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大众文化》读书报告在本书的译后记中,宋伟杰总结了大众文化研究领域的三种主要走向:(1)试图重新调整大众文化与精英文化、主流文化的关系,使一个民族国家的文化生活也包括大众文化,而不是单纯落实在高雅文化里;(2)将大众文化放在压迫者与被压迫者之间的权利关系中,代表人物是法兰克福学派等“群众文化:理论家;(3)视大众文化为权力斗争的沙场,但在承认宰制者权力的同时,却更注重大众如何施展”游记“战术,躲避、消解、冒犯、转化乃至抵抗哪些宰制性力量。而费斯克在本书中对大众文化的分析,其实就是第三种研究倾向。他认为,大众文化不是被动的、消极的被压迫者、被接收者。而是在宰制性意识形态的压迫、收编中,发挥着自己的主动性、积极性,以对宰制性力量进行反抗,在宰制性力量控制的场所中创造自己的空间,并权且利用宰制性力量的文本库,生产自己的意义、文化,并从中得到快感。根据费斯克的叙述,我认为本书可以分成四个部分。第一部分即为第一章《牛仔美国》。本章中费斯克通过对牛仔裤案例的分析,指出大众在面对宰制性意识形态的商品时,并不是完全消极的,他们通过对这种规训的反抗,从文化工业商品中创造出自己的文化。第二部分包括第二章、第三章和第四章。这部分,费斯克探讨了通过何种方式,大众将文化商品转变成感兴趣的事物,从中创造属于他们自身的意义,并在创造意义中产生快感。他指出一个文本要成为大众文化,必须同时包含宰制力量和反驳宰制力量的机会。其中,生产大众文化的大众是一组变动的社会效忠从属关系,由宰制性力量决定,但宰制性力量却不能全盘控制大众所构建的意义,以及大众所形成的社会效忠从属关系。在大众构建意义的过程中,会产生快感。费斯克将大众的快感分为两类:躲避式快感(抵抗着宰制性力量的结构)、生产意义上的快感(创造自己的文化)。第三部分包括第五章、第六章。这部分中,费斯克集中阐述了能变成大众文化的文本的特征,并探讨了影响这一选择过程的关键标准。费斯克参考巴特的”读者式文本“和”作者式文本”的区分,将大众文本称为“生产者式”的文本,并指明其过度性(指意义挣脱控制,挣脱意识形态规范的控制或是任何特定文本的要求)和浅白性(是对“有深度的”真理的拒绝)的主要特征。此外,费斯克提到,大众对文化工业产品的筛选有三个主要的标准:相关性、符号生产、消费模式的灵活性。不是所有的文化工业产品都能够变成大众文化,在这个意义创造、生成中,大众会将文化工业产品与自己的社会体验建立相关性,在两者的接点处,大众文化得以产生。第四部分包括第七章政治。在这一部分中,费斯克主要探讨了大众文化的政治潜能。政治包括宏观和微观两个层面,费斯克认为,只有在微观政治的层面上,大众文化才通常是政治化的。这本书严格意义上不算难懂,费斯克全书主要就是想向读者展示,大众文化是怎样产生的,大众文化与宰制性意识形态间的“相爱相杀”的关系。虽然,大众文化是在宰制性力量的“夹缝”中被创造出来的,是弱势者、被压迫的一方,而且还随时会面临被宰制性意识形态收编的“威胁”。但是,随着大众消费社会的形成,商品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意识形态作用。正如赵斌在本书的前言中提到的一样,与阿尔都塞所分析的国家机器的活动方式不同,当代意识形态的有效过程主要通过日常消费的行为完成。加上费斯克对大众文化的描述,我觉得虽然消费社会中,很多现象背后,是大众文化意识形态的话语权力在操纵。但是,其实大众文化在建构意义的过程中,也在向主流意识形态“献媚”,在某些方面与宰制性意识形态达成共谋。这些源自于大众文化本身的矛盾与不足。对论文的启示虽然这本《理解大众文化》在阅读上没有太大困难,也能费斯克想阐述的内容和传达的思想。但是,读完后,在跟我论文选题进行联系的时候,总感觉找不到切入点。然后,我阅读了一些有关大众文化方面的论文。结合本书内容,将大众文化与《花花公子》杂志封面女郎的研究建构以下联系。切入点:分析大众文化背景下《花花公子》杂志封面女郎形象构建研究问题:(1)《花花公子》杂志封面塑造的女性形象是怎样的?这种形象是如何形成的?(2)男性受众作为《花花公子》杂志阅读中的绝对主体是否是审美的主体?对杂志的认同(《花花公子》杂志一度销售量很高)是否等同于男权文化对女性的建构?(3)在这一系列表面现象的背后,大众文化的作用是什么?权力机构又是怎样运作建构意义的?基于我现在的了解,我认为可以从大众文化与宰制性主流意识形态的关系出发,分析大众文化对《花花公子》封面女郎意义的建构。可以裂变为两个方面:(1)大众文化对宰制性意识形态的反抗:20世纪以前,西方对性处于一种相当保守的状态,19世纪,欧洲受英国维多利亚女皇时代严厉的宗教性禁锢影响,女性受到歧视,且不准谈性,不准进行与性有关的科学研究和艺术创作。20世纪60年代到70年代,西方爆发了一种挑战传统性观念和性道德的社会思想和社会运动——性解放。而《花花公子》则是“性解放运动”的产物,而且对其起到了一定的推动作用。《花花公子》的成功,与当时大众的社会体验(性禁锢)是密切相关的。《花花公子》杂志封面女郎(多暴露、甚至裸体)其背后,可以说是大众文化对宰制性意识形态(即当时的性禁锢、性压抑)的一种反抗,在这种反抗中,大众产生一种“性自由”、“性解放”的快感。由此,《花花公子》被誉为”性与美“的变迁史。(2)大众文化与宰制性意识形态的共谋。大众通过在杂志上公开刊登裸体女性图片的方式,来对抗宰制性意识形态。但是,这种反抗是在宰制性意识形态的场所中进行的(因为大众文化还没有力量足够脱离宰制性力量而存在)。而且,从《花花公子》杂志对女性的展现,可以发现,这种对“性禁锢”的反抗,还是臣服于父权制意识形态的。因为在这个过程中,女性被商品化、色情化,是被看的对象,而男性则作为看的对象,消费着女性的裸体,而且在这种窥视中产生快感。虽然,裸体形象的刊登在一定程度上也体现了女性性别意识的觉醒,但这种觉醒是在社会的男权话语下的产物,女性主体的投入并没有被重视。在这种意义上,《花花公子》被定义为一本色情杂志。其实,从《花花公子》的流通、大众认知可知(色情杂志、在中国被禁等),大众文化的第二种作用是远超第一种的。其实,这也暗合了费斯克在《理解大众文化》中所提到的,在父权制资本主义存在的条件下,大众文化不可能是激进的,而只能是一种进步的文化,是温和的。这也就能解释存在的上述两种情况。从上述叙述可以看出,女性形象虽然贯穿整个过程,但却没有主体性和话语权。在男性的社会中,女性是他者(他者理论)。有学者指出,自我意义的形成需要参照一个不同于自己的差异的他者。男性对《花花公子》杂志的追捧,一方面是对性解放的追求,对禁锢性的意识形态的反抗。但在追逐性解放的过程中,父权制社会却并不想丧失其控制主导地位,所以通过利用女性的差异来强化父权制的统治。所以,要打破男性对于女性的这种压迫,使得女性获得真正意义上的性解放,则需要打破女性的定型化印象。主要方法就是用积极、主动的行动去消除固有的男/女性二元对立思维,积极构建女性自身的社会身份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