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目而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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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目而视:透过通俗文化看拉康》中文版前言□齐泽克相关内容京冀作家追忆浩然齐泽克的《斜目而视》欧洲左派如何看待中东?生活在时代的尽头齐泽克论毛泽东斯拉沃热·齐泽克:回到列宁理论界的魔方大师——齐泽克印象《斜目而视》原书出版已近二十年。尽管其中的许多段落不可避免地引发了批判性回应,但我坚持认为,本书的基本方法依然正确无误(对希区柯克电影的分析在本书中占很大比重,本书的基本方法就是以这些分析为例来证明的):我们从一开始就要剔除希区柯克电影中的叙事内容,只留希区柯克电影的高强度的形式模型(formalpattern)。如果我们要对希区柯克的电影进行严肃的社会批评性的解读(sociocriticalreading),我们也理应仔细辨析早已渗入纯粹形式层面的社会调停(socialmediation)。所以,请允许我为本书中的分析增加一个新例证,向大家表明,隐含的社会调停是如何维系形式悖论(formalparadoxes)的。希区柯克研究有一个略显琐碎却又极具启示意义的特性:事实性错误不胜枚举,错误率远远高于电影研究错误(已经很高)的平均水平。这些错误既涉及电影的叙事因素,又涉及电影的形式特征:有些人先是不厌其烦地描述主观镜头、客观镜头以及主客观镜头的剪接,继而提出自己的论点,不过,如果根据录像带或DVD一一核实,我们就会吃惊地发现,那些描述错得一塌糊涂。建立在这些错误上的理论分析通常清晰易懂,所以,我们不得不采取这样一种被(错误地)归于黑格尔名下的态度:“如果事实与理论不符,理论固然不好,事实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知错而不改,这方面有一个杰出的范例,它涉及《眩晕》中一个最为著名的场景:那是一个充满魔力的时刻,在厄尼餐厅,斯考蒂(Scottie)第一次看到了马德琳(Madeleine)。①我在这里采用的是让-皮埃尔·奈斯昆奈兹(JeanPierreEsquenazi)的《希区柯克与〈眩晕〉的探险》(HitchcocketlaventuredeVertigo),Paris:CNRSEditions2001,p123126。确切些说,这里的错误与两个镜头的性质有关。我们先是从外面看到了厄尼餐厅的入口,然后镜头切到了斯考蒂。他坐在位于餐厅前部的吧台边上,透过一道门框向挤满了桌子和客人的大房间张望。于是,一个没有剪切的长长的摇镜头把我们带到左侧,给我们提供了整个房间的全景,声音则是繁忙餐厅里常有的叽叽喳喳的说话声。我们应该记住,这显然不是斯考蒂的主观透视。突然间,我们(或者说,摄影机)的注意力被引向一个诱人的焦点,一个牢牢锁定我们目光的符咒(fascinum),一个明亮耀眼的斑点。我们很快认出,那是一个漂亮女人的裸背。这时,赫尔曼②伯纳德·赫尔曼(BernardHerrmann,1911—1975),美国音乐家,以为电影配曲著名。与希区柯克关系密切,曾为《惊魂记》、《西北偏北》、《知情太多的人》和《眩晕》配曲。还曾为《公民凯恩》(CitizenKane)、《恐怖角》(CapeFear)和《出租车司机》(TaxiDriver)配曲。——译者注的动情音乐徐徐而起,压倒了背景的嘈杂声。在音乐的伴奏下,摄影机渐渐移向那个符咒。我们先认出了面对着我们的马德琳的丈夫厄尔斯特(Elster)。我们由此推断,那个女人肯定是马德琳。在这个远景之后,镜头切到了正在偷窥马德琳的斯考蒂,然后又切成了斯考蒂的主观镜头,切到了他看到的场景(马德琳用上衣遮住后背,准备离开)。在马德琳和厄尔斯特离开餐桌并从斯考蒂身旁走出餐厅时,我们看到了另一个著名的镜头。斯考蒂看他们走近了,为了不暴露身份,把目光转向了酒吧门框对面的玻璃上,悄悄偷窥背后发生的一切。马德琳在走近他时,不得不短暂地停留一下(那时她丈夫正跟侍者交代什么事情)。这时,我们看到了她神秘莫测的侧影。(侧影总是神秘莫测的,因为我们只能看到面部的一半,面部的另一半可能变形丑陋,令人生厌。或者说,我们其实看到的,只是朱蒂“真实”而普通的面部。我们后来得知,这个女孩正在假扮马德琳。)这个诱人的镜头也不是斯考蒂的主观透视。厄尔斯特与马德琳会合后,一起离开斯考蒂,并走近餐厅出口。只是到这个时候,我们才看到了他的主观镜头(他眼中的马德琳和厄尔斯特)。这个镜头是他坐在吧台边上的那个镜头的反镜头(countershot)。在这里,主观镜头与客观镜头的暧昧不明至关重要。只要马德琳的侧影并不出自斯考蒂的主观透视,那我们只能说,她的侧影镜头被彻底主体化了。它表现的不是斯考蒂实际上看到的,而是他想像出来的。也就是说,那是他幻觉性的内在视境(innervision)。(不妨回想一下,在我们看到马德琳的侧影时,由餐厅墙壁构成的红色背景似乎更加热烈,它几乎就要因为热烈而爆炸,就要变成黄色的烈焰了。仿佛他澎湃的激情已经直接铭刻于背景之上。)也难怪,尽管斯考蒂并没看马德琳的侧影,但从他的行为判断,仿佛他已经被这个侧影所捕获,深深为之吸引。这两个镜头虽然已经主体化,但无法把它们归诸任何主体。我们从这两个镜头中得到的,正是纯粹的前主体现象(purepresubjectivephenomenon)。马德琳的侧影是纯粹的假象,充满了丰富的力比多投入(libidinalinvestment)。从某种意义上讲,因为过于主体化和过于强烈,这样的力比多投入是任何主体都无法承受的。我们从这种主体性过剩(excessofsubjectivity)中两次看到的是同一运动。它不属于电影理论所谓的“缝合”(suture)这一标准手法,即客观镜头(某人在看什么东西)与主观镜头(某人看到的什么东西)进行转换的标准手法。通过这样的“缝合”,过剩被驯服了,被明确置于主观-客观的镜像关系(subjectobjectmirrorrelationship)之内,如同客观镜头和主观反镜头(countershot)的转换所例证的那样。为了抹除这种“没有主体的主体性镜头”(subjectlesssubjectiveshot)呈现出来的强烈情感,展示某种“没头没脑的激情”(acephalouspassion),从唐纳德·斯波托①唐纳德·斯波托(DonaldSpoto,1941—),美国传记作家,天主教神学家,还做过修道士。曾为许多名人树碑立传,传主包括希区柯克、劳伦斯·奥立弗(LaurenceOlivier)、田纳西·威廉姆斯(TennesseeWilliams)、英格丽·褒曼、伊丽莎白·泰勒、玛丽莲·梦露、奥黛丽·赫本等。——译者注到罗宾·伍德②罗宾·伍德(RobinWood,1931—2009),生于伦敦,活跃于加拿大,电影批评家,对希区柯克、英格玛·伯格曼所论甚精。——译者注以来的多数阐释者,都在详细描述厄尼餐厅的场景时莫名其妙地坚称,这两个过剩镜头表现的均为斯考蒂的主观视野。这样一来,过剩即遭遏制和简化,被置于客观镜头与主观镜头进行标准转换的层面。我们在这种过剩中遇到的,则是“作为客体的凝视”(gazeasobject),它脱离了将它系于某个特定主体的束缚。在日常生活中,我们全都遇到过这样的古怪时刻。那是在我们瞥见了自己的影像,而这种影像并没有回视我们的时候。我记得,有一次,我脑袋的一侧长了个奇怪的东西,我想借助于两个镜子看个究竟。突然间,我从侧面看到了自己的面部。这个影像复制了我全部的姿势,但它是以极其怪异的方式复制出来的。正是在这样的离奇经历中,我们把握到拉康所谓的“作为小客体的凝视”(gazeasobjetpetita)的精髓。“作为小客体的凝视”只是我们影像的一部分,只是它躲开了镜子般的对称关系。当我们从自己身外审视自己,从某种不可能的角度审视自己,就会造成某种创伤。造成创伤的原因并非我被客体化了,被简化成了供人注视的外在客体;造成创伤的原因在于,被客体化的正是我的凝视,它在从外面观察我。这意味着,我的凝视不再属于我,它是从我这里偷走的。小客体的这种古怪特性,会导致意想不到的时间性后果(temporalconsequences),它把我们带回到希区柯克那里。让-皮埃尔·迪皮伊①让-皮埃尔·迪皮伊(JeanPierreDupuy,1941—),巴黎综合理工大学(écolePolytechnique)社会政治哲学教授,主要研究社会政治哲学、文化理论、认知科学和社会科学认识论。主要著作包括《自欺与理性之悖论》(SelfDeceptionandtheParadoxesofRationality)、《心灵的机械化》(TheMechanizationoftheMind)等。——译者注在其有关《眩晕》的令人钦佩的文本中,展示一个时间性的逻辑悖论(temporallogicalparadox):一个客体具有属性x,直至时间t;过了时间t,不仅该客体不再具有属性x,而且认定在任何时间内该客体曾经具有属性x,都是不真实的。因此,命题“在t这一顷刻,客体O具有属性x”的真值,取决于这个命题是在哪个时刻提出来的。②让-皮埃尔·迪皮伊(JeanPierreDupuy),《在我即将死去之时,我们所有的浓情蜜意都从来不曾存在过》(“Quandjemourrai,riendenotreamournaurajamaisexiste”),未刊稿,来自“《眩晕》与哲学”研讨会,高等师范学校,巴黎,2005年10月14日。我们应该在此注意下列精确的概括:并不是说,命题“客体O具有属性x”的真值取决于这个命题里面提到的时间——即使里面提到了具体的时间,这个命题的真值也只取决于提出这个命题的时间。或者,引用迪皮伊文本的标题来说,“在我即将死去之时,我们所有的浓情蜜意都从来不曾存在过”。想一想结婚和离婚那档子事吧:为离婚的权利所做的最具才智的论辩(正是青年时期的马克思做出了这样的论辩),并不提及庸常的世俗之见,说什么“和所有的事情一样,爱情的依附(loveattachments)也不是永恒的,也会随时间的改变而改变”,等等;相反,它会承认,婚姻观里面存在着不可溶解性(undissolvability)。结论就是,离婚总有回溯性的余地(retroactivescope):这不仅意味着婚姻现在已被废止,而且意味着更为激进之事,那便是,婚姻之所以理应废止,是因为它从来都不是真正的婚姻。并不求助于时间旅行而能回到过去,并改变过去,这是如何可能的?这个问题的答案早已由亨利·柏格森①亨利·柏格森(HenriBergson,1859—1941),法国哲学家,1927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提出“创化论”,强调创造与进化并行不悖。相信宇宙中存在着“生命冲力”,世间一切皆有活力。反对机械论和决定论。齐泽克曾经在别处提及他。在《道德与宗教的两个来源》(“TheTwoSourcesofMoralityandReligion”)中,柏格森描述了他在1914年8月4日(法国和德国在那一天正式宣战)生出的怪异感:“尽管我心凄惨,尽管面临战争,甚至是一场可能获胜的战争,但我依然觉得,这是一场灾难……谁又会这么想,如此可怕的事件真的会轻而易举地发生?”在战争爆发之前,战争既是或然性的,又是不可能的;战争一旦爆发,战争刹那间成为现实的和可能的。“我从来都没有说过,谁能把此时此地的现实拉回到过去之中,逆时间而动。不过,毫无疑问,可以把可能性拉回到过去之中,或者说,无论何时,可能性都会把自己拉回到过去之中。就不可预言的新现实的形成而论,现实的意象是在现实发生之后,在模糊的过去中反射出来的:这个新的现实会发现,它始终都是可能的;但只是到了真正形成的刹那,它才开始成了它过去一直可能成为的样子。所以我才说,只要这一现实形成,并不先于其现实的可能性就会一直先于其现实而存在。”齐泽克认为,这表明,我们总是与作为不可能的实在界擦肩而过:或者把它体验为不可能的和不真实的(无论我们多么清楚,即将来临的灾难是完全可能的,但我们还是不相信它真的会如期而至,因而将其作为不可能性排除出去),或者把它体验为真实的和不再不可能的(一旦灾难降临,它就被“重新常态化”了,被视为事物的常态运作的一部分,视为一直总是已经可能发生的分裂:我们知道灾难是可能的,甚至是很可能的,但我们不相信它真的会发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