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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页共4页1浅析《围城》中知识女性的形象姓名：郑贵营学号：201003011007专业：汉语言文学本科工作单位：沂源县历山中学摘要：钱钟书是中国20世纪学术界、文化界、思想界的一位大家在学术研究领域和文学创作方面都有很高的成就。他的长篇小《围城》是一部非常优秀的著作，它所蕴含的深刻的哲理意蕴高超的艺术技巧、丰富的比喻以及幽默的风格，显示出了钱先深厚的文学功底。本文试图通过对《围城》中诸多女性知识分子形象的考察，细地分析她们的人格特质，通过分析作者对对唐晓芙的赞美，揭示作者心中为理想的人格特征。关键词：《围城》知识女性人格特质文化钱钟书在《围城·序》中曾这样写道：“在这本书里，我想写现代中国某一部分社会，某一类人物。写这类人，我没忘记他们是人类，只是人类，具有无毛两足动物的基本根性。”[1]毋庸置疑，钱钟书在《围城》中所写的“某一部分社会、某一类人”指的是40年代知识分子，也就是大家所习惯的“新儒林”。他用讽刺的笔端，嬉笑怒骂，为我们塑造了一批形形色色的知识分子形象。在中国文学中，女性特别是青年女性总是被当作纯洁、美好的象征，正如《红楼梦》第二回里贾宝玉所说：“女儿是水做的骨肉，男人是泥做的骨肉。我见了女儿，我便清爽；见了男子，便觉浊臭逼人。”[1]而在《围城》中，除唐晓芙外，其他的女性形象都被放到与男性同等的位置上加以讽刺、批判，作者对她们身上的虚伪、矫揉造作等毫无迁就之意。他以自己所特有的冷峭、刻薄的风格，对几乎所有的女性角色极尽挖苦、讽刺，有时近乎冷酷的残忍。在钱钟书的笔下，这些女博士、女讲师同样的面目可憎。一、虚伪圆滑的苏文纨苏小姐在《围城》中要算得上是一位主角，她是小说中出场最早的一位，在小说前半部分的情节中是一个主要角色，亲手推动了方鸿渐和唐晓芙的分手。这是怎样的一个女性呢？方鸿渐最初对她的评价是这样的：“苏小姐是最理想的女朋友，有头脑，有身份，态度相貌算得上大家闺秀。”[2]的确，苏小姐在上海的社交场合确实是应酬自如、谈笑风生，在她主持的沙龙上，更是大家瞩目的角色。但是从小说中对她的描写来看，她和那些可恶的男性角色有着共同的人格特征——带着面具做戏。这种人格使她自觉地把心中不便于表露的想法隐藏起来，而换上一副与真实想法相异甚至相反的面孔。心里鄙夷，表面敬重；心里仇视，表面友好；总之是表里不一。苏文纨是个聪明但不真诚的女人，她懂得许多社交上的游戏规则，像三闾大学中的那些人一样善于做戏[3]。在各种沙龙和宴席上，苏小姐说话漂亮，奉承起人来简直是滴水不露，游刃有余。但是，她内心的想法却并不像她说的那样。例如，对于曹元朗那斑驳陆离的诗作，苏小姐并不觉得好，因为小说中写到她后来想起曹的诗句时是这样的：“孕妇的肚子贴在天上”，又记起曹元朗的诗，不禁一阵厌恶。”但是，当着曹元朗的面，她是这么说的：“这题目就够巧妙了。一结尤其好；‘无声的呐喊’五个字真把夏天蠢动怒发的生机全传达出来了。Toutyfourmilledevie，亏曹先生体会得出。”[4]苏小姐恭维人的技术真是让人佩服，她不是泛泛地恭维，而以某一句作为评论的基点，这样就会让人觉得是真心赞美。要不诗人听了怎么会“欢喜得圆如太极的肥脸上泛黄油”呢？而鸿渐怀疑苏小姐是大笨蛋还是撒谎精，因为只有大笨蛋才会对曹元朗的这种诗大加赞赏，也只有撒谎精才有这样高超的撒谎技巧。苏文纨的学历也大有文章。小说里是这么介绍的：在里昂研究法国文学，做了一篇《中国十八家白话诗人》的论文，新授博士。[5]初读起来，令人肃然起敬，了不起！洋博士在当时就是凤毛麟角，女博士更是凤毛麟角中的凤毛麟角，真才女也！可细细推敲，则不禁莞尔了。研究法国文学，博士论文自应与法国文学有关，而她的论文《中国十八家白话诗人》却与法国文学毫不相干。这样风马牛不相及的论文居然被通过为法国文学博士，不禁让人怀疑这所学校的规范程度，进而怀疑这个博士文凭的含金量了。而且更加有力的证据是苏文纨是为了得学位而写那本书，其实她并不瞧得第2页共4页2起那些人的诗。可怜中国的某些诗人不知被多少像苏文纨这样的人利用了，到头来倒被他们瞧不起。比较起方鸿渐的什么“克莱登大学”，苏文纨高明的多。方鸿渐在国内学的专业是中国文学，却到欧洲留学，成为笑谈；苏文纨到法国留学，最后交出的博士论文是有关中国文学的，这与方鸿渐到欧洲留学而学中国文学毫无二致。然而，由于她事先声明到法国是去学法国文学，这就不但无人敢于耻笑，反而令人称羡。苏文纨在法国文学上毫无心得却有本领弄到一张法国文学博士的文凭，尽管这张文凭的含金量等于零，可发放文凭的学校总是实际存在的，并非子虚乌有。据小说中介绍当时当地的行情说，十块钱美金出卖一张硕士文凭的就有很多，如东方大学、东美合众国大学、联合大学、真理大学等等，还有神玄大学廉价一起奉送三种博士文凭，这都是堂堂立案注册的学校，则苏小姐毕业的那所学校更是“堂堂立案注册的学校”无疑了[6]。人们可以把方鸿渐的行为斥之为骗子行径，对苏文纨的人品却无法表示怀疑。社会舆论不批准方鸿渐的假博士，却批准苏文纨这样的伪博士，这在于一个手续合法，一个手续不合法。韩学愈正是深知这个道理，才声称克莱登大学是很认真严格的大学，普通学生还不容易进。因为只要大学是真正的大学，那么其他还有什么好怀疑的呢？所以苏文纨能够名正言顺、心安理得地接受报上对她的宣传，而方鸿渐则不可以。在苏文纨生活的年代，女性已经获得一定程度的解放，追求爱情也无可厚非。苏小姐一度周旋于三个男人中间，赵辛楣、方鸿渐、曹元朗。我们先来看她与赵辛楣的关系。赵是三个人里面最早也是最爱她的一个人，这一点苏小姐是心知肚明的，她和赵辛楣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可是赵辛楣在她心中的位置并不高。她不爱赵辛楣，这也不能算什么错误，本来爱情就是自由的。但是，苏小姐却并不向赵表明自己的态度，她喜欢“赵方二人斗法比武抢自己，但是她担心交战得太猛烈，顷刻就分胜负，二人只剩一人，自己身边就不热闹了[7]。她更担心败走的偏是方鸿渐；她要借赵辛楣来激发方鸿渐的勇气。”可怜的赵辛楣，原来只是充当了苏文纨爱情故事中凑热闹的角色和激将法的工具而已，还亏他对苏小姐念念不忘多少年！而当苏和曹元朗结婚以后，在香港遇到辛楣，简直就是在利用他的感情了[8]。为了能让辛楣帮她带私货，她对这个爱慕过自己的男人采取了特别暧昧的态度，连鸿渐都看出她跟辛楣的亲密。“辛楣忍不住脸红道：她知道我也在重庆，每次来总找我。她现在对我只有比她结婚以前对我好。方才我送她出门，她说她那儿还保存我许多信——那些信我全忘了，上面不知写些什么——她说她下个月到重庆来，要把信带还我。可是，她又不肯把信全数还，她说信上有一部分的话，她现在还可以接受。她要当我的面，一封一封的检，挑她现在不能接受的信还给我。”只有孙柔嘉冷眼旁观看得清楚，一针见血地问赵辛楣：“她不知道赵叔叔要订婚了罢？”显然，柔嘉看出苏文纨以为赵辛楣对自己旧情难忘，要充分利用这份感情来为自己服务。我们再来看苏文纨与方鸿渐的关系。方鸿渐与赵辛楣相比，苏小姐是更中意方鸿渐的。但是，这中意也是打了折扣的。小说中写道：在大学同学的时候，她眼睛里未必有方鸿渐这小子。那时候苏小姐把自己的爱情看得太名贵了，不肯随便施与[9]。现在呢，宛如做了好衣服，舍不得穿，锁在箱里，过一两年忽然发见这衣服的样子花色都不时髦了，有些自怅自悔。从前她一心要留学，嫌那几个追求自己的人没有前程，大不了是大学毕业生。而今她身为女博士，反觉得崇高的孤独，没有人敢攀上来[10]。她对方鸿渐的家世略有所知，见他人不讨厌，似乎钱也充足，颇有利用这航行期间，给她一个亲近的机会。可见，苏文纨对方鸿渐的感情也算不上真正的爱情，她对他有意只不过是不得不降低了要求之后将就的结果，而且当她得知方鸿渐另有所爱时，立刻接受了曹元朗的求婚。对待爱情是这样的虚假，那么对待友谊又是如何呢？我们来看她和鲍小姐之间上演的好戏。因为方鸿渐的关系，她对鲍小姐鄙夷加仇恨，在鲍小姐背后说她“行为太不像女学生，打扮也够丢人”，看到她和方鸿渐在一块儿还骂她不要脸。可是，苏小姐这一切的心理活动并没有显露在脸上，就在临下船的晚上，她还和鲍小姐上演了一出亲密姐妹的好戏。她和鲍小姐异常亲热，勾着手寸步不离……有说有笑，害的鸿渐把话压扁了都挤不进去[10]。内心与外表的剧烈反差，恐怕也只有像苏小姐这样的人才能够把它合而为一罢。二、深心的女人——孙柔嘉孙柔嘉是《围城》中又一个重要的女性角色，温儒敏教授曾说“这是围城中塑造的最成功的一个女性角色”。[11]孙柔嘉最突出的表现应该是她的两面人格，一个是她表现出来的性格，一个是第3页共4页3她实际的性格，“表现的”和“实际的”截然不同，而且她是有意把自己真实的性格隐藏起来，甚至可以说是伪装，而且伪装的技巧比苏文纨有过之而无不及。孙小姐生在平常人家，家里不像苏小姐有钱，也没有留过学，生活环境的不同使她跟苏小姐在性格上有所区别。她可能不如苏小姐会交际，也没有大家风范，但是女人所具有的心计和城府决不输给苏小姐。她像鲍小姐一样明白“机会要自己找，快乐要自己寻”，所以，她煞费苦心、步步为营地把方鸿渐俘虏了。首先，孙小姐很会化妆。女人化妆在那个时候是很平常的事情，但作者在这个细节上细致入微地描写却突显了人物的性格。与范小姐在相亲的晚宴上“擦得颜色，就跟美洲印第安人上战场擦得颜色同样胜利的红”相比，孙柔嘉高明的多，让方鸿渐一直以为她的脸是不加修饰的。直到孙小姐因为学生不听话到鸿渐那里去诉委屈，鸿渐才诧异她原来随身配备这样齐全，原来以为她不加修饰的脸也是一件艺术作品[12]。化妆要化到像没化过一样才算得会化妆，我想聪明的作者在这个小细节上费功夫描写，应该是对人物的性格有所暗示的。抛开孙小姐的面部化妆，我们再来看她在人前人后的行为表现。这要从她出场开始说起。小说中对她描写是这样的：怕生的一句话也不敢讲，脸上滚滚不断的红晕。好一个天真害羞的小女孩！接下来在与鸿渐辛楣同船同路的旅途中，孙小姐更是抓住机会去表现她的天真。她经常会问一些比较幼稚的问题，比如在船上的时候，她听到鸿渐讲飞鱼，就天真的问他见过大鲸鱼没有；在与鸿渐谈论“鬼”这个话题的时候，她会天真的问他为什么鬼长不大的？难怪辛楣会怀疑一个大学毕业生会那样天真幼稚。孙小姐真像她所表现出来的那样吗？当然不是，对于三闾大学的人际关系、小帮小派，她可谓了如指掌，许多消息都是她告诉方鸿渐的[13]。很显然，方鸿渐不如孙柔嘉懂得人情世故。但是，孙柔嘉的这些才能非但不表现出来，反而要装出一副楚楚可怜，什么都不懂的无知小丫头模样来。她向方表示“我太不知道怎样做人，做人麻烦死了，方先生，你肯教教我吗？”其实她哪里用得着方鸿渐教，她教方鸿渐还差不多。而毫无经验的方鸿渐以为孙柔嘉就是个温顺、天真的女孩子，事事要请教自己，这也正是孙柔嘉想要达到的效果[13]。孙柔嘉与她父母的关系也并不像她自己讲的那样亲密。她言谈里经常露出父母怎么对她疼爱有加，比如她有一次跟鸿渐说：“这次订婚已经没有得到爸爸妈妈的同意，幸亏他们喜欢我，一点儿不为难。”还有一次，她嫌鸿渐写得家信太客气，不够亲热，自己写的信语气亲热，纸上的爸爸妈妈写得如闻其声[14]。可是事实并非如此，柔嘉的父母并不怎么宝贝她，对她的事淡漠得等于放任。她之所以要这么说是想让鸿渐更加相信那封她编造出来的家信是确有其事，因为如果父亲不关心她，怎么可能在千里之外写封信过来询问。孙小姐虽然刚刚大学毕业，涉世未深，可是正像辛楣说的那样，她是个很深心的人，这一点尤其表现在她对爱情与婚姻的处理上[15]。她和高松年一样巧妙地利用了一封子虚乌有的信，营造了利于事态发展的气氛，使方鸿渐不自觉地上钩。就像辛楣说的那样：“孙小姐就像那条鲸鱼，张开了口，你这糊涂虫就像送上门去的那条船”。对于方鸿渐，孙柔嘉确实是煞费苦心，如果说之前她做出种种天真、温顺的模样来是做一个铺垫的话，那么还需要一个能使他们俩的关系急剧升温的突发性事件。如果这个事件不能自然发生的话，就需要人为地去制造，所以孙小姐采取了行动。请看下面这段场景：孙小姐走了一段路，柔懦地说：赵叔叔走了！只剩我们两个人了。……‘人家更要说闲话了’。孙小姐依然低了头，低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