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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典型例题一违约金、定金、合同解除、加害给付2002年5月12日，甲、乙两厂签订购销合同。双方约定：乙厂供应甲厂洗衣机零配件5万套，每套价格10元；乙厂于同年6月10日，每月交货1万套；甲厂于签约后10天内付乙厂定金5万元；乙厂每月月底交货，甲厂收货后10天内验货付款；违约责任为未履行货物价款的5%。甲厂依约付给乙厂定金。在乙厂履行了第一、二批交货义务后，适逢一外商紧急求购这种洗衣机零配件，出价远远高于甲厂在合同中约定的价格。于是乙厂就另和外商签订了以这种洗衣机零配件为标的的购销合同。由于生产能力有限，乙厂遂不再履行其与甲厂签订的购销合同，要求解除第三、四、五批的合同。甲厂不同意解除合同，并要求乙厂支付违约金并双倍返还定金。乙厂认为，甲付给其的5万元定金根本没有投入使用，况且合同才签订3个月，也没有给甲厂造成实际经济损失，双倍返还定金并支付违约金显失公平。因此，乙厂只同意返还甲厂的5万元定金。于是甲、乙两厂发生纷争，甲厂起诉到法院。现问：(1)甲厂要求乙双倍返还定金是否于法有据?为什么?(2)甲厂要求乙方支付违约金是否于法有据?为什么?(3)乙方应如何承担违约责任?(4)设甲方同意解除合同，但要求解除全部合同，能否得到支持?为什么?(5)甲方不同意解除合同，则甲方能否要求乙方继续履行余下的合同义务?(6)设甲方举证证明，因乙方违约致其不能如期履行与丙厂签订的洗衣机供销合同，丧失利润3万元。据查，甲、乙订立合同时乙方知道甲、丙之间的合同。那么甲方能否要求乙方承担这3万元的损失?为什么?(7)设甲厂举证证明乙厂供应的零配件存在严重的质量隐患，致甲厂与之配套的其他洗衣机零配件损坏，总计经济损失5000多元，则甲厂请求乙厂承担什么责任?［答案］(1)乙方不完全履行合同而违约在先，理应双倍返还定金，但乙方已部分履行了合同，故应按比例双倍返还相应的定金。(2)双方定有违约金条款，甲方有权要求乙方依此规定支付违约金。(3)甲方应要求乙方双倍返还定金6万元，并原数退还另外定金2万元，但不能要求乙方同时承担违约金责任。(4)不应支持。因为甲方仅有权就未履行部分解除合同。(5)甲方有权要求乙方继续履行合同。(6)甲方能够要求乙方承担该损失。因为乙方有责任承担赔偿非违约方可得利益损失的义务。(7)甲方可在违约之债请求权与侵权之债请求权中任选一种，请求乙方承担责任。［解题思路］本题重在考查违约责任的适用，共涉及定金、违约金、损害赔偿、继续履行、请求权竞合等违约责任形式，其中，难点在于把握违约金、定金、损害赔偿金(俗称“三金”)的适用关系。另外，分批交货合同解除的特殊规则，也是本题的一个重点考查对象。［法理详解］(1)在部分履行合同情形下，如何适用定金罚则，一直存有争议，我国法律对此未予明确，但《担保法解释》给予了明确答复。《担保法解释》第120条第2款规定：“当事人一方不完全履行合同的，应当按照未履行部分所占合同约定内容的比例，适用定金罚则。”本案中乙方已履行了合同总价款的40%，尚有60%未予履行，故应相应适用定金的60%即3万元，双倍返还6万元即为适用定金罚则的结果。至于另外2万元的定金，应充作甲方的付款或由乙方原数返还给甲方。(2)双方约定的违约金条款合法有效，应予遵守。本案中违约金为未履行货物价款的5%，应为30万元×5%＝15万元。(3)《合同法》第116条规定：“当事人既约定违约金，又约定定金的，一方违约时，对方可以选择适用违约金或者定金条款。”该规定意味着，针对同一违约行为同时存在违约金与定金两种违约责任时，非违约方只能选择其中的一个责任要求对方承担。本案中违约金金额为15万元，双倍返还定金金额为6万元，甲方当然应选择适用定金罚则要求乙方承担。(4)《合同法》第166条规定：“出卖人分批交付标的物的，出卖人对其中一批标的物不交付或者交付不符合约定，致使该批标的物的交付不能实现合同目的的，买受人可以就该批标的物解除。出卖人不交付其中一批标的物或者交付不符合约定，致使今后其他各批标的物的交付不能实现合同目的的，买受人可以就该批以及今后其他各批标的物解除。买受人如果就其中一批标的物解除，该批标的物与其他各批标的物相互依存的，可以就已经交付和未交付的各批标的物解除。”该规定严格限制了分批交货买卖合同买受人的合同解除权。原则上，出卖人就一批或几批货物不交付或交付不符合约定的，买受人应仅就该批或该几批货物解除合同，而不牵连到其他批(几批)货物，除非该批货物不交付或交付不符合约定致使其他批(几批)货物之交付不能实现合同目的。这里，我国合同法采用了根本违约的概念。本案中乙方已履行了头两批货物的交付义务，而后三批货物的不交付并无致头两批货物交付有不能实现合同目的的情形，故作为买受人的甲方仅有权利解除后三批货物的交付，而无权利就整个合同行为全部解除。(5)《合同法》第107条规定：“当事人一方不履行合同义务或者履行合同义务不符合约定的，应当承担继续履行、采取补救措施或者赔偿损失等违约责任。”第110条规定：“当事人一方不履行非金钱债务或者履行非金钱债务不符合约定的，对方可以要求履行，但有下列情形之一的除外：(一)法律上或者事实上不能履行；(二)债务的标的不适于强制履行或者履行费用过高；(三)债权人在合理期限内未要求履行。”依以上三个条文的规定，当事人一方违约后，非违约方要求继续履行合同义务的，违约方应继续履行，除非符合第110条但书规定的三种情形之一的。本案中乙方恶意毁约，在具有履行能力的情形下为牟取更高利润而不履行对甲方的合同义务，并不属于第110条但书规定的免予继续履行的情形，依法应负继续履行合同之义务。(6)《合同法》第113条第1款规定：“当事人一方不履行合同义务或者履行合同义务不符合约定，给对方造成损失的，损失赔偿额应当相当于因违约所造成的损失，包括合同履行后可以获得的利益，但不得超过违反合同一方订立合同时预见到或者应当预见到的因违反合同可能造成的损失。”依该规定，违约方的违约损害赔偿金包括两部分：直接损失和间接损失(可得利益的损失)。其中，间接损失应在违约方所能预见的范围之内。本案中甲方因乙方的违约行为而不能履行与丙的合同，丧失利润3万元应属于可得利益损失范畴，且又为乙方在订立合同时预见，故乙方依法应予赔偿。(7)《合同法》第122条规定：“因当事人一方的违约行为，侵害对方人身、财产权益的，受损害方有权选择依照本法要求其承担违约责任或者依照其他法律要求其承担侵权责任。”本条规定的是在加害给付情形下，引起了违约之债请求权与侵权之债请求权竞合时，权利人应选择其中的一个请求权请求对方承担责任，而不能同时依两个请求权请求对方承担责任。本案中乙方交付的洗衣机零配件质量不合格，致使甲方其他财产权益受损，符合加害给付的构成要件，故甲方应依第112条之规定，选择其中的一个请求权，要求乙方承担损害赔偿责任。［2］合同相对性、违约责任、风险负担及验货责任A公司与B公司签订合同，由A公司向B公司供应60#、63#两种型号的医用手套各一万打，交货期为2000年4月，验收日期为收货后5日内。A公司为履行合同，与C公司签订了同样标的的合同，交货期为2000年3月。2000年5月，B公司催促A公司发货，A公司经理赵刚亲自赴C公司催货，但未找到C公司的负责人，赵刚了解到C公司将该批货物交D厂生产，就直接到D厂催货。D厂答复赵刚，仓库中只有63#一种规格的医用手套，60#无货。赵刚表示只发一种规格也没问题。D厂即将63#医用手套二万打交铁路发运，将提货单交给赵刚，并通知C公司已经发货。C公司要求A公司支付货款，赵刚提出C公司迟延交货，应承担违约责任。经协商，A公司扣除3500元作为违约金后，支付了其余货款。A公司将提货单交给B公司，要求B公司付款。B公司验收时发现货物规格与合同要求不符，且部分医用手套已过期。B公司当即向A公司提出退货，并要求A公司承担违约责任。A公司未答复，B公司即拒不提货。承运人火车站将货物存入仓库，2000年8月，当地爆发洪水，火车站仓库遭水淹，该批医用手套全部报废。根据以上案情，请回答下列问题：(1)部分医用手套规格与合同要求不符，应由谁承担责任?为什么?(2)部分医用手套过期的责任应由谁承担?为什么?(3)医用手套全部报废的责任应由谁承担?为什么?(4)设B公司验收时发现部分医用手套已过期后，工作人员疏忽，一直未将该情况通知给A公司。3个月后B公司要求A公司承担该批货物的违约责任，能否得到支持?为什么?［答案］(1)部分医用手套规格与合同要求不符，应由A公司承担。因为A公司同意D厂只发一种规格货物，应视为A、C之间的合同已变更。(2)部分医用手套已过期的责任，应由A公司对B承担，其后向C公司索赔，再由C公司向D厂索赔。因为D厂对手套过期有过错。(3)医用手套全部报废责任应由A公司承担，B公司验收时发现货物规格与合同不符，且部分医用手套过期，因此B公司有权拒绝接受，货物风险责任应由A公司承担，承运人火车站可以以不可抗力为理由免于承担责任。(4)不予支持。因为B公司怠于通知货物质量不合格的情形，应视为货物质量在交付时合格，A公司不负违约责任。［解题思路］本题设问不多，但每个问题暗藏玄机，都可拆开分作几个小问题加以考查。在五个民事主体关系中，其中A、B、C、D的关系均为供货关系，可用图简单表示为：D→C→A→B〓(图中“→”表示供货)在这个连环供货关系中，恪守合同的相对性规则是解答本题的第一关键点。本题的另一个关键点是正确把握A公司经理赵刚向D厂表示只发一种规格手套的行为的法律意义。注意到以上两点，本题已解矣。［法理详解］(1)在A、B、C、D四者的关系中，根据合同相对性原理，A向B发货，C向A发货，D向C发货，因而A与D之间并不存在合同关系。但A公司经理赵刚越过C公司，直接向D厂表示只发一种规格的手套即可，对此C公司一直未持异议。那么，赵刚的行为具有何种法律意义呢?我们认为，赵刚作为A公司的法定代表人，他的意思表示即是A公司的意思表示。赵刚此举意味着A公司变更了A、C之间的合同，而C公司明知此事而未持异议，说明A、C之间的合同已予变更。当然，在A、B公司的合同关系中，B公司只能要求A公司承担部分医用手套规格与合同要求不符的责任，而不得要求与其不存在合同关系的其他民事主体承担违约责任，这是由于合同效力的相对性所决定。上面我们之所以不遗余力地分析A公司与C公司、D厂之间的关系，意在说明：A公司对B公司承担了违约责任后，不得向C公司，更不得向D厂要求承担违约责任。(2)至于手套过期的责任，属于标的物质量不合格的违约责任，亦应遵循合同相对性规则，先由A向B负责，尔后由C向A负责，最后再由D厂向C负责。所谓合同相对性规则，简言之，就是合同效力仅及于合同双方当事人，对合同当事人以外的任何第三人概无约束力。所以，合同一方当事人不能依据一个合同要求合同当事人以外的人承担违约责任。(3)《合同法》第148条规定：“因标的物质量不符合质量要求，致使不能实现合同目的的，买受人可以拒绝接受标的物或者解除合同。买受人拒绝接受标的物或者解除合同的，标的物毁损、灭失的风险由出卖人承担。”依此规定，买受人基于合法理由拒绝接受标的物的，标的物的风险负担由出卖人承担。本案之情形，应适用第148条之规定，由A公司承担标的物风险负担。那么，A公司承担风险负担后，可否向火车站追偿呢?《合同法》第311条规定：“承运人对运输过程中货物的毁损、灭失承担损害赔偿责任，但承运人证明货物的毁损、灭失是因不可抗力、货物本身的自然性质或者合理损耗以及托运人、收货人的过错造成的，不承担损害赔偿责任。”依此，承运人可由不可抗力而免责。本案中洪水爆发应属不可抗力之范畴，火车站应予免责。(4)《合同法》第158条规定：“当事人约定检验期间的，买受人应当在检验期间内将标的物的数量或者质量不符合约定的情形通知出卖人。买受人怠于通知的，视为标的物的数量或者质量符合约定。当事人没有约定检验期间的，买受人应当在发现或者应当发现标的物的数量或者质量不符合约定的合理期间内通知出卖人。买受人在合理期间内未通知或者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