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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模式——电信重组的理性选择2005年6月20日通信世界，随着中国发放3G牌照的呼声越来越高，有关中国电信运营商重组的争论也越来越多。从一年前的“四合二”，到“六合三”，再到2005年年初的“分拆联通”，大家在默默探索电信重组的方向，而本文作者提出的“3+2”模式可在进一步打破垄断的前提下有效抑制“恶性竞争”，这样不仅有利于丰富中国的电信市场业务，而且有利于实现国资委国有资产保值增值的目标，提升中国电信企业的国际竞争力，促使中国由通信大国走向通信强国。1、“3+2”电信重组的模式以及现有的电信产业格局自2002年中国电信分拆形成南中国电信、北中国网通之后，以主要电信业务划分的中国电信运营市场产业格局基本没有变化，表一为现有的电信产业格局。中国电信“横拆”方案付诸实施之后，恶性“价格战”、重复建设愈演愈烈，尤其是小灵通介入移动通信市场以来，移动运营商和固网运营商的经营效益均呈现下滑趋势。因此，在发放3G牌照之际，对中国的电信运营市场进行重组具有现实意义。“3+2”模式的基本立足点是在现有中国基础电信业务网络领域形成两张“固话”牌照和三张“移动”牌照，以3G牌照为例，主要操作是将中国电信和中国网通重新融合形成新中国电信，享有一张3G牌照，联通将兼并铁通形成新联通持有一张3G牌照，而中国移动将持有另一张3G牌照，中国卫通保持不变。表二为“3+2”模式。2、中国电信业重组的原因历经1994年中国联通成立，1999年中国电信拆分，2002年中国电信再次拆分，中国电信产业的格局不断地发生变化，这种发展变化总体上促进了中国电信产业的竞争，推动了电信业的发展。中国电信业之所以需要进行重组，既有表层原因，亦有深层次的原因。（一）表层原因1.3G牌照发放。3G作为一种新的移动通信技术，商用技术方案已经成熟，距今为止全世界已经发放了120多张牌照，而中国的TD-SCDMA技术也已经通过了商用测试并且形成了自己的产业联盟。因此，业界各方面达成了较为一致的看法，认为2005年会颁发3G牌照。3G牌照颁发后，必然导致中国电信市场重新洗牌，导致电信市场的格局发生变化，所以此时电信重组是为3G牌照的发放铺平道路。2.国外电信业市场风起云涌，尤其是近来美国电信市场掀起了新的兼并重组浪潮。2004年10月，美国第二大移动运营商Cingular无线以410亿美元的价格收购了美国第三大移动运营商AT&T无线，12月移动电话公司Sprint以350亿美元的价格收购美第五大移动电话公司Nextel，而2005年1月西南贝尔（SBC）通信公司以160亿美元的价格收购老牌电信运营商美国电话电报（AT&T）公司。美国的电信市场一向是各国电信市场发展的风向标，因此其兼并重组浪潮客观地为中国电信市场的兼并重组提供了参考、借鉴以及舆论先导的素材。3.电信运营商尤其是移动运营商经营绩效下降。自2002年中国电信“南北分拆”以来，尤其是小灵通介入移动通信市场之后，中国电信运营商的经营绩效普遍下降，出现了增量不增收的现象。例如2002年中国联通的GSM的ARPU值为69元，CDMA为172.3元，2004年分别跌至49.4元和85.3元，利润增长率由2002年的16.6%下降到2004年的4%。愈演愈烈的恶性价格战，严重的重复建设是中国电信运营商绩效下滑的主要原因，而这就使得中国的电信重组是否需要继续进行这样的问题在运营商内部、监管部门等引发深层次的思考。4.国资委新出台监管政策。为了从战略上推进中国的国有经济布局和结构调整，解决国有资产重复投资的问题，推进资源优化配置，进一步增强国有企业的市场竞争力，根据国有资产监督管理委员会确定的调整和重组思路，中央企业最终将保留80至100家，而[z1]各行业的大型中央企业将至多保留3个。目前中国拥有六家主体电信运营商，产业重组问题不可回避。（二）深层原因1.电信技术的变革。电信行业作为技术密集型行业，深受技术发展的推动。从长期看，实现电信网、有线电视网和计算机的“三网融合”是未来发展的必然趋势，将有力地推动中国电信市场的发展，但是当前中国国内的政策出于多方面的考虑对行业融合有所限制。中国的有线电视网发展迅速，以IPTV牌照等为主要竞争内容的竞争已经在电信网与有线电视网之间进行，遵循技术变革规律整合电信资源，避免重复建设和资源浪费，是电信重组技术变革动因。2.电信全球化的趋势。为了履行WTO协议，中国已于2004年11月开放基础电信服务市场，并将扩大开放程度。摆在中国电信企业面前的突出问题是“如何增强企业的竞争力”。兼并重组是增强企业竞争力的一条有效途径，可以迅速提高企业的市场份额，增强企业的竞争优势，同时也为中国的电信企业走出国门、拓展国外市场、参与国际竞争奠定基础。3.电信改革政策的延续。中国电信产业由垄断走向竞争，电信市场由小变大，中国电信改革举世瞩目。1999年，原中国电信分拆成新中国电信、中国移动和中国卫通等4家公司，这种按业务“竖拆”的方式促进了中国电信市场竞争，但是2002年中国电信按地域“横拆”为“南电信北网通”，并没有取得良好的效果，促发了恶性的重复建设，导致双方互相进入对方地盘重新铺网组网，忽视了本地电话市场的自然垄断属性。同时中国已经制定了对电力和交通等垄断行业进行“打破垄断、引入竞争”的政策，在此大背景下，电信改革政策的延续以及对中国电信市场进行重组便在情理之中。3、电信重组依据的原则中国的电信企业总体规模比较大，并且多家已经在国内和海外上市，因此电信重组本身就是一项极其复杂的系统工程。电信重组的成本不仅体现在重组过程中，更体现在重组后的各企业战略调整、组织结构调整、文化融合和品牌塑造等多方面。而重组的收益则要从国家、消费者和企业3个角度来考虑。总体上，就是使企业重组后收益最大，而重组成本和损失最小。电信产业作为国家的基础设施产业，与其他产业乃至国民经济都有很强的关联性，因此电信重组不仅要考虑到企业和消费者利益，还要考虑到国家的利益。1.从企业角度考虑，有利于企业国际竞争力和经营绩效的提高。重组将会改变电信产业格局，使电信企业力量对比发生变化，如果重组的结果削弱了企业的竞争能力，并且降低了企业抵御风险的能力，使企业无力应对来自国际电信运营商的竞争，或者使一个赢利的企业或产业变成了亏损的企业或产业，那么重组是不成功的。2.从消费者角度考虑，有利于消费者的需求得到更好的满足。消费者作为整个产业链的末端，是企业的“上帝”，因此重组必须有利于消费者需求得到满足，有利于电信服务质量不断加强和推出服务于消费者的新业务。3.从国家角度考虑，必须有利于国有资产的保值增值和国家竞争能力的提高。电信产业的本地电话业务具有自然垄断属性，固网的本地电话业务属于有限竞争领域，因此本地电话业务竞争会有损于国有资产的保值增值。对于电信产业，仅仅实现国有资产的保值增值是不够的，电信产业作为国家的“神经网络”，关系到整个国家的生命安全，尤其是在战争期间，通信保障尤为重要。同时，电信产业作为信息社会的基本产业，和国家的综合竞争力紧紧联系在一起，电信重组必须有利于“国家竞争优势”的提升，所谓“国家竞争优势”，是指一国在参与国际竞争的过程中，要从全局的高度，根据一国范围内可以调度的资源，并以最终在国际市场上确立本国产品市场占有率为目标的竞争能力。例如微软的行为尽管触犯了反垄断法，但是美国政府并未将其肢解，其原因在于微软已经是组成美国“国家竞争优势”的重要力量。所以，在“国家竞争优势”的概念下，对于像中国这样的发展中国家来说，国际竞争已不仅仅与单独的企业生死存亡相关，而是关系国家未来生存和发展大计，这就需要站在国家战略层面，判断电信重组的可行性、合理性。电信重组也需要考虑成本，重组会产生成本，比如设立新的互联互通计费中心，组合或者分拆网络；重组后企业会进一步整合资源、改变战略、重构组织和树立新的品牌等，这也将耗费大量的成本。第一，使重组发生成本最小化。重组过程中的成本发生在两方面：一是重组方向确定后，生成的沉没成本，这包括旧有的品牌标识和广告策略以及企业形象；二是为了实现重组目标，监管部门和企业的调整成本，比如必须重新划定互联互通价格以及设立新的互联互通计费中心等。第二，使重组后的整合成本最小化。电信重组不是简单分拆组合，现有网络的分拆组合应当符合电信技术需要及其特征；同时现有的各个企业都有不同战略和企业架构，而重组必然导致企业方方面面的成本增加，这部分成本的发生在重组过程中不易引起注意。4、“3+2”模式的合理性“3+2”模式能够体现电信重组收益最大和成本最小的原则，相较于其他重组方式，“3+2”模式有以下特点。1.重组后只有两家运营商经营固网业务，遏止了固网的重复建设和过度竞争。固网尤其是本地电话网具有自然垄断性，构成自然垄断性的主要原因是规模经济性和成本弱增性[z2]。经济学家认为，自然垄断性的存在是导致“市场失灵”的重要原因。如果忽视自然垄断性的存在，允许甚至鼓励固网业务自由竞争，会导致非经济的重复建设，比如现阶段中国电信和中国网通相互进入对方领域建立网络，已经造成了大量资源浪费，如不及时制止，就有悖于实现国有资产保值增值的目标。但是电信重组并不是要回到以前的中国电信独家垄断的老路上去，独家垄断会导致生产和管理无效率，进而扭曲资源的配置效率，所以在中国固定电话市场还是要保持一定的竞争。而重组后的新联通既扮演产业的挑战者角色，激活电信市场，又充当市场补充者，将有利于中国固定和移动电信市场的发展。2.颁发3张“3G”牌照，既促进了移动电信业务的竞争，繁荣了移动通信市场，又限制了过度竞争，降低了固网运营商的未来风险。当前，中国电信和中国网通主营固定电话业务，遭遇了移动电话业务的替代、新兴业务IP电话以及VoIP业务的冲击，因此这两家企业面临增长乏力的状态，而整合之后以新电信身份介入3G业务，不仅具有网络整合易操作、名正言顺地经营移动通信业务等特点，而且有利于增强其抵御风险的能力和参与国际竞争。而如果存在四家或者四家以上3G运营商，将导致移动电信市场的过度竞争和投资过剩。因此，颁发三张3G牌照对于中国当前发展状况来看，不啻为一个合理的选择，既有利于活跃电信市场、鼓励竞争，又限制了投资过剩，有利于国有资产保值增值的目标实现。3.不分拆联通，降低分拆成本。年初的“分拆联通”没有考虑拆分中国联通GSM网和CDMA网现实可行性，理论上分拆好像是没问题，但是由于目前两网存在大量的共享成本等诸多问题，实际操作极为困难；另外中国联通在美国、中国香港和内地都已上市，这也加大了分拆的困难。与此同时，简单的分拆中国联通并没有考虑到联通经营十年取得的成绩，比如形成了“如意通”、“CDMA”和“世界风”等一系列知名品牌，而分拆的结果将会导致这些品牌形成沉没成本。4.保持中国卫通独立，由国家直接控制，有利于保证国防安全。卫星通信在导航定位以及山区通信等方面都有重要作用，在紧急救助以及战争期间其作用更加至关重要，所以必须充分利用卫通的资源，在发挥其民用功能的同时，更要注重保留和发挥其国防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