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体的把握与细节的合理处理——《吴宓先生》三译本比较分析摘要:《吴宓先生》是温源宁先生的名作,一篇生动而形象地描写吴宓先生的杰出散文。本文选取了林语堂、江枫和黄世坦三位翻译家的不同的译本进行对比分析,试图从整体把握和细节处理上分析三译本的差别。关键词:译本;对比;分析;整体把握;细节处理Abstract:Mr.WuMi-AScholarandaGentlemanisamasterpieceofMr.WenYuanning,anessaywhichdescribesMr.WuMivividly.Thisarticleselectsdifferenttranslatedversionsofthreefamoustranslators—LinYutang,JiangFengandHuangShitantocontrastandanalyzeandtriestofindoutthedifferenceofthegraspofwholeandtheprocessingofdetailsamongthesethreeversions.KeyWords:translatedversion;contrast;analyze;thegraspofwhole;theprocessingofdetails1引言《吴宓先生》是《不够知己》中的一篇人物小传。《吴宓先生》该文真实而生动地记录了吴宓先生一生的贡献,中肯地评价了他的功过,外貌与性格的描写尤其生动传神、刻画逼真,是一篇描写人物的杰出散文。2《吴宓先生》三译本比较分析2.1译本作者比较林语堂是一位蜚声世界文坛的著名作家。ImperfectUnderstanding一书问世不久,林语堂曾经译过其中的几篇。《吴宓先生》2便是其中的一篇。江枫,原名吴云森,译著有《雪莱诗选》、《狄金森诗选》、《雪莱抒情诗全集》、《十九世纪文学主流》(合译)、《雪莱抒情诗选》(英汉对照本)、《美国现代诗抄》、《南斯拉夫马其顿诗选》、《中国的战歌》、《中国在反击》、《史沫特莱传》、《伊索寓言全集》、《雪莱全集》等。黄世坦,和吴宓先生一样,也是陕西人,在西安教授外国文学,对吴宓素有研究。他的翻译首先是倾注了自己的感情,因而感人;与此同时,他还运用略带方言味道的学者语言,准确而灵活地翻译了这篇散文。一个不容忽视的现象是,黄世坦了解作者的立场和观点,所以在译文中弥漫着一种悲剧的讽刺的氛围,而冲破这氛围的确实另一种乐观的态度—一种和译者的乐天性格相吻合的散文笔调。2.2三译本比较温源宁先生原作的标题为Mr.WuMi-AScholarandaGentleman,林语堂先生仅仅将标题译为《吴宓先生》不仅毫无特色而且明显跟原文标题不符。而黄世坦将该标题译为《吴宓先生其人—一位学者和博雅之士》将本来一般化的称呼“吴宓先生“后加上”其人“,又译Gentleman为“博雅之士”,暗合了吴宓一生的教育理想,可谓深得吴宓其人、其心也。(王宏印,2007:50)而回顾历史可知,早在几十年前吴宓先生为这篇人物小传发过老大一番愤懑。因为温先生给他定了个“学者和绅士”的头衔,而不是吴先生要的“君子”,所以吴先生有话:“谓生必者父母,知必者源宁也,呜呼,温源宁一刻薄小人耳!”或许因此才有了江枫先生的《吴宓先生—一位学者和君子》的译文。三译本中唯有林语堂的译本中对吴宓先生的称呼前后不一致,虽不致引起读者的误解,但多少让读者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们再来看看正文的几处译文比较:1.…withhairthreateningtobreakoutallovertheface,butalwayskeptwellwithinboundsbyacleanshaveeverymorning…江译:……头发好像就要披散下来,亏得每天早上都要剃须,还保持着一张脸面清晰的边界……林译:……胡须几有随时蔓延全局之势,但是每晨刮的整整3齐齐……黄译:……胡须时有迸出毛孔欲蔓延全脸之势,但每天清晨总是被规规矩矩地剃得干干净净……文章开篇夸张地描写吴宓奇绝的面孔,“堪称得天独厚”。“头发”的这句俏皮话是笑胡子。吴先生的头发平平无奇,有越来越少之势,但络腮胡子却越来越多。剃得越勤,长得越快。听说清华学生中有个笑话。问:吴宓先生的脸为什么左边比右边显得黑些?答:因为他刮胡子从左边刮起,到刮完右边时,左边又长出来了,所以总是左边的胡子厚些。江枫也许没见过,也许没想起来,这句话译得未能达意。2.AgreatadmirerofGoethe,heisasfarfromattainingthestateof“ohneHast,ohneRast,”ashewhosaid,“Iofeigiubbettoamedellemiecase”(Imadeagibbetformyselfowndwelling),isfromeverattainingthestateofgrace.江译:他极其崇拜歌德,却远未达到歌德所称羡的“不慌不辍(ohneHast,ohneRast)”的境界,就像说过“我把自己的住处变成我的绞架”的那人永远也达不到天恩眷顾的状态一样。林译:他虽极崇拜哥德,但他却未达到哥德所称羡的“不慌不辍”的境地,这也如但丁吟“Iofeigiubbettoamedellemiecase”(我把我的厢房当做我的一架刑枷)一样的未能达到这种境地。黄译:虽然他对哥德极为景仰,却从未达到歌德的“不慌不辍(ohneHast,ohneRast.)”的境界。同那位声言”我把我的居处毕昂成自己的绞架“(但丁语—译者注)之人一样,吴先生从未蒙受圣恩。此处原作者引用了两位名家歌德和但丁的名言,这两句名言对于外国读者或者学习外语的读者并不陌生,但对于一般读者就有些困难了。在翻译的过程中究竟是采用异化的翻译方法还是归化的翻译方法就成了一大问题。江枫译文中的“那人”估计会让很多读者傻眼,而林语堂直接将但丁放入译文也有增译之嫌,黄世坦的处理应该是比较中肯的。被誉为“哈代专家”的张谷若先生认为:注释是翻译的必要工作,未作翻译先要作注释。由此可4见,注释是必不可少甚至是必须的,而并不象有些人说的那样,注释只是简单的问题,属细枝末节,不值得探讨。3.InthecontemporaryworldofChineseletters,toinsinuateclumsily,asMr.Wudoes,thatthereissomevalueinstudyingHomer,Virgil,Dante,andMilton,istoinvitederision.江译:在当代中国的文学界,像吴先生那样不得体地暗示研读荷马、维吉尔、但丁和弥尔顿也有某种价值,就只能招人嗤笑了。林译:在现在时代,像雨生那样孜孜叫人研究Homer、Virgil、Dante、Milton雅典文学,就要遭人不齿。黄译:在当代中国文坛上,像吴先生这样笨拙地劝说人们相信荷马、维吉尔、但丁和弥尔顿是有价值的人,难免要招来嘲弄。荷马、维吉尔、但丁和弥尔顿这些名家早已为大家所熟知,所以不需要加注直接翻译出来即可,此处林语堂的处理略显不妥。另外,对于“insinuateclumsily”的处理三位译者有不同的看法。究竟是“不得体地暗示”还是“孜孜叫人”抑或是“笨拙地劝说”?当时几乎所有的青年作家都“下了决心追逐西方文学中华而不实的时髦风尚,而把史实放在一边不去过问”。吴宓的做法在当时看来有些不入流,所以他也曾被认为是保守主义者。因此他的做法当然是“笨拙的”而不是“不得体地”。“孜孜”这个褒义词用在此处也不太恰当。4.Acontradiction,butonethatisperplexingtonobodybuthimself!江译:一个矛盾,一个除了他自己谁都不难理解的矛盾!林译:这种矛盾,让别人看了不自在,他却处之泰然。黄译:对于他的这个矛盾,别人都不难理解,只有他自己意识不到。温先生的这篇文章倒真是一篇透辟的心理分析小范文,里头说“他承认自己是个真诚的个人主义者和古典主义者,但是从气质上看,他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浪漫主义者!由于吴先生是如此真诚和表里如一,以至于他让每一个人都看到了这一点,他自己5却没有看到!”—这倒象是安徒生童话里偷的那个孩子,把一个大家都知道的事情说出来的神气。由此可见,林语堂的译文“让别人看了不自在,他却处之泰然”跟原文意思不符。3结论《吴宓先生》一文无论作者还是作品所描写的人物都是中国人,所以译者在翻译的过程当中应该更容易理解原作者的想法,更能把握原作者的意图。温先生只说自己对这些传主们的了解是“一知半解”。世上的人物恐怕也本不能完全被了解,“一万个人心目中就有一万个哈姆雷特”,而温先生的文章就如一张张剪影,无法叫人看得真真切切,但到此也便足矣,可以说恰到好处。作者用漫画手法,几笔勾出轮廓。当年这篇文章一出来,头几句就传开了。林语堂一译,更成为了“名言”。可是究竟说了什么?又是什么也没说。不认识吴先生的人欣赏的是文章。认识吴先生的人欣赏的也是文章。但两种欣赏不一样。一无对照,一有对照,正如同看画。吴先生刮不尽的胡子和他的喃喃自语背诵中外名诗都是有名的。当然更有名的是他的文学主张和恋爱。基于整篇作品来看,林语堂先生的译文虽清雅而简略但有些地方不失偏颇,江枫的译文中也有值得商榷之处,而黄世坦的译文无论是整体把握还是在细节处理上都略胜一筹。References[1]崔永禄.文学翻译佳作对比赏析[M].天津:南开大学出版社,2001[2]陈福康.中国译学理论史稿[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2[3]方梦之.翻译新论与实践[M].青岛:青岛出版社,1999[4]江枫译.不够知己[M].湖南:岳麓出版社,2003[5]金克木.金克木人生漫笔[M].北京:同心出版社,2006[6]刘重德.文学翻译十讲[M].北京: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20036[7]李运兴.语篇翻译引论[M].北京: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2001[8]马红军.翻译批评散论[M].北京: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2000[9]许渊冲.文学与翻译[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9[10]王宏印.中外文学经典翻译教程[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7[4]杨晓荣.翻译批评导论[M].北京: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2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