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员登记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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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源描述

党员登记表一暴风雪在飞扬着……一九四三年的海莱山区,颤栗在凛冽的寒冬里。风卷着雪花,狂暴地扫荡着山野、村庄,摇撼着古树的躯干,撞开了人家的门窗,把破屋子上的茅草大把大把地撕下来向空中扬去,把冷森森的雪花撒进了人家的屋子里,并且在光秃秃的树梢上怪声地怒吼着、咆哮着,仿佛世界上的一切,都是它的驯顺的奴隶,它可以任意地蹂躏他们,毁灭他们……黄昏时分,黄淑英把最后烙完的一张油饼放在篮子里,上面又盖了些干草,就挎着篮子向门外走去。她是一个十九岁的姑娘,在她那圆而微黑的面庞上,有着一双大而黑的眼睛,闪烁着热情、天真而又好奇的光芒,仿佛她是刚刚踏进这个世界似的。她的嘴角,微微地向上挑起,好像她老是在微笑着,即使在生气的时候,也掩盖不住她那美丽的影子。她是铁匠黄老吉的女儿,四年以前,当她的父亲被国民党的投敌军队赵保原部杀害了的时候,她还是一个十五岁的小孩子呢,整天价跟着妈妈到山上割草打柴,到四乡里讨饭。现在,她已经长成为大姑娘了,而且,她也和她死了的父亲一样,成为一个中国共产党的党员了。昨天夜里,区委书记老赵来到了黄家,藏在南山坡上黄文良老头子的场院屋里,因为这儿是敌占区,他不能在白天出来活动,所以整整一天没吃到饭。为了这,黄淑英特地央求妈妈出去借了一瓢白面,烙了两张油饼,煮了两个咸鸭蛋,趁着黄昏,去送给老赵。一阵风雪迎面扑来,黄淑英打了一个寒噤,她睁大眼睛向街头望了一下,大街让冷清清的,不见一个人影。她把篮子往腋下一挎,就扬着头迎着风,急急地向村外走去……刚刚走到山脚,突然听山上响了一枪,她吃了一惊,抬头看时,白茫茫的风雪,那烟雾深处,又接连响了儿枪。“不好!”黄淑英本能地意识到情况的严重,不由得停在路上发起愣来。“怎么办?”她自己问着自己。继续往山上走呢还是躲一躲?继续往上走一定很危险。可是,她没有犹豫很久,随即下了决心。她机警地把篮子里的饼和蛋埋进路旁的雪堆里,提着空篮子,继续向山上走去。走了一会,就听到前面响起一阵粗野的吆喝声,接着,就出现了十多个便衣,押着一个人从山坡上下来了。走近一看,那人正是老赵。只见他被绳子背捆着手,肩上流着血,脸上有着一块块搏斗的伤痕。嘴角一抖一抖的,现出非常激动的样子。一看见黄淑英,眼光突然放亮了,一个几乎是看不见的微笑,浮现在他的脸上。黄淑英赶快让开了路,站在路旁,假装漠然地望着他们。在大风雪中紧缩着脖子的匪徒们,似乎是没有注意她的样子。当老赵走近她身边的时候,她看见老赵的两道浓眉陡地皱了一下,眼睛用力地了两,又忽地转回头去,向山上望了一眼,做了一个神秘的暗示。这一切,发生得这样的突然、迅速,以致黄淑英还没有完全领悟过来,老赵就从她的身边走过去了。如烟似雾的暴风雪,立刻遮住了他们的影子……黄淑英站在路旁的雪堆里,望着白茫茫的风雪,像呆了似的一动不动。她的情绪非常激动,她恨自己刚才为什么不能一挺身冲上去把老赵解救出来,铁匠黄老吉的勇猛强悍的血液,在她的周身沸腾起来了。这使她大大激奋,但是很快地,她的脑海里又闪现了老赵的那个神秘的暗示。这暗示,像一团迷云,在她的脑海里不断地扩大着,弥漫着,压住了她的幻想和激奋。凭着她一年多地下斗争的经验,她肯定的认为:老赵的皱眉、眼、回头是有用意的。可是,这用意是什么呢?她想,她尽力地想,紧皱着两道细而长的眉。晚来的风雪更加狂暴了,她的乌黑的头发被风吹得像一团乱草,她的脸颊被冻得又青又紫,她的深插在雪坑里的两脚,冻得像猫咬似的疼痛,可是,这一切她似乎都没有觉得,她完全沉浸在聚精会神的苦苦思索中了。平时和邻居家姑娘们一起玩的时候,在猜谜的游戏中,她很少被难住过,她的聪明颖悟在伙伴中是有名的,她们都说她是猜谜的专家。然而,现在的谜,却使她煞费苦心,难猜难解。最后,她决定到场院屋里去看一看。因为她觉得老赵的回头一瞥可能是暗示在场院屋里还有什么没有办理完的事情。于是,她慌乱的脚步,顺着他们刚才下来的山路,向着山坡上的场院屋跑去。场院屋的大门大开着,屋里弥漫着一股火药味儿,遍地是被践踏乱了的干草,草上还有星星点点的几滴鲜血和几颗亮晶晶的手枪弹壳。看样子老赵是在突然被袭时作过短暂的抵抗后才受伤被捕的。炕下堆着一床蓝布被子(这是黄老妈妈昨夜送给老赵盖的)淑项敏感地拿起了被子,用力拌了一抖,这时,她发觉被角上撕却了一块布片,露出了破旧的棉花。她的收动了一下,仔细地把被子捻了一遍,可是什么东西也没捻出来。于是,她又遍地找寻那块撕下的布片,没有,哪里都不见布片的影子。像门开开了一道缝儿,她的心突然亮堂起来了。她相信:这仓促间撕下的布儿,一定是老赵用它包着什么重要的东西,然后又藏到什么地方去了,而这东西,又一定是藏在这屋里的。一想到这里,她兴奋起来了。于是,她开始寻找这东西了。她把地上的乱草统统翻了起来,没有。她钻进了屋角上满是灰尘的囤子底下,还是没有。她又踏着锅台爬上了梁头,也没有。全屋都有翻遍了,什么都没有。最后,她颓然地倚在门框上,呆呆地凝视着大雪纷飞的铅色的天空,一时感到非常疲乏,对刚才的判断,她又怀疑起来了。但是,很快地她又振作起来,她自言自语地说:“不,不,一定有东西。不要急,慢慢找。”于是,她又用机警地眼光满屋搜索了。不久,她的眼光停留在锅台上的一撮草灰上面:奇怪!——她想。怎么炕洞里的草灰能到锅台上来呢?突然,她的心怦怦跳了两下,啊!就在这一刹那间,像戳破了一层封窗纸似的,她的心豁然开朗,什么都明白了,似乎是看透了老赵的心:他在紧急的情况下,还是那沉着地把重要的东西包好放在炕洞里,他希望聪明的淑英能猜到他的秘密,如果万一淑英找不到,这重要的东西也决不会丢失,将来就会被屋主人烧炕时烧掉。这样想着,淑英迅速地蹲下身去,把手伸进炕洞里一阵摸索,在草灰里面,触着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她的心跳得更厉害了,手也颤抖着,把那东西掏出来一看,果然就是用棉被上撕下来的那块蓝布包着,用手捻一下,发出了沙沙的响声,似乎是包着一张纸。她来不及细看,就把布包揣在怀里,走出了场院屋,往村里奔去回到家里,已经是吃夜饭以后了。黄老妈妈怀着惊恐和焦躁的心情在等待着她。“出了什么事啦?”老妈妈疑惧地问道。淑英没有回答,用手推着妈妈说:“妈,你到门口望着风。”说罢,飞快地冲进里间屋,点着灯,掏出了布包,抽出了那张纸。只见上面写着许多人的名字,黄淑英认识几个字,她知道这是一张全区的党员登记的博,这些名字,有一些是她所熟悉的,而且,那中间也有她自己。啊!这是全区党员的性命根子,是黑暗重重的海莱山区的火种。她的心跳着,把登记表重又包好,放在炕席底下,准备有机会交给上级党的组织。布包放好以后,她机警地向院子外面望了一下,妈妈仍然站在门口,两脚踏在雪里,眼睛紧盯着街上,她那满头白发,在寒风中狂乱地飘动……二这一夜,她们娘儿两个都没有睡着。风似乎刮得更厉害了。院子里薄铁顶的小棚子被吹得哗啦啦地直响,门前老槐树上的枯枝,不时地喀嚓一声折落下来。黄老妈妈躺在土炕上,睁大了眼睛,从破窗棂里望着黑沉沉的夜空,心里在像麻一样的乱。唉!老赵完了,又损失了一个好同志!几年来,多少革命同志,一个个的流血牺牲了!每当看到这种情景的时候,黄老妈妈总是忍不住扯心般的疼痛。她是一个久经苦难的老人,悲痛在她身上激起的已经不是眼泪,而是长久的沉默。四年以前,当她的丈夫黄老吉被万第据点的敌人杀害了的时候,她一滴眼泪不掉,默默地埋葬了死人,回到家里,一头扑在炕上就病倒了。这一病,整整病了三个多月,在昏昏沉沉的大病中,她不断地说梦话。有一次,她把女儿叫到面前,说:“孩子,你爹刚才托梦给我,说他没有男孩子,叫你接着干他的事。”说到这里,她停住了,不说了,沉思了半晌,决然地说:“不,不,孩子,你别听你爹的话,世界上我只有你这一个亲近人啦,我不能叫你也……不,你不能离开我,不能离开我……”可是,以后当她发觉了女儿当真走上了父亲的道路的时候,却只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丝毫也没有拦阻,甚至还帮助女儿送信、联络人,而当情况紧急的时候,她就整夜地睡不着觉,替女儿担心,并且几次想劝告女儿再别干这冒险的事情。可是,不知为什么,这种话她始终没有说出口来。今天夜里,她又睡不着了,老赵的被捕,使她非常难过(他昨天夜里还在她家里吃过烧地瓜,亲热地叫她大娘),同时,也使她意识到一种危险正在一步步地向她逼来。她非常恐惧,十分不安。这一夜,黄淑英也是翻来复去地睡不着。她为老赵的被捕而悲痛,又觉得这情况发生得太突然,太奇怪。她想:如果不是叛徒出卖的话,敌人怎么会知道老赵藏的地方呢?可是,叛徒又能是谁?黄家的党员,淑英所知道的只有黄文良一个人。他是她的伯伯,也是她入党的介绍人。她肯定地相信这个老头子决不会叛变的。再说,他早在三天以前到东乡帮短工去了。那么,还有谁呢?啊!她猛然想起来了,刚才她看见那登记处表上,还有前街上黄有才的名字。于是,她又记起刚才她从场院屋出来的时候,看见黄有才站在场院屋的后面。一想到这里,她不禁打了一个冷颤,心怦怦地跳动起来。“准是他叛变了!”她想,“糟了,他看见我到场院屋去了。不行,小布包藏在席底下不保险,也许敌人明天会来这里搜查的。”她忽地爬了起来,从席底下摸出了布包,想了一下,就摸索着在窗台上找着一只泥罐子,把布包装进罐子里,下了炕,走上了院子,用镢头在窗根下刨出了一个坑,把罐子里进了坑里,黄老妈妈默默地看着女儿在忙东忙西,她一句话不说。从丈夫在着的时候,她就养成了这样的一种习惯,只要他在忙着这些秘密的事情的时候,她从来不问东问西地乱打听,而当他叫她帮忙的时候,她也是默默地认真地去做。不过,今天她的心确是很乱,不祥的预感,越来越重地压迫着她,她实在忍不住了。当女儿忙完了以后,她就轻轻地问道:“孩子,情况不好吗?”“不好,妈妈。”女儿有些激动地回答,并不掩饰事实的真相,“村里出了坏人,事情也许会闹大。”说过以后,淑英倒有些反悔了,她想到妈妈受的苦太多了,她真不忍让妈妈知道也许还有更大的苦在等着她们呢!可是,黄老妈妈似乎什么都看透了。她一句话不说,定定地望着窗外,窗外是黑沉沉的夜,风暴的怒吼声更大了,那声音使人觉得天立刻就要塌下来。“也许,我生来就是这样的苦命!”黄老妈妈自言自语地叹息了。那声音是凄楚的。停了一会,她慢慢地抬起头来,紧紧地盯着女儿,果断地说:“好吧!是福盼不来,是祸也愁不去。该怎的就怎的吧。孩子,我不怕,不怕。你也别怕!”三她们两个的预料没有错,第二天,便衣就来搜查了她们的小屋子,并把她们娘儿两个带到了大据点里。敌人已经得到了叛徒告密,怀疑黄淑英在场院屋的炕洞里拿去了什么,因为炕洞的灰上,留下了她的手指的印痕。于是,残酷的审讯开始了。他们想逼她说出炕洞里的秘密来。“快说,你在炕洞里拿了什么?”“什么也没拿来。”黄淑黄断然地回答。“那你上场院屋去干啥?”“找鸡。”“找鸡?为什么掏炕洞?”“因为鸡钻在炕洞里。”“胡说,不打你是不说实话的!打,狠打!”敌人是狠的,也是愚蠢的,他们总是迷信他们的残暴。在虎狼的巢穴里,度过了十多个难熬的白天和黑夜之后,这个年轻的健壮而美丽的姑娘,就被折磨得不像人样了。可以想象,母亲的遭遇,也决不会比女儿好多少。可是不管敌人使用什么毒刑,她们两却总是顽强地缄默,什么也不说。这实在是出乎敌人的意料之外的。对于老赵,敌人从捕他的那一天起,就没有存多大的希望,因为根据以往的经验,他们知道:要从一个真正的共产党员的口里逼出他们所需要的东西,那比登天还难。果然,在第一次审问的时候,老赵就把自己的舌头嚼碎了,把鲜血喷到敌人的脸上。第二天,敌人就把他杀害了。在牺牲前的一刹那,老赵还用含糊不清的话音,痛骂敌人。对于这个,敌人并不感到奇怪,因为与此相同的情况他们看到的太多了;可是,这两个妇人却实在是他们所想不到的。十多天过去了,一切办法都用过了,他们仍然是什么都得不到。他们的信心动摇了。在最后的一次审问中,敌人告诉黄淑英:允许她和妈妈见一次面,共同商量一下,说出实话来,第二天就放她们;如果不说,那么,这就是她和妈妈最后的一次见面了。黄昏以后,淑英被带进了妈妈的牢房。在昏暗的灯光下,淑英看见了妈妈,她几乎不认识妈妈了。妈妈是那样的可怕:全身的衣服都碎成了一片片破条条,沾满着变黑了的血迹。多皱的脸上,浮肿得像皮球似的,又青又亮,两只失神的眼睛,直盯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