五种，如饮其中的黄丹，虽不能成仙，但能长寿。五石中的丹砂为硫化汞矿石，列《神农本草经》上品。有安神、镇静、抑菌之功效。但丹砂经加热能分解成汞（即水银），对人体有毒。曾青为碳酸盐类矿石，列《神农本草经》上品。有镇惊、安神、杀虫、解毒、清热之功效。慈石即磁铁矿石，为氧化物类矿石。列《神农本草经》中品。有安神、聪耳明目之功效。雄黄、白矾（即矾石），少量饮用，的确有益无害。按《神农本草经》，上述五石又皆有延年不老之效。而中药学的现代药理分析，也实际验证了上述药材的抗菌、消炎、杀虫、解毒、强壮、补血、安眠作用。直接的抗老化的作用虽没有，对维持、增进健康，是有作用的。但这仅局限于药材的少量使用上。如用量过度，产生副作用是毫无疑问的。除上述炼丹方法及处方外，〈金丹〉卷中还列举了其他三十三种炼丹方法及处方。这些处方中，除前面提到的药材外，尚有雌黄、石硫黄、太乙余粮、水银、巴沙汞、菟丝、朱草、千岁（草字头加累）汁、矾桃汁、鹤卵、雀血、云母、铅丹、蜂蜜、清酒、麻油、赤黍米、大枣、猪油、白梅、白菊花、鸡蛋、带皮猪脂肪、苦酒、黄金等药材及食品。其中，雌黄、石硫黄、太乙余粮、云母为矿石，水银、巴沙汞、铅丹、黄金为金属，其他为动植物或其制品。这三十三种丹，葛洪认为服之能成仙的，仅占四种，且需服食较长时间。其余的皆为延寿之丹。雌黄是硫化物类矿石，列《神农本草经》之中品。其功效主要为杀虫、解毒，对多种皮肤真菌有抑制作用。《神农本草经》称其：久服轻身，增年不老。石硫黄为硫黄类矿石的提炼加工品，列《神农本草经》之中品。有杀虫、壮阳、通便之功效。因有灭杀皮肤寄生虫的作用，也外用于疥疮癣疾及消毒。壮阳、通便皆是预防老衰的措施。但对孕妇有不良影响。太乙余粮又名禹馀粮，是褐铁矿石，列《神农本草经》之上品。有止血、止泻的功效。现代中医学将其作为补血剂的材料之一。云母是硅酸盐类矿石，列《神农本草经》之上品。有补肾、止血、解毒等功效。并能治疗不孕和提高机体的免疫能力。水银是一种液态金属，列《神农本草经》之中品。在中国古代，水银主要用于治疗皮肤病。道家将其作为炼丹的原料之一。但是，水银如大量内服会引起中毒，甚至死亡。巴沙实为巴砂，系丹砂的异名。丹砂的主成分是硫化汞，故《抱朴子》又称为巴沙汞。铅丹是用铅矿加工制成的四氧化三铅，列《神农本草经》下品。外用有止痛、生肌作用。并能杀菌。但如内服，会产生积蓄性铅中毒，损害神经、造血、消化及心血管系统。黄金是自然元素类矿石铜族自然金经冶炼而成。有安神、解毒作用。现代医学认为纯金发出的微电流与人所持的微电流几乎一样，故能与人体内的离子相结合，促进血液循环和新陈代谢，促使体内的异常部分转化为正常。欧洲将纯金用于脾脏病的治疗特效药，日本将纯金用于风湿性关节炎。黄金对人体无副作用。动物类材料中，鹤卵、鸡蛋，皆为高营养成分的食品，可满足人体的各种需要，增强人的体质。且蛋类中含有大量的卵磷脂，能转化为促进神经传导、提高大脑活力的乙酰胆碱，对预防老衰和老年痴呆、增强记忆有作用。雀血中含有多量的矿物质。喝动物血是人类补充必需微量元素的最简便快捷的方法。鸡血、鸭血、甲鱼血等，迄今仍为人类的喜食之物。最近的医学研究，发现年轻动物的血，能使老年动物返老还童。猪油是一种饱和脂肪酸，带皮猪脂肪除含有饱和脂肪酸之外，还有大量的胶原蛋白，对组织创伤的修复、保护皮肤的再生有重要作用。蜂蜜又称石蜜，列《神农本草经》之上品。有抗菌、杀菌、提高免疫力、保护消化器官的粘膜等作用。蜂蜜中含有提高大脑功能的八大营养要素，如葡萄糖、蛋白质，维生素B,C,E、卵磷脂、钙质、必须脂肪酸等、对壮阳、抗老衰、美容有功效。中医一直认为“酒为百药之长”。药酒自古以来就是中药的一种。适当的饮酒，能促进血液循环，并能预防一部分心血管疾病。清酒是用白米发酵制成、经过澄清的、酒精度数较低的酒。麻油是用芝麻压榨而成的一种食用油，因其有特殊的香味，故又称香油。芝麻又称胡麻，列《神农本草经》之上品。麻油含有丰富的人体必需不饱和脂肪酸，还含有大量的木脂素和硒。木脂素和硒都是强力的抗氧化物质，对预防衰老有很强的作用。另有用亚麻仁榨成的油，也称麻油。亚麻仁油含有大量的亚麻酸、亚油酸等人体必需的不饱和脂肪酸，可防止心血管疾病的发生。植物类材料中，菟丝为旋花科植物，列《神农本草经》之上品。药用为全草及种子。药物学认为全草有清凉、解毒、凉血、利尿等作用。种子含有各种胡萝卜素、糖类等物质，能增强免疫功能、补肾、壮阳、抗衰老、并能延缓白内障的形成。朱草，据《抱朴子》记载，是一种高三、四米，状似小枣的植物，枝叶皆赤，茎如珊瑚，喜生名山岩石之下，刻之汁流如血。在现代植物学上为何物不详。千岁（草字头加累）汁是从一种名为葛（草字头加累）、类似葡萄的藤蔓植物的茎中榨出的汁。一说认为是葡萄科属的植物。现代药物学认为其果实有补脏益气、清热凉血的作用。矾桃汁疑是矾石水与桃汁的混合物。赤黍米是黍米中粘性最强的一种，含有丰富的蛋白质、脂肪和食物纤维，又含有多种米、麦所缺乏的氨基酸。可煎食、也可制酒。赤黍米所含的红色素成分为花色苷，具有抗氧化作用。大枣历来被称为“神仙之食”，列《神农本草经》之上品。现代医学证明，鲜枣中含有大量的维生素C和P、多糖，有增强血液循环、抗贫血作用。大枣还有抗癌、抗老衰、抗过敏、提高免疫力等作用。白梅是经盐渍而成的未成熟的梅子，成熟的梅子称梅实，列《神农本草经》之中品。其主要功效有解毒、止泻、止血。白梅含有多种有机酸，能改善肝脏的功能及血液循环。白菊花自古以来为药食两用之材，应用范围很广。菊花列《神农本草经》之上品，其主要功效有明目、解毒、降压。并有抗菌、增加冠脉的血液流量、促进胆固醇的代谢等作用。苦酒即食醋。食醋主要由米经蒸煮糖化后制成，含有大量的有机酸、糖类、矿物质，还含有十八种以上的游离氨基酸。食醋除作为酸性调味料外，还有预防心血管疾病、促进消化、消除疲劳等作用。通过上述分析，可见使用动植物药材和食物材料制成的丹，其延寿作用是可以肯定的。和药服饵所用药材的功效与副作用《抱朴子》卷十一《仙药》中提及的中药材有四十余种，其中朱砂（丹砂）、曾青、雄黄、雌黄、云母、太乙余粮、黄金、石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