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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纪录片的叙事第一节纪录片的叙事及特点叙述与纪录片叙事《辞海》把“叙述”定义为：“文学创作的基本表现手法之一，指作家对人物、事件、环境所作的概括的说明和交代。”《现代西方文学批评术语词典》的作者罗吉·福勒认为，叙述“指详细叙述一系列事实或事件并确定和安排它们之间的关系”。但“一般而言，该术语只用于虚构作品、古代史诗、传奇和现代长、短篇小说”。即主要用于虚构目的而进行的阐述。在一般观点看来，只有以故事片为代表的文学作品当中才有叙述，而以自然时间为维度，以现实空间为经度，截取“生活流”片断，并尽可能保持生活原汁原味的纪录片，则很难或根本没有叙述。纪录片与故事片在叙事上的不同故事片的叙事注重的是故事本身的因果关系，呈现为一种有开始、过程、高潮、结局的完整封闭的戏剧式结构。可以称之为虚构叙事。从叙事功能上，主要是审美价值而非认识价值。纪录片叙事是纪实叙事，它是要让观众去认识现实中应该注意而没有注意到的，应该思考还没有思考的问题。从结构上，纪实叙事是通过对生活中某一事实看似不经意的片断截取;在语言的运用上，注重对事实的陈述；在叙事元素使用上，尊重包括时间、地点、人物、事件等客观的叙事元素。纪录片叙事，是指把叙述作为一种手段，以真实为目的，以客观为原则，向人们展示发生过的事实，指导观众对自然、社会、人身等各类问题进行认识和思考。纪录片叙事的根本特征纪录片的叙事有别于一般地叙事艺术的根本之处在于它们不安排完整的情节。情节的核心是矛盾及冲突。纪录片处理的不是情节，而是事件，事件比情节在概念上来得宽泛，它更接近生活事实本身的发展。纪录片也会利用现实生活中的情节因素，把人物的活动放到特定事件的发展中去展示。纪录片记录的是事件，反映的是生活，没有事件或事件片段的纪录片是不存在的。纪录片叙事是制作者根据生活的真实面目，以各种不同的艺术手段，对生活事件完成的客观记录。纪录片叙事的特点：纪实性本质真实是纪录片的本质属性，纪实是其本质性的特点，我们也将纪录片叙事称为纪实叙事。纪实性本质具体表现为：1、无我的叙事境界叙事境界分为有我与无我两种。无我的叙事境界，主要依仗题材的取舍详略，细节的形神兼备，镜头选择与转换之间融进的褒贬赞叹情绪意蕴以及叙述过程中的场景感等来实现。2、具体的时空过程纪实叙事要求有具体的时间、具体的环境、具体的情景，这可以使一般性的视听语言所表现的抽象内容具有一种可经历的情景意义。纪录片叙事的特点：多维度倾向为了适应对社会生活的真实记录，能够全面反映生活的多样性和复杂性，纪录片往往会打破环环相扣、层层递进的单线叙事模式，而从不同角度多层次进行叙事，它强调从观众的多维视角来看待并反映生活，为观众认识生活、认识世界提供了多维参照。纪录片叙事的特点：心理化潮流现在许多纪录片叙事的心理化倾向越来越明显。纪录片在叙事上的心理化潮流，是纪录片增强叙事能力，更好地实现纪实目的的正确取向。纪录片的心理化潮流的两种倾向：真人扮演和情景再现的手段表现作者的心理情绪纪录片叙事的特点：哲理化趋势从哲学文化学的高度去探索一些生活现象和社会现象用形象材料来论述思想概念和理论问题第二节纪录片叙事的基本原则纪录片叙事的基本原则脉络清晰层次分明详略得当虚实相生题材的片段性和主题的集中性“举类迩而见义远”和叙事的思想性张弛缓急与叙事性节奏脉络清晰、层次分明所谓脉络，是指叙事的线索，多数情况下，纪录片由始至终采用单线索叙事。详略得当、虚实相生详略得当的意思是：辞达，则二三言而非不足，辞未达，则万千言而非有余。详写时用墨如泼，略写时惜墨如金。详略问题的两层意思①在记述重点事件、表现主要人物形象性格特征时，要尽量做到详尽细致，充分展现事件背后的矛盾冲突以及人物的性格特征；而在记述一般事件、表现次要人物时，可以简略、概括。②在描述典型事例，展现矛盾冲突的高潮时，要详尽，要精雕细刻；而在写矛盾冲突的开端和结尾时，应该写的简略、概括，点到即可。详略问题与节奏问题的关系详略问题同时也是节奏问题，该详的地方，要把叙事节奏放慢，充分展示矛盾和冲突，镜头处理的细腻、密实。在该略的时候，就加快叙事节奏，力求简练和概括。虚与实是相对性有者为实无者为虚显者为实隐者为虚正写为实侧写为虚客观为实主观为虚有行为实徒言为虚有据为实假托为虚当前为实未来为虚已知为实未知为虚在叙事过程中，讲究的是虚实相生，这是指虚与实相生相济，相辅相成。虚实与主次无关，所谓重要事件与重要人物也有可能采用虚写。题材的片段性和主题的集中性一般而言，在纪录片中，题材比结构更重要，题材的片段性比题材的完整性重要。因此，强调结构，强调叙事技巧十分重要。纪录片题材的片段性并不影响我们对片子的喜好，它们一样有抓取人心、扣人心弦的叙事张力，这就涉及到主题的集中性。明确集中的主题，是叙述的灵魂，也是纪录片制作者必须要坚持的原则。“举类迩而见义远”和叙事的思想性纪录片有以寓理为主的，有以寓识为主的，有以寓情为主的，这类纪录片多以叙事为主要手段，但都体现着一定的不同的思想性。“称文小而指极大，举类迩而见义远”的三层含义：对于普通百姓的日常生活，我们不光是要寄予同情，更重要的是给予理解并提供积极的帮助。关于纪录片的艺术效果。应该深入到群众生活中去，自然会有取之不尽、张弛缓急与叙事性节奏节奏是艺术的灵魂。意大利电影导演罗西里尼曾极力强调节奏对于电影艺术的极端重要性。包括：①造型节奏：包括摄像机运动、画面内主体运动、镜头组接以及音乐音响等因素形成的节奏。②叙事节奏：包括因人物情绪发展和事件推进速度而表现出的张弛与缓急。虚实节奏的两个方面的内容1、节奏基调的把握一是内容的把握；二是情绪的把握。事件本身即内容所具有的性质，是决定节奏基调的客观基础，而作者所赋予的情绪性质，是客观基础上的主观因素。2、节奏曲线的设计节奏曲线的设计，也应该以实践本身发展的快慢缓急为依据，它主要指节奏的变化与穿插。第三节纪录片叙事技法纪录片叙事技法自叙与他叙顺叙与倒叙详叙与概叙仰叙与俯叙连叙与截叙明叙与隐叙分叙与合叙自叙与他叙纪录片制作者通常是纪录片叙述的主体。具体说，在叙事中，创作者可以是事件的“参与者”，也可以是事件的“局外人”。作为“局外人”，叙述者置身于事件之外，以一个“旁观者”、“评论员”的身份叙述，文中只出现当事人“他”或“他们”的叙述方式，称为他叙，或“第三人称”叙述。（其缺点是与观众产生了隔膜）顺叙与倒叙（一）顺叙顺叙，是按照事件的发生、发展、结局的先后顺序进行的叙述。是一种最常见的叙述方式。顺叙必须注意材料的精心剪辑，处理好材料的详略与疏密，与平直之中见出曲折和波澜。要使顺叙有波折，要善用悬念，注意藏尾。（二）倒叙倒叙，是把事件的结局，或高潮，或某一个最突出的片段提到前面叙述，然后再回到事件的开头来叙述。采用倒叙，必须注意选取好截取点，或称切入点，并且注意与事件的开端及事件经过的自然、巧妙地衔接。详叙与概叙（一）详叙详叙，是一种再现事件中主要情节，使人获得生动画面的叙述。是一种突出重点，更细致地表现事件意义和作品主旨的叙述。详叙，生动具体，寓情寓理，可以使叙述节奏渐渐缓慢。（二）概叙概叙，是一种扼要介绍事件主要过程的叙述方法。它不是事件的量的简单压缩，而是对事件本质的精心概括。概叙，镜头简约，一带而过，可以使叙述节奏大大加快。仰叙与俯叙（一）仰叙叙述者可以是一个幼稚、浅薄的人，可以用疑惑不解的目光观察生活，可以用自嘲自讽的语气叙述故事。特点包括：（1）为全面展现人物性格及作品思想提供了更多可能和更多可供选择的角度。（2）有利于设置悬念，让观众跟着困惑的叙述者一步一步清醒过来。（3）有利于摆脱高高在上的说教面孔，拉近与观众的距离。仰叙与俯叙（二）俯叙叙述者也可以是一个头脑清醒、分析深刻的人，可以用洞察一切的目光观察生活，可以用鞭辟入里的语言叙述故事。特点包括：（1）可以让观众很快进入故事，迅速接近人物。（2）全知全能的角度更加方便叙述者叙述，进而更直接地实现纪录片的教育功能。（3）可以缩短叙述过程，以更简明的方式和更快的节奏，展现更加丰富的内容。连叙与截叙（一）连叙主要是指时间上紧紧相连，行为上环环相扣，叙述连贯完整，顺流直下。（二）截叙主要是指时间上时断时续的叙述。在叙述事件发展的进程中，有所停顿，在停顿处插入一段空镜头，用于抒情、说明或议论，也可用于转折。结束插入后，再继续按事件进程进行叙述。其特点：借助停顿，变换节奏，深化主题或转移话题。明叙与隐叙（一）明叙叙述可以明明白白地直接交代一切事件线索，介绍事件全部经过，让观众一目了然。（二）隐叙叙述也可以隐隐约约地间接交代事件线索与经过，留下蛛丝马迹，让人猜想事情的经过。一般而言，纪录片叙事过程中该明则明，不明不足以揭发作品主旨；该隐则隐，不隐不足以制造阅读情趣。明隐结合，才能显示叙述的趣味。分叙与合叙（一）分叙是指单方面独立活动分解叙述（二）合叙是指多方面共同活动的综合叙述叙事技法总结自叙与他叙是叙述人称的变化；顺叙与倒叙是叙述顺序的安排；详叙与概叙是叙述疏密的处理；仰叙与俯叙是叙述角度的变换；连叙与截叙是叙述节奏的调整；明叙与隐叙是叙述情趣的启发；分叙与合叙是叙述画面的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