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析成瑞龙:他是天生犯罪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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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析成瑞龙:他是天生犯罪人吗许多文学作品热衷于演绎杀手的多面性,如电影《这个杀手不太冷》就描写了神秘冷静的杀手里昂作为市井小民的一面,他拯救了一个有生命危险的小女孩并且与之相爱、为之牺牲。现实中的“杀手”成瑞龙,也在世人面前展露出了性格中的多重特质:一方面他是身负13条人命的杀人犯;另一方面他好像不乏温情:例如坚持要看到情人的照片才肯供述,行刑前也在询问他的家人为何没来告别。对此,不同的专家也给出了不同的理解,有专家认为,在成瑞龙身上,反社会人格占主因,也就是龙勃罗梭所谓的“天生犯罪人”,但具有一定的悔悟能力。也有专家认为,从成瑞龙四处结交女孩子的过程可以看到,一个孤独的杀手在内心里渴望他人的关心,想要回归家庭、回归正常生活轨迹的一种努力。不论如何解读,成瑞龙既是可恨的,也是可怜的。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而“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如果说前者是一种对自己掌握命运的企图心,后者则更多地带有对世事的慈悲之心。孤独的杀人犯成瑞龙11月2日上午10点14分,广东省佛山市殡仪馆。37岁的成瑞龙戴着手铐和脚镣被几名法警押到一间二十多平方米的房间里,然后躺到屋子一侧的单人床上。这是一间空旷的房间,四壁雪白,除去一张单人床外别无外物,特别之处在靠床的一面墙壁上开出了一个小窗口。平躺下的成瑞龙把一只胳膊伸到窗口外的另一间屋子里,之后,负责执行死刑的工作人员开始用剪刀剪开他的衣袖。成瑞龙两眼直直盯着头顶上白色的天花板,肃穆的房间里只能听到布料被撕剪的“嘶嘶”声。此刻的他在想些什么呢?站在一旁的我无从得知。他的脑海里是否会回想起数十年来杀害过的十几个人呢,是否会在心里默默对他们表示歉意?虽然这句“对不起”他从未开口对这些受害者说过。过去十余年间,他一直是背负十三宗命案的公安部A级通缉犯。1995年,他伙同他人敲诈广东佛山市某海鲜店老板,勒索20多万,后逃至桂林。1997年,他伙同他人抢劫广西桂林某房地产商,并将其用刀捅死。1997年,他伙同他人潜入湖南株洲富商李某家欲盗窃,被发现后,将李某及妻女一家三口杀害。1997年,他潜逃至浙江湖州,在市民沈某家门口抢劫,致成夫妻二人一死一重伤。1998年,他伙同他人在广东肇庆抢劫并杀害一名刚从证券交易所提取现金出来的储户。1998年,他开枪打死广东佛山市公安局巡警支队民警姜明华和邓勇坚。1998年,他开枪打死广西桂林市公安局刑警队副大队长白华恩。1999年,他开枪打死重庆南岸区南坪镇治安员王光禄。1999年,他在江西大余盗窃并奸杀一名初二女生。2001年,他伙同他人在江西信丰县曾某家抢劫,被发现后,将曾家母子二人杀害。……逝者已矣,生者如斯。也许,这些罪孽的细节只能被猜测而不能被记叙。或许他因懊悔而留恋尘世,或许他还在回忆生命中仅有的温暖片段。然而,正如他曾经写给他的辩护律师的一封信中提到的,“地球人都知道我是怎样的下场!”执行死刑的工作人员先给他注射了一些麻醉药,过了大概几秒钟,又给他输入了特定针剂。两分钟过后,仪器上的指示灯显示,针剂已经完全输入到他的体内,几秒钟后,仪器“滴”地一声响,意味着成瑞龙的生命从此永远消失于人间。所有在场的工作人员表情都非常凝重,难言的感触弥散在寂静的行刑间。戴着白色手套的法医来到成瑞龙面前,用手翻开他的眼睑,仔细察看他的瞳孔是否放大,鼻孔是否还有余息。前来监督死刑执行的检察官,待法医验证其死亡后,在死刑监督笔录上签名。在死刑执行前,我清晰地记得成瑞龙的最后一句话,那是他在法庭宣布死刑复核决定后脱口而出的,他问:“为什么我的家人没有来?”法庭对他解释,一则他的家人不愿意出现;二则在死刑执行现场也不适宜让家属观看。其实,他的这种时而冷酷时而温情的举动,在我追踪此案一年多的时间里交织出现,一方面他是身负13条人命的杀人犯;另一方面他好像很重情义,例如坚持要看到情人的照片才肯供述,庭审时也不断回头张望自己的家人是否到场。在他的身上,我更多的感受到的是一种偏执——只遵照自己认可的原则,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也许,这种执拗从童年开始就已经主导了他的人生,令他一错再错,永不回头。“肥仔”的童年我曾经多次与成瑞龙面对面交谈过,他跟我谈起过自己的家乡粤北革命老区连州旱冲村。虽然话语不多,但是,可以感受到曾经发生在那里的人与事对他的印象至深,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左右了他的人生走向。后来,我来到了这个村庄。眼前的旱冲村,弥漫着淳朴悠远的气息和意境,村民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小村庄里一片宁静。他的父亲成方平(化名)做旱冲村的一村之长多年,因处事公正而很有些威望。他平时种烟叶,一亩能有八百块钱的收入,同时也做点小生意,家底虽不算很殷实,但因为他的精明能干,一家人倒也过得还不错。成瑞龙的名字就是父亲给取的,“瑞”象征着吉祥如意,“龙”意味着他望子成龙的殷切期望。因为小时候的成瑞龙很胖,当地人称其为“肥仔”。但是,成方平慢慢地感觉这个孩子离他的寄望越来越远。成瑞龙昔日的乡邻们断断续续给记者讲述了一些他小时候的故事。小时候每逢在外跟人打架,不管打赢还是打输,成瑞龙都默不作声地回到家里,即使脸上挂彩或是胳膊腿脚受伤,他也不吭一声。但这一切总瞒不过父亲成方平的眼睛,毕竟总会有家长向作为村长的他投诉关于成瑞龙的“光荣事迹”的。每每此时,成方平就会罚成瑞龙跪木凳子,让他“认错”再起来。乡亲们每每都能看见成瑞龙跪在高高的木凳上,倔强的小脖子像正情绪激昂地参加战斗的小公鸡一般笔直地挺立着,纹丝不动。乡亲们的心肠也是软的,便在一旁劝成方平说:“算了,别让孩子受这罪。”又反过来劝成瑞龙:“肥仔,你就认个错吧,好汉不吃眼前亏不是?”母亲也看着不忍心,便偷偷把他拉起来。可成瑞龙的脖子挺得更直了。他就这样跟父亲成方平较着劲,寸毫不让。他不能受制于父亲的权威,虽然他还小,可是已经懂得了要掌握在这个家庭、在这个村庄的绝对主导权,就决不能服软。看着成瑞龙长大的邻居认为,他把对父亲的低头看作是一件很羞耻的事情。十二岁时,他跑到亲戚家挂了一个大沙袋。放学或放寒暑假,他就跑到这个亲戚家去练拳。他从小就喜欢捣鼓些拳术之类的东西。那时候电视机对于农村家庭来说还是件非常奢侈的物品,所以拳术这类东西都是他从小朋友们传阅的小人书里得知的。从那时候开始,他就很向往自己能成为像小人书里所描写的那些英雄侠客们一般,利用自己所掌握的功夫去行侠仗义。应该说,成瑞龙命运的第一次转折,是他因在学校跟校长的女儿恋爱和在校表现差而被学校开除。被学校开除后,成方平思考了很久,终于决定让成瑞龙去报名参军。参军是彼时当地农村孩子失学后都会考虑的一条出路。成瑞龙还专门针对考核项目进行了为期半个多月的体能训练。到了真正考核时,他在很多项目上的测试成绩都名列前茅,可到公布录取结果时,他却意外出局。而一个同去参加考试、测试成绩不理想的人却入选了。这让成瑞龙感到非常愤怒,当时他就伤心得哭出声了。“当兵对我来说是最大的梦想。如果说我真的不行,那还可以,但是有人比我更不行,却都可以,让我感觉到这个社会就是有关系好多事情也能摆平。”成瑞龙对记者说。在后来的采访中,成瑞龙也给我反复提及这两件事情,“在我成长的过程中,被我非常信任的老师欺骗而被学校开除,以及在征兵过程中被别人挤下,这两件事对我的影响最大。也许从这两件事以后,我就慢慢开始对社会有些排斥和憎恨的感觉”。他当时感到自己“被放弃了”,也“彻底失去对老师和学校的信任”。成瑞龙初中时的班主任黄明(化名)谈起这个学生,说自己感觉非常尴尬,“读书时候的成瑞龙,他可能不是一个好孩子,但绝对不是一个坏人。他很调皮,经常惹事,但对老师都比较尊重,我教的是数学课,他一直很想在我面前表现自己。他成绩比较差,但很聪明。”黄老师接着说,“社会是一个大染缸,他如果再读几年书,人生也很难说得定。”“当时有个姓潘的伙伴对我后来走上犯罪道路的影响也挺大的。我那时候读初二,他应该比我大一两岁,是我的一个同学。”成瑞龙说。“后来我才发现这个姓潘的应该是有意接近我、跟我玩的。他向我传授一些诈骗、盗窃之类的犯罪技巧。他看到我爬上爬下很厉害,就叫我去爬107国道上的货车偷东西,后来我就上了他的道。1991年时,我偷到了一两千块钱。后来,只要一有‘内线’看好的作案地点和对象,姓潘的就会叫我去偷。后来我感觉他是把我当做了为他作案的‘工具’来对待和使用的。”在同村人看来,成瑞龙性情非常暴躁,但为人很讲义气。提及“肥仔”的经历,乡亲们无不叹气,他们记得“肥仔”被学校开除后去佛山打工,骑着三轮车收废品,赚了一些钱,少的时候一天能挣几十块,多的时候一天能挣一百来块钱,他还把他哥带出去帮忙打理废品收购站。当时村民们都想,照这样下去,有一天成瑞龙会做老板的。“干违法犯罪的事情来钱快点”如果一切可以重来,也许当年那个在佛山骑车收废品的少年会在爬坡的路上猛蹬几下,熬过那段最艰苦的日子,也许昨日被学校开除的“坏孩子”会成为今天一个事业有成的老板,而非被执行死刑的罪犯,但是,现实永远没有假设。“我也想过,如果我没有走到今天这一步我的人生会是什么样子,但是我走错了,想这些也没有用。我想我之所以走上犯罪道路,还是因为我太急功近利了,想着干违法犯罪的事情来钱快点。”在看守所里,成瑞龙对记者说。1993年,20岁的成瑞龙因盗窃被劳教,这之前女友姚林(化名)已经怀孕。当时家人劝她打掉这个孩子,可是她坚持生下了这个孩子。1996年的五六月份,等到成瑞龙从高墙出来重获自由时,儿子已经一岁多了,而姚林此时也在做着一点小生意,他回到老家旱冲村的当天,抱着曾与自己早恋、并与自己有着事实婚姻、还给他生了孩子的姚林哭着说他对不起她娘儿俩。当时,她劝他痛改前非,从今以后老老实实做人,规规矩矩挣钱养家。他满口答应,可是没安分几天,他又跑去找以前一起瞎混的那帮人,她便对他感到有些失望了。也许,在他人看来,那是一群酒肉朋友,但是在成瑞龙的心里,他们是无话不谈、生死与共的“兄弟”。简单的“兄弟”两个字承载了成瑞龙太多的复杂的情感。1996年年底,他就和“发小”兰启荣重回佛山。因为当时二人都没有工作,他们就常常和在饼屋打工的同村兄弟成胜聚会聊天。在交谈中,兰启荣和成胜都跟成瑞龙说没钱花,想搞点钱花花,于是三人一拍即合,开始到处寻找作案目标,成瑞龙还叫上同村的成海芳一起干。有一天,三人游荡在佛山街头,当路过佛山南海某酒店后面的海鲜冷藏厂时,成瑞龙看到老板桌面上放了一叠钱,当即就对兰启荣说,“这个老板可能很有钱,我们不如搞他!”锁定目标后,成瑞龙按照影视剧中常用的套路,叫兰启荣去踩点,跟踪这个老板从而摸清他的活动规律和住处,自己则着手准备工作,买了几把刀和黑色女式裤袜。半个月后,成瑞龙他们开始动手了。他们将老板妻儿绑架到隐藏的地方,然后和海鲜店老板就赎金问题讨价还价,老板最终愿意出二十万元。成瑞龙跟该海鲜店老板谈好价钱后先走了,走之前他对那老板说,“不准报案,也不能迟于明早九点交钱,否则你等着帮你妻儿收尸!”成瑞龙下楼后就在海鲜店老板家附近等着,暗中跟着老板,看他有没有报警,后来见到他开着小货车回店铺拿钱去了才安心。第二天早上九点左右,老板带着二十万元现金按照他们约定的地点交钱。成瑞龙不知老板在筹款过程中,考虑到家人的安全,已打电话给两个亲戚,通知他们到他住处楼下守候看护,如果绑匪收钱之后不放人,就要这两个亲戚与绑匪搏斗救人。所以,海鲜店老板将钱交给兰启荣后,就与亲戚们在住处楼下守候,等兰启荣和成胜走下楼后不久,他们就冲上去合力将走在后面的成胜抓住,并通知了派出所。这就是成瑞龙口中所说的“第一次干大事”。这次犯案得逞让他得出一个结论,即通过绑架,可以更安全地获得钱财,还不会损害对方生命。但是,也是这一次大事,让他“损失巨大”。不久后,成胜被判处死刑,1996年5月27日,警方在连州市大路边镇抓捕成海芳时,因其拒捕而被当场击毙,后经抢救无效死亡。一下子失去两个“发小”,这令成瑞龙很有些悲伤。而这种混合了愤怒与仇恨的悲伤,在日后逃亡的日子中愈加明显,并始终与一种漂泊天涯的孤独感相伴。逃亡生涯成瑞龙从未想过要去投案自首。在他看来,抢劫是非常非常严重的事情,一旦被抓,等待他的将是无尽无涯的牢狱之灾甚至是死刑。这源于他的内心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