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源期刊网浅谈“身体”的社会理论作者:乔飞霍懿媛来源:《经济与社会发展研究》2013年第04期摘要:国外学者对身体的研究,可以通过三个维度进行分类:一是被动(死)的身体,包括福柯的“被驯服的机器”的身体、“作为消费品”的身体(布西亚的、费瑟斯通、奥尼尔等);二是主动(活)的身体,包括戈夫曼的“身体控制”、布迪厄的“实践的身体”;三是作为中介的身体(作为系统的身体),包括埃利亚斯的作为“文明载体”的身体、吉登斯的作为“行动和环境的中介”的身体。而梅洛·庞蒂作为反建构主义视角的主要代表之一,其身体理论可以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身体的主体经验。因此,文章将从身体研究的四大理论——福柯的“身体规训”理论、戈夫曼的“身体维护”理论、梅洛·庞蒂的“身体体验”理论及埃利亚斯的“身体文明化”等理论进行简单梳理。关键词:身体理论;福柯;戈夫曼;梅洛·庞蒂;艾利亚斯中图分类号:C91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4-1723(2013)04-0065-02一、福柯的身体规训理论福柯认为身体是权力规训的产物,新的权力机制的核心就是生产出“驯服而有用的身体”。规训将其所控制的肉体塑造出四个特点:由空间分配方法所造成的单元性;通过对活动的编码形成的有机性;通过时间的积累所形成的创生性及通过理论的组合形成的组合性(福柯,2007)。对身体的规训使用了制定图表、规定活动、实施操练、力量的组合等四种技术,各种力量因精心组合而产生更大的效果。规训权力的主要功能是“训练”,是为了更好地挑选和征用而训练。它要通过“训练”把大量混杂、无用、盲目流动的肉体和力量变成多样性的个别因素——小的独立细胞、有机的自治体、原生的连续统一体、结核性片断。规训“造就”个,将个人既视为操练对象又视为操练工具的权力的特殊技术。规训权力的成功归归因于使用了简单的手段:层级监视,规范化裁决及检查的组合,这些手段使个人行为不断被对象化。纪律用“温和——生产——利润”原则取代了支配权力经经济学的“征用——暴力”原则。纪律必须能够增进人群的功用效果,并且尽可能谨慎地调动权力关系,与之相适应的是匿名的权力手段。这些手段涵盖整个人群。它们作为等级监视手段,严密地进行不断的登记、评估和分类。总之,为了使人群变得有用,就必须用权力控制他们。由此可见,身体在福柯这里是一种被动的规训“对象”,忽略了人的主动性,及在被规训时身体的“管理”。二、戈夫曼的身体维护理论龙源期刊网关于“身体的管理”,戈夫曼的身体维护理论有助于我们更好地把握行动中的身体。在《日常生活中的自我呈现》一书中,“角色”是重要概念,由社会分工导致的角色执行被视为具有主观色彩的角色的“表演”。戈夫曼主要探讨了人们在互动过程中运用了哪些技巧使自己做出某种行为来让别人产生一种自己希望别人产生的印象。同时,戈夫曼对“面子”进行了互动性定义,认为面子实际上是一种外在的“自我形象”,我们都有管理和维持自我形象的自然倾向,这种倾向是影响我们日常交往行为的主要心理因素(戈夫曼,1967)。自我形象源于个体之间的互动,互动双方会透露出彼此的外表、阶层、关系等信息,并藉由社会仪式化的过程将这些信息标准化后传达给对方。他人如何看自己,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个体如何做面子给人看。因此,互动双方会以扮戏的方式有意识地控制身体的言行、举止、仪表等,向他人展示一个良好的自我形象,藉以提升自己在对方心目中的地位,这就是“印象管理”。三、梅洛·庞蒂的身体体验理论虽然戈夫曼与福柯的关注点不同,但他同样认同社会规范、社会结构对个人行为的影响。他关注到了个体在情景中的实际行为,但他对于身体的研究依然很少涉及活生生的身体经验。而以梅洛·庞蒂为代表的反建构主义,在研究旨趣上强调身体本身的活生生的体验,强调了身体自主性的一面。在梅洛·庞蒂的哲学中,知觉是起点、也是首要的。知觉不是随处产生的,而只来自于身体的深处。而意识与世界最原初的关联,在梅洛·庞蒂看来,正是身体图式(以身体姿势和动作改变为核心的神经机制)。要想真正把握自我、他人和世界,就需要不断重新“配置”自己的身体图式(梅隆·庞蒂,2001)。身体意象是一种受到社会因素所影响的心理现象,是一种受人与社会的眼光所反应的讯息,加以综合形成一个形象,进而影响对自己身体的经验及看法。因此身体意象是有弹性的,会受到身体图式的影响;而且身体意象通常会影响到个人的身体满意度以及自尊的发展。主体性包括了我们对自我的观感,它涉及了意识与无意识的思维和情感。这些思维、情感构成了我们对“我们是谁”的判断与感受,而这些判断与感受也为我们带来了在文化中的各种认同位置。四、艾利亚斯的身体文明化理论应该讲,身体是行为的载体,个体通过身体来采取行动,外在的规训究竟如何使身体将采取某种行动作为一种主动的行为?对于这一问题,福柯、戈夫曼及梅隆·庞蒂的研究只探讨了作为行为载体的身体及其切身体验,因此并不能很好地解释这一点。由此,埃利亚斯关于身体文明化的研究给我们很大的启发。他认为,社会现象之间的联系是客观存在的,但不是直接的,必需通过对个人的研究才能科学地认识此一联系;个人的行动及意愿对社会现象的作用也是客观存在的,但有必要深入研究其中的心理机制(埃利亚斯,1998)。埃利亚斯阐明了在人们的行为方式发生变化背后作用的心理机制的变化过程:首先是世俗上层出于对自身地位的眷恋形成了对下层行为方式的难堪和羞耻感(心理结构);然后是世俗上层将这种难堪和羞耻感通过相应的社会戒律表达出来变成了社会强制,迫使下层接受;最后是随着社会分工、人际关系的日益复杂和各阶层相互依赖性的提高,上层施加于下层的有关难堪和羞耻感的社会强制变成了自我强制;文明的进程获得其现代意义。对他人的依赖程度越深,自身利益的获得与人际关系的相关程度就越高;人们对情绪冲动和本能的抑制由社会强制最终变为自我强制(埃利亚龙源期刊网斯,1998)。最终,社会所希望的行为变为人的潜意识,变为人们自愿的行为,社会也在此过程中不断地文明化。从以上身体理论的整理中,我们可以看到,对身体的关注,不能仅仅着眼于结构性力量——话语的规训,还应关注到个体在日常互动中的形象维护及其主体性体验,及社会话语、社会规则是如何内化为个体的观念支配着身体的行为,从而推动身体的文明化进程。由此,本文试图探讨出身体生成的理论框架,如图1所示:图1参考文献[1]埃利亚斯,王佩莉.文明的进程:文明的社会起源[M].三联书店,1998.[2]福柯,刘北成,杨远婴.规训与惩罚:监狱的诞生[M].三联书店,2007.[3]戈夫曼,冯钢泽.日常生活中的自我呈现[M].北京大学出版社,2008.[4]莫里斯·梅洛·庞蒂,姜志辉.知觉现象学[M].商务印书馆,2001.[5]王宁.从苦行者社会到消费者社会[M].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9.作者简介:乔飞,女,山东青岛人,浙江师范大学社会学研究生,研究方向:消费社会学;霍懿媛,女,陕西榆林人,浙江师范大学社会学研究生,研究方向:组织社会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