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陆哲学异同的几个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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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陆哲学异同的几个方面王伟民几百年来,对朱陆哲学异同问题的探讨,都被一个表面现象所迷惑,那就是朱熹自己说过“大抵子思以来教人之法,尊德性道问学两事为用力之要。今子静所说尊德性,而某平日所闻,却是道问学上多。所以为彼学者,多持守可观,而看道理全不仔细;而熹自觉于义理上不乱说,却于紧要事上多不得力。今当反身用力,去短集长,庶不堕一边耳”[1],而陆九渊也说“朱元晦欲去两短,合两长。然吾以为不可,既不知尊德性,焉有所谓道问学”[2]。这就使后人把究竟是以“尊德性”为主还是以“道问学”为主看成是朱陆哲学的根本差别,普遍认为陆九渊专主“尊德性”,朱熹偏重“道问学”[3]。但是,事情并不是这样简单。在朱熹的思想资料中随处可以见到对“尊德性”的关注,并把它作为问学之本,而在陆九渊的思想资料中,又常常能够发现对“道问学”的重视,还把它作为成圣成德的主要途径。要把这种对朱陆哲学差异的看法贯彻下去,便要遇到重重困难。无论是王守仁的“早异晚同”说还是陈建的“早同晚异”说,都解决不了那些困难。被这个表面现象迷惑,成为几百年来解决不好朱陆哲学异同问题的重要原因。人的“德性”从何而来儒学的目的是要把人培养成君子、圣人。一个人一辈子要立志做君子,而不能做小人;要做一个善人,而不要做恶人;要成圣成贤,而不要成桀成纣。那么这有什么根据?为什么要做有道君子,而不能做乡愿小人?为什么要做存天理的善人,而不能做纵人欲的恶人?这是因为,在儒家看来,这是人的内在本性的要求。一个人一生下来,他就是“人类”的一员,而不是别的,就具备了“人类”的种性,就应当也必然按照人类的种性而活而死,就像鸟兽鱼虫生来就是鸟兽鱼虫,就要尽鸟兽鱼虫之性一样。生下来是鱼,就不可能活成鸟,生下来是鸟,也不可能活成虫。因而《周易》指出:“乾道变化,各正性命。”宇宙中的生生化化,任何一类事物都是按其本性而生、而长、而灭的。人当然也不例外,只有按照人类的本性去生活,才是一个人的人生价值和意义之所在。但人类的种性即人性是什么呢?所谓“种性”,首先应当是一类事物最普遍的共有的东西,如果不是普遍共有的,就不能称之为“种性”。陆九渊说:“东海有圣人出焉,此心同也,此理同也;西海有圣人出焉,此心同也,此理同也;南海北海有圣人出焉,此心同也,此理同也;千百万百世之上至千百世之下,有圣人出焉,此心同也,此理同也。”[4]作为人类的种性,就应当是人类所共有的东西,是不分地域、不分国家和民族、不分是古是今,都普遍共有的性情。但仅仅是“普遍共有”还不够,还应当是这一类事物所特有的。如:饥而欲饱,寒而欲暖,趋利辟害、两性相悦等,它们是人类普遍共有的,但并非人类所特有的,动物甚至某些植物也都有这些性情。它们就不能是人类的种性,而只是人的动物性,就应当从人性概念中剔除。所以孟子说:“人之所以异于禽兽者几希。”(《孟子·离娄下》)那么这个“几希”是什么呢?儒家认为主要有四点:一是爱父母兄弟,二是好善恶恶,三是敬长慈幼,四是认同公理。孟子把它们概括为仁义礼智。对于上述这些观点,朱陆二人都是认同的。他们的不同之处在于,人类的这种善的本性,对于每一个具体的个人来说,到底有多大的现实性?即这种善的本性具体到每个现实的人身上,只是潜在的还是已经实在的?朱熹认为,它只是潜在的,必须通过不懈的学、思工夫,才能变潜在为实在。陆九渊则坚持并发展了孟子的看法,认为是“不学而知”,“不虑而能”2的。朱熹把世界二分为“理”的世界和“气”的世界,虽然他常讲理与气不可分,但更强调理与气不相杂。“理”的世界空阔洁净,无限完满,永恒不变,是宇宙之本;“气”的世界混杂不齐,良莠不均,多变易逝,是由“理”世界派生的。“理”的世界一旦与“气”的世界结合了,就有了杂质,就变得不洁净不完满。他把这一宇宙观贯彻到人性论上,就合乎逻辑地得出了这样的结论:人性只是在“理”的世界中才是洁净完满的,才是至善的,而现实中每个具体的人的人性则各有亏欠,无善可言。所以他说:“吾之心即天地之心。但天命至正,人心便邪。天命至公,人心便私。天命至大,人心便小。所以与天地不相似。而今讲学,便要去得与天地不相似处,要与天地相似。”(《朱子语类·36》)《诗经》说:“天生蒸民,有物有则。民之秉彝,好是懿德。”这是儒学最基本的观念之一。朱熹对此是认同的。他认为万事万物各有其理,都是秉受其理而存在、发展和变化的。人类芸芸众生,也都是秉受了人类之理才成为人类一员的。人人共此一理,就同“月印万川”、万川共此一月一样。他说:“譬如一树花,皆是显诸仁处。及至此花结实,则一花自成一实。方众花开时,共此一树,共一个性命。及至结实成熟后,一实又自成一个性命。”(《语类·74》)又说:“天地之生万物,一个物里面便有一个天地之心。圣人之于天下,一个人里面便有一个圣人之心。”((《语类·27》)但是,各人所实际秉受的人类之理、所拥有的圣人之心并不是完全一样的,有的多一些,有的少一些,有的全一些,有的偏一些。就像到大江中去取水,有人用勺,有人用碗,有人用桶、用缸,虽然都取到水,但用勺的只得了一勺,用碗的便得了一碗,而用桶、用缸的则得了一桶、一缸。他说:“如一江水,你将杓去取,只得一杓;将碗去取,只得一碗。至于一桶一缸,各自随器量不同,故理亦随以异”(《语类·4》),“天之生物,其理固无差别,但人物所禀于形气不同,故其心有明暗之殊,而性有全不全之异”(《朱文公文集·卷58,答徐子融》)。朱熹十分赞赏张载关于“天地之性”和“气质之性”的思想,并把它进一步发展。朱熹认为,人类之理是一个全体,它完满至善,是现实世界中人性的本体,与现实中的人性是“体用”关系和“不相离”“不相杂”的关系。而通常所说的人性,是指现实中的人性,是人类之理参杂在气质之中,受了气质的污染,已不是人类之理的本来面目。他说,“才说性,便已涉乎有生而兼乎气质,不得为性之本体也。然性之本休亦未尝杂。要人就此上面见得其本体元未尝离,亦未尝杂耳”,“所谓天命之谓性者,是就人身中指出这个是天命之性不杂气禀而言尔。若才说性时,则便是夹杂气禀而言。所以才说性时便已不是性也”(《语类·95》)。因而在朱熹看来,《诗经》所说的“民彝”、孟子所说的“性善”指的只是人类之理这一“天命之性”,而各人身上所具有的只是参差不齐的“气质之性”。所以朱熹主张,仁义礼智作为人类之理,属于“天命之性”,是本体,现实中的人并不完具此理此性,它们只是潜在于人们的“气质之性”中。人们要通过不懈的“变化气质”的修养工夫和“格物穷理”的认知工夫,才能使它们由潜在变为实在。也只有在它们变为实在之后,人们才能够“直道而行”,“从心所欲而不愈矩”,才能成就自己的德性人格,实现自己人生的意义和价值。因此,在人的德性从何而来的问题上,朱熹一方面承认来自于先验的天赋,以“天命之性”为基础,另一方面也强调要靠后天长期的学习、思虑和涵养,否则它就永远只是潜在的东西。他说:“学之久,则心与理一”(《语类·2》)。“学者克己复礼上做工夫,到私欲尽后,便粹然是天地生物之心”(《语类·20》)。而陆象山则不这样看。象山认为,人的德性是人天生而有的,它实实在在就在人的心中,不论人生下来时禀的气是清是纯,是厚是薄,都具备了人的德性,即便是顽冥不化的人,在他身上,人的德性也是完满无缺的。只不过有的人对这种德性觉得多,有的人觉得少,有的人甚至茫然不觉;有的能事事照它而行,有的照它而行多,不照它而行少,有的则相反,甚至完全不能照它而行。圣贤智愚的差别就在这里。象山说:“人生天地之间,禀阴阳之和,抱五行之秀,其为贵孰得而加焉。使能因其本然,全其固有,则所谓贵者固自有之,自知之,自享之,而奚以圣人之言为?”(《陆九渊集·卷30·天地之性人为贵》)又说:“彝伦在人,维天所命。良知之端,形于爱敬。扩而充之,圣哲之所以为圣哲也。先知者,知此而已;先觉者,觉者此而已。气有所蒙,物有所蔽,势有所迁,习有所移,往而不返,迷而不解,于是为愚不肖”(《卷19·武陵县学记》),“良心之在人,虽或有所陷溺,亦未始泯然而尽亡也。下愚不肖之人所以自绝于仁人君子之域者,亦特其自弃而不之求耳”(《卷32·求则得之》)。孟子曾说过:“存乎人者,岂无仁义之心哉”(《孟子·告子上》),“非独贤者有此心也,人皆有之,贤者能勿丧耳”(同上),“君子之所以异于人者,以其存心也”(《离娄下》。象山着力发扬了孟子的这些思想,提出了“心即理”的观念:“四端者,即此心也;天之所与我者,即此心也。人皆有是心,心皆具是理,心即理也”(《卷11·与李宰》)。他认为,德性在人身上“有何欠阙?当恻隐时自然恻隐,当羞恶时自然羞,当宽裕温柔时自然宽裕温柔,当发强刚毅时自然发强刚毅”(《卷35·语录下》)。他教导学生:“汝耳自聪,目自明,事父自能孝,事兄自能弟,本无少缺,不必他求,在乎自立而已”(《卷34·语录上》)。他指出:“圣贤垂教,亦是人固有,岂是外面把一件物事来赠吾友?但能悉为发明天之所以予我者如此其厚,如此其贵,不失其所以为人者耳”(《卷35·语录下》)。他揭露朱子以德性在人身上不是现实具有的,而是思而后有,虑而后能,修而后得的,实际上就是告子式的“义外”论,是“外入之学”,得人们成圣成贤失去了现实可靠的根据,而陷入“假借”、“虚饰”,疲于外役的境地之中。朱陆在这个问题上的差异,是朱陆哲学异同之根本,其他的差异,都是这一差异的自然延伸和发展。紧紧抓住这一根本,就抓住了朱陆哲学异同的钥匙。圣人的标准是什么儒学在孔子那里,是学以为己,学以成仁,而并没有要求人们学以成圣。所以孔子讲得多的是“君子”,是“仁”,而“圣”则讲得较少。他只有五处讲到圣人:“子贡曰:如有博施于民而能济众,何如?可谓仁乎?子曰:何事于仁?必也圣乎!尧舜其犹病诸!”(《论语·雍也》)“子曰:圣人,吾不得而见之矣,得见君子者,斯可矣。”(《述而》)“子曰:若圣与仁,则吾岂敢?抑为之不厌,诲人不倦,则可谓云尔已矣。”(同上)“孔子曰:君子有三畏:畏天命,畏大人,畏圣人之言。”(《季氏》)“君子之道,焉可诬也?有始有卒者,其惟圣人乎?”(《论语·子张》)从这几处对圣人的描述看,孔子认为圣人是不易做到的。在孟子那里,“圣人”则讲得稍多些,孟子认为孔子是“圣之时者”[5],而提出“乃所愿,则学孔子也”(《孟子·公孙丑上》),初步提出了学做圣人的观念。但孟子之学主要在其“仁政”,主张通过扩充“恻隐之心”达成仁政,而扩充“恻隐之心”的过程,也就是从“可欲之谓善”,通过“有诸己之谓信,充实之谓美,充实而有光辉之谓大”这几个阶段,达到“大而化之之谓圣,圣而不可知之之谓神”[6]的成仁成圣的过程。到宋代,经过周濂溪和二程等人的宣扬,“志于圣”“学以至圣”才成为儒家对读书人的普遍要求。但在孔子孟子那里,没有对圣人的境界和标准作出较为明确的说明,所以在“学以至圣”成为普遍要求的宋代,什么样的人才能称做圣人,就成为必须讲明的问题。而朱子与象山在这个问题上观念的差异是十分明显的。朱子认为,宇宙是一个“理”的宇宙,“理”是宇宙的根本,它是形而上的,是事物之所以然及其所当然。万事万物各有其自身之理,这些理就在各个具体事物之中。而“心”属于“气”,是形而下的形器,它与理的关系是末与本的关系,用与体的关系。虽然他也提出“心具众理”“心包万理”,但它们是像饺子一样,是皮子包着馅子[7],两者截然不同,是“不相离”又“不相杂”的两种东西。人生下来时,理就具在心中,但与“气质”夹杂在一起。禀得清纯之气的,就是圣人,禀得浑浊之气的就是愚人,常人则是清纯浑浊之气皆有,有的清一些,有的浑一些。而圣人是纯清无一毫杂染的,所以圣人的心至明至灵,其心中之万理纤毫毕察,是生而知之,天生下来就“心”与“理”一,应事接物之时,自然分厘不差。因此在朱子那里,圣人是全知全能和无过的,能参天地之化育,成旷世之奇功。朱子说:“人性皆善,然而有生下来善底,有生下来便恶底。此是气禀不同”(《语类·4》),“精英者为人,渣滓者为物。精英之中又精英者为圣为贤,精英之中粗渣者为愚为不肖”(《语类·14》),“圣人之心,浑然一理。他心里全包这万理,所以散出于万物万事,无不各当其理”(《语类·27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