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玲离开,带着毫无眷恋的苍凉她活着的时候我们不知道;她死去的时候,我们仍然不知道。而断断续续进入我们视线、耳朵和心灵的是关于她那若有若无的谣传、她的人生际遇、她的苦难、她的爱恋、她的悲怆、她的疲惫、她的落寞、她的孤傲,以及她那令人欲哭无泪的符咒般的文字碎片……•1995年9月8日上午,美国洛杉矶的一座老年公寓,守护人彼特斯打开了一扇几日未开的房门,发现了奇特的一幕:房屋正中央铺着一块红红的地毯,一位尖瘦的老妪优雅的躺在地毯的中央,她静静地睡着,再也叫不醒了。•这个老妪就是旷世才女张爱玲。晚年的张爱玲遗嘱:死后马上火葬,不要人看到遗体。不举行任何葬礼仪式。骨灰撒向空旷无人处。遗物全部寄给宋淇先生。她的逝世使她的名字在文坛上再一次复苏。这位沉没了多年的作家一夜间又浮上水面来,而且是前所未有的美。那刻的美是永恒的,因为张爱玲孤独的一生走完了,留下的一片苍凉与无尽叹息化成玻璃灵柩,守护着她过去的灿烂。隔着空间和时间的玻璃墙望回去,越光辉的成就也越凄凉•张爱玲,中国现代作家,本名张瑛,原籍河北丰润,1920年(一说为1921年)出生在上海公共租界西区的麦根路313号的一幢建于清末的仿西式豪宅中。民国时期,张爱玲、苏青、关露、潘柳黛是蜚声上海文坛的四大才女。家世张爱玲出身高贵。她的祖父是清末大臣的张佩纶,她的祖母是大名鼎鼎的李鸿章的女儿。可是,到了张爱玲父母一代,家道已全然败落。张爱玲的母亲黄逸梵是个美丽而新潮的女性,追求个性解放。由于不能忍受封建旧家庭的束缚,在张爱玲4岁的时候赴欧洲留学。爱玲的母亲黄逸梵少女时代的张爱玲反叛、敏感、郁闷。她要像生母那样,张扬个性,自由自在的生活。她有着很强的独立意识。少女爱美是一种天性。但张爱玲爱美,更多的是一种自觉、一种追求。那还是在她小女孩的时候,她就有一篇文字在报上登了出来,得了五元钱。大人们说这是第一次稿费,应当买本字典,她却马上拿着钱买了口红。张爱玲就是这样一个毕生追求美的人。胡兰成看了张爱玲发表在《天地》杂志上的小说《封锁》,觉得欢喜的不得了,一下子就爱上了。第一次相见来的突然。胡兰成一见张爱玲只觉与他所想的完全不对。张爱玲进到客厅里,胡兰成感觉她的人太大,坐在那里,有点幼稚可怜的味道。当天送张爱玲走时,胡兰成竟冒然的说:“你的身材这样高,这怎么可以?”只这一声就把两人说得这样近!一周后,因为胡兰成说起登在《天地》上的张爱玲的照片,翌日她便取出这张照片送给胡兰成,背后还写有字: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胡兰成说“将来日本战败,我大概还是能逃脱这一劫的,就是开始一两年恐怕要隐姓埋名躲藏起来,我们不好再在一起的。”张爱玲笑道:“那时你变姓名,可叫张牵,或叫张招,天涯地角有我在牵你招你。”张爱玲与胡兰成胡兰成最终还是负了张爱玲。她坚持着,要胡兰成做出选择,并且第一次责问胡兰成:“你与我结婚时,婚贴上写‘现世安稳’,你不给我安稳?”这质问,是一种撕裂,更是一种绝望。胡兰成沉默了,始终不肯做出选择。张爱玲叹了一口气,道:“你是到底不肯。我想过,我倘使不得不离开你,亦不致寻短见,亦不能再爱别人,我只将萎谢了。”张爱玲说这句话时,骨头里都溢满了血。张爱玲飘走了,从上海到香港,最后到了异国他乡。她虽然精通英语,而且生活上十分西洋化。但她并不喜欢留学,她说最喜欢的还是在上海生活。可是她最终又被迫滞留美国,并嫁给了一个洋人。这是真的。有个村庄的小康之家的女孩子,生得美,有许多人来做媒,但都没有说成。那年她不过十五六岁吧,是春天的晚上,她立在后门口,手扶着桃树。她记得她穿的是一件月白的衫子。对门住的年轻人同她见过面,可是从来没有打过招呼的,他走了过来,离得不远,站定了,轻轻地说了一声:“噢,你也在这里吗?”她没有说什么,他也没有再说什么,站了一会,各自走开了。就这样就完了。后来这女人被亲眷拐了,卖到他乡外县去作妾,又几次三番地被转卖,经过无数的惊险的风波,老了的时候她还记得从前那一回事,常常说起,在那春天的晚上,在后门口的桃树下,那年轻人。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那也没有别的话可说,惟有轻轻地问一声:“噢,你也在这里吗?”•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是一种缘分;在对的时间遇到错的人,是一种不幸;在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是一种无奈;在错的时间遇到错的人,是一种残忍。张爱玲是民国世界的临水照花人——胡兰成台湾皇冠版的《张爱玲全集》的衬页上有这么一行字:只有张爱玲才可以同时承受灿烂夺目的喧闹及极度的孤寂。就是最豪华的人在张爱玲面前也会感到威胁,看出自己的寒伧。张爱玲语录「人性」是最有趣的书,一生一世看不完。最可厌的人,如果你细加研究,结果发现他不过是个可怜人。小小的忧愁和困难可以养成严肃的人生观。因为爱过,所以慈悲;因为懂得,所以宽容。深情是我担不起的重担,情话只是偶然兑现的谎言。笑,全世界便与你同声笑,哭,你便独自哭。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致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窗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一个人在恋爱时最能表现出天性中崇高的质量。这就是为甚么爱情小说永远受人欢迎,不论古今中外都一样。装扮得很象样的人,在象样的地方出现,看见同类,也被看见,这就是社交。一个知己就好象一面镜子,反映出我们天性中最优美的部分。如果情感和岁月也能轻轻撕碎,扔到海中,那么,我愿意从此就在海底沉默。你的言语,我爱听,却不懂得,我的沉默,你愿见,却不明白.回忆永远是惆怅。愉快的使人觉得:可惜已经完了,不愉快的想起来还是伤心。替别人做点事,又有点怨,活着才有意思,否则太空虚了。短的是生命,长的是磨难。你年轻么?不要紧,过两年就老了永远的张爱玲文坛寂寞的恐怖,只出一位这样的女子。——香港作家李碧华起初不经意的你和少年不经世的我红尘中的情缘只因那生命匆匆不语的胶着想是人世间的错或前世流传的因果终生的所有也不惜换取刹那阴阳的交流来易来去难去数十载的人世游分易分聚难聚爱与恨的千古愁本应属于你的心它依然护紧我胸口为只为那尘世转变的面孔后的翻云覆雨手于是不愿走的你要告别已不见的我至今世间仍有隐约的耳语跟随我俩的传说滚滚红尘里有隐约的耳语跟随我俩的传说滚滚红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