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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对话中挖掘历史——无锡茂新面粉厂改造设计张希晨1张剑2(1．江南大学设计学院江苏无锡214112；2.无锡市建筑设计研究院,江苏无锡214001）摘要：人们往往可以从工业建筑身上挖掘出城市发展的痕迹。作为所在地区工业文明的物质载体，工业建筑的改造再利用已经成为当今建筑界的热门话题。文章通过对无锡茂新面粉厂的改造设计过程的分析，探讨了工业建筑改造中空间的再利用、历史信息的挖掘、场所的改造等方面的内容，对工业遗产的保护再利用对城市文化复兴的意义作出了思考。关键词：工业建筑改造空间再利用历史记忆EXCAVATINGURBANHISTORYINTHESITETRANSFORMATION——TrANSFORMATIONDESIGNOFMAOXINFLOURMILLINWUXIZHANGXichenZhangjian（SouthernYangtzeUniversityWuxi214112）（W，Wuxi2140）Abstract:Wecanalwaysobtaintracesofurbandevelopmentfromtheindustrialbuilding.Asamaterialcarrierofindustrialcivilization,there-useofindustrialbuildinghasbecomeahottopic.ThroughtheanalysisoftransformationdesignofMaoxinflourmillinWuxi,thearticletriestoprobeintothere-useofspaceandsite,theexcavationofhistoricalinformationintheprocessofindustrialbuildingstransformation,andponderovertheconnotationofindustrialheritagere-usetotheurbanculturalrenaissance.Keywords:Industrialheritage；Transformation；Reuseofspace；Historicalmemory;时间往往会在建筑上留下痕迹，让它们在历史的变迁中渐渐成为一个时代的缩影，最终演绎出一个城市的风格。作为城市历史的一种物质载体，建筑的形式、色彩或者风格，不经意中就会和我们记忆中的某一段时间或者人物、事件联系起来，勾起我们的回忆。工业建筑也是这样，它们往往是城市工业文明的象征，记载着城市发展的足迹，代表着一个地区工业发展的水平。但是，它们像所有的有机的生命一样，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慢慢衰老，慢慢与时代脱节。在城市快速发展的今天，随着城市产业结构的调整，位于城市中心区域的工业用地面临着置换为第三产业用地，以获得最佳的区位经济效益的命运，旧的工业建筑逐渐废弃、闲置。实际上，有些建筑虽然其功能与用途已经不能适应城市发展规划的需要，但是远远未达到它的设计使用年限，如果一律采用拆除的方式，势必会造成资源的大量浪费，不符合当今节约型社会的原则。国内外大量的实践证明，各种类型的工业建筑的再利用不仅具有良好的经济价值、文化价值，也有利于各类资源的节约再利用，符合建筑甚至是整个社会的可持续发展的目标，具有很高的生态意义。因此，旧的工业建筑的再利用在今天形成了一个崭新的课题。位于古运河沿岸的水乡城市无锡是一座具有三千多年历史的旅游城市，同时也是中国民族工商业的发源地。沿着运河水系分布的大量工业建筑，在城市的变迁中都面临着改造或者拆除的命运。这些建筑身上蕴含着太多的城市历史与文化的信息，如何通过合理的手段加以改造再利用，让它们在新的历史时期焕发出新的活力和光彩，是城市再造过程中面临的新课题，同时也是一种机遇。无锡茂新面粉厂的改造再利用项目就面临了这样的问题。1背景始建于1900年的茂新面粉厂，原名保兴面粉厂，是中国民族工商业先驱荣宗敬、荣德生先生创办的第一个近代大型工厂。1937年，原有的厂房为日军炸毁，现存的三幢厂房及办公建筑是1946年由我国第一代建筑大师童寯先生设计后重建的。重建后，曾任国家副主席的荣毅仁先生出任该厂总经理。麦仓、制粉车间、办公楼等都保存完好，荣德生先生使用过的的办公桌、沙发等物也基本完整。2002年，茂新面粉厂被列为省级文物保护单位。（图1）作为无锡粮食经济的一面旗帜，茂新面粉厂为我国民族工业的发展作出过不可磨灭的贡献。100多年来，无锡茂新厂从无到有，从小到大，在漫长的创业历程中，凝聚着前后几代企业家、管理人员和广大职工创业奋斗的心血和智慧，是一笔宝贵的历史遗产，是研究我国民族工业发展历史的重要佐证。因此，无锡市决定在原址基础上建设民族工商业博物馆和城市规划展示馆，在展示中国民族工商业发展概况的同时，让更多人了解无锡城市的发展与未来。2项目的挑战性2.1场所的局限性地块紧邻市中心，东、北、南三面环水，一派江南水乡风貌，但与原有城市道路的联系不很便捷。（图2）作为具有大量人流量的展览馆而言，外部交通条件有待改善。厂区内部由于解放后大量扩建，使得厂区内十分拥挤，参观者已无插足之地，消防通道、防火间距的缺陷对文物的保护带来潜在的危险。场地内部外环境有待整理和营造。2.2设计目标的复杂性场地内的原有建筑包括小麦仓库、制粉车间和办公楼几个部分，外形均保存得相当完整。小麦仓库是一栋长56m、深10m的为单层砖混结构建筑，层高约13m。北端9m范围三层，为输送粮食的设备用房。砖混结构的制粉车间长52m，进深10m，外墙为清水砖墙，建筑结构完好。由于设计目标将建成民族工商业博物馆和城市规划展示馆，而博物馆将主要考虑在原保留的厂房基础上加以修缮，建成后放入收集来的当时各种文物，再现茂新面粉厂“百年繁荣”盛景，因此，这几部分将改造成为博物馆的主展馆。西边的一个三层小楼是当年荣毅仁办公的地方，以恢复原样为主，建成后将复原荣毅仁办公场景。城市规划展示馆主要展示无锡城市规划方面的内容，建筑内部需要考虑将来布展的灵活性。从厂房到展示馆，功能、空间及人流量等方面都会发生巨大的改变，如何充分地利用原有的结图1保护整治模式图Fig1Protection&Remediationmode图2地块三面环水，一派江南水乡风貌Fig2Three-sidewatersurroundingplace构与空间，对功能空间进行合理的置换，本身就很具有挑战性，而博物馆与城市规划展示馆又由两家单位设计，对博物馆与城市规划展示馆这两幢相互独立的建筑如何成为一个整体，势必会带来一些问题。3项目设计目标实现手段“对老建筑最有意义的保护是找到它‘再利用’的方式。”这是获得美国建筑师协会（AIA）荣誉奖的加拿大建筑师P·M·歌德史密斯所强调的观点。3.1体现场地历史文化内涵及场所特色确定保护与保留的建筑，加强地块与城市的关系，强化场所的特征，强调其历史建筑的特征。将重要的建筑如小麦仓库、制粉车间和办公楼予以保留或者改造再利用；拆除包装车间、仓库、机修等围绕在两个文物建筑周围的没有明显价值的建筑物，留出足够面积作为集散广场。设置连接解放路、振新路的新道路，在场地内部沿四周设8m宽的环形车道，以满足改扩建、人流集散、交通、停车及消防通道的需要。同时在基地南侧设社会停车场，解决将来展览馆的停车问题。结合外部景观规划，对北侧沿岸原有的廊棚进行整理（图3），部分拆除，部分保留，将原有钢架重新油漆，屋顶改为透明材料，同时，将面粉装袋后运往各地驳岸上的设备保留，在强化面粉厂的场所特征的基础上，适当改造部分驳岸，种植水生植物，结合室外茶座的设置，与河对面的西水墩组成一个具有江南水乡特色的宜人环境，使得历史风貌、文化内涵、场所特色、现代气息在此相互交融，使茂新面粉厂最具江南水乡特色的部分得以保留，同时营造出一个富有场所精神的休闲空间。将原办公楼前围合出一个独立的绿化空间，突出其重要性，并和展览馆区别开来。3.2建筑特色的保留与空间的更新充分发挥原有建筑的使用价值，控制扩建规模；充分利用拆旧材料，整旧如旧；在赋予老建筑以新的功能时，力求保持原物的原有历史风貌。适当增加一些服务性的辅助建筑，为展示馆增加一些经济收益。作为无锡乃至中国民族工业发展的标志，“茂新”房顶上一个个虾壳状风向标的拔尘“烟囱”将原样保留。小麦仓库北端、制粉车间保持原状，以麦仓及机器设备为依托，保留并修复原有的生产设备，真实反映当年面粉企业的加工工序流程，使得参观者能领略到我国民族工业的历史风貌。利用包装车间拆下来的工字钢梁将小麦仓库约13m高的空间隔成三层，工字钢为英国制造保存完好，表面重新油漆后将非常美观和富有特色。仓库和制粉车间内无隔墙，这种线形空间完全符合展览馆要求的线形流线，在功能更新上应该不存在困难。以制粉车间、老办公楼为展示空间，用历史图片、文字等反映中国民族工商业的发展历程。图3对北侧沿岸原有的廊架进行整理对比Fig3thecontrastviewofgalleryframe3.3建筑功能与整体性的梳理改造后的城市规划展览馆包括主展馆和临展馆，展馆总面积５０００平方米，其中１０００平方米由茂新面粉厂厂房部分老建筑改建而成。主展馆共三层，从底楼起依次为“历史馆”、“现代馆”、“未来馆”。临展馆共四层，分为城区篇、新城篇和近期篇。整个展馆通过展板、模型、实物和大量珍贵的史料图片，运用场景复原、多媒体互动、3D影院、模拟航船和声、光、电等现代技术，全面展示了无锡城市规划的过去、现在和未来。新老建筑根据原有布局形式围合出一个共享中庭，其中陈列面粉厂遗留下来的有文物价值的机器设备，以及与民族工商业有关的历史遗物。中庭墙面一面为制粉车间的外墙面，另一面亦采用清水砖墙，铺地采用弹石、青砖等传统材料，营造出上世纪三、四十年代的建筑氛围，保持茂新面粉厂原有的环境风貌。（图4）建筑主入口正对广场，连通中庭。过去馆、现代馆、未来馆各自由组成独立的单向参观流线，而三条流线在楼梯等交通节点上相互贯通，为举办各种规模的展览提供了最大的灵活性。（图5）考虑到人的空间感受，在一层入口上部挖空作中庭，在背面端头作阳台，且在自动扶梯四周挖出吹拔空间，增加空间的变化。展示馆外立面与民族工商业博物馆作协调统一处理，采用砖红色仿砖面砖，使人们获得视觉效果上的美感和一致性。另一方面，在沿街的城市展览馆立面上，采用大面积的点式幕墙和金属百叶及金属屋面，强调新建筑的时代性和现代感，让人们从中明确体会“从旧到新”“从过去到未来”的变化和延伸（图6）。将茂新面粉厂的办公楼外墙面砖铲除，恢复外观原貌，内部整修，除保留部分房间外考虑增加咖啡、茶座等服务内图5三条流线的交通节点Fig5Trafficnodeofthreestreamlines图6城市展览馆近景Fig6Viewofcitygallery图4新老建筑围合出的共享中庭对比Fig4Thecomparisonoftheatriumenclosedbyold&newbuildings容。新建一至二层附属用房，通过它的空间围合分隔作用，使得办公楼前围出一个独立的绿化空间。设立专题陈列区，用以再现无锡民族工商业各类代表行业经理（厂长）办公室风貌，并建成中国民族工商业的档案和文史资料研究中心。经过历时整整两年的修缮布展，古运河沿岸饱经风霜的茂新面粉厂旧址，终于在保护中脱胎为无锡历史上第一家规划展示馆。作为无锡工业遗产保护和城市建设完美结合的范例。这颗古运河畔的明珠将向人们形象生动地展示出无锡从泰伯筑城至今３０００多年城市发展的历史脉络，成为无锡人文、历史以及城市建设发展的见证和缩影，成为人们认识了解无锡的窗口，成为一处提供精神产品的文化设施，在城市发展的过程中将焕发出无与伦比的魅力（图7）。参考文献：1、俞孔坚.关于中国工业遗产保护的建议.[J]景观设计,2006,(4):70-712、王建国,蒋楠.后工业时代中国产业类历史建筑遗产保护性再利用.[J]建筑学报,2006,(8):8-113、单霁翔.关注新型文化遗产——工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