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度医疗是一块法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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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度医疗是一块法律“飞地”吗文/宋中清检视“过度医疗”所谓“过度医疗”,简单地说,就是指超出需求的医疗服务,它包括过度检查、过度治疗、过度开药等。深为公众诟病的“看病贵、看病难”问题,最直接的成因就是“过度医疗”。从表面上看,“过度医疗”只是一种技术上的失误。绕到它的背后,却总能见到“利益”的黑影,如同读者将在娄底的案例中看到的那样。这个案例反映的,绝对不止是技术问题,它还包含伦理和法律问题。遗憾的是,直到今天,医疗管理部门、法律部门还很少有人这样看待问题。国内知名医院管理专家、上海市卫生局局长刘俊则是一个例外。他说:“一位中学教师给我来信说,医生和护士对我都很好,但是他们反复抽血检查让我难受。我知道他们这样能多拿提成,所以我跟医生讲我是公费医疗,检查你尽管做,血就不要抽了!局长先生,一个人在公共汽车上拿了别人的东西会被当成小偷,像这样多拿了我的钱又抽了我的血算什么?”4月7日是世界卫生日,借着这个日子,我们郑重地提出这个问题,是为了敦请有关方面注意他们理应注意的普世价值。这个普世价值早在2000多年前就由古希腊医生希波克拉底以发誓的方式提了出来:“我向阿波罗及诸神起誓,我要为患者利益着想,决不做任何对他们有害之事……我一生将纯洁而高尚地从事医学事业!”一个过度医疗的典型样本特约记者/郑巧提要:一边是穷困,一边是贪婪。医疗腐败院长亲定方案2008年12月12日下午,湖南省曝出一条大新闻:娄底市中心医院院长杨志毅因受贿450万元,被娄底市中级人民法院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全部财产。杨志毅素有“改革院长”的美誉,他的名言之一是:“要在医院的屋顶修建飞机场,让接送危急病人的小型直升机可以直接起降。”人们说这是一条重大新闻,并非因为这位小有名气的“改革院长”倒台了,而是因为很多年来,这家国营三甲医院一直曝出有关医疗腐败、盘剥病人的丑闻,以至于被知情人称为“中国现行医疗体制弊病的典型样本”。而且,这样的院长始终未因医疗腐败、盘剥病人倒台,只是因为偶然查出受贿问题而倒台,这就是新闻点所在。对于“无论怎样乘人之危、敲诈病人都不构成犯罪”,民众普遍感到遗憾。这种遗憾,显然是法制不够健全造成的,因为直到今天,如何惩治这类医疗腐败还是一块法律的“空白地带”。于是,趁人之危、以过度医疗的方式敲诈病人的问题便一直不能从根子上解决。每念及此,深受其害的民众总是痛心疾首。因此,杨志毅的倒台,记者并未过分高兴。相反,记者认为,应该趁着杨志毅的倒台,将这个依然没有进入执法者视线的问题再次提出来。为此,记者千方百计地联系上了该医院因为不肯同流合污而被迫离开的几位医护人员,请他们系统地谈谈该院以过度医疗的方法盘剥病人的问题。他们欣然接受。他们认为,杨志毅一手制定的《2003年娄底市中心医院经济管理方案实施细则》(简称《细则》)是万恶之源。这个《细则》规定:开药、做检查、收治住院病人均与医生个人收入挂钩,医生可从住院证、光子刀、支架置入、磁共振等各种项目中取得20元至300元不等的“提成”;西药、成药开单,个人和科室可按6%提成;中草药开单,个人与科室可按10%提成……2004年,杨志毅还修改了这个《细则》,追加了许多关于过度医疗的“激励举措”,如光子刀每次开单提成由150元飙升到500元……跨科室的业务提成也得到了强调,为了掩饰这种提成的非正当性,还给它安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叫作“科协奖”……他们还认为,该院医护人员肆意盘剥病人,都是以这个《细则》为依据的,也是以院长的权力为后盾的。一句话,他们所作所为是在制度上得到保证的。盘剥病人无所不用其极由于存在这样的制度,该院医护人员肆意盘剥病人,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医院里也是乱象丛生,就像一个打开了盖子的潘多拉匣子,什么样的坏事、怪事都从里面冒出来了。一些医生为提高收入和奖金,拼命开药,能用国产药治好的病用进口药,能用普通药治好的病用新特药,能用一两种药治好的病用三四种药。病人住院费用也是连年上升。有人对该院32种药品进行调查,发现虚高药价现象触目惊心。许多药品,厂家、药名、剂型、剂量完全相同,医院与外面药店的价格相差数倍,甚至10倍以上。一种由武汉滨湖双鹤药业生产的100毫升氧氟沙星氯化钠注射液,该院价每瓶15元,离医院不到500米的药店却只卖1.4元钱,价格竟然相差10.7倍。市面上2元多就能买到一盒的阿莫西林胶囊,医院卖到11.2元。因为把病人当成摇钱树,该院还出现了抢病人的情况。门诊收治一个传染病人,先把他留在普通病室,过一阵子再转到传染科。知情人说,这样两个病室都可以“创收”,都可以从病人身上宰一刀。娄底市是贫困地区,有的下属县如新化县还是国家级贫困县,老百姓缺医少药、看不起病是普遍现象。有的家庭因为有人生病陷入极度贫困,有的患者甚至因为付不起高额医药费,只好放弃治疗,放弃宝贵的生命。譬如,2008年3月28日,在该院11病室住院治疗的颜建国,就因为支付不起高额医药费跳楼自杀。此事在当地几乎人人皆知。但是,其中的情况不是每个人都能知道的。一位正直的药剂师掌握了颜建国的用药明细账单。她说,医生给颜建国用了16种药,其中有7种都是“促销药”。如果不是这种价格奇高的“促销药”,按正常药价,每天费用不会超过50元……一边是穷困,一边是贪婪。娄底市审计局的审计资料显示,2002年至2004年5月间,娄底市中心医院点名手术费、点名麻醉费、急诊处置费、气垫床费、备皮费等名目繁多的乱收费,“一次有选择性的抽查就发现违规收费90万元,其中点名手术费就有35万多元”。前任院长还提到过关于该院医生收入构成的一个著名的公式:收入=工资+奖金+开单提成+点名费+站台费+误餐费+药品回扣+红包。由于存在这样的制度,愿意同流合污的医护人员总是受到鼓励,越是心狠手辣的医护人员越是受重用。相反,同情患者、不愿意同流合污的医护人员总是不招待见,甚至受到惩罚,医院风气日益不堪。譬如,该院有位非常正直的医生叫胡卫民,他治高血压用氢卡阿尼,患者一个月只需要花10元药费。对同样的病人,有的医生很随便就能开出几百元的药方。院方认为胡卫民所为影响了医院的经济效益,两次提出要他到工会去当干事。“做药”自肥不顾民众死活一个举国公认的事实是,医院最能创收的部门是医院内部的药房,所谓“以药养医”也是说的这个事实。同理,医疗腐败、盘剥病人最厉害的也是医院内部的药房。可是,没有哪家医院利用内部药房盘剥病人的真相被“晒”出来过。娄底市中心医院是唯一的例外。那是2008年1月,该院一位药剂师向媒体揭露了该院多名药剂师变身为各大医药公司驻医院的“医药代表”的惊人事实。原来,在这家医院,帮助医药公司将高价药卖给自己服务的医院(医院再加价开给病人),这叫“做药”。“做药”的通常都是药剂师,他们的做法是,进药并统计用药情况,满了一个周期,一般是一个月,再按事先谈好的“点”与医药公司结账,再按事先与开单医生商量好的比例分发回扣。通常,医药公司给药剂师25个点,或者28个点、30个点,最高给到35个点,其中大部分通过药剂师给了开单医生,药剂师自己留下的是小头。不过,有的药剂师同时面对许多医生,汇总起来,他们分到的好处费不会比医生少。该院一位女药剂师就是“做药”高手。她做的头孢孟多脂,很多科室都用,“有的科室一天就开100多支”,每支46.40元,按10个点提成,一天可以得到近500元。加上其他药品,一天可以得到1000多元。更厉害的是,她同时在推销10多种药品,如头孢呋辛、生脉、加迈新等。有人替她算过一笔账。2007年11月5日到12月21日,总共一个半月时间,她做了四种药计6600支。其中,头孢孟多脂3200支,合计金额148480元;头孢呋辛(1.5)2400支,合计金额60720元;头胞呋辛(1.0)3000支,合计金额54281元;生脉900支,合计金额25290元。总销售额为280491元,按10%提成,她得到28877元提成。这些药剂师越做越精,还将“做药”发展成了“做底价”——那多半已经不是和医药公司做了,而是和药厂做了。这样做来的药当然就是“底价药品”了。由于没有任何中间环节,医院经营“底价药品”的利润翻了好几倍,有的高达八九倍。对于药剂师和医生来说,利润高,提成自然也高。但从表面上看,这些“底价药”还是从医药公司进的,因为,“做药”的药剂师会从自己熟悉的医药公司“走票”——向医药公司缴纳一定费用后,从该公司开出发票。无论是不是“做底价”,事实上,只要参与“做药”,药剂师的身份就模糊了,暗中就有了双重身份:既是医院的人,买药的人,又是医药公司或药厂的人,卖药的人。一句话,“做药”的药剂师自己成了“医药代表”。药剂师直接成为“医药代表”(其实就是推销人员),具有更大的危害性和隐蔽性。虽然,我国现行的药品采购制度不允许医院直接从药厂进药。但是,有医院制定的土政策以及唯利是图的院长撑腰,他们早已将国家的规定抛到九霄云外去了。由于药剂师拼命“做药”,医生拼命给病人开药,该院的药品收入成倍增长,2008年突破6000万元大关。“做药”的药剂师因此成为头号功臣,备受宠爱。即使“做药”的劣行于2008年1月曝光后,这些药剂师也没有受到批评,相反,药剂科还被该院评为2008年度的先进单位。一般认为,超出需求的医疗服务,可以视为“过度医疗”。“过度医疗”主要发生在检查、治疗、开药三个环节。过度检查“如今不怕生病,就怕检查。”这里的检查,是指过度检查、重复检查。哈尔滨一女童随母亲和外婆到杭州旅游,因临时发病,到杭州某医院做“阑尾割除”手术。她的母亲看见医院出具的药价清单,不禁吓了一大跳:7天住院时间,女童所做的化验包括甲肝、乙肝、丙肝、丁肝、戊肝系列检查,还有lg全套检查,尿常规、粪便常规、凝血谱分析全套检查、生化全套检查等,总计104项。更加不可思议的是,术后还做了艾滋病检测。无独有偶。广西南宁市年愈古稀的伍玉珍老人摔折了骨头,被家人送到该市一家公立大医院治疗。住院期间,医院对她进行了“艾滋病毒测定”、“梅毒检验”等项目的检查。加上治疗,这位老人总共花去8000元。过度治疗网上流传这样的俚语:过度治疗,杀鸡用牛刀。2005年6月,老家安徽阜阳的打工妹叶雨林,因结婚一年多没有孩子,跟着丈夫叶浩魁来到号称“送子医院”的上海长江医院检查治疗。女医生对叶雨林肉眼观察后就说:“不得了,你妇科炎症那么严重,怎么能生孩子!”另一位男医生说:“男人也要检查一下,问题不一定出在女人身上。”他用肉眼观察一番后,就对叶浩魁说:“你输精管堵塞了,还得详细检查!”最终检查结果出来后,夫妻俩四处借钱接受治疗,直到再也借不到100元钱了,医生才结束治疗。前前后后,他们在这家医院花去3.7万元治疗费,其中2万元还是叶雨林的父母在老家借的高利贷。7月20日,离开长江医院近30天的叶雨林因为呕吐不止,又到上海崇明庙镇人民医院检查,发现自己已经怀孕66天了。这意味着,去长江医院之前叶雨林就怀孕了!那么,远比庙镇医院强大的长江医院为何误诊?长江医院的“治疗”会不会伤害腹中的孩子?过度用药说起过度用药,马上让人想起500万元的“中国第一号天价医药费”事件。74岁的翁文辉是哈尔滨一所中学的离休教师。2005年6月,他因恶性淋巴瘤并发症被送进哈尔滨医科大学第二附属医院的心外科重症监护室。在67天住院时间里,他的家人向医院缴纳了139.7万多元医药费,加上医生建议的自购药,总支出超过了500万元。尽管如此,老人还是撒手人寰。一个意外的发现让翁家对那一摞厚厚的收费单产生了怀疑:收费单上记载着病人使用过一种叫氨茶碱的药物,但是,翁文辉对氨茶碱有着严重的过敏反应。为什么应该严禁使用的药物会出现在收费单上?收费单里还有什么?几经努力,翁家从医院复印到部分病历资料,这些病历带来更多的疑问:有一天,医院给翁文辉输了83袋血,收血费22197元;翁文辉去世两天后,出现了两次胸腹水常规检查,收化验费64元……上述情况经媒体曝光后,中纪委、公安部、卫生部纷纷介入。最后的结论是:这是一起典型的严重损害群众利益的违纪违法案件。于是,院长、书记等被撤职,个别医生被吊销执业证书,退回部分多收的医疗费。但也仅此而已!事实上,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