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愈“以文为诗”形成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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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愈“以文为诗”形成原因探析摘要“以文为诗”是中唐以来产生的一种文学现象,是文学理论家针对韩愈的诗歌创作而提出的批评。本文对韩愈“以文为诗”形成的原因,从韩愈古文理论及创作、时代审美风尚、诗歌的自身发展等三个方面进行了深入探讨。关键词:韩愈以文为诗形成原因中图分类号:i206.2文献标识码:a“以文为诗”是中唐以来产生的一种文学现象,是文学理论家针对韩愈的诗歌创作而提出的批评。“以文为诗”是诗歌变革的一种手段和方法,就是把散文的诸多因素纳入诗歌中,由此形成了既具诗之美、又具散文流畅之美的审美规范。其实,从《诗三百》到唐代诗人的创作,诗歌中有散语的例子不计其数,尤其是陶渊明和杜甫的诗歌创作。但为何直到中唐韩愈的时代才正式成为一种创作方法和审美规范呢?这是因为韩愈第一次自觉地整体地对“以文为诗”进行了理论探索和实践创作。本文将从以下三大方面分析探讨韩愈“以文为诗”形成的原因。一韩愈的古文理论及创作对“以文为诗”的影响韩愈是一位兼擅古文诗歌的文人,苏轼赞誉他为“文起八代之衰”(《潮州韩文公庙碑》)。而诗文兼擅则使韩愈能驾轻就熟地吸收古文手法进行诗歌创作。1“养气”说所谓“养气”,就是指作家的个人修养。儒家思想中最重要的内容之一就是注重个人修养。个人修养对于文学创作非常重要,因而“气”成为古代文论中一个重要的概念。曹丕提出“文以气为主”(《典论·论文》),刘勰《文心雕龙》专有《养气》篇。韩愈才大气豪,以古文名家,攘斥佛老,独尊儒术。他提出“行之乎仁义之途,游之乎《诗》《书》之源”、“根之茂者其实遂,膏之沃者其光晔,仁义之人,其言蔼如也”(《答李翊书》)的养气论,也就是首先要有高尚的道德修养,才能写出有充实内容的文章。韩愈指出当时的社会“气象日雕耗”、“众作等蝉噪”,背离儒道、气衰文弊。他主张应以雄鹜之才“冥观洞古今,象外逐幽好”,创造出“横空盘硬语,妥帖力排募”(《荐土》)的奇崛雄伟的艺术风格。韩愈的为文以养气为先的“气盛则言之短长与声之高下者皆宜”(《答李翊书》)说,对诗歌创作有其深远的影响。《山石》、《八月十五夜赠张功曹》等名篇就是韩诗充蕴着气势的代表,其手法主要是以为古文的谋篇、布局、结构执法来经营诗歌。《八月十五夜赠张功曹》诗中,将张署的“君歌”和作者的“我歌”题为“赠张功曹”,却没有以“我歌”作为描写的重点,而是反客为主,把“君歌”作为主要内容,借张署之口,浇诗人胸中之块垒。这首诗以近散文化的笔法和古朴的语言,直陈其事,主客互相吟诵诗句,一唱一和,我中有你,你中有我,衷情互诉,洒脱疏放,别具一格。正如张戒在《岁寒堂诗话》中所云:“退之诗大概才气有余,故能擒能纵,颠倒崛奇,无施不可。放之则如长江大河,澜翻汹涌,滚滚不穷;收之则藏形匿影,乍出乍没。姿态横生,变怪百出,可喜可愕,可畏可服。”2“不平则鸣”说如果说“养气”说是侧重从外部世界来观察、反映社会人生,体现了韩昌黎“文以载道”的观点;那么,“不平则鸣”则侧重于从内心世界来折射出这个变态的社会人生,突破了“文以载道”的局限。继“三百篇”之“怨”“刺”说、屈原之“发愤以抒情”说、司马迁之“发愤著书”说之后,韩愈从自身的坎坷遭遇、不得志的感受中提出了“不平则鸣”。韩愈说:“大凡物不得其平则鸣”;“人之于言也亦然,有不得已者而后言,其歌也有思,其哭也有怀。”(《送孟东野序》)唯有如此,才能写出有真情实感的作品,也才方可动人。韩愈把“不平则鸣”这种理论在其创作实践中广为用之,上述《八月十五日夜赠张功曹》便是借张署之口自鸣其不幸。再有如《石鼓歌》,诗人在诗中有意以周宣中兴拟宪宗元和中兴,以其鸣国家之盛。我们在读韩愈之文时,可以明显感觉到磅礴壮阔的气势和愤懑不平的思绪交织在一起。正是因为不平之气与浩然之气的完美结合,才使韩愈之文特色鲜明、成就卓越。因而,韩愈也就自然而然地把不平之气与浩然之气灌注于其诗歌创作之中,由此成就了其诗歌“若掀电挟雷,撑挟于天地之间”(司空图,《题柳柳州集后》)的态势。这其中又以他的诗歌《调张籍》为代表:该诗展现的是一幅奇奇怪怪的画面,为读者营造了一种瑰丽诡怪夸张的意境氛围,但其中流淌的始终是作者心中的愤懑不平之情和“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日月”的激越情怀。使我们能真切体会到不平之气和浩然之气的水乳交融,以及流转跌宕、婀娜多姿的韵味。二时代审美风尚1文坛格局韩愈所生活的年代,唐王朝已由鼎盛期转入内乱频发的中期,他经历过德宗年间的吐蕃侵扰、河北诸镇的反叛、泾原兵变;顺宗的永贞革新;宪宗时的刘辟、王承宗、吴元济、王廷凑等诸镇叛乱的许多重大事件。但同时这也是唐王朝大历中兴梦浮现的时候,朝野均有一种变革的希望,思想的革新自然也引起了文学的变革。明人许学夷曾说:“元和诸公所长,正在于变,或欲于元和诸公录其正而遗其变,此在选诗则可,辨体,终不识诸家面目矣。”(《诗源辨体》卷二十四)元和文学革新思潮,在文学史上固有其渊源可寻,但至此而大显于时,成为“唐代文化学术史上承先启后转旧为新的关捩点”,而韩愈就是其中最为关键的人物。韩愈当时所处的文坛趋势正如闻一多在《唐诗杂论·贾岛》中所说:孟郊“正哼着他那沙涩而带芒刺感的五古,恶毒地咒骂世道人心”;元稹、张籍、王建等,正“用律动的乐府调子,对社会泣诉着他们那各阶层中病态的小悲剧”;贾岛、姚合领着一群青年人“做一种阴暗情调的五言律诗”;而卢全、刘叉则在“插科打诨”。在这样一个情形下,兼具政治家与文学家二重身份的韩愈,只有“独尊儒术”为诗为文以救时弊。他在实际的创作中,根据现实社会的需要对儒学加以新的诠释,从而为诗歌题材方面开拓了新的领域。2时代审美风尚及诗人个性气质韩愈生活的时代,时代审美风尚是科场选士尚奇、书法领域尚奇、人们的思想行为亦尚奇。而在韩愈的个性气质上则更突出地表现了这一点。他“少小尚奇伟”(《县斋有怀》),天生有一种雄强豪放的资质,因爱好奇伟事物,所以他常探幽揽胜,并不断在其诗歌中表现出来,如其《古意》诗云:“太华峰头玉井莲,开花十丈藕如船,冷比雪霜甘比蜜,一片入口沉疴痊。我欲求之不惮远,青壁无路难夤缘。安得长梯上摘实,下种七泽根株连。”《贞女峡》诗云:“江盘峡束春湍豪,雷风战斗鱼龙逃。悬流轰轰射水府,一泻百里翻云涛。漂船摆石万瓦裂,咫尺性命轻鸿毛。”如此惊心动魄之景亦是韩愈在被贬阳山、作为羁旅谪客时的探险所得。这些都证明了韩愈好奇的个性和勇于探险的精神。因尚奇的个性,韩愈常把日常朋友之间的交往、家人间琐事的交代、情感的交流及长期被诗国忽视的情景,赋予诗化的表现,从而扩大了其诗歌的题材。韩愈在诗歌中全力追求的就是:刻画难以刻画的形象,描摹难以描摹的意境。其他诗人视为奇险的、笔迹罕至的,他都要加以挖掘、拓展,如此才见笔力的硬劲。他在内容上追求奇崛突兀、狠重险硬的意境,以丑来求美;在形式上,以文为诗,突破因袭守旧、平俗软媚的诗风,讲求铺张扬厉、拗词硬语,以非诗来求至诗。三诗歌的自身发展1诗文同源在中国文学史的初期,诗和散文并无严格的区别。《老子》、《庄子》等散文作品中,都具有诗的节奏和韵律;而《诗经》、《楚辞》等也都具有散文的因素。在早期的诗歌中,整齐与不整齐、偶行与奇行、意象与议论等诸种艺术方式都可以并存。就算格律化极盛的初盛唐时期,“四杰”的长篇歌行,也都借鉴了赋体的表现形式,如陈子昂的一部分“五古”,就带有浓重的玄言哲理成分。甚至连登上盛唐抒情诗顶峰的李白,也写出过“乃知兵者是凶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战城南》)之类散文化的句子。而“诗圣”杜甫,则在他的《北征》、《自京赴奉先县咏怀五百字》等诗中感慨时事、穿插议论,从而形成了纵横驰骋、波澜壮阔的开放性结构体制。这些现象都说明了历来诗歌的创作并不排斥散文的因素。刘熙载在《艺概·诗概》提出:“诗文一源。”郭绍虞则指出:“诗文分途了,于是诗论和文论也就分了家,而分家的结果,就使得一般人的视野局限在文体方面,不容易看到文学的整体,再从文学整体上理解文学的本质。这就是诗文之分的不良影响。”因而,我们应从文学的整体上去看文学创作,单纯地仅从文体角度去关注一种变革是不科学的。2中唐诗史及韩愈诗歌的继承、创新与反拔王力先生谈及诗与散文的语法关系时说:“古诗的语法,本来和散文的语法大致相同;直至近体诗,才渐渐和散文岐异。”近体诗的产生,标志着诗已从诗和散文的统一体中,完全净化为最纯粹的诗,因而成就了盛唐诗歌的辉煌。纵观整个诗史,唐代前期可称为文人诗的规范时期,主要表现为由汉魏风骨与齐梁词彩融构而成的五、七言古律诗。因此,唐代后期,面对声律风骨气韵兼备的盛唐诗歌,许多人都在试图探索诗坛的新出路。“大历十才子”步盛唐余绪以求出路,他们对国家中兴的前途丧失了信心,在自己的人生道路上也感到空虚渺茫。面对特殊的时代,他们既不像杜甫那样“济时肯杀身”(《敬寄族弟十八使君》),也不能如李白那样“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梦游天姥吟留别》)。他们有的人趋炎附势、委顺干禄;有的人“窃占青山白云,春风芳草,以为已有”(皎然,《诗式》)。总之,他们较少写到民生问题,很多诗歌反映出消沉、伤感、低迷的人生情调。实践证明不但没有走通,反而束缚了诗笔,使得当时文坛被“气骨顿衰”的大历诗风所笼罩。固守传统是没有出路的,诗歌创作到了“处穷而必变”的境地了,只有不沿袭,才有继续前进的可能。正如叶燮《原诗》所言:“必待有人焉,起而拨正之,则不得不改弦而更张之。”韩愈感到了“天明独去无道路”(《山石》)的危机,从而“出入高下穷烟霏”,打破了现有的古典主义艺术典范,打破了讲究自然天成、注重意境神韵、以优美为基本范畴的古典诗歌艺术,开始了“以文为诗”的新探索。其实,与近体诗并驾齐驱的古风的存在,就表现了近体诗的危机。近体诗给诗人的束缚太紧,于是不得不用较自由的古体诗作为近体诗的补充。一些天才横溢的诗人,常常要借助古风的形式来表达那些在近体诗里难以表达的思想情趣。在李白“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蜀道难》)、“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宣州谢楼饯别校书叔云》)的节奏中,我们已然能感受到“以文为诗”的革新消息。韩愈自觉地整体地对“以文为诗”进行理论探索和实践创作,是在对前期诗歌的继承、创新与反拔中进行的。我们分析韩愈诗歌的创作历程会发现,他青年时期的诗歌创作主要就是取法汉魏,追慕高古;注重比兴的运用,注重诗歌的反复回环、一唱三叹。在自其主要精力用在古文创作和理论思考上后,对诗歌创作,韩愈“起而拨正之”的方法便是让诗歌与散文联姻。诗与散文,二者之间没有不可逾越的鸿沟,诗歌发展到盛唐登峰造极后,只有借鉴“格律的对立物”——散文,才能找到唐诗新的出路。把古文的“养气”说、“不平则鸣”说作为诗歌散文化的动因,促使韩愈的诗歌具有了散文纵横捭阖的章法结构,进而以古文字法、句法为诗,摒除对句,打乱诗的一般音节,促进了诗歌语言的解放。总之,韩愈“以文为诗”的创作倾向是表达政治主张的一种选择,是适应当时社会现实而产生的一种诗歌创变。此外,诗歌的发展,客观上也要求“以文为诗”,要求把诗以外的或以前不曾入诗的内容和表达方式纳入诗歌,从而唱出一种新曲调。参考文献:[1]钱仲联:《韩昌黎诗系年集释》,上海古籍出版社,1984年版。[2]陈寅恪:《论韩愈》,《历史研究》,1954年第2期。[3]闻一多:《唐诗杂论》,山西人民出版社,2005年版。[4]郭绍虞:《中国文学理论批评史》,上海古籍出版社,1984年版。[5]王力:《汉语诗律学》,上海教育出版社,1979年版。作者简介:任正霞,女,1978—,贵州遵义人,硕士,讲师,研究方向:唐宋文学,工作单位:遵义师范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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