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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初一（二）班的女教师们1、内办公室日办公室放着四张桌子。靠里放的两张桌子是空的，上面有几摞作业本，还有一些教科书之类的书。门口两张办公桌前坐着两位女教师。紧靠门口的是一位三十来岁的女教师，她叫兰月，是一名语文老师，是初一（二）班的班主任。她右手拿着笔，快速地画勾或叉，左手把改完的作业本一本一本放到旁边，速度也很快。她对面坐着的是一位近四十岁的女教师，叫陈馨，是政治老师。她拿着一本《思想品德》书，翻着，看着。办公室很安静，能听到翻书的声音和笔接触纸的声音。2、外门口日两个大约十二、三岁的男孩儿，站在办公室门口，一高一低。高个对低个说：“你喊报告。”低个流着泪，用哭腔说：“你怎么不喊？”高个向低个挥挥拳头，“你喊不喊？”低个好像很无奈，很害怕地小声喊了声“报告！”3、内办公室日兰月放下手中的笔，陈馨停止翻书，她们同时抬起了头。“进来。”兰月对着门口站着的两个学生说。一高一低两个男孩走进办公室。兰月看着他们，问：“谁让你们来的？怎么了？”高个男孩用不在乎的语气说：“英语老师。”低个男孩脸上仍有泪痕，他低声说：“他打我。”“上课时你们竟然打架？”兰月声音提高了，带着一点怒气问。“好吧！说说怎么回事？”兰月压住怒气，用平静的语气问。两个学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说话。“好吧！李冬冬，你先说。”兰月看着那个低个男生说。李冬冬：“老师，上课……”手机响了。兰月拿起手机，“什么？”她着急地站了起来，“在哪里？医院？好！我马上去。”挂掉电话，兰月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说：“唉！怎么这么多事呢？”陈馨看着她，问“是不是孩子又病了？”兰月点点头。“那你先去吧！这两个学生我先帮你处理。”陈馨看着她说。“那就麻烦你了，陈老师。我先去了。”兰月一边说，一边拿小包。对两个学生说：“去，站到陈老师那，先和陈老师讲讲经过。”24、外大街日街上各种车辆来来往往，人们的脚步匆匆忙忙，各种喧闹声此起彼伏。兰月焦急地在人群和车辆中穿梭。手机又响了，她一边往前赶，一边打电话，说：“我马上就到。”一辆车突然在她旁边停住，司机伸出头来说：“你看着点路呀！”兰月看到红灯亮了，她正站在人行道中间。她来不及回司机的话，又在一辆车又一辆车的缝隙中穿着。5、内医院日病床上，一个小女孩儿躺着，胳膊上挂着吊瓶。旁边站着两个女人，一个是护士，一个是小女孩儿老师。兰月急急走进病房。“怎么样？”“刚打上针一会儿，现在可能睡着了。”护士回答。兰月转向幼儿园老师。“又发烧了，等不上你，只好把她先送医院。”年轻的幼儿园老师李老师解释说。“谢谢你！又麻烦你了。”兰月真诚地感谢。小女孩微微睁开眼，喊：“妈妈。”兰月走了过去，抚摸着小女孩儿的头，说：“欣欣，妈妈在。”欣欣用另外一只手拉住兰月，又闭上眼，睡了。李老师：“兰老师，你来了，那我就走了，我还得回幼儿园照看别的孩子。”兰月：“好的，你去吧！我在这儿就行了，麻烦你了。”李老师走出病房。兰月一手拉住女儿的手，一手抚摸着女儿的头，眼睛看着吊瓶，仿佛在数瓶子里的滴水。6、外大街日兰月抱着女儿，在人群中穿来穿去，额头上的汗珠闪闪发亮。7、内办公室日陈馨用平淡的语气问：“你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她的目光在两个男生脸上扫了一遍，然后定在了低个子李冬冬脸上。李冬冬看看老师，又看看旁边的高个男生，低下头，嗫嚅地说：“他打我。”陈馨把目光移向高个男生，问：“张龙威，为什么上课打李冬冬？”高个子张龙威用蛮不在乎的语气说：“他上课晃来晃去，惹我心烦。”“这就是你打人的理由？看着烦就打？而且还是上课，能这么做吗？”陈馨的语气变得严厉。张龙威斜陈老师一眼，没有说话。李冬冬的头低得更低。陈馨全当没看到，又接着说：“还没意识到错误，对吧？”“《中学生守则》怎么要求的？”陈馨看着张龙威问。“我忘了。我不会。”张龙威看着她，仍不在乎。“背给他听，李冬冬，第三条和第八条。”李冬冬背：“专心听讲，勤于思考，认真完成作业。”“尊敬师长，团结同学，对人有礼貌，不3骂人，不打架。”“你们做到了吗？”陈馨看着两人问。两人不说话。陈馨转向李冬冬，“你明白没有？”“明白了。”李冬冬回答。“那你走吧！”陈馨看着李冬冬说。“为什么让他走，不让我走？”张龙威问。“你说呢？”陈馨反问一句。然后把一张纸拿给他，“给，好好看，好好记，等你背会了，知道中学生该干什么不干什么的时候再走。”张龙威又张嘴想说什么。陈馨不看他，开始备课。看老师不理自己，那么坚定，张龙威有点故意地大声读着上面的字。“一、热爱祖国，热爱人民，拥护中国共产党。努力学习,准备为社会主义现代化贡献力量。二、按时到校，不迟到，不早退，不旷课。三、专心听讲，勤于思考，认真完成作业。四、坚持锻炼身体，积极参加有益的文娱活动。五、积极参加劳动，爱惜劳动成果。”声音越来越大。陈馨听不下去，说：“行了，不让你多背，你就把第三条和第八条背下来，一会儿背给我听。”8、外/内幼儿园日幼儿园门口，兰月抱着女儿周欣欣停了下来，她大口大口喘着气。周欣欣睁开眼，看到是幼儿园，就哭着叫：“妈妈，我不去幼儿园，我要妈妈。”兰月正要往里走，听到女儿哭叫，有点不忍心，就停了下来。一会儿好像又下定了决心似的，迈步走进大门。欣欣哭叫，“妈妈，我要妈妈抱我，我要妈妈。”兰月的眼睛有点湿润，她抱紧女儿说：“欣欣，乖，睡一觉妈妈就来接你了，妈妈那还有哥哥姐姐呢？还有两个哥哥的事没处理呢？”欣欣仍在哭，“我要妈妈，我要妈妈陪我。”兰月抱着她往里走，说：“欣欣乖，妈妈一会儿就来陪你，好不好？”欣欣看妈妈一直往前走，感觉没有了希望，就停止了哭声。兰月抱着欣欣走进屋里。一群小朋友在玩。看到欣欣喊她，欣欣没有答应，仍在兰月怀里趴着。李老师迎了过来，说：“兰老师，孩子还没好，还得打针，让孩子在家呆两天，你陪她会比放在这儿好。”“到打针时间我再来接她吧！刘老师，还得麻烦你。没办法，刚接班，学生刚升入初中，还不习惯。我对他们还不是很了解，事情比较多，现在还有两个打架的学生没处理，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呢？我得赶回学校。”“唉。”李老师叹了口气，说：“麻烦倒不怕，只是孩子这时候特别需要母亲。”说着，她把欣欣从兰月手里接了过去。兰月转身要走，欣欣大声哭喊：“妈妈，不走！”“欣欣乖，妈妈走，老师陪你。”李老师哄她。“不要，我要妈妈。”欣欣仍在叫。兰月看了欣欣一眼，转身走了。走到大门口，隐隐约约还听见欣欣的哭声，兰月的泪流了一脸，她拿出手帕纸，擦了擦，继续4往前走。9、内办公室日一名二十来岁的年轻女教师走进办公室，这是英语老师路璐。她右手端着备课夹，备课夹上放着一个本子，她眼睛看着本子，边进办公室边说：“真是的，上课都打架，真是无法无天了。兰老师，你怎么处理的？李冬冬怎么那么早就进教室了？”没听见人回应，她很奇怪，就抬起头。一看，靠门口兰月的桌子空着，陈馨抬眼看着她。陈馨桌子旁边站着张龙威，手里拿着一张纸，眼睛也看着她。她看着陈馨问：“咦？兰老师不在？李冬冬自己跑回教室了？”“兰老师家的孩子又生病了，她去医院了，我先帮她问问，暂时处理一下。”陈馨回答。“路老师，你课上完了吗？”陈馨又问。“没有，下节还有课。兰老师家的孩子身体素质真够差的，动不动就发烧。看来，她又该忙一段了。”她看着陈馨回答。然后又看着张龙威，说：“你们这些学生，不知怎么想的？上课就知道捣乱。”又看看他拿的那张纸，说：“在背《中学生守则》呢？好，一会儿下课也给我背一遍。”张龙威瞪她一眼。“你看这学生，还瞪眼呢？上课捣乱纪律你还有理了呀！等我上完课再找你说话。”路璐走向第三张桌子，也就是陈馨后面的一张桌子，拿起笔，在刚才看的本子上画着。10、外大街日兰月一路小跑，在车辆和人群中穿行。11、内办公室日张龙威仍在大声背着，第三条：“专心听讲，勤于思考，认真完成作业。”第八条：“尊敬师长，团结同学，对人有礼貌，不骂人，不打架。”陈馨合上正在看的书，抬头看着张龙威。“把那张纸给我，现在背给我听。”“我还没背会。”张龙威回答。“不会吧？这么长时间还没背会？你准备背多久。”陈馨问。“不知道，大概一天吧！”张龙威用无所谓的口气回答。“你要磨一天？是不是不想上课了？”陈馨用生气的口气回答。“无所谓，多长时间都行。”张龙威又无所谓地回答。“我看你是成心，故意不背。”陈馨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张龙威斜着眼睛，晃着腿说：“我可没这么说。”陈馨看着他这副样子，不由得生气，她的眼睛瞪着他，准备发火。12、内办公室日陈馨准备发火。张龙威准备接受老师的发火。气氛有点僵持。门开了，兰月走了进来。“怎么样？陈老师。”她问陈馨。“这个还在这站着呢？”陈馨看着张龙威，向兰月努努嘴。又接着问：“孩子怎么样了？”“还好。没事，输过水了。”兰月平静地回答。张龙威看到兰月，腿不再晃了，但还没站直，身子是斜的。5兰月看看他，用严厉的口气说：“站好！像个学生样。”张龙威挺了挺身子。“让他背《中学生守则》呢？快两节课了，还没背会。”陈馨看着张龙威对兰月说。兰月用平静且威严的目光看着张龙威，说：“是吗？张龙威，你真的没背会？进班第一天咱们班所有同学都背会了，你没过关吗？你不是初一（二）班的学生？我说过，你们现在是初中生，不是小孩子了，要为自己做的每件事负责，你怎么负责？”张龙威的口气不自觉地软了下来，说：“我会背，我整个都会背。”“那你背给政治老师听。”兰月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还背第三条和第八条吧！”陈馨说。张龙威老老实实地给陈馨背《中学生守则》第三条和第八条。“看这学生，还挑人，在班主任面前就是不一样，这会老实多了。”陈馨感叹说。“尊敬师长，只指班主任吗？张龙威。”陈馨仍用平静的语气问。张龙威没有回答。兰月盯着他的眼睛，声音仍没加大，只是说话速度放慢了，“嗯？我在问你话呢？张龙威。还需要我重复吗？”张龙威的不在乎和傲气收敛了，说：“不。指所有老师。”“两件事一起问吧！对打李冬冬这件事该怎么负责？对陈老师的不敬该怎么负责？”兰月声音仍不高，好像拉家常一样。张龙威没有说话，头低了下去。“张龙威。老师又问你话呢？想让老师帮你出主意吗？”兰月的声调仍没变化。张龙威的身子突然抖了一下，说：“兰老师，我错了，我真认识到错了，我向陈老师道歉，向李冬冬道歉。让我在全班做检查也行。你千万不要请家长来，千万不要告诉我爸。”“真正认识到错误了吗？”兰月走到他身边，盯着他的眼睛看。“是，我知道错了。”张龙威声音小了。“那好，就按你说的去做，下不为例，回教室吧！”兰月向他摆摆手，说。张龙威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她，“真的？这就让我走了？你真不告诉我家长？不打电话请他来？”“当然，老师说话当然要算话。不过你说话也要算数。”兰月拍了拍了他，说。张龙威摇了摇头，然后像刚回过神来似的，马上跑出去了。13、内办公室日陈馨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兰月，“就这么处理完了？”“是呀！他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呀！目的不是让他认识到错误，然后改正吗？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了呀！”兰月也奇怪地看着陈馨。“还需要怎么处理呢？”“总觉得没有触动他内心，不过还是看看吧！刚上初一，如果不严厉点，学生很多坏习惯会改不过来的。”陈馨提醒说。“是。现在刚开学几天，等安静下来，一切都要走向正轨，我得和学生一起定定班规，到时候按班规执行，事情就好处理了。”兰月坐下，解释说。兰月翻开一本作业，刚拿起笔，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奇怪，我又没说请他家长，他怎么会那么紧张。我还没想到呢？他就马上请求我不要请家长。”“我说哪地方有点不对劲？对，就是这点。他好像不是从内心认识到错误，而是怕请家长才不6得已承认了错误。”陈馨站了起来，说。“这个学生得好好了解了解，不请他家长，抽时间也得到他家去看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兰月有点困惑地说。“我猜可能是他的小学老师常请家长，所以他就习惯性这么认为了。”陈馨想了想，说。“还有，让他回班时，他好像没料到似的，露出不相信的神情，难道原来的老师不是这么处理的？将近两节课的时间还短吗？”兰月感觉不太理解，疑惑地问。陈馨：“有可能觉得时间短，刚才我问他背多长时间，问两节课还不够？他说无所谓，一天也行。看来，他可能以为老师不是让他背，是在惩罚他，即使背会，也不会让他那么早进教室。有可能他小学就是这么过来的。你说得没错，真得找时间好好了解了解这个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