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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术研究创新与学术论文规范——以农村经济为例中国社会科学院农村发展研究所编辑部陈劲松内容提要•什么是科学研究？•近年来农村经济研究趋势•学术论文规范•应该注意的几个问题一、什么是科学研究？1.科学研究的概念•科学（百度百科）•反映现实世界各种现象的客观规律的知识体系•科学起源和流变：首先指对应于自然领域的知识，经扩展引用至社会、思维等领域，例如社会科学•科学涵盖两方面含义：揭示自然（社会）真象和对自然（社会）作理由充分的观察或研究什么是科学研究？•科学研究（百度百科）•科学研究是指对一些现象或问题经过调查、验证、讨论及思维，然后进行推论、分析和综合，来获得客观事实及其变化规律的过程•一般程序大致分五个阶段：选择研究课题、研究设计、搜集资料、整理分析、得出结果•科学研究的基本任务：探索、认识未知（例如彗星探测器“菲莱”）什么是科学研究？•科学研究含义感性→理性复杂→简单具体→抽象无序→条理通俗地理解：去粗取精，去伪存真，由表及里，由此及彼；升华实事求是什么是科学研究？2.科学研究的目的•直接的——增加（创造）知识，“认识世界”，满足“好奇心”（人的本性）要求：来源于现实又高于现实不只是“客观的反映”•间接的——解决现实问题，“改造世界”•非功利性（或“去功利化”）：不见得人人都做得到，但不应该不知道•典型事例：2013年诺贝尔物理学奖：希格斯玻色子（上帝粒子），1964年提出，2012年获证什么是科学研究？3.科学研究的本质创新或者发现这是科学研究的生命力之所在，价值之所在•从纷繁复杂的现象中发现规律，做出理论解释，或者概括出理论，把复杂的问题简单化（不等于把问题看得简单，而是看透），而不是相反•科学与美学：对称、简约，例如Kuznets曲线•科学研究与艺术创作：自由的想象，探索，追求完美；但科研更要求严谨；一些科学家同时也是艺术家•艺术修养与论文的美感什么是科学研究？4.科学研究的分类（1）规范研究：有价值判断内容（2）实证研究：有理论基础，证实或证伪（3）经验研究：概括出“经验”或“理论”，是理论的重要源泉好的调查报告也有理论作指导（4）理论研究：抽象地阐述观点•以上只是一种典型的划分，还可以有不同的分类，具体应用上也交叉•经济学离不开价值判断，社会科学研究不可避免掺杂人的因素，“阶级性”什么是科学研究？5.人文社会科学与自然科学研究方法的异同•异：人文科学——侧重非理性思维社会科学——侧重理性思维，数据和事实，经济学重视数据和普遍性，社会学重视案例自然科学——侧重实验，验证严密，重视数据，可验证性•同：都需要严格论证•目标一致：追求真理；视界融合，发现普遍规律什么是科学研究？•经济学的跨学科门类性质•更接近于自然科学的研究方法，或借鉴自然科学的研究方法，用事实说话，要求大样本、大尺度数据•不同学科深度融合：神经经济学，探索人类经济行为的微观基础•但仍然是经验科学，而非实验科学，条件不可控，没必要追求无意义的精确•进展：实验经济学，应用越来越多，比如消费者行为研究二、近年来农村经济研究趋势（一）总体趋势1.规范化•研究范式变化：传统的思辨方式受到挑战，20世纪90年代后期以来“转轨”，经历“S型曲线”过程，现在已经基本完成最能体现科学研究范式的实证方法受到推崇：提出问题，根据现有理论提出假说，设计分析框架，确定影响机制和因素，选择模型，利用调查数据，实际运算得出结果，解释结果，得出结论实证什么？证实或者证伪假说（理论预期）；也验证方法适用性近年来农村经济研究趋势•内容上的规范：根本性的，统一的尺度概念理论方法等•形式上的规范（技术规范）：表面性的写法体例表述方式等•经济学从经验真正变为科学近年来农村经济研究趋势2.精细化•表现：选题越来越小研究越来越专分析越来越深、越来越细•原因：大的问题越来越少集中才能深入（所有问题构成“面”，“面”下面是原因，具体问题为“点”，研究则为“锥子”，对“点”形成“压强”）学科发展的普遍趋势近年来农村经济研究趋势3.定量化•第一，有系统的数据（1）数据类型：根据研究内容不同，数据类型不同。特别是抽样调查数据，样本越来越大，覆盖范围越来越宽70%的选题应该或者可以使用抽样调查数据，例如消费问题；样本数量平均规模300～400个，是变量个数的20倍二手的微观数据：CHNS、CHIP、CHARLS、中国综合社会调查（CGSS）、人口普查、农村固定观察点“案例”也是数据的一种类型，但要选准，兼顾普遍性、特殊性、典型性案例研究类型：理论验证式和理论构建式（理论驱动型——扩展，现象驱动型——开发）近年来农村经济研究趋势（2）数据处理①数据检验：平稳性（ADF或EG）检验②变量选择：避免内生性问题、多重共线性问题③样本选择：避免自选择问题④面板数据的使用：扩大了样本量，平衡面板数据和混合面板数据；相应地使用固定（个体、时间或双向）效应和随机效应模型（根据Hausman检验结果来选择）⑤自助抽样（bootstrapping）：避免异常值⑥数据整理或“精炼”，识别样本，特别是二手数据⑦数据获取：选择实验方法及联合选择实验方法、条件价值方法（CVM）等，要注意“前提条件”，“前提条件”不同，被测试者的选择会截然相反近年来农村经济研究趋势第二，分析方法改进•量化方法应用普及•统计方法（1）描述性分析（2）统计分析：相关性分析（皮尔森和斯皮尔曼）、差异性分析、交叉分组分析，ANOVA（3）层次分析：用于构建指标体系（4）主成分分析和因子分析（探索性和验证性）（5）结构方程模型（SEM）（6）聚类分析和模糊分析（灰色系统）（7）倍差法（DID）：分离出特定因素的影响近年来农村经济研究趋势•统计分析方法评价•仍然是一种重要的研究方法，简单明了，易于掌握，特别适用于经验分析以及一些选题的研究（例如国际贸易）•比较老套，总体上改进不大•有时作为一种基础性方法，与其他方法结合使用（例如构建变量）近年来农村经济研究趋势•计量方法：改进很大（1）模型方面①均衡模型：例如CGE、空间均衡、GTAP、空间计量模型（空间滞后、空间误差、Durbin）②生产函数模型：C-D函数各种变形，例如随机前沿生产函数（SFA）、超越对数生产函数以及成本函数；效率分析中的参数方法③规划模型：效率分析中的非参数方法——DEA，投入产出模型④逻辑模型：二元或多元选择（有序或无序）模型，例如Logit、Probit，嵌套、混合Logit模型，双变量Probit模型，广义有序Probit模型近年来农村经济研究趋势⑤联立方程模型：不同方程中变量互为自变量因变量⑥协整分析与误差修正，因果关系⑦自回归：条件异方差（ARCH）类模型、向量自回归（VAR）、多项滞后回归（PDL）、自回归移动平均模型（ARIMA），通过滞后项解决内生性问题⑧供给反应函数⑨流行病模型：SIR（疑似—感染—移除）、SIS（疑似—感染—疑似），分析技术扩散、动物疫病影响与防控⑩“嵌套模型”：状态转换模型、门槛模型近年来农村经济研究趋势（2）估计方法方面①分位数回归：得到非“平均数”估计结果②分层回归：自变量分组进入模型③可变参数方法：突破弹性不变的假设（例如时变弹性核函数）④工具变量方法和2SLS、3SLS：克服内生性问题⑤广义矩估计（GMM）：针对动态面板数据⑥截尾数据的处理：Tobit模型⑦解决样本有偏问题：Heckman两阶段法，四部模型法、倾向得分匹配法（PSM）⑧逐步回归：剔除不显著变量⑨多层模型：使用分层数据得到可变截距近年来农村经济研究趋势（3）图形方法：有向无环图，借助于协整分析结果（4）不同方法组合：例如因子分析法与多元回归，DEA-Tobit（5）回归分解分析：计算每个影响因素的贡献率，例如Sharply值分解方法、Oaxaca-Blinder分解方法、固定效应向量（FEVD）分解方法·数理分析：理论推导或博弈分析·计算机发展带来便利：两面性近年来农村经济研究趋势·方法可以多样，取决于个人偏好、研究内容和数据性质，但计量方法更准确·目的：准确·返璞归真：在找不到最好的方法的情况下，越简单的方法就是越好的方法，向多元线性回归“回归”近年来农村经济研究趋势4.国际化•表现：与国际接轨（理论、方法、思路等）与国际同步（对一些新问题）高水平的研究成果已经达到国际先进水平关注国际问题中国提供了鲜活的素材“三重境界”：把西方学术转译为中国现代学术；用“外语”向世界发出中国学术的声音；中国气派、中国风格的学术走向世界、融为一体•原因：全球化：走出去，请进来信息化近年来农村经济研究趋势5.宽泛化(研究领域拓宽)•统筹城乡发展与城镇化•农产品供应链管理：非管理学层面，作为经济学问题•农业多功能性•生物质能源发展•农村第三产业发展：金融除外，仅见乡村旅游、生产性服务业•农产品质量安全•一些突发事件的影响（金融危机、地震、禽流感）•气候变化对农业的影响近年来农村经济研究趋势（二）农村经济研究问题与现实问题的相关性•从道理上讲，研究应该是学术导向而不是“问题”导向•但农村经济又是应用学科，现实中的问题往往容易受到关注，进而提出研究需求•即使研究现实问题，也要树立学术意识：将现实问题转化为或提炼出学术问题，或与理论联系起来，搞清所研究现实问题的理论（学科）归属•提出科学问题是什么？近年来农村经济研究趋势•科学问题是指一定时代的科学家在特定的知识背景下提出的关于科学知识和科学实践中需要解决而尚未解决的问题•它包括一定的求解目标和应答域，但尚无确定的答案，所以，研究者可以尽最大的努力去寻找，去探索（百度百科）•研究成果滞后于现实2～3年•理论自信：经济学很“强势”，“霸权主义”，渗透力强，解释力也很强，原因在于其科学性比较强；包容性也很强近年来农村经济研究趋势（三）存在问题•“剑走偏锋”：重大问题、战略性问题关注减少原因：一些前瞻性、战略性问题很难采用实证分析方法来研究，但做这类问题的研究，要有深厚的学术功底、学术积累以及对现实的准确把握需要反思研究范式的转换，对思辨式研究方法的“扬弃”•“白开水”：规规矩矩地做（收集数据、做模型，理论上、方法上没有大问题），形式上很“完美”，但缺乏思想性、创新性——目前论文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问题”（不是指“低级问题”）近年来农村经济研究趋势•原创性明显不足模仿他人特别是国外研究较多照搬他人特别是国外方法较快，亦步亦趋没有质疑，没有明白模型的道理，更没有结合实际加以改进。例如一般经济学理论与农村现实结合（劳动力使用在工业部门与农业部门之间的不同）•一些纯学术性问题缺乏关注：例如经济史与经济学说史近年来农村经济研究趋势•一些方面的问题关注不够：例如收入与消费、农村工业化、农村集体经济•缺乏交锋：很少见到商榷性文章原因：“精细化”、实证研究使然？•不允许或不接受失败：科学研究是探索，应当允许失败；“失败”也有价值——此路不通估计结果“不显著”或不符合预期不见得就是“失败”，只要能做出合理的解释，仔细检讨，或许孕育着创新点无所谓结果“理想”不“理想”，更不要“调整数据”！近年来农村经济研究趋势•“唯方法论”：方法是为论文的主题和观点服务的，处于从属地位，不要“模型化”突出思想性：提出新思想、新观点、新解释，至少讲出道理•抽样调查中存在的问题没有形成明确的研究框架就匆忙调查，切忌！只注重样本的数量，而忽视调查数据的质量只注意收集干巴巴的数字，而忽视数据背后的含义三、学术论文规范•为什么讲这个问题？•学术论文是对科学研究成果的介绍，要反映科学研究的本质要求：创新和规范•对学术论文的要求，来源于科学研究自身的要求。例如“唯一性”——前后表述一致，有别于一般的文章；“价值中立”——用语中性化，不要“我们”“我国”太多；“探索性”——不要“必然”、“应该”•文章写作的共性要求：语言、文字、结构•学术论文的基础是科学研究：70%的工夫用在研究，30%用在写论文。这是工夫上的划分，而不是时间上的先后；论文“水到渠成”学术论文规范（一）从内容上讲：几个“新”1.选题新：很少有人做过2.角度新：从一个新的角度认识问题3.材料新：特别是有一手资料，“跑（刨）数据”4.理论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