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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讲社会冲突管理（上）曹峰清华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清华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曹峰，1965年1月出生，上海市人。1985年7月毕业于上海大学文学院历史系，获学士学位；1990年7月毕业于复旦大学研究生院历史系，获硕士学位；2000年3月毕业于日本东京大学大学院人文社会系研究科，获修士学位；2003年9月东京大学大学院人文社会系研究科博士课程学分修满毕业，2004年4月获得东京大学文学博士学位。曾任上海博物馆职员，上海人民出版社编辑，日本中央学院大学、学习院大学、中央大学、樱美林大学兼任讲师、早稻田大学客座助教授，山东大学教授。现为清华大学人文社会科学学院哲学系教授、日本大东文化大学人文科学研究所客座研究员。研究领域：组织与公共治理、公共领导力、社会冲突管理、社会风险管理、社会保障与发展政策。主要著作：著有《先秦政治中的智慧与谋略》、《博楚简思想研究》等专著；发表论文20余篇。随着我国经济社会的全面发展，参与全球化的程度日益加深，社会功能、结构、斗争等也更加复杂化、多元化。在这个时候，对社会管理，尤其是社会冲突管理的研究显得尤为重要。本课程在解释了社会冲突、群体性事件的概念的基础上，着重介绍了社会冲突的相关理论。认为，我国对群体性的认识，由于受不同的政治环境和经济、社会因素的影响，经历了几个阶段。同时认为，个别的冲突有可能上升成为全国性的社会运动和革命运动，这也是中央政府关注的重点。社会冲突管理(上)曹峰清华大学公共管理学院二O一三年五月我们说社会会变的更加复杂了，更加多元化了，也出现不同的社会阶层，好多矛盾也都不断体现出来。所以，在这个时候，我们非常关注有关社会管理的问题。今天早晨，我们想利用一点时间跟大家一块交流一下，有关我们的研究“社会冲突管理方面”的一些知识。一、社会冲突是什么今天，我们的题目就是“社会冲突管理”。社会冲突大家都有一些耳闻或者目睹。比如，我们经常看到一些社会群体性事件，我们定义为社会冲突的表象。其实，说到冲突，这个概念非常广泛，既包括个体层面的心理冲突，也包括组织内部人员之间的冲突。第三个层面，我们今天要讨论的社会冲突。当然，更高层面，还有国家和国家，地区和地区至今的冲突。今天，我们特别关注的是社会冲突这个方面，这也是社会管理创新一个非常重要的主题。其实，我本人上周刚刚去过新疆出差，好象是不是有新疆的同志，好象有青海、广西的同志，前周我还跟青海和广西，来自监狱管理部门的同志讲过课。我们也去新疆刚刚出差，调研一下，关于包括“七五事件”，包括最近刚刚发生在喀什色力布亚镇的事件，这些事件都让我们关注到社会冲突，确确实实是当今社会管理方面一个非常突出的矛盾，尤其在一些边疆地区，可能这个问题更引起我们的注意。所以，我们非常关注这个问题。那么，我们想今天讲课，首先第一个问题，说什么是社会冲突？这个老师提了半天，社会冲突，什么叫社会冲突呢？这个所谓的不同身份，比如说现在社会上有所谓仇官，仇富这样的现象。实际上这也是一种基于不同身份，产生某种社会冲突的一种表象。基于不同利益，我们想说在很多地方，因为争地、拆迁、医患关系等等发生的一些矛盾纠纷，这就是因为利益的不同产生的冲突表象。另外，在信仰价值规范方面，有的时候我们表现为民族之间，或者不同宗教团体之间的冲突问题。所以，这些问题，足以引起我们注意，说什么是社会冲突？诱发社会冲突的原因是什么？我们也从这些原因的方面，去寻求预警社会冲突，预防化解社会矛盾的一些措施，这是我们要关注的问题。那么，提到社会冲突，通常我们会从几个方面来把它进行一些分类，包括从规模上来划分。我们说有个人和集团之间，个人和个人之间的，集团和集团之间的，有大有小。从性质上划分，包括一些经济冲突、政治冲突、思想冲突，或者意识形态的冲突，文化的冲突，宗教的冲突，种族的冲突等等。另外，也可以从方式和程度上表现。比如说，我们有的时候有辩论，有口角。但是，也会发生一些械斗、仇杀，甚至人类之间的战争，这些都是冲突的表象。刚才我们提到，我们通常了解的社会冲突叫做群体性事件，这个可能会比较明显。我们说群体性事件是一种委婉的称呼，通常我们是对那些静坐、游行、示威暴力的事件，乃至骚乱，这些事件的一个委婉的称呼，我们叫做群体性事件。但是，提到群体性事件，我们国家也非常关注。但是，我们翻了很多法律，实际上，我们国家没有一部法律去定义什么是群体性事件。我们在这里PPT上给大家罗列了一个群体性事件一些典型的特征，这些特征实际上是我们从很多网络，研究报告，资料，学术期刊，各种不同的思路集合起来，基本上能够涵盖群体性事件的一些特点。我们看一看，首先说群体性事件是有某些社会矛盾所引发的。社会矛盾，其实非常广义，刚才提到有不同的群体，可能都会有一些社会矛盾，包括争地、拆迁、医患关系、流动人口、退伍军人、民办教师等等，都会有一些社会矛盾，体现在这些群体身上，从而诱发群体性事件。那么，这些事件也经常有一些特定和不特定的群体偶合而成的。刚才提到比如退伍军人可能引起的一些事件，特定的群体。有些在城市里发生的一些游行示威，静坐抗议，可能是不特定的群体偶合而成的。在这个过程中，通常是没有合法依据的这种规模性的集聚，目标是像党政机关施加一定的压力。那么，施加压力的目的，实际上是表达一些诉求和主张。有的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切身利益，也有的是为了制造影响和发泄不满。当然，在十八大前夕，也有一些事件发生，实际上我想这不是简单的是要维护自己的利益，恐怕是要结合一定的事件，制造一些影响。所以，这些事件也是引起我们充分的关注。在这些事件当中，有的时候还会发生语言和肢体上冲突，在冲突不断升级之后，会出现一个破坏公司财务，危害人生安全，乃至对社会秩序造成巨大冲击，这么一个不良的后果。所以说，这是群体性事件。那么，我们为什么去关注社会冲突，关注群体性事件呢？实际上，我在这个PPT上，大家有的能看到，有的不知道这个网络是不是可以。我们给大家罗列出来一些主要的社会冲突事件，这里可能有东部的省份，也有中部的省份，也有西部的一些省份发生的事情，是不是有贵州的同志。有的时候我们提到贵州的时候，往往会提到贵州瓮安事件。昨天，我们还跟贵州来自毕节的同志一块交流有关社会管理创新的一些内容。实际上，贵州在这方面也做了非常有益的探索，包括我知道有阳光工程。阳光工程，实际上针对吸毒人员这样一个措施也是非常有效，非常开拓性的这么一个社会管理创新的措施。我们说，我们关注社会冲突事件，实际上一个从很多典型案例上非常关注。另外，我们这个PPT也现时有一个统计数据。近几年来，我们会发现社会冲突事件次数在不断的增长。当然，这个数字具体是不是准确，我们也有所质疑，因为各个省对冲突事件都有所保留，有的事件可能未必进入统计系统。但是，这些网络，媒体，以及周边所看到一些事件，足以引起我们注意，社会冲突事件似乎是在增长。我们关注这个问题，实际上对以下这个链条非常关注，什么链条呢？就是我们特别担心的是，会不会有局部的社会冲突诱发全国性的社会运动，乃至革命运动。大家提到革命运动，这个词放到这里是不是合适？我们也可以把所谓的革命打一个引号，也就是全国性的这么一种大的事件。这样一个链条，会不会发生？大家可能觉得，目前我们国家社会冲突事件还是局部的，零散的，碎片化的。但是，我们就关注会不会联系成全国性的运动，这样对国家的社会秩序，乃至政权都会造成巨大的冲击，这是我们非常关心的。我们为什么有这样的理由去关心呢？事实上，从2010年在北非地区发生一系列骚乱就引起我们的关注。北非在2010年以后发生一些什么骚乱呢？实际上，社会动荡的国家，包括突尼斯、埃及、利比亚，乃至现在的叙利亚，一系列的社会骚乱。这个骚乱首先从突尼斯发生开始，突尼斯的骚乱是这样，2010年12月份，一位叫做步阿齐兹的青年人。这个青年人是一个大学生，毕业以后没找到工作，靠摆摊来贴补家用。但是，有一天，他跟类似我们城管的警察发生了冲突。在这个冲突过程当中就升级了，这个年轻人当时很血腥，选择了自焚。虽然后来送往医院，但是不治身亡。这样一个事件，就诱发了当地大学生，特别是失业大学生跟政府之间的不满，长期以来的愤懑和不满，通过这样一个事件诱导出来。这个事件进一步发生以后，当地居民和国民卫队还演化成了冲突，冲突的最后结果，执政23年之久的总统本.阿里流亡离开了这个国家。而且，在这个过程当中，当地民众还采用了非常先进，类似的我们叫FaceBook，大家可能听说，类似我们国家QQ聊天系统这样一个技术手段进行了动员、协调和组织。这个事件发生了以后，邻国埃及民众喊出这么一句口号，“难道我们没有FaceBook吗？”意思说我们也有这样动员组织工具。于是，埃及的民众一夜之间，透过这样的工具和其他的联络方式，在埃及的开罗广场上集结了几十万人，要求推翻穆巴拉克的统治。所以，这就引起了我们非常大的关注，一个长期执政的政权，并不因为他执政之久，他的执政根基就越牢固。前不久，我们在国防大学防务学院讲课，也是讨论社会冲突的问题，遇到了两名来自埃及的军官。我们就问他为什么社会冲突，社会骚乱会发生在埃及？这两个军官的回答非常简短，说了两个英文单词，“没希望了”，我就比较好奇，为什么没希望了呢？他说埃及的经济也不是没有增长，前些年也有增长，要看GDP也在增长，人均GDP也在增长。但是，他就提出，你要看财富都归属到了哪些人？其实，也就暗示了财富，或者说有贫富分化的现象。而且，从2008年金融危机以后，大量的人失业，特别是年轻人，年轻人当中又以这些大学生，特别是女学生失业，而且物价飞涨，特别是粮食食品价格上涨。当地的政府还存在一定的腐败问题。同时，当民众听说到穆巴拉克，要把自己的政权移交给自己儿子的时候，人们说没希望了。实际上，这就对一个综合的社会体系，产生的一些不满和矛盾。所以，这足以引起我们对社会冲突，以及社会管理方面的一些问题提起足够的重视那么，我们刚才提到了社会冲突，社会冲突发生的一般过程是什么呢？我们往往会说，社会冲突发生的是以某个群体性事件，或者社会骚乱为特征。事实上，我们想说，社会冲突的发生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像PPT上所显示的是一条曲线。在这条曲线的最高点，我们叫做严重对抗阶段，这样一条曲线，最高点是严重对抗阶段。在这个阶段，我们往往会关注到一个社会冲突事件。但是，社会冲突，在最高阶段可以往下延续，首先不是严重对抗，首先的一个阶段，最初的一个阶段我们叫做潜伏阶段。第二，潜伏阶段，会在一定事件的诱发之下产生社会冲突。但这个时候，程度还比较轻，对抗性还比较弱。然后，这个事件发生以后，会产生一个逐渐升级的过程，然后达到严重对抗阶段。这个社会冲突在不同的阶段，潜伏阶段，发生阶段，升级阶段，和严重对抗阶段，有不同的特点，有不同的特征。首先说冲突的潜伏阶段，在潜伏阶段，往往我们意识不到社会冲突。人们感觉到生活也就这么一天一天过着，人们彼此之间还是比较和谐的。但事实上我们想说，事实上每一天，我们生活的这个生活都处在巨大的差异当中，人们有不同的目的，不同的价值，不同的规则，有不同的社会地位，不同的阶级，不同的阶层，也有不同的特征需要，观念，看法。所以，整个社会看上去是和谐的，实际上有巨大的不相容，不和谐的东西在里面，不和谐的成分在里面。但是，为什么刚才还提到，既然有这么多的不和谐成分，为什么我们总体上觉得还是和谐的呢？其实人们首先很少意识到这种不同。古语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每天人交往的数量，交往人的数量实际上是很少的。我们往往是跟周围的朋友一起交流，交换意见。但是，我们的朋友往往跟自己的同质性是比较强的，跟自己很类似。这样差异性就不会特别明显。因此，很少提醒人们意识到这种不同，这是一个方面。当然，现在互联网的发达，以及现在网络事件不断报道，大大增加了人们这种交流，也让我们更多的看到了人和人之间的不同，了解到人们之间的需求差异，需求目的，规则，价值，规范，阶级阶层等等的不同。所以，互联网在某种意义上推动了这个社会纠纷，社会冲突的一种潜在的因素。现在有的同志提出，是不是要对互联网进行治理，特别是舆论导向。我们想说有一定的理论基础，因为互联网增加了人们之间对差异性的认识。第二个，我们想说人们即使认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