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计结合医疗-医疗花园和康复景观

中国园林摘要：康复疗养医学的整体医疗理念和非药物治疗手段因其合理、绿色、环保而得到发展。从康复疗养医学的角度论证医疗花园和康复景观作为辅助人类康复的治疗因子的重要意义。通过归纳总结康复景观的理论和实践，提出“循证设计”的方法应该作为医疗花园和康复景观设计中的一种重要的方法论，为设计提供科学依据和实证基础。探讨医疗花园和康复景观的设计目标和设计方法，提出中国传统的哲学、宗教、中医药学以及中国古典园林中的养生文化对我国康复疗养环境的建设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关键词：风景园林；康复景观；医疗花园；循证设计；研究文章编号：1000-6664(2009)08-0007-05中图分类号：TU986文献标志码：A收稿日期：2009-06-19；修回日期：2009-06-28Abstract:Themovementofrecuperationrehabilitationmedicineisdevelopedbecauseitissustainableideaandmeasure.Fromtheviewofrecuperationrehabilitationmedicine,itisimportanttoregardhealinggardensandtherapeuticslandscapesasoneofimportanttherapeuticmeasures.ThisarticleputsforewordthatEvidence-basedDesignshouldbeanimportantmethodologyintherapeuticlandscapedesignasscientificdemonstrationthroughsumminguptheoriesandpractices,anddiscussingthedesignaimanddesignmethod.Anditisbroughtforwardsthatthewell-beingcultureofChinesetraditionalphilosophy,religion,herbalistandclassicalgardenhavecrucialguidancetotheconstructionoftherapeuticlandscapeinChina.Keywords:landscapearchitecture;therapeuticlandscape;healinggarden;Evidence-basedDesign;study设计结合医疗——医疗花园和康复景观DesignIntegratingHealing:HealingGardensandTherapeuticLandscapes张文英巫盈盈肖大威ZHANGWen-ying,WUYing-ying,XIAODa-wei美国曾有一项非正式的研究，有人要求住在圣弗朗西斯科医院的病人们作一幅有益于自己康复的图画，大家不约而同画的都是户外景色；19世纪荷兰画家凡·高在法国圣·保罗医院接受精神病治疗期间，创作了一系列名作“圣·保罗医院的花园”(图1、2)；19世纪奥姆斯特德(FrederickLawOlmsted)深信：观看自然景色能让都市居民放松身心、解除都市生活压力，并对情绪以及生理的状态有益处。20世纪麦克哈格(IanMcHarg)在《设计结合自然》(DesignWithNature)一书中，介绍了自己肺结核好转的经过，正是在阿尔卑斯山明媚的阳光与优美的风景中疗养而康复。“我的这段经历加深了我的信念，同时也是一个有力的材料，它说明：阳光、大海、鲜花盛开的果园、山岭和积雪、落英缤纷的田野，对于精神和肉体显然都是起作用的。[1]”这些实例向现代医疗哲学提出疑问，使医治者将目光重新转向了人与环境，他们相信在健康与自然之间存在着基本的、强有力的联系。自然景观的健康效益，在西方国家已推广至医疗护理、康复疗养机构，成为提升健康的新思想，验证了医疗护理机构外的自然景观对康复者的身心具有加速恢复的作用，园艺疗法更进一步以患者参与户外植物种植作为康复治疗的研究。1健康与环境1.1人与自然界的关联健康可描述为一种“可以自我更新、平衡和发展”的状态。环境的健康指生态圈的自我更新，气体、液体、固体与温度的平衡，物种的发展。而人的健康是指生命的活力、情绪的稳定和积极乐观的精神[2]。世界卫生组织(WHO)将健康定义为：“健康乃是一种在生理、心理、社会3个方面都良好的状态，而不仅仅是没有疾病和残障。①”人体血液中的60多种化学元素含量和地壳岩石中这些元素含量的分布明显相关，反映出人与自然在物质上具有一致性[3]，自然界组成元素的失衡可能导致人体的物质平衡破坏，进而影响人类的健康。1.2循证设计(Evidence-basedDesign,EBD)的概念循证设计是在循证医学和环境心理学基础上诞生的一种设计思想，强调运用科学的研究方法和统计数据来证实环境对健康的实证效果和积极影响。美国德州农工大学(TexasA&MUniversity)罗杰·乌尔里希(RogerUlrich)教授的研究开启了循证设计的先河，他提出“那些直接或感官上接触自然的病人被证明具有较高的疼痛域值”[4]。现今美国健康医疗院所的设计理论很多来自他和同行们的研究成果。此后也涌现了大量关于循证设计的研究，如合理利用自①引自凡·高画作——圣·保罗医院的花园(引自)图2凡·高画作——圣·保罗医院花园里的树(引自)然景观因子以减轻压力，改善健康，协助对病痛的控制，提高病人、探访者和医护人员整体的健康感等。循证设计的目的是依据科研数据创造一种全新的医疗环境，在这个环境中，患者能得到优化的治疗，患者家属能够融入其中，医护人员的效率能得到最大的发挥，同时所有在这个环境中的人能够从压力中解放出来。它不仅要考虑室内外空间，还要综合考虑包括视觉环境、声环境、触觉环境、嗅觉环境等在内的可感知的环境。循证设计为医院环境的康复治疗作用提供了理论和实证基础，也为推广园艺疗法开拓了道路。已经有一些康复成果的研究显示，有花园的医疗环境相对于那些没有花园的医疗环境，在一定程度上有低本高效的医疗效益[5]。1.3景观的康复疗养功能现代医学研究表明，由于景观的形象具有直观的物态性、四维的时空性、全面的通感性，因此对大脑皮层和心理状态有良好的调节作用[6]，它能够对患者产生积极的心理影响，有助于身心疾病的恢复。在康复环境中，自然要素的介入对实现康复的目标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是一个重要的疗养因子。但是户外环境中含有的直接对人的身体机能产生有益影响的因子，如新鲜空气、阳光、流水、散发有康复作用香味的植物等，似乎不宜称之为景观，这些因子能促进和调节免疫功能、改善神经系统功能、降低血压、对机体产生镇静作用[7]。其次，作为“替精神创造一种环境”、一种为人提供贴近自然的机会的“第二自然”，自然环境对人的精神产生的积极影响可以帮助人们放松身心，减缓压力，从而使身体达到平和的状态[8]。心理学情景治疗理论认为，一个风景优美、清新幽静的疗养康复环境，对心理有平衡、放松、镇静与情景暗示的作用，同时还能陶冶情操。虽然如此，鉴于景观这个失去准确内涵的词已经成为世界流行词语，本文在介绍外文材料时还只得将环境中非视觉的功能归功于景观。2医疗花园和康复景观的分类通常所指的康复空间是运用物理疗法、工程技术的手段来帮助人体促进健康水平的室内环境，而本文所探讨的医疗景观，是指建立在自然环境基础上、并将户外景观作为重要的医疗资源的景观环境，目的是帮助有需要的人能最大限度地恢复其生理、心理、职业和社会生活上的功能，提高其独立生活、学习和工作能力，改善其生活质量，促使其重返社会[9]。治疗性的花园是对医疗机构这个特定的用户群体所进行的环境护理治疗，有消极(Passive)与积极(Positive)2方面的属性。消极指的是使用者在场所内被动或半被动活动，如休憩、聆听、冥想、散步、探索等；而积极指的是举行或开展有益身心的活动，如团体聚会、园艺疗法等。实践于医疗及景观设计的密歇根州立大学的乔安妮(JoanneWestphal)教授进一步对其作了简单的界定和分类[10]。1)医疗花园(Healinggardens)：花园为病人提供消极或积极地恢复身体功能的机会，重点强调的是从生理、心理和精神3方面或其中一方面，重拾人整体的健康。2)体验花园(Enablinggardens)：花园强调病人(残障人士或老年人)生理上的需求以维持和提高他们的身体条件。通过积极的活动，循序渐进地保持和提高他们的身体状况，强调生命特定的阶段，借助有意义的反思和认知活动来改善精神面貌。3)冥想花园(Meditativegardens)：花园特别的设计在于能使病患个人或群体放松心情静静思考，提供精神集中的焦点，在思考过程中转向内观。在这里，精神和心理的恢复就身体状况来说更为重要。4)复健花园(Rehabilitativegardens)：花园的设计与患者的治疗方案相比，目的是达到期望的医疗效果。主要关注身体上的康复，其次才是心理和情感的恢复。5)疗养花园(Restorativegardens)：花园设计的目的是缓解压力，使病人重获动态平衡，关注病人的心理和情感健康，使他们在压力后重新达到身心平衡。3医疗花园和康复景观建设实例分析许多优秀医疗花园的设计都基于社会、基于生活，在自然界中汲取灵感，以内在价值和使用功能为主导，充满了恬静的美感。以下2个案例均位于美国芝加哥植物园(ChicagoBotanicalGarden,CBG)内。3.1比勒体验花园——所有人的花园比勒体验花园(BuehlerEnablingGarden)的宗旨是：“不论年龄大小、身体状况如何，造园对您都不是挑战，感知花园通过细心设计的空间，让所有人都能享受花园的乐趣”。花园占地面积约1022m2，该园1999年建成，由芝加哥植物园园艺治疗中心主任吉恩(GeneRothert)和园林设计师杰弗里(GeoffreyRausch)共同设计。全园为一个雅致宁静的矩形空间，规则式布局。通过一个园艺知识教育中心、园艺工具展室，各种悬挂的种植钵、升高的种植池、方便触摸的水池、小瀑布、跌水等给各种身体状况的人提供欣赏、劳作的机会(图3)。还有许多植物通过鲜艳的色彩、愉悦的芳香或者别致的形状、质感引起人的感受(图4)。全园为无障碍设计，鼓励各种年龄和身体条件的人享受花园，参加园艺活动，所有设计的目的是1208中国园林让人容易接近，这些升高的种植池、悬挂的种植钵、可触摸的花床、水景都可以用在家庭花园中，让人容易接近，培养可以享用一生的园艺兴趣(图5)。3.2威廉·培根感知花园——探索激发所有感官的花园威廉·培根感知花园(WilliamT.BaconSensoryGarden)更加关注利用自然环境中的一切元素，刺激视觉、触觉、嗅觉、听觉等感官的各种细微感受，从而激发人对自然环境的敏锐感觉，游园的经历仿佛是享受一场感官的盛宴。如闻闻花和叶的芳香；感受光和影的色彩、质感、形状；听树叶瑟瑟声、流水潺潺声和野生小动物的声响；触摸树叶、石头、树干、花朵；到感受阳光和荫凉。花园占地约9000m2。以三面环湖的山地为依托，分为感知种植区、山楂林草坡、林中小径和山顶花园4个区(图6)。感知种植区是沿山坡高起的种植床，在乔木下种植了各种球根、一年生及多年生植物(图7、8)。4康复景观和医疗花园的设计4.1设计目标以其有助于减缓压力为前提，包括以下方面：1)创造体育运动和锻炼的可能性；2)提供选择、探秘和体验控制感的设施；3)提供聚会和体验社交援助的场所；4)使人们最大限度上接近自然、开展其他积极的活动；5)道路宽度、坡度、植物及种植池高度与形式等要素，必须要考虑便于弱势人群接近和进行园艺治疗；6)在花园的边缘空间和活动的特殊区域加强引导标识和温馨的说明语句；7)具色彩、芳香、诱导昆虫鸟类、无伤害性的多样性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