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力压宋美龄、宋庆龄、林徽因、胡蝶等公认的大美人,被美国《VOGUE》杂志评选为1920-1940年代“最佳着装”的中国女性。她就是“远东最美丽的珍珠”——黄惠兰。1893年,黄惠兰出生于爪哇(印度尼西亚),她的祖父母和父母都是华侨。她的曾祖父黄志信当年只是一个小小的苦力,却靠着勤劳与智慧发家致富,给黄家未来的发展奠定了坚硬的基石。据说,祖父去世时给父亲留下了700万美元的遗产,而那时,还是19世纪。她的父亲黄仲涵继承了祖父会赚钱的细胞,他将黄家进一步的发展,成为爪哇华侨首富,在印度尼西亚被誉为“糖王”。她的父亲不仅喜欢赚钱,还喜欢娶姨太太。他有18个姨太太,42个子女。她的母亲名叫魏明娘,祖籍山东,是爪哇中国城内第一号大美女。她是父亲明媒正娶的夫人,但在生了黄惠兰姐妹二人后,就再无所出。他的父亲便接二连三的带回一个又一个姨太太,生了一个又一个孩子。母亲没有儿子,她将两个女儿视作掌上明珠。黄惠兰不到三岁的时候,母亲就给黄惠兰戴上了一条金项链,而项链上有一颗重达80克拉的钻石。钻石实在太大了,总是敲打黄惠兰的胸口,还留下了一条难看的伤痕。母亲就让保姆收起来,等到她长大了再戴。黄惠兰回忆此事时说:当我长大时,我就不常戴它了,因为手头总是有新的。”黄惠兰父亲对黄惠兰更加溺爱,他有42个子女,但最疼爱的孩子确是黄惠兰。据说,父亲认为黄惠兰是他的福星,因为黄惠兰出生时,他首次赚了100万元。父亲竭尽全力的给黄惠兰创造最好的生活条件,他用他雄厚财力,把黄惠兰宠成了最奢侈的公主。他为有这样一个女儿感到骄傲,因此他总是把她带在身边,对她有求必应。他对女儿关心到什么程度呢?所有小孩子都会经历的换乳牙,可到了黄惠兰身上,就变成了天大的事情。他生怕会损坏女儿的容貌,他抱着她满城的找牙科,一定要牙医保证牙齿会重新长出来才能安心。当时华侨很受歧视,只能在规定的范围内活动。而她精明能干的父亲却打破了常规,住进了欧洲人才能居住的富人区。他的府邸占地200多亩,这幢巨大的“宫殿”需要40几个佣人才能妥善的维护。她的父亲仿佛天生就拥有赚钱的能力,任何不起眼的东西,在她父亲的头脑中一转,便想到了如何把它们换成金钱。有一次,黄惠兰随父亲到新加坡的美丽的棕榈种植园,她的父亲对黄惠兰说,“别人来种植园看到的是树,而我看到的是钱。”是的,她的父亲终其一生都在赚钱,而赚钱于他并非难事,他只是觉得有趣罢了。在父亲的骄纵下,黄惠兰自小没受过任何委屈,恣意的成长,她是最奢侈、最骄傲的公主。她稍微长大一些,母亲便带她往返于纽约、华盛顿、巴黎、伦敦等地。因此,虽然黄惠兰并没有受过系统的教育,却会说法、英、荷等六种语言。成年后,黄惠兰成为了中国驻美大使夫人。她的丈夫便是1919年在巴黎和会拒绝签字,为中国争得权益,创造了“弱国也有外交”奇迹的外交家顾维钧。顾维钧当时在黄惠兰姐姐家看到了黄惠兰的照片,便被她惊人的美貌、出众的气质所吸引,当即表示想见一下黄惠兰本人,期待进一步发展。见面时,黄惠兰才知道顾维钧有过婚姻,还带着与亡妻的两个孩子。而且顾维钧连跳舞都不会,黄惠兰大失所望。不过,顾维钧乘坐的是法国政府供给的享受外交特权牌照的车。他们一起去听歌剧,享用的是国事包厢,这是从小锦衣玉食的黄惠兰用钱所买不到的荣耀与尊贵。而这一切,顾维钧都能给她,黄惠兰动心了。1920年,他们在布鲁塞尔举行了婚礼。黄惠兰的嫁妆极其丰厚,纯金的餐具是从伦敦摄政街定制的,床单、桌布、床罩的扣子都是纯金的玫瑰花,每朵花上还有一颗钻石……顾维钧不喜欢她的珠光宝气,他对黄蕙兰说:“以我现在的地位,你戴的为家人所欣羡的珠宝一望而知不是来自于我的。我希望你除了我买给你的饰物之外什么也不戴。”黄惠兰觉得简直莫名其妙,依旧我行我素。但很快,顾维钧不得不承认:黄惠兰的财富点亮了他的外交生涯。黄惠兰热情大方的性格,举手投足展现出的自信,一口流利的英语,使她外交官夫人的生活简直如鱼得水。她重视自己的穿着打扮,以“中国的橱窗”自我定位,而她也的确是是天生的时尚女王,连玛丽王后、摩纳哥王妃都惊叹于她的时尚品味。更别提时髦的上海女人对黄惠兰的穿着打扮,简直到了盲目崇拜的地步。有一年,她得了皮肤病不能穿袜子,便光脚穿鞋。结果大家误以为这是一种新的潮流,便都接二连三的脱掉了袜子。2015年,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镜花水月”主题展览中展出的“黄蕙兰“旗袍但黄惠兰却不是一个没有头脑的花瓶,她也算是“半个外交家”,既风趣又机智。有一个法国外交官曾轻蔑的挑衅她:“我认为中国人是可爱的——个子矮小,弯着腰趿拉着脚走路,而妇女则用缠过的小脚蹒跚而行。”黄惠兰当即反问道:“我丈夫像苦力一样趿拉着脚走路吗?我是不是一个缠足的小玩偶?”。还有一次,一个觊觎他的美貌,并为她作诗、调情,黄惠兰大声说道:“维钧,那个老头想知道中国话怎样说‘我爱你’。她不仅用自己的钱支持顾维钧的外交工作,还曾因大使馆过于破旧,唯恐丢了祖国的颜面,而自掏腰包翻修一新。富有的女人有很多,但像她这样愿意用自己的钱帮助国家的女人却没有几个,这是黄惠兰最值得钦佩的地方。顾氏夫妇与宋美龄在华盛顿出席一慈善聚会很多人都称赞顾维钧为中国的外交事业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宋美龄却无比中肯的说:“别忘了大使夫人也起了重要作用。”是的,如果说顾维钧是个成功的外交家,那么谁都无法否认:他的光芒与耀眼是依附于黄惠兰的无私奉献下,才得以展示,是黄惠兰亲手将顾维钧的事业推向了巅峰,成就了属于顾维钧的外交传奇。可惜,他们的婚姻并不幸福。从一开始,他们便没有人说过“我爱你”这样的话,黄惠兰需要“外交官夫人”的头衔所带来的荣耀,而顾维钧需要一个落落大方、外交能力极强并拥有雄厚经济实力的夫人,助他一臂之力。各取所需罢了。那句话怎么说的?“也许从一开始,便是错的。”而顾维钧与严幼韵的风流韵事,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们的婚姻持续了36年,却最终以分开收场。她与生俱来的高贵,带着不可一世的蔑视。她主动选择的放弃,反而成就了别人的白头偕老、旷世情缘。她至死都不曾提起过插足她婚姻的人的名字,因为她根本不屑一顾。离婚后,黄惠兰去了纽约。而此时,她身后最坚硬的后盾,一直保护她免受磨难的父亲,却再也不能照护她了。她的好运,似乎也随父亲而去了。黄家在爪哇的家产全部被日本人霸占,她母亲为她所留的房产也被没收。她甚至遭遇过抢劫,她的珠宝首饰被洗劫一空。晚年她主要靠父亲留给她的50万美金的利息养老。同时,她在美国各地巡回演讲,每次演讲都能获得1500美元。虽然不似从前那般阔绰,但黄惠兰体会到了自力更生所带来的成就感。她放下了一切奢华,过着朴素的日子,可她始终放不下的确是顾维钧。她至死都觉得自己才是真正的顾夫人,“顾夫人”这个头衔曾带给她至高的荣耀,但同时,当她无法放下时,这个头衔便成为禁锢她的枷锁。她在自传中写:“他是个可敬的人,中国人很需要他,但不是我所需要的丈夫。”你看,她何其通透?只是,她不愿承认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