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水浒传》人物塑造的艺术特色浅谈《水浒传》人物塑造的艺术特色[提要]:《水浒传》杰出的艺术成就集中地表现在英雄人物的塑造上。《水浒传》塑造的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一系列性格鲜明,光彩照人的英雄群体。《水浒传》任务塑造的突出艺术特色在于人物细腻而涵蕴丰富的细节描写。研究《水浒传》的任务塑造更有助于我们理解此书的艺术价值。[关键词]:人物塑造现实主义个性化发展变化细节《水浒传》这部书,自成书以来,在我国广泛流传,是广大人民群众所喜闻乐见的一部古典文学作品,他的影响极为广泛。《水浒传》在思想上和艺术上都取得了很大的成就。《水浒传》通过对梁山一百单八人的言行外貌的描写,活生生的刻画了每一个人的思想和性格。对于《水浒传》的人物塑造的研究,更有助于我们理解作品的艺术价值。《水浒传》人物塑造的艺术特色主要表现在以下三个方面:一、现实主义与浪漫主义相结合。在人物塑造上,作者对英雄人物总是满腔热情地歌颂、赞美,总是赋予他们美好的高尚的品德,强烈的反抗精神和高强的武艺,使得他们一个个光彩照人,但同时,作者又并未将他们神化,而总是从生活出发,实事求是地写出他们的性格与心理,因而让读者感到这些英雄有血有肉,真实可信。从而达到了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的完美结合。这个特点在武松和鲁智深的形象塑造上尤为突出。下面就以这两个人为例试作分析。(一)武松的人物形象的塑造。武松在作者的笔下实力和勇的化身。景阳岗打虎就集中渲染了武松的大力和大勇。武松赤手空拳打死一只曾经伤害三十二条大汉性命的吊睛白额猛虎,作者显然作了艺术的夸张,是理想化的。但细读整个过程,却并未落里生活,而是写的入情入理,真实可信。第一,作者对于武松打虎前在酒店里喝了酒及进行了理性化的描写,同时植根现实生活。在上岗打虎前,小说用了将近全节一半的篇幅来写武松在酒店喝酒,写得很细,不厌其详。这些描写都是为了打老虎作准备的。在作者心里,写喝酒就是写打虎。那种一般人喝两三碗就要醉倒,因此被称为“三碗不过岗”、“出门倒”的好酒“透瓶香”,武松却连喝了十八碗而不倒,还同时吃了四斤熟牛肉。这般大的酒量和食量确实令人惊叹而不禁想到如此的大汉子是有可能把老虎打死的。这种描写是夸张的,是作者描写的理想化。但是作者却未将武松神化,而是依据事实合情合理的来描写吴淞酒量。也许我不说大家也知道,喝酒可以壮胆、添力,当一个人在喝了足量的酒以后,醉醺醺的,可以变得更加胆大和勇猛。连《儒林外史》中范进的丈人胡屠户,要给女婿治“痰疯”,因为兴人老爷是文曲星下凡,不敢下手,还是喝了酒壮胆后。才敢下手打那一个耳刮子的。因此,从现实的方面说,没有这十八碗的烈酒下肚,武松不会有打虎的胆量,也许会有打虎的力气。武松上山以后,作者特意多次写到酒的作用:写他在申时时分,“横拖着哨棍,便上了岗子来。”这一“横”字,便生动得写出了武松的醉态。后面又写了:“武松正走,看看酒涌上来了。“武松一直走着,酒力发作,焦热起来,……踉踉跄跄直奔过乱树林来。”直写的酒的力量充分发挥出来,作者这才放出老虎。从中可以看出如果武松打虎前不让他喝酒或者虽然让他喝了却没让他喝足,那他就不能打死老虎了,也就显不出他的英雄本色了。作者正是从生活出发,并通过合理的艺术处理,武松打虎的情节才让人感到真实可信。第二,作者既描写了武松的大胆,同时又刻画了他胆怯的心理。当武松和完酒要过岗的时候,店家告诉他,山上有老虎,劝他就在店里留宿,明天再过岗。他反诬人家是要谋财害命,将好心反作了恶意,并大叫:“你鸟子声!便真个有虎,老爷爷不怕。”这里既写出了他的江湖阅历经验,同时展现了他急躁、不讲理的个性。但他谈虎而不变色,仍坚持上岗,毕竟还是胆气不凡。可是等他到那个“败落的山神庙前”,读了“印信榜文”、“方知端的有虎”时,他便胆怯和犹豫了。此时作者对他的思想活动和心理状态描写非常出色。“欲待发步再回酒店里来,寻思道‘我回去时,须吃他耻笑,不是好汉,难以转去。’存想了一回,说道:‘怕什么鸟!且只顾上去,看怎地!’”看看天的已晚,老虎快出来时,他又自言自语地说:“那是什么大虫!人自怕了,不敢上山。”这都是武松自己为自己壮胆的话,从中透露出来的,是内心深处的胆怯,展现出来的是自己虚荣、爱面子、争强好胜的性格特点。他把丢面子看得比丢性命还要重,明明知道有危险却硬着头皮也要上。这正是他一面心理胆怯,为自己壮胆,一面又硬挺着走向虎山的矛盾心理的性格基础。假设,作者写他知道山上真的有虎时丝毫没有犹豫和胆怯,那么这个理想的人物就会因缺乏生活依据而变得不可信了。等到了那一股狂风之后,老虎跳将出来,并和身朝他一扑时,与“武松被那一惊,酒都作冷汗出了。”看见老虎出来还是害怕。这样描写不但不损害英雄的形象,反而更好更真实地表现了英雄的本色。如果武松此时不怕、不惊,就不是人了,而是神,反而不令人感动了。第三,武松打虎的过程,写的非常真实合理。先是写老虎进攻,武松防御。老虎进攻是一扑、一掀、一剪,武松防御是一躲、两闪,就已经显出是一个真正的英雄来。老虎“一般提不着时,气性先自没了一半。”这也是符合生活常情的。这时候,也只有在这时候,武松才能转入进攻,他“双手抡起哨棒,尽平生气力,只一棒,从空中劈将下来。只听得一声响,簌簌地将那树连枝带叶劈脸打下来……原来慌了,正打在枯树上,把那条哨棍折成了两截,只拿得一半在手里。”作者这里有意写他打折可哨棍,好让他能赤手空拳打虎,以便更加突出武松的威武有力。所以接着就写了他干脆丢了半截哨棍,两只手按住老虎,接着用脚乱踢,等到老虎“将身底下扒起两堆黄泥,做了一个土坑,”武松将老虎的嘴直接按下黄泥坑里去,这才“偷出右手来,提起铁锤般大小的拳头,尽平生之力,只顾打”、“打得五七十拳”,将老虎打得不能动弹了,但尚未断气,这是武松有到树林边寻回那截打折了的哨棍,这才最后将老虎打死;又因为这时老虎已经不能动弹了,也才敢抽身去找哨棍。到此,武松那超人的神威和武艺终于被淋漓尽致的表现出来了。这是夸张的,理想化的;同时又是合情合理的,真实可信的。第四,对武松打死老虎以后的描写,正反映了武松的神威和勇武。打死老虎以后,武松想将老虎脱下岗子去,但是用双手提时,那里提得动?如果,一味夸张,写他一下子就将老虎提起来,那就会因此背离生活的真实而令人不能相信。而写他“原来使尽了力气,手都软了,动弹不得。”才合情合理。接着写他看见两只有猎人化妆成的假老虎时,竞大叫一声:“啊呀!我今番死也!性命罢了!”打虎英雄这是看到假老虎也怕得要命,这样描写是非常真实的。后来,众猎户将他当作一个了不起的英雄用轿子抬着下山,到了一个大户人家,众人拿出来野味美酒跟他庆贺时,作者不像前面在店里那样去渲染他的酒量和食量,而是平实地着此一笔:“武松因打大虫困乏了,要睡。”这时写他没有一点力气,正是写他打虎时用了大力气。这样描写不仅不损英雄神勇威武的形象,反而会让人觉得永雄本色更加出众。正如金圣叹所说:“用极近人之笔,写极骸人之事。”[1]通过打虎,作者成功地塑造了武松“尽平昔神威,仗胸中武艺”的高大英雄形象。写饮酒、写打虎,都及尽夸张之能事,却又处处顾及生活逻辑,符合生活的真实,使读者既受到震撼,又信其为真。这就是《水浒传》现实主义与浪漫主义相结合的特点。[2]这个特点,在鲁智深身上同样也不表现的非常出色。(二)鲁智深的人物形象塑造。鲁智深是一个令读者十分喜爱的英雄形象。在作者的笔下他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粗犷,豪爽的反压迫英雄。他同样有武松的大力和大勇,是作者笔下的一个理想化人物,但他却有着嗜酒如命的恶习,然而却丝毫不损他在读者心目中的形象,这点也正是他的英雄本色。“鲁智深大闹五台山”就精彩地表现了这一点。鲁智深大闹五台山。鲁智深经找员外介绍到五台山出家当了和尚,不觉过了四五个月。鲁智深久静思动,便大步走出山门寻思着如何得些酒来吃,正想酒,只见远远一个汉子担桶过来,当那汉子挑桶上来又得知是酒时,鲁智深便道:“多少钱一桶?”汉子因法老有旨不敢卖与和尚,因而挑桶便走。鲁智深赶下亭来,双手那住扁担,只一脚,交裆踢去,那汉子双手掩着,做一堆蹲在地上,半日起不得。鲁智深把那两桶酒都提到亭子上,不多时两大桶酒吃了一桶。此处的描写展现了鲁智深酒瘾、酒量之大,为了能喝酒,他既大打出手,把那汉子踢翻。但他却欲强盗有别,和完酒后却道:“汉子,明日来寺里讨钱。”至此,作者写他的酒量是极夸张的,但他的言行又是符合一个嗜酒之人的,事后写他的醉态和闹事也是完全合理的。作者没有写鲁智深出家后遵守寺规,反而写他的无拘无束,无视寺规之存在,这完全符合人的性格特点。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才有鲁智深二闹五台山。作者写他二闹五台山时,同样也是因为“酒”,鲁智深下的山来,到一个酒店喝了二十碗酒,另外还再加了一桶,吃了半只熟狗肉,无疑这是作者对鲁智深理想化的描写,但他酒性发作时的描写却正展现了他神威且令人信服。你想,一个如此酒量与食量之人,是有可能把亭子与金刚打倒的。也正是因为它醉酒,才会大闹五台山的。作者这样描写不仅不会损害鲁智深的高大形象,反而会让人觉得他威猛无比。如此作者不夸张的写了鲁智深的酒量和食量以及嗜酒如命的性格,鲁智深也就不会一而再的大闹五台山了。作者正是运用现实主义与浪漫主义相结合的方法来塑造英雄的。二、塑造了个性化和发展变化的人物性格。在人物描写上,《水浒传》从社会环境和人物关系出发去把握和展现人物的思想性格,不仅通过不同的任务的不同环境遭遇,不同的生活条件,写出不同人物的不同性格特色,而且还能在社会阶级斗争的发展中,写出人物性格的发展和变化。在这方面,林冲被逼上梁山,经过曲折的过程,最后完成思想斗争的转变,是写的最为出色,也是写的最具有典型意义的。林冲是一个由统治阶级分化出来的人物。他原来是一个八十万禁军教头,在他身上有着明显的统治阶级的思想烙印。最主要就是:逆来顺受,忍辱负重,不敢反抗。为什么说“忍”是他们身上的阶级烙印的表现呢?看看作者写他怎样和为什么忍。林冲跟妻子一起到岳家庙去烧香,就在他站在墙外观看鲁智深使禅杖看得出神时,并为之喝彩的那一档儿,妻子就被高俅的养子高衙内调戏了。一个当军官的,老婆被人在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这简直是奇耻大辱,是绝对不能容忍的。然而,当林冲急忙赶到,搬过那后生的肩胛,正要下拳时,看出不是别人,原来是哪个在“东京倚势豪强,专一爱淫垢人家妻女”的高衙内,这是作者这样写道:“当时林冲扳将过来,却认得是本管高衙内,先自手软了。”“先自手软了”这五个字,不单纯是人物神态的描写,简直一下子就深刻地挖掘出人物的内心世界。林冲怒目而视,但敢怒不敢言,敢怒而不敢打。他忍下了这口气,白白地让高衙内走掉了。而此时鲁智深正带了二三十个泼皮来帮他厮打。这时小说写他与鲁智深的两句对话,和盘托出了他的内心世界:“原来是本管的高太尉的衙内,不认得荆妇,时间无理。林冲本待要痛打那厮一顿,太尉面上须不好看。自古道:不怕官,只怕管。林冲不合吃着他的请受,权且让他一次。”因为怕高太尉,因为要保官,故而苟且偷安,忍辱负重,不但自己不干反抗,还替高衙内开脱,劝解鲁智深也饶了他。而鲁智深却说:“你却怕他本官太为,洒家帕塔甚鸟!俺若撞见那鸟,且叫他吃洒家三百禅杖了去。”你看,一个忍辱怕事,一个疾恶如仇;一个自己受迫害也能忍,一个看见别人受迫害也不能忍,两个人的性格是何等鲜明的对照。林冲上梁山的过程,就是从能忍到不能忍,从懦弱到坚强,从屈辱到反抗的思想性个转变的过程。作者明确地写出他胸中有一腔不平之气,他称对朋友陆谦说:“贤弟不知,男子汉空有一本事,不遇明主,屈沉在小人之下,受这般腌脏气!”这一点不平之气,就是他后来一步步走向梁山地起点,使他能转变的社会基础和思想基础。此后,小说通过一系列的情节,写他这个曲折漫长的转变过程,林冲是逼上梁山的,这个逼字,通过艺术形象表现的非常鲜明突出。林冲所感受到并且非常不满的黑暗的社会势力,不断地向他紧逼而来,使他想苟安而不能苟安,向忍受也不能忍下去。先是收买陆谦,将林冲的妻子骗到陆谦家楼上,妄图加以侮辱。林冲闻讯赶到,就了妻子,直到不曾被污,也不追究,只是气愤地把陆谦的家打得粉碎。这时写“林冲拿了一把解碗尖刀,径直奔到樊楼前去寻陆虞候。”找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