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源期刊网“情”\“理”融合与儿童文学的创作作者:王科来源:《新闻爱好者》2010年第10期摘要:儿童文学是一个独立的特殊的文学门类,它的创作与作者所拥有的“情”、“理”有着紧密的联系。其中“情”是指对儿童的热爱之情以及由此而引起的创作激情,它是儿童文学创作的动因;“理”是指儿童文学的作者应坚持正确的创作方向、应拥有科学的文学理论素养,它是儿童文学创作的路标。“情”与“理”的有机融合是儿童文学创作成功的基石。关键词:儿童文学情理创作“儿童文学是文学领域中的一个部门,它反映着一般的文学方向和潮流,并且和成人文学同样起到宣传、教育的作用。”①这种作用是通过具有丰富人文素养的独特艺术形象对读者的感染、熏陶来实现的。它凝结着儿童文学作者在创作过程中的“情”、“理”因素。“情”——成功创作的动因“儿童文学是专为儿童创作并适合他们阅读的、具有独特艺术性和丰富价值的各类文学作品的总称。”②其读者对象除因为职业需要或在阅读天性上、在文学心灵深处与儿童、儿童文学有一种沟通、默契和认同感的成年人外,主要对象还是未成年人。由于其接受对象主要是心智尚未成熟或正在走向成熟的儿童,于是有人就以为儿童文学创作很容易,认为它是“小儿科”,只要少写几个人物,情节简单一点,说点小孩子的话就行了。其实这种看法是十分片面的,事实上,“为儿童写作和给成年人写作同样需要严肃认真,甚至需要加倍努力才对”,因为“儿童的一切均指向未来,儿童的存在意义与民族的生存和意义是融为一体的”;③而如何造就未来一代的成长,正是儿童文学的永恒主题。正是因为儿童的培养与国家、民族的命运和前途息息相关,所以,自从以促进儿童健康成长为目的的儿童文学诞生之日起,如何造就未来一代的成长便成了儿童文学的永恒命题,也得到了具有远见卓识的文学巨匠们的高度重视。鲁迅先生在《儿童艺术展览会旨趣书》里写道:“人自朴野至于文明,其待遇儿童之道,均有三级。最初曰教育。更进,则因审观其动止既久,而眷爱益深,是为审美,更进则知儿童与国家之关系,十余年后,皆为成人,一国盛衰,有系于此。”④文学大师郭沫若在其《儿童文学之管见》中也严肃地指出:“文学于人性之熏陶,本有宏伟的效力,而儿童文学尤能于不知不识之间,引导儿童向上,启发其良知良能。……是故儿童文学的提倡对于我国社会和国民,最是起死回春的特效药。”⑤所以“真正的小儿科是最难的”,“它应该是一门高水准的艺术”。⑥作为儿童文学作者,应该充分认识到“儿童文学作家是未来民族性格的塑造者”(曹文轩语)这一重要意义,应自觉地把儿童文学创作当成一种伟大的事业、一种崇高的事业,而不仅仅是简单的文字游戏。龙源期刊网当然,作为一个优秀的儿童文学作家,只是具有历史使命感是不够的,还应该拥有一颗热爱儿童的心、乐于为孩子们无私奉献的精神。正如青年儿童文学家刘东所言:“你可以不再天真、不再单纯,但你的心必须是充满爱意并且是善良的。”⑦因为“儿童文学的创作是一种精细的创造性劳动,对一个严肃的创作者来说,作品不是韩信用兵多多益善。要有精品意识,要厚积薄发,要有十年磨一剑的耐心、恒心和甘于寂寞之心……我觉得搞儿童文学的人应该有一种宗教情怀,对于所从事的神圣事业,要像教徒那样执著、那样虔诚、那样投入地崇善、行善、积善”⑧。只有你真真切切地拥有了一颗为儿童无私奉献的爱心,你才会甘于寂寞,甘于在当今经济浪潮和各种利益诱惑面前静下心来,会为此而不辞辛劳地深入儿童生活,熟悉他们的生活环境,了解他们的矛盾心理,才能写出孩子们真正愿意接受的好作品。事实上,儿童文学的创作除了具有崇高的使命感和服务儿童的无私奉献精神外,还必须具有不可或缺的创作激情。大千世界五彩缤纷,可供作为创作题材的内容十分丰富,那么作者到底该选择什么样的题材来写呢?答案是肯定的,“作家要创作,就得对生活、大自然怀着饱满的激情,去获得对描述对象的深刻感受,并在感受中获得更加饱满的激情”⑨。只有具备了这种情感,才会激起创作欲望,产生灵感,从而进入创作过程。徐光耀在谈论《小兵张嘎》的创作体会时说道:“抗战时期,我13岁参加八路军,自己是‘小鬼’,也结识了同辈的‘小鬼’,一块儿在战火中摸爬滚打了七八年,打过仗,吃过苦,经受了锻炼,同时,亲见亲闻了许多‘小鬼’们创造的英雄事迹,受到了强烈的感动和吸引。”无独有偶,李心田的《战斗的童年》(即《闪闪的红星》前身)也是在受到4件刻骨铭心之事的感动下才创作出来的。正如他自己所言:“这4件事儿震撼了我,天天在我脑子里转,后来一个‘潘东子’形象终于跳到了我的眼前。我便开始写《战斗的童年》这本书。”⑩总之,儿童文学创作中的情感作用是十分重要的,不具备这一要素,奢谈儿童文学创作就只能是毫无价值的空中楼阁、镜中之花。正如列宁所言:“艺术家常常是在情绪的支配下行事的,他的这种情绪会产生一种压倒其他一切思考的力量。”当然,这种创作激情的得来并不是与生俱来的,它应该是源于对儿童无限的爱以及由此而产生的创作感动。“理”——创作的规范和引导儿童文学创作是一种有目的的实践活动。这个目的性主要体现在它的教育性、审美性、认识性和愉悦性等多元的文学功能性上。日本儿童文学作家上笙一郎曾深有感触地说道:“儿童文学是儿童心灵的食物之一。”儿童文学理论家陈伯吹指出:“儿童文学要运用多种多样的体裁(小说、童话、寓言、诗歌、剧本、传记、游记和历史的、科学的故事等)作品,为它的读者对象揭示社会生活现象,扩大知识范围,培养他们唯物主义的世界观,以及高尚的道德情操和艺术兴趣。”(11)因此,作为儿童文学的作者应该首先把培养儿童健康的价值观、人生观作为第一要务,并且自觉地把它作为我们创作实践的指南。当然,儿童文学作品还应该主动承担起向儿童传授科学文化知识、培养文学素养、陶冶良好情操、愉悦儿童身心、促进心理健康成长的任务。总之,创作的目的性要求儿童文学作者必须要认真了解儿童的生理和心理特征,了解与儿童有关的社会环境以及家庭教育状况,特别是熟知儿童的以“自我意识为中心”以及“万物有灵性”的审美心理特征以及不同性别、不同年龄层次儿童的审美期待视野,在高度尊重儿童主体地位的基础之上,用成人的审美意识引导和规范儿童的审美意识。只有在两种审美意识达到高度和谐、统一的前提之下,儿童文学才能真正走进儿童的心中。龙源期刊网除此之外,儿童文学的“理”还表现在用丰富的文学理论知识武装自己的头脑,指导自己的创作实践。作为儿童文学的作者,必须努力学习有关儿童文学的理论知识,准确把握儿童文学的纯真、稚拙、欢愉、变幻、朴素的艺术品性,熟稔儿童文学作品拒绝消解故事和追求语言形象性、简洁性、音乐性、叙述性的文本特征,弄懂各种文体艺术表现手段的相关性和独特性,理解儿童文学题材处理的适龄性,“反对忽视和轻视它的艺术性,不把它看做艺术品的观点”。因此,凡志在从事儿童文学创作的人,广泛涉猎儿童文学理论知识、阅读一些经典性的文学作品,积累理论素养和艺术经验是必不可少的。因为“即便是天才,如果没见过圆,不知何为圆,那么你让他画一个圆,也是困难的”。“情”、“理”融合——创作成功的基石“情”是儿童文学成功创作的动因,“理”是儿童文学创作的规范和引导,它们在具体的创作活动中是不能截然分开的。优秀的文学作品总是寓情于理、情景交融于完美的艺术形象之中。法国古典批评家布瓦格在《诗的艺术》中写道:“不管写什么主题,或庄严或谐谑,都要情理和音韵永远互相配合。”俄国作家图格涅夫说:“诗人需要表达的是一种思想、一种感情,二者融合无间”,“不过,这种思想,像火花那样,是受深沉的感情或强烈的印象的影响而迸射出来的;因此……思想,从来也不曾赤裸裸地、抽象地出现于读者之前,而是常常同来自内心与自然界的形象交融在一起,为这些形象所渗透,而又难分难解地贯穿于形象之中。”事实上,并非成人文学创作才需要“情”与“理”的相互融合,作为一个独立门类的儿童文学,创作也同样需要“情”与“理”的相互交融。苏联文学家盖达尔成功创作小说《铁木儿和他的队伍》的过程就充分地说明了这个道理。有一次,盖达尔去看作家巴乌斯基,恰逢巴乌斯基的儿子患重病,需要买一种药,但跑了很多地方都没有买到,盖达尔马上打电话回家,通知他院子里的孩子们来帮着四处找药,最后,终于有一个孩子买到了药,救活了朋友巴乌斯基的孩子。这件事使作者深深地为孩子们的力量所折服,后来盖达尔就是以这些孩子为原始素材创作《铁木儿和他的队伍》的。但是,作者并没有把这篇小说写成一般的反映少先队员帮助别人做好事的生活故事,而是提升了主题,把他们同当时的保家卫国的革命战争结合起来,把小说演绎成孩子们帮助军烈属的故事。也正是因为如此,这篇儿童小说才具有了强烈的震撼力量,刚一出版,就得到了苏联和世界各国小朋友的喜爱,至今仍然是享誉世界的儿童文学经典。试想,如果盖达尔不开动艺术思维对所拥有的素材进行加工、提炼,而仅仅是满足于平平常常的儿童生活故事的追忆,我想,《铁木儿和他的队伍》是很难达到如此巨大的成就的。中国儿童文学启蒙家之一冰心,在谈到儿童文学的创作时说道:“要写好儿童所需要而又便于接受的东西,我们就必须怀着热爱儿童的心情,深入儿童的生活,熟悉他们的生活环境,了解他们的矛盾心理,这样写起来才活泼、生动感人……有了生活以后,怎样才能写得生动、活泼而感人,这就要看儿童文学作者的技巧了。技巧是从勤学苦练中得来的。勤学就要多读,多读关于儿童文学和其他文学或文学以外的古今中外的书,越多越好,开卷有益。苦练就是多写,遇到一件有意义的事,就写下来,听见一句生动的语言,就记下来,长期积累,偶尔得之,到了你的感情一触即发的时候,往往会有很好的作品出来。”冰心的论述无疑是准确而到位的。总之,儿童文学的创作离不开“情”,也离不开“理”,那种“排斥情感在审美创造过程中的激发作用,或者忽视理智在文艺创作过程中的认识作用,都会给文艺创作造成极大的危害,使创作成为龙源期刊网冷漠无情的说教,或是成为失去理智的无病呻吟”。只有把健康的“情”和科学的“理”有机地融合起来,儿童文学创作才能开出绚丽的成功之“花”。注释:(1)陈伯吹:《谈儿童文学创作的几个问题》,王衍、李志聪等:《阅读与写作》,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1987年版。(2)方卫平、王昆建:《儿童文学教程》,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4年版。(3)王泉根:《中国儿童文学新视野》,长沙:湖南少年儿童出版社,2008年版。(4)蒋风、韩进:《鲁迅周作人早期儿童文学观之比较——兼论中国现代儿童文学发展的鲁迅方向》,《鲁迅研究月刊》,1994(2)。(5)黄云生:《儿童文学教程》,杭州:浙江大学出版社,1996年版。(6)梅子涵等:《中国儿童文学5人谈》,天津:新蕾出版社,2001年版。(7)(11)胡健玲:《中国新时期儿童文学研究研究资料》,济南:山东文艺出版社,2006年版。(8)樊发稼:《搞儿童文学的人应该有一种宗教情怀》,(9)张居华:《文艺美学引论》,武汉:武汉大学出版社,1992年版。(10)张之路:《中国少年儿童电影史论》,北京:中国电影出版社,2005年版。(作者单位:长江师范学院文学与新闻学院)编校:董方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