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学术讲座E研习法律学之方法研习法律学之方法时间:2008年11月3吕晚7:00地点:东六楼模拟法庭才三讲人z张伟仁教授主持人:齐海滨教搜齐海滨教授z大家晚上好,我们的讲鹿现在开始。我想大家事先看过通知,应该部知道我们的主讲人张伟仁教授的简历。我想如果是看过的齿,大家都会感觉黠今天晚上真的是很荣幸。我也觉得非常荣卒,因为我对张老师这样的学术大师、学术前辈,仰慕已久,居然有幸能够主持张老师在我们学校的讲座,怎么来形容呢?大家当然也很荣卒,如果真想形容下我们的这种荣幸和高兴的心情,应该怎么表示呢?哦,鼓掌(笑〉。鼓掌很好,但是鼓掌是现代方式,如果我们要用古典一点的、文程一点的方式,我们怎么来形容呢?大家都知道杜甫的《赔;在八处士»,有一句话特别黯切,叫做今夕复何夕,共此灯烛光对吧?就是说我们的宙人、我的的先贤,他们如果在晚上遇到让他们特别高兴、特别兴奋、特别难得的事的时候,不管是大规模的聚会,还是二三朋友之间的小聚会,他们都会这样说:今夕复何夕、不知今夕何夕。什么意思呢?就是说高兴得今天晚上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所以,今天下午安排由我来做这个主持的时缺,我首先就想到了这句话,真的是不知今夕何夕。我很高兴也很感谢能有这样的机会,我相信大家也会一起度过今夕复何夕的这样一个夜晚。关于张老师的简历,我再择要地讲一下,可能有些同学没有来得及从网上获得。张老那是江苏吴县人,是台湾大学毕业的,然后在美国获得过南互理大学比较法学硕士,耶鲁大学法学硕士、哈佛大学法学博士,曾于台湾大学、加州大学、洛杉班分校、哈佛大学、耶鲁大学、康奈尔大学、纽约大学、法兰西学院、北京大学、清华大学、西南政法大学等校任教,在康奈织大学和纽约大学曾分别授予胡适讲座教授、环球法学讲座教授,哈佛法学院以其名义设立奖学金资助近代法研究所选讯(第一期)67E学术讲座E研习法律学之方法华文地旺学者赴该院进修,现任台湾中央研究皖历史语言研究所研究员,从事法制史及法理学研究工作。下面还有著述,我们从赂。郎才俞江老师让我说一下,张老师今天晚上这个讲座的内容是从他的…篇三万字的国名论文中选取的。由于我们工作傲的不够周金,府以未能够事先把它在阿上公布出来,让闰学们帮看到,但是我们今天晚上讲座结束后会马上把它给挂在网上,大家今天晚上或者明天早上就有机会看到张老师论文的全文了。在张老师讲之前,我想做一点我所认为的揣测,当然我也没看到原文,也无法揣度张老师到底会怎样讲,但是我想我也不妨先说一点我个人的体会。因为我看了张老师的简历,币1主黠才吃饭时我们也交谈过,我发现我们有银多的相似点,就是张老师是60年代在耶鲁法学院读过法学硕士,然后他接着也进入了法律科学博士这样一个项目,但是他后来转到哈佛去了,我是在他之后去的。当然张老师在耶鲁读书的时缺我还是在读小学,但是之后的情况却跟他是如出一辙,我真的算是他的后学,所以即才在吃饭的时候我的在耶起耶鲁,嘟起耶鲁月号在地纽黑文的很多事情都感到非常亲切。事F起张老j相当年的同学,当我在耶鲁的时候,他还在那里教书。此外,我也在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做过访问学者,张老师的母校台湾大学我也去访问过,丽张老那也在我的母校北京大学做过兼职教授,所以我觉得我们有这样一种交叉。虽然从年资上来讲,张老那是我的学术前辈,但是能感觉到我的分享着很多柜似的东西,这个是什么呢?倒不是说我们在履历上有这样一种偶然的共同点,我觉得实际上是我们共享着一种学术传统,这种学术传统当然说远可以说的很远,说近呢,就不妨从近代开始,也就是百十年来,我们在一代又一代、几代学人甚至十几代学人的不懈的努力中,我们建立起来的这样的一种学术传统,这种学术传统不国政治、不因战争、不因分离而完全的中断或者分隔、阻隔,我if]自己都能够感觉到这种传统的血脉关系。我举个银简单的偶子。1993年,也就是15年前,我们一批在海外的法律学者曾应台大法学挠的邀请访问过台湾。当时是在日本的季卫东先生提名几个人,我在美国提名儿个人,提名者主要都是北大背景68近代法研究所通讯(第一期)E学术讲庄E研习法律学之方法的,除了一个是人大的周大伟。我们到了台大后刚剧坐下来,就听见会议室的外面一片嘈杂声,原来是台大的学生们听说从北大来了老郎,就群起而涌到这个会议室,口口声声地说要见一见北大来的老师,当时黑现出来的那样…种亲切,还有那样一种认词,是对北大的一种亲切和认同。当然我们缎清楚那是怎么回事,因为傅新年先生还有一批他们这样的学者在台大重建北大传统,是卓有成效的。但是凡十年后,发自年轻人内心的那样一种亲切和认同,还是让我们感觉黠非常吃惊,当然也很感动。同样,我刚才念的张老师的履历中,大家有没有注意到最后我说到张老师现为台湾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研究员?大家了解中央研究院吗?你们可能过于年轻不太了解。但是我要讲的是这个中央研究院在我们大陆的知识分子、大陆学人心目中的地位,它是某种传统的象征,那真是很崇荣的。那么它在我们心目中这样一种很祟荣的地位是怎么来的呢?当然我们讲到很难得的是有像傅斯年先生他们这样的一批学者,他们在四十年代末以后到93年李登辉全部掌权实施去中国化的政策之前,在台湾几代青年学生中庚续和重建北大传统的这样一种努力。当然我也15年没有去台湾了,现在的情况也不能够描述,但是那个时候我们感觉到了那样一种发自内G的认同和亲切。我认为,那个时候我们感觉到的那种认同和亲切,和中央研究院在我们大陆学人心目中的这样一种地位,是同样的一种认同和尊崇。我们可能找不黠一个如傅斯年先生这样的人去有意识地做这样一个工作,但它显然是追过中央研究院这样一个研究群体和每一位他们所选选的研究员卓有成效的工作获得了我们大陆学人的隔海的认同,所以说我们分享着一个共有的传统,这是构成我们今天能有这样交流机会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原齿。刚才说的是什么使我们的交流成为可能,商使我们的交流成为必要的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我的之前也有区别。区别原因有很多,那我就不需要列举,大家都很清楚,但是这个区别会给我们带来什么?眩别会给我的带来互相发现、互相学习,然后再互梧补益,在这样的一个过程中我们能够共同地把我们所承捏的这样一个学术传统去延续、去推进。我们不谈由于两岸不向的历史经验,或者是由于其他一近代法研究所通讯(第一期)69E学术讲座1研习法律学之方法些方嚣的原因,使我们在学术面貌上、学术风格和方式上、还包括在学术积累上呈现出来各方面的差异等等这些原因。至少我们在现在,我们在听黯张老师今天晚上的这个讲座t?J-后,我桔信我们会发现,张老师呈现给我们的讲座里面是可以看到这种不同的。比如说像张者师同样年龄的大陆的很多学术大师、学术前辈,他们所教给我们的,呈现给我们的,有着梧当不同的地方。当然这种不向我也不能简单地预测会是怎样的,但是我大体会说,由于我们都知道的一些原西(当然我不能同样用杜甫的诗句说是国家不幸诗家幸勺,就是说我的确实要承认,我们台湾的学术同行他们这些年纯粹就学术意义市苔,他们确实比我们幸福,比如很简单的从年龄上来说,张老师比我年长18岁,可是我们先后去耶鲁,就是我的叫敏负笼子海外吧,这个年龄相差了工十多年、将近30年,那中间这十来年哪里去了,文革了吧,对吧?是,我韧中还没有毕业,15岁就下乡了,然后又当兵、当工人,经过了十年然后文革才过去,才恢复高考然后我才考上北大,茄相比起来我们银不幸啊,但是这种不幸会对我们的研究、对我钉的建树会有不同的反应。{呈纯粹就学术陌言,它是不幸的。茄么反映在我们个体之间就是这样的差异,向样反映在大陆和台湾两个群体之间,这种不幸也会造成差别,甚至造成差距。那么在这里,我们互相的观摩、互相的发现就非常地必要了,所以今天晚上我也充满了期待,想、通过张老师的讲座,我们来混照自己的不足,然后希望能得到很多方富的学习。好,谢谢大家!下面我们就请张老师开讲。张伟仁教授z谢谢齐老师,谢谢俞江教授还有其他几位老师们、国学们。f故演讲的人经常会说我今天很高兴能够跟各位谈话,我今天确实是很高兴。尤其是刚刚齐老拥语重心长的提到对文化的传承问题,我自己觉得诚如齐老师说的,我是很幸运的一个人。我14岁离开苏州,没有经过国内的许多波折,我周年的一个表兄弟,他留在国内,读书只读到了初二就不能再读了,黯为成分不好而不准读书,而且后来受到许多折蘑。我很幸运到了台湾,虽然在前面一段时间台湾生活也很困苦,70近代法研究所通讯(第一期)E学术讲座1研习法律学之方法可是学业上面都没有什么这样的挫折。我们现在抛开政治意识形态这些因素来说,台湾的政府对中国文化的传统是一直非常尊重的,而且想要在这块被日本统治了so年的土地上,把中国文化传统重新建立起来。所以刚酣齐老师一再提到的傅斯年先生,加上傅斯年先生的老那胡适,他的到了台湾以后在这个方面做了银大的努力。所以我们茄时候很幸运,一直到我读完初中的时候还有机会见到傅斯年先生。所以在这个方面整体的来讲,中国传统文化在台湾是经过他们的努力,千方百计地从国内找了许多大师到台湾去,政府甚至于派了专机。那个时候战火已经烧到了江南了,派了专机把许多特别是北大的、清华的还有好些国内著名大学的大师们,文玉皇工各方面都有,一次一次地冒着战火用专机把他们接过去。到了台湾以后,他们发现so年日本统治对中国文化的摧残,自本人实际上是对中爵文化有某种程度的尊敬的,但是它为了统治撞民地,肯定要捏中国的文化传统如以铲灭,所以这…批从国内去的大师们,在经济条件非常恶劣的情形下教学、著述,并且挺许多古典的典籍逍遥注释,用自话翻译出来,这样的努力较到了银丰硕的成果。我个人因为小时候没有读过小学,是读私塾读了十年,所以我当时并没有感觉到他们那报前辈先生们的苦心瓢谐的这番工作。只是现在就慢慢体会到了,因为我当时觉得这些东黯我已经读过了,可是后来才晓得他们的努力在于使跟我同年龄的、在台湾的人,能够培养出比较高的对中醋文化的认识。且然他的没有像我这样读过私塾,可是他们基本上将对中国文化的认识能从原来我们前一辈人手里传接下来。现在等到我这一辈来,所以我虽然已经是老朽了,但是在台湾还尽我一点能够做得到的努力。现在自到国内来了一一有很大一部分时间在国外一一接着讲述我们中E传统的文化。刚黠齐老师说的这段话给我一些感受,今天我要讲的本来的题目是怎么来学习法律,本来是踉俞江教授说,他问我能不能来做一次演讲?问我一个题目,我就说要给谁讲,他就提到了当然给研究生了。我就说这个应该跟本科同学见面谈一谈,~吁以我不知道在座的有多少位是本科的同学。我为什么要特别强调这一点呢?就是西为我自己学习法律的过程挺辛苦的,怎么说呢?囱为在台湾大学学习法律的时候,近代法研究所通讯(第一期)71E学术讲座1研习法律学之方法我的老师们都是银有名的法学教授,也许你们曾经读过他们的书,像王估琦的民法书、集林彬的刑法书、梅仲协也是关于民法的书。可是当时他们受的教育,他们者在是在国内著名的大学读完,然后出去在德国、法居留学。他们受的教育当时流行的盹做注释法学,其实对法本身好像著成是一个好像天上颁布下来的东西,本身是一个神妙的东茜,本身有极端的智慧、极精密的逻辑的一套指导人行为的规程。所以当时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时候,欧洲法学的教学方法就是这样的,欧洲大陆法系都有成文法,对这个成文法的注释非常多,所以我们老师教课的时候常常会把一个条文分析的非常细,然后又提出各种学说,申说、乙说、丙说、丁说,也就是在解释这个条文的含义。其实这个我开始的时候觉得银简单的条文背后居然有这么多的东菇,确实也很努力去学。不久以后,我总觉得好像又有些什么东茜欠缺,条文背后既要规范的对社会现象、人的行为似乎不是在老师们讨论的革畴之内,好像一个条文它就是一个真理,好像是一个物理的原理一样,它不是从一个特殊的环境里产生出来的,而是放之西海市皆准的东西。可是我在实际生活里呢,我开始的时候常常回家去卖弄学到的一些法律的东西。我母亲是学化学的,她说你讲的是什么东西啊?社会里哪有这样的事情啊,举一个例子就是夫妻分别财产制,这是台湾民法里面有一条这样的规定,可是到现在台湾社会里也还是没有这样的东西,假少。所以慢慢地就开始存疑,觉得这样子学的条条文文,好像挂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