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胃肠外科杂志2016年9月第19卷第9期ChinJGastrointestSurg,September2016,Vol.19,No.9DOI:10.3760/cma.j.issn.1671鄄0274.2016.09.029作者单位:030001太原,山西医科大学附属肿瘤医院病因室通信作者:荆结线,Email:2912972872@qq.com【摘要】胃癌患者的死亡主要源于肿瘤的复发与转移,而循环肿瘤细胞(CTC)是转移的必要条件,作为液体活检具有一定的临床意义。胃癌CTC数量较少,检测需要经过富集,方法包括密度梯度离心法等基于CTC的密度、大小及介电差异等物理特性的方法,以CellSearchSystem为主的基于免疫源性的方法,以及基于微流控芯片技术的方法。胃癌CTC的检测鉴定多采用免疫荧光法,对分离出来的CTC还可进行核酸水平、蛋白水平及调控水平的后续分析。胃癌CTC的检测有助于临床上判断预后、评估分期、监测疗效及指导药物的研发。尽管胃癌CTC的临床转化也面临富集效率低、特异性表面标记少、以及辅助诊断效率未明等诸多挑战,但相对于病理活检,CTC取材无创,可反复取材、实时监测病情及指导临床治疗,具有良好的研究前景。本文就胃癌CTC的检测鉴定及其临床价值进行介绍。【关键词】胃肿瘤;肿瘤细胞,循环;液体活检;转化型研究DetectionandclinicalsignificanceofcirculatingtumorcellsingastriccancerYaoYuejuan,JingJiexianDepartmentofEtiology,ShanxiMedicalUniversityAffiliatedCancerHospital,Taiyuan030001,ChinaCorrespondingauthor:JingJiexian,Email:2912972872@qq.com【Abstract】Thedeathofpatientswithgastriccancerismainlyduetoitsrecurrenceandmetastasis,andcirculatingtumorcell(CTC)isthenecessaryconditionofmetastasis.Asliquidbiopsy,CTCdetectionhasitscertainclinicalsignificance.Thedetectionisrequiredafterenrichmentbecausecirculatingtumorcellsarerare.Manyenrichmentmethodshavebeendeveloped:methodsbasedonphysicalcharacteristicsofTCT,likedensity,sizeanddielectricpropertiesandsoon;immunogenicity,likeCellSearchSystem;andmicrofluidicchiptechnology.TheimmunofluorescenceiscommonlyusedtoidentifyCTCingastriccancerandtheisolatedCTCcanalsobeusedforthefollowinganalysisonthelevelofnucleicacid,proteinandgeneregulation.DetectionofCTCingastriccancerishelpfultojudgetheprognosis,assessstaging,monitorthecurativeeffectandguidethedevelopmentofdrug.TherearemanychallengesforclinicaltransformationofCTC:thelowerenrichmentefficiency,thelessspecificsurfacemarkers,theuncertaindiagnosticefficiencyandsoon,butitalsohasthegoodresearchprospectbecauseitisnon鄄invasive,repeatableandcanreal鄄timemonitortheconditionandguidetheclinicaltreatmentcomparedwithpathologicalbiopsy.Inthispaper,thedetectionandidentificationmethods,andclinicalvalueofCTCingastriccancerpatientsarereviewed.【Keywords】Stomachneoplasms;Neoplasticcells,circulating;Liquidbiopsy;Translationalresearch胃癌的致死原因主要源于肿瘤的复发与转移[1鄄2]。转移发生的必要条件是肿瘤细胞进入血循环,因此早期发现血液中的肿瘤细胞(即循环肿瘤细胞,circulatingtumorcell,CTC)能为临床及时干预提供基础。相对于病理活检,CTC取材无创,可反复取材、实时监测病情并指导临床治疗,有可能改善肿瘤患者的生存。然而,目前胃癌CTC相关研究进展缓慢。因为相对于其他肿瘤,胃癌多通过淋巴转移,血行转移出现较晚;且由于胃的血液要先通过肝脏处理,胃癌患者外周血CTC数量较少,检测困难。但根据现有研究仍可发现,CTC在胃癌的诊疗中有一定的临床意义,在作为标本进行胃癌的靶点检测方面具有潜力[3]。因此,本文就胃癌CTC的检测鉴定及其临床价值做一综述,以期为胃癌CTC的研究作参考。一、CTC的检测方法由于血液中CTC的数目较少,不能直接用于检测,必须首先对其进行富集分离,因此CTC的检测分为富集分离及鉴定分析两部分。(一)CTC的富集分离方法1.基于物理特性:早期的分离方法多基于CTC的密度、大小及介电差异等物理特性。Gertler等[4]采用密度梯度离心法对CTC进行富集,回收率在70%~90%之间,但强大的离心力对细胞损伤较大。Sollier等[5]用基于细胞大小原理的涡流技术对CTC进行富集,纯净度为57%~94%。Zheng等[6]采用模型微滤器设备对CTC进行捕捉,回收率高达90%,其认为这种基于细胞大小原理的方法基本不破坏细胞,能更好的进行后续分析,但因细胞大小异质性大,所获得的细胞特异性较差。Yang等[7]利用细胞介电性质差异,采用双向电泳技术富集CTC,回收率及纯净度达95%以上,但该方法·综述·胃癌循环肿瘤细胞的检测和临床意义姚月娟荆结线1077CMYK中华胃肠外科杂志2016年9月第19卷第9期ChinJGastrointestSurg,September2016,Vol.19,No.9通量过低。Gascoyne等[8]对双向电泳技术进行改进,每次可处理多达4.5ml的血液,但细胞回收率仅10%;类似报道也见于Huang等[9]的研究中,只有降低通量,回收率才能再度上升,故限制了该方法的应用。尽管物理富集方法多样,但各研究的纯净度参差不齐,且单纯依靠细胞的物理特性对细胞进行分离说服力差,目前研究更倾向于依靠细胞免疫源性差异进行富集的方法。2.基于免疫源性:利用磁珠包被抗体来富集上皮细胞粘附分子(epithelialcelladhesionmolecule,EpCAM)表达阳性的癌细胞的CellSearchSystem(美国强生公司)因99.7%的特异性被美国食品和药品管理局(foodanddrugadministration,FDA)于2004年批准上市,目前是CTC富集的“金标准”。但磁珠富集及洗脱过程均会对细胞造成破坏,影响后续检测;且随着肿瘤的演进,肿瘤细胞发生上皮间质转化(epithelialmesenchymaltransition,EMT),表现为上皮源性标记物(如EpCAM)表达减少、间质源性标记物(如Vimentin)表达增加,导致不表达或低表达EpCAM的CTC漏检。为应对以上问题,Li等[3]运用差向富集技术联合免疫荧光原位杂交对晚期胃癌患者循环肿瘤细胞进行阴性富集,该方法不依赖EpCAM的表达,阳性率达90.5%,且具有可后续分析癌细胞的优点。但Hyun等[10]运用阴性富集法富集胃癌CTC时发现,所有病例均出现CTC的漏检,这是由于细胞角蛋白(cellkeratin,CK)阳性、CD45+双阳性CTC的存在,导致抗CD45单抗不仅筛选了白细胞,还筛去了部分CTC细胞,降低了阴性富集法的灵敏度。这种双阳性CTC的机制有待进一步阐明。Galletti等[11]用抗HER鄄2抗体对胃癌CTC进行捕捉,显示出良好的特异性,但对HER鄄2阴性的CTC仍然无捕捉能力。联合检测或能改善这一缺憾,Yu等[12]采用抗EpCAM/人类表皮生长因子受体2(HER鄄2)/表皮生长因子受体EGFR抗体对CTC进行联合捕捉,捕捉效率稳定于80%~90%,为CTC的富集提供了新思路。3.基于微流控芯片技术:微流控技术是一种基于CTC物理及免疫特性在微米尺度的流道内对滋l或pl量级的液体进行控制的技术,该方法具有分离速度快、样本消耗低、高通量及低成本等优点。Lin等[13]将第3代纳米芯片与热敏系统结合,通过温度改变,对所捕捉的CTC进行释放,释放所得CTC的存活率达90%左右,对CTC的后续研究,如体外培养、药物试验有着很好的应用前景。但因各研究采用的芯片种类繁多,无统一标准,缺乏大型临床数据,微流控芯片技术离大规模应用于临床尚有距离。(二)CTC的鉴定分析方法1.CTC的鉴定:因富集方法不同,鉴定方法亦差异很大,但多采用免疫荧光法,如前所述的应用免疫源阳性富集法的CellSearchSystem,即采用CK荧光抗体识别并通过4,6二脒基苯基吲哚(4,6鄄diamidino鄄2鄄phenylindole,DAPI)荧光核染阳性,CD45抗体排除血液中的白细胞,从而找到CK+、DAPI+、CD45-并且符合肿瘤形态学特征的细胞,将其定义为CTC。然而,由于EMT导致部分CTC丧失了CK的表达,以及CK+、CD45+双阳性CTC的存在等原因,造成了部分CTC可能被漏检。而Li等[3]阴性富集法将DAPI+、CK+/-、CD45-且荧光原位杂交染色体呈现多倍体的细胞定义为CTC,改善了由于EMT导致的漏检问题,但仍未解决双阳性CTC、染色体呈现二倍体的肿瘤细胞等影响灵敏度的问题。Ito等[14]将具有端粒酶特异性并携带绿色荧光蛋白的腺病毒对外周血细胞进行转染,通过计数绿色荧光蛋白来鉴定CTC。然而该方法尽管消除了EMT的影响,却受病毒转染能力等外来因素干扰较大。由于CTC的异质性及演进,目前各种鉴定方法都有其局限性,尚需进一步优化,以期更大限度的提高灵敏度及特异性。2.CTC的后续分析:对分离出来的CTC还可采用目前较为成熟的技术对其进行核酸水平、蛋白水平及调控水平的后续定性分析,可更加深入的了解转移的机制,进一步指导临床治疗,也是目前临床研究的热点。Yuan等[15]对胃癌CTC进行miRNA检测,发现CTC内miR鄄200高表达,并证实miR鄄200参与了EMT过程,促进了转移的发生。二、CTC检测的临床意义1.判断预后:现有研究为CTC判断预后的临床价值提供了循证医学证据。Uenosono等[16]发现CTC≥1个/7.5ml的阳性胃癌患者无复发生存及总生存明显低于CTC阴性的患者,是胃癌的独立预后因素。Hiraiwa等[17]发现CTC≥2个/7.5ml的阳性Ⅳ期胃癌患者的生存期显著短于阴性患者。Lee等[18]也发现CTC≥5个/7.5ml阳性晚期胃癌患者的中位PFS及OS明显短于阴性患者(分别为59d比141d,120d比220d)。由于胃癌CTC的富集困难,目前相关研究仍无统一的临界值。但尽管临界值不同,Zhang等[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