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城市综合公共交通系统

文章编号：1009-6000(2012)04-0065-07中图分类号：U121文献标识码：B作者简介：严亚丹，女，东南大学交通学院博士生；过秀成，男，东南大学交通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孔哲，男，东南大学交通学院博士生；李岩，男，长安大学公路学院交通工程系讲师。新加坡城市综合公共交通系统IntegratedPublicTransportSysteminSingapore严亚丹过秀成孔哲李岩YANYa-danGUOXiu-chengKONGZheLIYan摘要:新加坡有着世界级先进的公共交通系统，在城市公共交通发展过程中采取很多有效的政策与措施。论文简要介绍了新加坡城市公共交通的发展历程，并从公共交通网络、设施设计、运营管理等方面概括了新加坡综合公共交通系统的特征。在此基础上，对新加坡公共交通发展的成功经验进行了归纳和总结，包括交通规划与土地利用规划紧密结合、持续实施城市的公交政策及发展目标、多模式的公共交通体系，及健全的公交运营监管体系等。关键词:交通政策；公共交通；公交优先；多模式公交体系Abstract:Singaporehasaworld-classpublictransportsystem.Alotofeffectivepoliciesandmeasuresaretakeninthedevelopingprocess.ThispaperpresentstheintegrateddevelopmentofthepublictransportsysteminSingaporeandcharacterizesthesystemintermsoftransitnetwork,facilities’designing,anditsoperationandmanagement.Itisobservedthatthewellconstructedsystemisattributivetoalanduseandtransportationintegratedplanning,continuousimplementingpublictransportprioritypolicyandobjectives,amulti-modepublictransportsystemdesignandsoundregulatorysystem.Keywords:transportationpolicy;publictransport;publictransportpriority;multi-modetransitsystem新加坡集国家、城市、岛屿于一身，总面积约710km2，人口约500万，是世界上人口密度最大的国家之一。新加坡的公共交通系统是城市交通系统中的重要组成部分，由地铁、轻轨、公共汽车（新加坡称巴士）和出租车构成，日公交出行580万人次左右，早高峰期间所承担客流占机动化出行总量的60%以上。2009年10月份的公交乘客满意度调查表明，93.8%的被调查者对新加坡的公交服务表示满意[1]。这些成就，与其以人为本的陆路交通系统发展理念、坚持公交优先的交通政策，以及公共交通与土地利用之间密切结合的发展策略是分不开的。论文在梳理新加坡城市公共交通政策演变及其公共交通发展历程的基础上，对新加坡陆路交通局（LandTransportAuthority，简称LTA）多年来致力于的发展目标——综合化的公共交通系统进行了介绍，以期为我国城市公共交通的发展提供借鉴。1发展历程1967～1971年，新加坡城市规划部门对岛内的自然资源开发进行了新加坡城市综合公共交通系统严亚丹过秀成孔哲李岩652012.04现代城市研究一次概念规划，指出“必须在小汽车和公共交通的使用上保持一个理想的平衡状态”。新加坡采取了两种极端的方法发展交通：激励策略——改善公共交通服务；惩罚策略——限制小汽车使用(包括拥车证制度、道路拥挤收费制度等)。并为此制定了为期50年的城市发展规划，在此基础上制定10年中期规划及5年近期规划，并及时滚动修编。这个规划方案被称为环形规划，提出将高密度住宅区、工业园区以及城镇区域中心以环形包围在城市的核心区周围，以修建新城镇及连接它们的轨道交通为基础，将土地利用与公共交通密切结合[2]。期间，政府制定新加坡重组运输服务白皮书，要求重新组织公共巴士服务，将原来规模小型的私人公交公司合并为3家大型公交公司。由于公交服务未由此得到改善，政府开始行政干预，于1973年成立一家公交公司——新加坡巴士公司（简称SBS）。1974年，新加坡第一部综合交通研究完成，建议政府确立优先发展公共交通的陆路交通发展策略。像新加坡这样土地稀少的岛国，政府认识到，必须要形成综合性陆路交通网络，以满足居民的出行需求，支撑经济和环境的发展目标。20世纪80年代，新加坡政府经过多方论证，最终确定建设以轨道交通为骨干网络的公共交通系统，采用公共交通为导向的发展模式，并于1982年开工建设首条地铁（MassRapidTransit，简称MRT）线路。同年，为促进公交市场的竞争，第二家公交公司（简称TIBS）成立。1987年新加坡公共交通委员会（PublicTransportCommission，简称PTC）的成立是新加坡公共交通发展历程中的重要里程碑。作为相对独立的监管机构，PTC的职责是批准新的公交线路，规范服务标准，改善现行公交服务，核准轨道交通和公共交通的票制票价。公交公司遵守PTC服务条款的规定，按要求提供符合标准的运营服务。PTC定期对公交公司的服务进行审核。它的成员来自社会各行各业，代表了社会各方观点，使得PTC做出的最终决策更易被公众接受。同年，第一条MRT线路建成使用，由新成立的轨道交通公司（简称SMRT）运营。1995年，新加坡成立陆路交通局，随后发表陆路交通白皮书，概述了多管齐下的陆路交通政策，旨在实现世界一流的陆路交通系统。在公共交通方面，提出公共交通仍将继续作为陆路交通的主要方式，并阐述了要形成无缝衔接、一体化的多模式公共交通系统。作为MRT的接驳，第一条LRT（LightRapidTransit）线路于1999年建设完成。在2001年，SMRT公司收购TIBS公司的巴士运营业务。2003年，为加强公共交通的一体化发展，SBS公司也开始经营轨道交通业务，并改名为SBSTransit公司。至此，两家公交公司分别同时经营轨道交通和巴士运营服务，有各自的运营范围及区域，而来往专营区之间的公共交通则由双方共同提供，存在一定竞争。两家公交公司通过联合创立的协会——TransitLink有限公司，制定与一体化政策框架相一致的详细公交服务规划，报送政府审批。通过TransitLink，两家公司有效地避免了巴士交通与轨道交通间的重复竞争，促进轨道交通与巴士交通共同合作成为综合化的公交网络系统，方便了新加坡的公交系统综合化进程，包括组织机构一体化、系统设施一体化、票制票价一体化、信息一体化、网络一体化等。2006年，LTA全面审视了新加坡陆路交通发展政策与规划，认为公共交通发展的宗旨是确保每个人都有机会去利用它，包括低收入者、老人、轮椅使用者、有幼童的家庭及行人。最终目的是建设一个以人为本的陆路交通系统，能够满足不同需求有兼容性的社会。开始对轨道交通站点进行无障碍改造，并要求所有新建巴士停靠站均应按照无障碍标准建造。于2008年出版的《新加坡陆路交通总体规划》[3]中提出，到2020年早高峰公共交通出行比例提升至70%，85%以上的公交通勤者出行时间控制在60分钟以内，公交平均出行时间降低为小汽车出行的1.5倍；通过加强公共交通系统的一体化，重点解决等待时间长、出行时间长及过度拥挤等问题，使得出行者可以享受到：无缝及便利的换乘、可达的服务、可靠及舒适的出行、短的公交出行时间及实惠的票价；加强巴士与轨道交通行业的竞争，实现更好的成本效益，提高公共交通服务水平。LTA在2009/2010的发展年报中再次阐明，他们的使命是建设一个以人为本的陆路交通系统，为各种交通需求提供高效率的、高效益的陆路交通系统，最主要的策略之一便是使公共交通成为优质的、上等的出行模式。纵观新加坡城市的公共交通政策演变及其发展历程，公共交通优先发展始终是新加坡公共交通政策的核心，政府的社会意识始终认为公共交通是城市效率的重要组成部分。在公共交通政策目标的引导下，LTA采取相应的策略努力推动目标的实现。2综合化的公共交通系统新加坡的公共交通系统由轨道交通（包括地铁和轻轨，简称MRT和LRT）、公共汽车（新加坡称巴士）、出交通TRANSPORT66现代城市研究2012.04租车等组成，其最重要的特征便是一体化，将几种公共交通方式在物理上和运营上统一为一个网络系统。MRT提供骨干线服务，覆盖全国主要的城镇中心和市中心，连接了新加坡所有的商业中心，服务于中长距离的出行，承担了连接各中心和地区间客流走廊上的大部分客流，日平均客运量强度超过1.5万人/km；LRT是MRT的补充和拓展，用于连接MRT站点与主要居住区和商业区。巴士公交系统用于填补公共交通与私人交通之间的空白，共有线路300多条；出租车则作为补充，服务于时间紧急或者高消费人员的出行，形成多模式的公交系统。2.1公共交通网络2.1.1轨道交通网络新加坡在国际上引以为豪的轨道交通系统是这个岛国多中心居住模式的支柱。通过高度集中规划，结合多种自由市场经济政策，城市的扩张被安排在市中心外围的几个商住两用的次中心，这些中心通过大运量的公交系统，尤其是轨道交通，以及巴士线路，与市中心有效地连接起来[2]。新加坡的轨道交通网络共有东西线（即EW线，绿线）、南北线（即NS线，红线）、东北线（即NE线，紫线）、环线（即CC线，黄线）4条MRT线路，及BP、SK、PG3条LRT线路。虚线为CC（环线）在建线路；点横虚线为规划线路。SMRT公司经营东西线、南北线、环线3条MRT线路及1条LRT线路——BP线。其余线路由SBSTransit公司经营。3条LRT线都呈环形，作为MRT的接驳线，加强轨道交通网络的可达性，每个LRT站点与附近的主要居住区的最大步行距离不超过400m。如图1所示。新加坡的商业中心由中心商业区向四面发散排列，MRT线路正好把这些“珠子”串起来，每一个地铁站都是重要的连接点。此外，新加坡的大多数城镇，都是以地铁站为中心，将住宅、购物中心、公共设施以及广场与交通中心密切结合起来。新加坡的大多数城镇都在地铁之前建造完成，且大都建设得比较紧凑，每个城镇由几个紧密联结的邻里社区构成，这些社区围绕着一个更高一级的城镇中心，有土地混合使用的中心区和大量的人行道及自行车道，即以公共交通为导向的发展模式[2]。MRT站点强调大型枢纽站（地铁、巴士、出租车、停车场、大型购物中心等集合在一起）的综合开发建设，充分利用土地，促进商业发展和提高周围土地开发价值。重视多种交通模式相互组合且具有多种功能的车站，方便乘客在不同交通模式之间换乘，鼓励使用公共交通出行。在地铁建设中，新加坡特别重视综合换乘枢纽的建设，将购物商场、巴士停靠站（巴士换乘站）、轻轨、地铁站及小汽车停车场、非机动车停车场进行一体化设计和施工，同步投入使用。如图2所示的金文泰地铁站，除巴士停靠站外，向前300m，还有一大型金文泰巴士换乘枢纽与其衔接。轨道交通建设过程中，政府十分重视公众的意见并尽力做好宣传工作。例如，为宣传部分在建的地铁环线（黄图1新加坡的轨道交通网络图2新加坡金文泰地铁站及巴士停靠站新加坡城市综合公共交通系统严亚丹过秀成孔哲李岩62012.04现代城市研究线），除了进行网上调查外，SMRT公司在每个地铁站免费发放便利手册，告知乘客地铁环线上各站点周围的美食、购物、景点、社区及设施，以及搭乘环线出行可节省的时间、公路电子收费、使用停车换乘公共交通出行的优点等信息，鼓励乘客使用公共交通出行。便利手册的最后附反馈表格，乘客可在表格填写后将表格交到任一地铁站的客服中心或者直接发送电邮至SMRT公司反馈意见。2.1.2巴士线路网络新加坡的巴士公交线路有多种类型。干线主要是长距离的服务，连接各城镇与工业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