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妮莫里森书写的多重性与复杂性:《宠儿》世人对托尼/莫里森的矛盾评价帕特尔:非裔美国女作家托尼莫里森是20世纪晚期最著名的两位美国小说家之一,作为经典的后现代主义作家,她的作品既是畅销书又被列入大学英语课程的主要阅读书目。批驳意见史蒂文/摩尔《卫报》:诺贝尔奖颁给莫里森是“政治正确”的胜利;莫里森塑造的黑人形象在寻求逃避可怕的环境时,好像在追求自我毁灭,这只能延长对黑人、尤其是对黑人男性的刻板认识。萨拉/布莱克本:莫里森依然处于扎起人们对黑人女作家的有限归类中。莫里森才华出众,不应该仅仅把自己停留在超凡地记录美国乡土生活中的黑人生活中。矛盾评价的原因一是莫里森的作品使她赢得更大范围的认可;二是人们开始重新反思所谓“美国”;重新反思盎格鲁-美国文化与非裔美国文化的关系;按四对于文化与美学、社会与政治来说,种族的相关性与重要性。托尼/莫里森(1931-)托尼·莫里森图册托尼·莫里森是美国黑人女作家。原名克洛艾·沃福德,一九三一年二月十八日出生于美国俄亥俄州克利夫兰附近的钢铁工业小城罗伦。父亲是蓝领工人,母亲在白人家做女佣。1949年她以优异成绩考入当时专为黑人开设的霍华德大学,攻读英语和古典文学。曾担任高级编辑,为拳王穆罕默德·阿里自传和一些青年黑人作家的作品的出版竭尽全力。作为迄今为止唯一一位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美国黑人女作家,托尼.莫里森已在当今文学界产生深远影响。被公认为当今世界最杰出的小说家之一,她的小说成就是美国黑人文学史上的一座丰碑。莫里森致力于保存和弘扬黑人文化。自从1970年发表第一本小说《最蓝的眼睛》以来,她共创作了八部小说,这些小说都关注在白人主流社会中美国黑人对自身文化生存和文化身份的探索。托尼·莫里森生于俄亥俄州钢城洛里恩,父亲是蓝领工人,母亲在白人家做女佣。1949年她以优异成绩考入当时专为黑人开设的霍华德大学,攻读英语和古典文学。曾担任高级编辑,为拳王穆罕默德·阿里自传和一些青年黑人作家的作品的出版竭尽全力。她所主编的《黑人之书》,记叙了美国黑人300年历史,被称为美国黑人史的百科全书。上世纪70年代起,她先后在纽约州立大学、耶鲁大学和巴尔德学院讲授美国黑人文学,并为《纽约时报书评周报》撰写过30篇高质量的书评文章,1987年起出任普林斯顿大学教授,讲授文学创作。莫里森的主要成就在于她的长篇小说。托尼-莫里森像个魔术师一样,把不同的声音结合组织起来,构筑成不同的人物形象,而不是把自己的观点生硬地塞给读者。她要使读者在阅读过程中真正走进小说里,同她一起品味主人公生活的甘苦,内心世界的奥妙。那是一个黑人女孩在一个充满丑陋、歧视、欺凌的世界中,在来自另一个世界的“蓝色眼眸”的诱惑下,对美丽人生的梦幻。在她身上,你能够看到托尼-莫里森成熟塑造的“苏拉”(93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奖作品《苏拉》的主人公)的影子。莫里森的作品充满魔幻现实主义的神秘因素。《所罗门之歌》之歌中,派特拉平坦、没有肚脐眼的腹部;戴德一世的鬼魂;奶娃与神话小说中寻宝人经历相似的自我发现之旅;取材于黑奴传说的“飞回非洲的黑人”;《柏油娃儿》中来自非洲的“柏油夫人”这些超现实因素及黑人传说和神话,为莫里森的小说蒙上了一层神秘和魔幻色彩。莫里森的语言吸取了黑人口头文学的传统,看似简单却幽默,机智。那是经过精雕细琢之后又不留痕迹的文学语言。她的作品还随处可见色彩和音乐的意想,语言的美感更是得到了加强。西方评论界普遍认为莫里森继承了拉尔夫·埃利森和詹姆斯·鲍德温的黑人文学传统,她不仅熟悉黑人民间传说、希腊神话和基督教《圣经》,而且也受益于西方古典文学的熏陶。在创作手法上,她那简洁明快的手笔具有海明威的风格,情节的神秘隐暗感又近似南方作家福克纳,当然还明显地受到拉美魔幻现实主义的影响。但莫里森更勇于探索和创新,摒弃以往白人惯用的那种描述黑人的语言。个人经历/自述托妮·莫里森父母原为美国南方亚拉巴马州的佃农,为了摆脱贫困而迁到这个小城。父亲靠做零工维持一家人的生活。为了补贴家用,莫里森十二岁便开始一边学习一边打工。中学毕业后,首都华盛顿就读于专为黑人创办的霍华德大学,取得学士学位,随后又进康奈尔大学研究院攻读文学,重点研究福克纳和伍尔芙的作品。一九五五年获得文学硕士学位后,莫里森先在休斯敦的得克萨斯南方大学教英文,后到母校霍华德大学任教。在这里,她结识了牙买加血统的建筑师哈罗德·莫里森,不久和他结婚,生下两个孩子。一九六四年婚姻破裂,她便独自一人肩负起抚养两个孩子的重担。第二年,离开霍华德大学到纽约北部的西里丘斯为兰登书屋编辑教科书,三年后调到纽约总部任高级编辑。对文学的爱好和离婚后的苦闷促使她走上了文学创作的道路。一九七年,托妮·莫里森的名字发表了第一部长篇小说《最蓝的眼睛》。此后,又相继在耶鲁大学、纽约州立大学等校任教,现为普林斯顿大学英美文学教授。从一九七年开始,莫里森在编辑、教学之余,共创作出版长篇小说八部:《最蓝的眼睛》、《秀拉》(1973)、《所罗门之歌》(1977)、《柏油孩子》(1981)、《宝贝儿》(1987)、《爵士乐》(1992)、《乐园》(1998)和《爱》(2003)。荣誉托尼·莫里森于1993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成为获此殊荣的第一位黑人女作家.莫里森善于运用不同的叙事技巧来讲故事。她通过叙事者来实现自己的创作意图和控制审美距离。在莫里森的小说世界里,历史、追寻和对语言的处理是不可少的。通过这些揭示了当代美国社会中黑人文化逐渐被白人主流文化游离、渗透和颠覆,从而对黑人的生存状态进行了反思和质询,此外,莫里森还运用黑人传说和神话来增添作品的艺术魅力。通过对她几部作品的主题及写作技巧的简要分析,展示这位美国女作家的艺术风格。作品意识托妮·莫里森是一位有着强烈种族意识的作家,面对黑人的过去与现实,在作品中倾注了自己对同胞命运的关心和同情,始终把黑人的历史和前途作为作品的主题。写黑人在美国社会的生存困境,揭示蓄奴制和种族歧视对黑人的精神摧残,写白人的价值观念使黑人人性造成扭曲,也写黑人社会内部对自己同胞的排斥和伤害。她写人的精神世界、心路历程,内心的创痛、骚动和渴求,写对自我的寻找和对自己文化之根的追寻。黑人要实现自己的生存价值,要找回尊严和独立的自我,必须保持自己的价值观念和文化传统,从而才能有真正的生活。托尼莫里森的创作《最蓝的眼睛》TheBluestEye1970《秀拉》Sula1973《所罗门之歌》SongofSolomon1977《柏油孩子》TarBaby1981《宠儿》Beloved1987获普利策小说奖、美国图书奖《爵士乐》Jazz1992《天堂(乐园)》Paradise1999《爱》Love2003《怜悯》AMercy2008一、《宠儿》:美国黑人历史的重写LindaKrumholz“托尼莫里森的《宠儿》重新定义了美国历史。小说中很明显具有历史的视角:莫里森通过非裔-美国奴隶的行为和意识建构了历史,而不是通过白人主流阶级的视角来建构历史。”“历史的方法论在《宠儿》中采用了另一种重要的转变,即制造历史为作品中的人物、读者和作者形成了一个治愈心灵创伤的过程。”——《〈宠儿〉评论文集》107页《宠儿》:历史的再现残酷的美国奴隶制;悲惨的奴隶生活;被物化的奴隶族群;愤怒的黑人奴隶寻求自由之路;黑人的重生1、奴隶制时期黑人的悲惨境遇塞思的原型玛格丽特·加纳“她说,当地方官与奴隶主来到她们藏身的房子时,她抓起铁铲,用力砸自己两个孩子的脑袋,然后她拿起一把刀,割断了第三个孩子的喉管,并想杀了另外一个。…我当时就想一下把他们全杀啦,结束他们的所有磨难,也不原意他们被带回去重新受奴役,一点一点地被折磨死。”加纳的婆婆八个孩子,大部分被弄到其他地方;丈夫被迫和她分手,25年未见;“她亲眼目睹了媳妇杀那个孩子,但她说自己既没有鼓励也没有阻止媳妇这么做——因为在这种情况下,她本人也可能做出相同的举动。”被遮蔽的美国黑人历史赫伯特·哈伯:女奴经常成为迫切要求奴隶起义的人;安吉拉·戴维斯:不仅女奴愿意阻止奴隶起义,而且证明奴隶母亲非同寻常的绝望情绪。麦克莱纳根:在20世纪文学中,直到最近,不仅玛格丽特·加纳的历史,而且所有内战前黑人妇女的历史都一直是看不见的,这使得非裔美国女性历史的真相一直受到压抑。托尼·莫里森的创作莫里森:“关于这本书,我做了大量的调查研究,目的在于缩小范围,缩小并且深化它,但是关于玛格丽特·加纳,我的研究有限,仅限于这些明显的东西。因为我想创造她的生活,也就是说,我想接近故事人物不得不说的任何东西。仅仅记录她的实际生活并不使我感兴趣,那样的话我就无法接近其他相关的东西。”2、被物化的奴隶族群塞丝与保罗·D的对话“他们用皮鞭抽你了?”“还抢走了我的奶水。”“你怀着孩子他们还打你?”“还抢走了我的奶水。”保罗·D:“我嘴上戴了个马嚼子。”3、虚构的男子汉加纳:“如今在‘甜蜜之家’,我的黑鬼个个都是男子汉。那么买的,也是那么培养的。个个都是男子汉。”保罗·D:“先生(公鸡),它看起来那样…自由。比我强。比我更壮实,更厉害。”西克索“是你偷了那只猪崽吗?你偷了那只猪崽。”…“西克索种黑麦来提高生活水平。西克索拿东西喂土地,给您收更多的庄家。西克索那东西喂西克索,给您干更多的活儿。”很聪明,可是“学校老师”还是揍了他,让他知道,定义属于下定义的人——而不是被定义的人。(《宠儿》241页)奴隶制作为非裔美国人民族的创伤“学校老师”与侄子们的残暴隐藏在加纳夫妇行为下的种族歧视4、奴隶的反抗之路黑尔等四十八个黑奴的逃走;塞丝怀孕逃走;西克索的反抗;塞丝的杀婴;斯坦普的沿河送递逃离的奴隶;5、黑人的自由身体的自由精神的自由“林间空地”二、黑人的文化身份认同美国黑人是谁?(从黑奴到人)谁是美国黑人?(黑人对美国文化的认同,文化的多元融合)1、美国黑人是谁?美国黑人寻找自我之路塞丝的个体认同与族群认同贝比萨格斯的个体认同与族群认同保罗D的个体认同与族群认同斯坦普的个体认同与族群认同塞思-历史与个人的潜意识塞思描绘了个人潜意识与历史潜意识之间的关系,在个体的心灵康复与历史或民族的进程中建构了一条平行线。塞思的记忆记忆既是认识自己、也是认识族群的一种方式。“她尽量不去记忆,因为只有这样才是安全的。遗憾的是她的脑子迂回曲折,难以捉摸。…她脑子里没有任何别的东西。那两个家伙来吃她奶水时的景象,已经同她后背上的神经一样没有生命(背上的皮肤像块搓衣板似的起伏不平)。…毒焰和硫磺当然有,却藏在花边状的树丛里。小伙子们吊死在世上最美丽的梧桐树上。”——《宠儿》7页治愈的主要仪式—塞思的记忆与面对过去保罗/D的到来迫使塞思面对她的过去(她作为一个奴隶和一个母亲的不可兼容性)宠儿使得塞思孤立在屋子里,迫使塞思承受过去的痛苦和羞耻塞思仪式上的“干净”:社区的女人们帮助她摆脱了宠儿的纠缠,赛思体验了与前不同的创伤场景的重复。第一部奴隶制度故事形成碎片化的记忆,高潮在塞思的杀女第二部塞思、丹芙和宠儿的内在声音第三部塞思的净化宠儿化作肉身莫里森:“使其真实的目的在于使历史可能,使记忆真实——如果有人走进你的家门,坐在你桌边,你就不得不去思考,不管她们可能是什么?”宠儿的叙事功能廖炳惠:“莫里森运用小说中被杀害的小孩的灵魂向母亲质疑这种直接的叙事策略,使人置身于暴力与种族歧视的机制下,观看人如何在行为和抉择的过程中,产生一种伦理与道德责任,并利用语言的反省,来加深我们对人的限制,以及多种选择之可能性深刻探讨。宠儿的意义以少女身份出线的宠儿作为连接过去与现在的纽带,以历史重负的淡化与解脱逐渐唤醒塞思,并使之在精神上复活。作为过去的象征——她自己的被谋杀,以及通过她所回忆起的中央通道的集体恐怖——宠儿必须首先被“重新-记忆”并“重新-回归”,又必须被毁灭,使塞思能重新苏醒,面对过去,并面向未来。辛西亚/多布斯“虽然个人记忆的中心地位以及它的不稳定性已经成为美国现代主义的常识,但是莫里森在此描述的记忆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