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介:戴望舒(1905-1950),原名梦鸥,浙江杭县人。30年代“现代派”诗歌的代表诗人。早期诗多抒写个人哀愁、情调比较低沉。抗战爆发以后,诗风有较大转变。《狱中题壁》、《偶成》等诗,具有强烈爱国精神,积极呼唤光明的到来。代表性的诗有:《我思想》《寒风中闻声》《偶成》《无题》《我用残损的手掌》《在天晴了的时候》《烦忧》。作品集有《戴望舒诗选》、《望舒草》等。《我用残损的手掌》收入诗集《灾难的岁月》。写作背景这首诗写于抗日战争的最艰苦年代。当时祖国半壁江山沦于敌手,民族处于危亡关头。1942年,诗人戴望舒因为在报纸上编发宣传抗战的诗歌,被日本宪兵逮捕。在狱中,他受尽折磨,受伤致残,但始终没有屈服。《我用残损的手掌》就作于那个时候。这首诗,是诗人在侵略者的铁窗下献给祖国母亲的歌。在诗中,作者面对现实,把个人的不幸同国家的命运融为一体,以深沉的思想、炽热的感情,抒发了对灾难深重的祖国的由衷关注和真诚的爱。同时,借助于诗的想象,表达了对“辽远一角”的解放区的向往。我/用残损的手掌摸索/这广大的土地:这一角/已变成灰烬,那一角/只是血和泥;这一片湖/该是我的家乡,(春天,堤上/繁花如锦幛,嫩柳枝折断/有奇异的芬芳)我触到/荇藻和水的微凉;这长白山的雪峰/冷到彻骨,这黄河的水夹泥沙/在指间滑出;江南的水田,你当年/新生的禾草是那么细,那么软……现在/只有蓬蒿;岭南的荔枝花/寂寞地憔悴,尽那边,我蘸着南海/没有渔船的苦水……无形的手掌/掠过无限的江山,手指/沾了血和灰,手掌/沾了阴暗,只有那辽远的一角/依然完整,温暖,明朗,坚固/而蓬勃生春。在那上面,我/用残损的手掌/轻抚,像/恋人的柔发,婴孩手中乳。我把全部的力量/运在手掌贴在上面,寄与/爱和一切希望,因为只有那里/是太阳,是春,将/驱逐阴暗,带来苏生,因为只有那里/我们不像牲口一样活,蝼蚁一样死……那里,永恒的/中国!1929年4月,戴望舒的第一本诗集《我的记忆》出版,其中《雨巷》成为传诵一时的名作,他因此被称为“雨巷诗人”。1932年参加施蛰存主编的《现代》杂志的编辑工作。11月初赴法留学,入里昂中法大学。1935年春回国。1936年10月,与卞之琳、孙大雨、梁宗岱、冯至等创办《新诗》月刊。抗战爆发后,在香港主编《大公报》文艺副刊,发起出版《耕耘》杂志。1938年春在香港主编《星岛日报.星岛》副刊。1939年和艾青主编《顶点》。1941年底被捕入狱。在狱中写下了《狱中题壁》、《我用残损的手掌》、《心愿》、《等待》等诗篇。1949年6月,在北平出席了中华文学艺术工作代表大会。建国后,在新闻总署从事编译工作。戴望舒全家照锦幛(zhàng)荇(xìng)藻蓬蒿(hāo)蝼(lóu)蚁憔悴(qiáo)灰烬(jìn)锦幛——精美的幛子。比喻美丽或美好。荇藻——生长在水中的绿色植物。蓬蒿——飞蓬和蒿子,借指野草。蝼蚁——蝼蛄和蚂蚁。用来代表微小的生物。比喻力量薄弱或地位低微的人。憔悴——形容人瘦弱,面色不好看。苏生——苏醒。彻骨——透到骨头里,喻程度深。我用这残损的手掌,摸索这广大的土地;饱尝艰难困苦饱含着对祖国诚挚爱和深深的哀痛统领句我用这残损的手掌,摸索这广大的土地;沦陷区这一角已变成灰烬那一角只是血和泥国土正遭受日寇蹂躏手掌是残损的土地是破碎的我用这残损的手掌,摸索这广大的土地;诗人在狱中的想象触摸家乡(春天,堤上繁花如锦幛,嫩柳枝折断有奇异的芬芳)我触到荇藻和水的微凉;嗅觉触觉与狱中生活形成对比长白山的雪峰冷到彻骨感觉诗人看到破碎的山河感到心寒这黄河的水夹泥沙在指间滑出触觉江南的水田,你当年新生的禾草是那么细,那么软……现在只有蓬蒿;用对比的手法写出衰败的景象,表达出痛苦的内心。岭南的荔枝花寂寞地憔悴用拟人的方法写出诗人的痛苦和山河的破败我蘸着南海没有渔船的苦水海水的咸涩味作者称之为“苦水”,实则是作者内心的映照。北方—中原—江南—岭南—南海雪峰黄河水田荔枝花渔船冷得刺骨水夹泥沙蓬蒿憔悴苦水从北到南到处都有侵略者践踏的痕迹辽远的一角—完整解放区温暖明朗坚固蓬勃生春残损的手轻抚柔发手中乳比喻因为只有那里是太阳,是春永恒的中国我用残损的手掌摸索这广大的土地沦陷区解放区灰烬血和泥太阳春对比表达了对侵略者无比的痛恨,对祖国支离破碎的惨状无比痛心。像牲口一样活,像蝼蛄一样死。驱逐阴暗,带来苏生。表达了作者对解放区的无比向往,因为她是民族的希望。品读诗歌这首诗描写的形象很多,而读起来却不觉繁杂,这是为什么呢?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逢着一个丁香一样地结着愁怨的姑娘。她是有丁香一样的颜色,丁香一样的芬芳,丁香一样的忧愁,在雨中哀怨,哀怨又彷徨;她彷徨在这寂寥的雨巷,撑着油纸伞像我一样,像我一样地默默彳亍着冷漠、凄清,又惆怅。她默默地走近,走近,又投出太息一般的眼光她飘过像梦一般地,像梦一般地凄婉迷茫。像梦中飘过一枝丁香地,在雨的哀曲里,消了她的颜色,散了她的芬芳,消散了,甚至她的太息般的眼光丁香般的惆怅。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飘过一个丁香一样地结着愁怨的姑娘。我身旁飘过这个女郎;她默默地远了,远了,到了颓圮的篱墙,走尽这雨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