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verbalization在记者招待会汉英诗词口译中的运用摘要:本文首先介绍释意理论的起源,探讨其核心原则,即脱离原语语言形式(deverbalization),然后对记者招待会汉英诗词口译进行个案研究,并借此说明该类口译体现的释意学派理论主张。记者招待会通常采用交替传译方式,因此本文所探讨的口译主要是指交替传译。关键词:释意理论(TheoryofSense),脱离原语语言形式(Deverbalization),记者招待会(PressConference),诗词口译(InterpretingofPoem),交替传译(ConsecutiveInterpreting)引言随着中国国际地位的不断提高,与各国之间的政治、经济、文化合作和交流也日趋频繁。近年来,各种规模的记者招待会频繁召开,特别是每年三月份两会期间的记者招待会更是吸引了人们对中国的关注。2010年上海世博会的召开意味着中国与国际的交流合作更上一层楼,由此也看到更多的记者招待会的召开。这也意味着对口译员素质的更高要求,同时也为翻译研究者带来了一个新的研究领域,即记者招待会口译研究。本文的切入点是记者招待会中的汉英诗词口译,首先介绍释意理论的起源,探讨其核心原则,即脱离原语语言形式(deverbalization),然后对记者招待会口译进行个案研究,并借此说明该类口译可以体现释意学派的deverbalization理论主张。口译的定义从口译的表层意义看,它是将源语(SourceLanguage)变成目的语(TargetLanguage)的一个语言转化的过程。但是,口译理论和口译实践均表明口译不是简单地使两种语言的词语等值对应。法国释意派翻译理论家塞莱斯科维奇(DanicaSeleskovitch)在谈到口译的性质时说,口译就是交流。但与普通的日常交流不同的是,口译有两个非常鲜明的特征:其一译员必须在有限的时间内用目标语忠实地讲讲话人所表达的全部信息传递给目标语听众;其二,此种交际行为的实现方式主要依赖于译员在工作现场的听、译活动。可以说,译员能否完整地保持所接收到的信息直到译员言语的产出是口译成败的关键因素之一。(塞莱斯科维奇,1992)塞莱斯科维奇认为,“翻译的对象应该是信息内容,是意义,而不是语言。”(刘和平,2005)法国释意派在分析了字、词、句、话语等级的翻译后断定,只有充分体现讲话人的“欲言”的话语语篇才是交际翻译。(勒代雷,1994)Deverbalization的提出释意理论(TheoryofSense)是20世纪60年代末产生于法国的探讨口译与非文学文本笔译理论与实践的理论。该理论最早由塞莱斯科维奇提出。塞莱斯科维奇称她是从弗洛伊德的翻译方式中受到启发。弗洛伊德在1880年初曾为摆脱服军役期间的烦恼,而动手翻译JohnStuartMill的一本书,他的翻译,用ErnestJones的话来说就是:“不是费劲地去转换外语的表达形式,也不拘泥于每个熟语,他阅读一段后把书合上,一面寻找德语怎样表达同样的思想,一面把思索的结果写成他的文章”。结合弗洛伊德的翻译方式,塞莱斯科维奇在多年口译实践经验的基础上提出了对口译界影响最为深远的“释意理论”。以塞莱斯科维奇和勒代雷(MarianneLederer)为代表的释意理论坚持翻译即释意,其最重要的原则就是:脱离原语语言形式(deverbalization),而进入语言的“意义”层面。该理论认为口译活动所需传达的是言语意义,译员只有摆脱甚至忽略语言形式的差异,才能最大程度保持言语意义的等值。释意理论认为,口译时,译员在把讲话人的话变成另外一种语言的听众能够听懂的话以前,实际上要经过三个阶段:(1)听清作为表达思想内容的语言符号。通过分析和理解,搞清这些符号所表达的语言现象,弄清这些符号所表达的思想内容。(2)立即自觉地忘记这些语言符号的结构,以便只记住所表达的思想内容,也就是语言符号所产生的认知和情感意义。(3)用另一种语言的符号造出新句子,并且使这些句子符合以下两点要求:一是要表达出原话语的全部内容,二是要易于听懂。此阶段是源语信息内容的重组(reformulation)阶段。概括说来,释意理论不是把翻译看作一个从源语言到目标语言的单向解码过程,而是将其视为一个理解思想与重新表达思想的动态过程,这个过程可以解释为deverbalization.Deverbalization在记者招待会诗歌口译中的运用近年来,记者招待会中,发言人越来越多地使用诗歌,如温家宝总理在会见中文记者时就使用了许多中国古典诗歌,这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加深了口译的难度。但作为一名译员,应当具备相当高的双语水平,在记者招待会现场进行诗歌翻译时可以用到deverbalization进行脱离原语形式的处理。2009年3月13日,温家宝总理在“两会”记者招待会上回答俄通-塔斯社记者关于中国在世界金融危机中面对的危机时,引用了一句古诗。Eg.1总理:有些事情正像你所说的,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要行动,而不能坐等。谢谢。译员:Justasyousaid,andIthinkIcanalsogiveanotherlinetothefactthatafterencounteringallkindsofdifficulties,attheendoftheday,wewillseethelightattheendofthetunnel.Wemusttakeactionsratherthansitidlyby.Thankyou.此处,译员把“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译为“attheendoftheday,wewillseethelightattheendofthetunnel”,可以看出译员是做了脱离原语形式(deverbalization)的处理的,这样其目的语也就是英语的听众便能很快接受这一信息,而不会产生误解。无独有偶,2010年5月22日,美国国务卿希拉里·克林顿(HillaryRodhamClinton)在上海世博会美国馆招待会上发表讲话,也引用了该诗句。Eg.2希拉里:ThereisapoemfromtheSouthernSongDynastythatreads:Afterendlessmountainsandriversthatleavedoubtwhetherthereisapathout,suddenlyoneencounterstheshadeofawillow,brightflowersandalovelyvillage.Well,Iamverypleasedthatwehavefinallyarrivedatourlovelyvillage.译员:南宋时期的一首诗写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现在我们最终来到我们可爱的村庄,我感到非常高兴。从形式上来说,这是一个英译汉的例子,但是希拉里英文中英语的诗歌是中国南宋时期陆游的诗歌,因此在内容上是先做了汉语诗歌英译的处理的。此处希拉里将“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表达为“Afterendlessmountainsandriversthatleavedoubtwhetherthereisapathout,suddenlyoneencounterstheshadeofawillow,brightflowersandalovelyvillage.”该译文与杨宪益、戴乃迭夫妇的译文“Wherehillsbend,streamswindandthepathwayseemstoend,pastdarkwillowsandflowersinbloomliesanothervillage”有异曲同工之妙,可以说口译与笔译的完美对照。可以看出,希拉里译文考虑到口译的语境,使用了deverbalization,更加容易被目标观众接受。因此,deverbalization可以理解为,口译不是翻译单词、短语或句子,而是翻译意思。因此,也有人将deverbalization译为“得意忘言”、得意忘形”、“脱壳处理”或“金蝉脱壳”。2010年3月14日,在第十届全国人大三次会议闭幕后,温家宝总理与中外记者见面并回答记者提问。在回答记者提问前,温总理发表讲话,短短几分钟的讲话中,温总理引用了三句古训。其中有一句引自屈原的《离骚》:Eg.3总理:我深深爱着我的国家。没有一片土地让我这样深情和激动,没有一条河流让我这样沉思和起伏。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我将以此明志,做好今后三年的工作。现在我愿意回答大家的问题。译员:Ihavedeeploveforthiscountry.Iloveeveryinchofitsland.Iloveeveryriverthatflowsonthispeaceofearth,withdeeppassionanddeepaffection.FortheidealthatIholddeartomyheart,I'dnotregretevenathousanddeathstodie.Withthisstrongcommitment,Iwillcontinuetodevotemyselftomyworkinmynextthreeyears.NowI'mreadyforyourquestions.对“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的翻译,译员作了deverbalization的处理,没有将“虽”的字面意思译出,也没有将“九死”译为“ninedeaths”,而是顺应目的语的表达习惯,译为“athousanddeaths”,这就是脱去了原文的语言形式,而依据其意义进行翻译,既传达了其语用意义,又简单明了,照顾到了口译的即时性。结语语言具有三大意义,即指称意义、语用意义和语言内部意义。指称意义是说话人的讲话内容,而语用意义是说话者通过言语、词汇所传达的意愿和个人情态等,语言内部意义是语言符号之间的关系。不同的历史文化背景下的说话人表达方式各异,口译者则根据自身的理解判断,选择恰当的词句准确地传达说话人的意图。口译者之所以不同于翻译机器,也在于他对两种语言所涉及的两类文化的了解与掌握,不仅仅停留于字表意思之中,且能领悟到说话人言语中的“语用意义”。(仲伟合,1997)。对于记者招待会口译这一特殊的口译形式,须考虑到其即时性、公众性与观众的文化多元性,因此在翻译诗词时须使用deverbalization,传达其意义,在实效性的前提下,使观众领会来自另一文化领域的信息。参考文献1.Gile,D.ObservationalStudiesandExperimentalStudiesintheInvestigationofConferenceInterpreting.Target,1998,(1):69–93.2.VenutiLThetranslator'sinvisibility:aHistoryoftranslation[M].London:Roudedge,1995.3.鲍川运,大学本科口译教学的定位及教学[J].中国翻译,2004(5).4.达尼卡—塞莱斯科维奇,口笔译概论[M].北京:北京语言学院出版社,1992.5.邓炎昌,刘润清.语言与文化[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1989.6.古琦慧,口译课程模式的开发及应用——以培养译员能力为中心的模式[J].外语界,2009(2).7.勒代雷,释意学派口笔译理论[M].北京: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1994.8.刘和平,口译理论与教学[M].北京: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2005.9.张维为,英汉同声传译[M].北京: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1999.10.仲伟合,略论高校英语专业英汉翻译技能的训练[J].外语与翻译,199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