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天枰的中间友谊和爱情之间的区别在于:友谊意味着两个人和世界,然而爱情意味着两个人就是世界。在友谊中一加一等于二;在爱情中一加一还是一——泰戈尔小草,一个心思很细腻的男生,总会给别人一个腼腆的笑容,害羞的看着地上小声的说话。第一次真正认识他的时候是他在军训第二天的时候站军姿吐了后晕倒,通过和其他同学了解后得知在第一天的时候就因为站军姿而吐了几次,吃什么都会吐。我赶紧在操场旁边的休息点找到他,劝他和我去医院检查下,但不管怎么劝他也不愿意和我去医院。夜晚的校园格外寂静,我和他说了很多自己的故事,试着敲开他的心扉。他声音很小,小到似乎快被夜晚的风盖过一样。他告诉我说这个病在初中的时候就有开始了,但因为家里条件不好,家里还有两个姐姐在读书,懂事的他就瞒着母亲用盐水洗耳朵,现在左边耳朵经常是听得是有一句没一句的。他怕同学会嘲笑他是个单边聋,经常耳鸣得吐了也能告诉同学是因为吃错东西喝喝水就好了。我意识到事情的严重后,联系学院领导,首先是报告情况请求学院安排车辆去医院检查,第二件事是给小草申请免修军训。在医院检查后发现是耳鼓膜穿孔化脓,当晚必须住院输液消炎,有必要需要做耳鼓膜手术。小石,一个同样心思很细腻的男生,但和小草刚刚相反,他大声的笑,会挥动拳头表现心中的喜悦,典型的一个阳光男孩,好胜心强到从不愿意输给任何人。在军训过后,他顺利的当上了班长,他乐于助人同时也和小草一个宿舍。故事就发生在小草进医院的第二天,小石作为室友在医院照顾小草,跑前跑后,拿药倒水,无微不至的照顾让小草在刚进入一个新的生活迷茫的时候感到无比温暖。小草第二天好一点了就回了学校,我联系了他的母亲并把情况说明后,母亲赶到学校后,在抱怨小草不说出来的时候落下了泪,小草也跟着哭了。小石也一直低着头。过后几天小草回到了家乡治疗。军训结束了,小草和小石也成为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来自各方的压力压在了小石身上,他说他心里好累,经常得不到同学的理解。小草会坐在他身边一句话也不说。一次小石在上课前发现忘带眼镜,小草撒谎说去厕所,慢慢的走出教室后开始狂奔回寝室为他拿来了眼镜。篮球赛开始了,小石在上面驰骋,小草在下面像个小姑娘一样双手合十的看着他。我站在旁边看在眼里,心想,多纯的友谊啊!有同学开始开他们的玩笑了:“哎哟,难道你们是背背山吗?”小草总是害羞的低着头的笑,小石反驳着道:“怎么可能,那你们好不也是背背山吗?”时间长了,开玩笑的同学越来越多,小石和小草不在一起的时候,就会有同学问:“咦,你的那个他在哪去了呢?”有同学告诉我说,小草对小石的那种好已经有点超越朋友的感觉了,就像是在谈恋爱一样。我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什么。大学的时候,我是艺术生,身边的同性恋的同学很多,他们告诉我,同性恋可以分两种:一种是与生俱来的,要么从小就喜欢同性,或者是等结婚了甚至老了才发现自己并不喜欢异性;另一种就是周围坏境因素,比如家庭、恋爱背叛、社会圈子等等。“同性恋”这个单词最早出现在匈牙利作家KarlMariaKertbeny的一篇文章中,它是人性的一种自然流露,并非内心的扭曲。医学专家从生物学方面的研究,认为同性恋的形成的缘由有遗传因素和性激素的影响。携带有同性恋基因的个体细胞,在适宜的条件下,易于发展成同性恋细胞,胎儿的大脑受何种性激素的影响,决定了个体细胞未来的性取向。如果男性胎儿未得到睾丸激素的影响,而是受到母亲卵巢的雌激素影响,男性胎儿大脑就会女性化;女性胎儿如果受到睾丸激素的影响,女性胎儿大脑也会雄性化。在人们传统思维中,大部分男人爱女人,所以男人应该爱女人,所以男人爱男人是不正常的。部分同性恋支持者认为人们约定俗成的上述观念没有任何逻辑推理可言,这是典型的幼稚归纳推理,其本质纯粹是感觉而已。实际的情况是:大部分人是异性恋,少数人是同性恋。这个才是正常现象。那小草和小石是单纯的友谊还是一种扭曲的爱情呢?我还在思考应该怎样去试探他们的关系的时候,问题已经出现了。我在看同学们的QQ空间的时候发现了小草的个性签名出现了很极端的话语,翻开QQ看到他在线,我就找他聊天聊地的,试图打破隔膜。我直插主题,问他是不是感情上出什么问题了,是喜欢上哪个女生了吗,亦或是失恋了?显然我是故意这样问的。他开始还很回避的东拉西扯。后来我发现我的小心机成功了,他说想在中午的时候找我谈谈。中午我们坐在小花园里,小草低着头玩着脚,我故意靠他很近,拍拍他,让他开始。小草依然低着头不看我,说,小石很在乎别人说他俩的关系,并且觉得进入大学了,就应该有更广泛的人际关系网,而不是每天就和他一人腻在一起。然后同宿舍的小木进入了他们的朋友圈后,小草觉得小石故意避开他,开始上课不和他坐一起,打球也不叫他去看,每天和小木说的话比和他说得多很多,故意不吃饭饿自己小石也不再关心他了。我懂了,小草是吃醋了。就算是好朋友也会有的醋意。等他说完后,我沉默了很久问他,那你觉得你们俩个是什么关系呢?他答不上来。他接着说,他觉得对小石那么好,朋友的圈子再大,在小石心里他永远也排在第一位。“小石说最近事多感到压力很大,等过了这个节骨眼就好了,但他骗我,现在都已经过了,他还是在避开我,昨天我们班出去玩,我故意掉在水塘里,他就看了我一眼什么都没说,还是其他同学拉我起来的。”小草有点激动了。我问他,同学都说你喜欢他,你觉得呢?他沉默会儿,说:“要是他和别的女生在一起了我会祝福他,仅限于女生。”我有点惊讶,一时找不到话说。我只有聊了些别的,我觉得可能会缓解点他的心情。我觉得我应该找找另一方聊聊了。同样是在小花园里,我和小石的聊天开始了。先是问了点乱七八糟的事作为我们的开场,然后我开始问他了。小石是看着天,双手拄在凳子上。“小石你觉得大家都说你和小草是背背山,你介意吗?”我问道。小石转过头看着我,抿着嘴,告诉我说,他其实并不介意同学这样的玩笑,只是他觉得小草对他太好了,好到他觉得好累。他想交交其他朋友小草会不高兴,他为了小草能高兴经常都不敢和小木话说多了。小草的一个眼神就会让他觉得好有压力。他是班长,不可能每天只和小草在一起,也并没有故意避开他的说法,每天有那么多的人需要去接触,那么多的事需要去解决。小石觉得自己是个大男生,就应该和更多的男生一起出出进进,见见更大的世面。我让他换位思考一下,设身处地为小草想想,即想人所想,人与人之间要互相理解,信任、互相宽容。站在对方的立场上体验和思考,从而与对方在情感上得到沟通,为增进理解奠定基础,是一种理解,也是一种关爱。同时,我也告诉小石让他别担心,小草只是占有欲稍微强一点,可能不会有其他想法。小石点点头答应我会慢慢去适应小草对他的有压力感的好。在接下来的时光里,貌似一切都很平静,我又能看见他们俩在一起,虽然经常旁边还有一大堆其他男生。直到有天晚上很晚了,我的QQ突然响起,我点开是小草。他问我,他是不是真的有病?他说他今天和小石大吵一架,因为小木要搬宿舍。我问他为什么小木要搬宿舍?他说,可能是因为他。晚上的时候他会故意整出噪声让小木反感,久而久之小木受不了了。当直到小木有搬宿舍的意图的时候他好开心,觉得终于建于俩人的障碍要走,完全没想到小石会发火。他觉得他要求很低了,只想小石很在乎他。他说:“姐,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你千万谁也不能说!”虽然我已经有点猜到答案了,但我还是很配合的让他说,“我发现我爱上他了!”“……好,我不告诉别人,但你要告诉我是怎么回事。”我说。“他是个很传统很阳光的男孩,是不会接受我的。我从小就喜欢穿姐姐们的裙子,我多喜欢我是个女生啊,但我是男生,姐,你说我是不是真的有病啊?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一看到他和小木在一起我就难受,他对小蕊表白失败后,我好高兴但我又心疼他。他现在越来越不理我,我每天觉得笑得都好假。”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于是让他早早休息别想太多,生活还需继续,为自己活,至少要为父母好好的活着。我查看了很多网站信息,发现许多人都认为自从李安的《断背山》之后,才开创了中国现代同性恋现象的鼎盛。其实不然,早在古代社会,同性恋就一直存在。弥子瑕分桃、龙阳君泣鱼、董贤断袖之恋,这些都已被人所熟知,而作为男风最鼎盛的汉朝,同性恋的记载就曾详尽到了正史。著名奥地利心理学家弗洛伊德说,每个人或多或少可能也有同性爱的倾向。这可能在一定程度上解释了同性恋的由来。诗经中大部分歌颂同性的诗句,周定王裸衣合睡;隋唐的同骑相抱,宋代的执手抚面直至明清同性之间的关系过度密切都为同性恋的存在提供典范。但值得一提的是在大多数案例中同性双方均是双性恋。究其原因,可能是古代对此并没有严格束缚,这是自古逐渐形成的风气而不是现在意义上的病态。以汉武帝为例,他对陈阿娇和卫子夫等妃嫔可能是抱着传统观念,外戚势力以及繁衍子嗣的需要;他对卫青,霍去病可能是抱着奖赏及巩固帝位的需要。这种同性恋行为也许并不算严格意义上的同性恋或双性恋,有可能是出于外部性影响有意识的做出的行为。因此许多历史学家和人文学者也并不认为此古风为同性恋做法,而仅仅是超越生死的情谊。精神分析学说认为,一个人在与异性交往中受挫,有过不愉快的经验,异性恋情感得不到正常的发展,而同时又受到同性的引诱,就会产生同性恋的倾向。童年时期的性别认同错误,家庭教育中性教育被忽视,或者被拒绝,或者被歪曲(异性化教育环境),或者特殊的经历会改变一个人的性取向。还有的人被情感与寂寞,欲望与焦虑所困惑,急欲与他人建立亲密关系来摆脱感情孤独,学术上称其为“边缘同性恋者”。这部分人一般以学生为主,多是由假性同性恋者过渡而来。青少年学生在进入青春期后,敏感,叛逆,焦虑,同时渴望被了解。尤其是当社会风气如此开放的现在,很多人混淆了知交与情人的概念。那么,小草是不是就是“边缘同性恋者”呢?占有欲的作俑下,亦或是混淆了友谊和爱情,导致他迷茫、无助,甚至开始自暴自弃。我开始很关注他的每一个改动的QQ个性签名,开始在学生宿舍熄灯前给他发个短信。他本身很喜欢画画,我正好可以教他一些技巧,让他更专注在他的特长上。开始关心身边的其他事情,准时吃饭,和别人说话的时候也开始看别人的眼睛。他依然还是会觉得迷茫,依然还是会觉得孤独,在成长的过程中,我觉得更多的是需要他自己去理解去过渡,他就像是站在天枰中间,还无法分清应该往哪边走。像小草这样的学生需要各种关心和关注,在传统观念下,他们本身就有一种自卑感,但又弄不清楚该如何是好。作为一个政治辅导员的我,更需要像他们的亲人一样关心爱护他们那颗脆弱的心灵。帮助他们,刻不容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