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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库研究：文化和旅游业战“疫”，如何转危为机？2020.2.11作者：文化产业研究部新元新经济智库疫情之中，旅游、住宿、餐饮、会展、商贸流通、交通运输、教育培训、文艺演出、影视剧院、影视剧拍摄、冰雪体育等行业均受影响严重，有多位经济学家已经推测分析此次肺炎疫情将对文化产业和旅游业造成减少收入1万亿以上，而产业界的预测则更为严重。驴妈妈创始人洪清华表示：乐观的观点认为，文旅行业三个月基本没有收入，旅游市场估计在‘五一’可以逐渐恢复。照当下疫情发展趋势预计，今年旅游业损失额度或在1.8万亿元左右。对于文化产业而言，从目前情况来看线下生产、线下消费为核心模式的影视剧行业、广告业、公关传播业、线下娱乐演出、会展业等造成重大影响，即使是理论上受影响较小的游戏行业、网络视频、新闻业、广播电视业，因为疫情影响复工延迟导致开发生产计划推迟，或者实体经济广告支出减少或暂缓，也仍然会受到一定影响。此次疫情爆发与经济下行压力相叠加，从长期来看对中国经济的整体增长走向影响有限，但对受影响较为严重的行业而言无论短期影响还是长期影响都将是巨大的。从历史经验来看，每一次突发性的外力冲击都是危中有机。对于文化和旅游业而言，疫情短期影响是整体行业的现金流和资金链，中长期则将加速整体行业的调整和淘汰，促进产业进一步优化结构和提升效率。新元智库认为，我们当前正在面对两场战役，一面是肺炎疫情的战役，一面则是“稳经济、稳就业”的经济战役。我们可以看到，从国家部委到地方政府，都先后出台了一些“稳经济、稳就业”的政策措施，以降低疫情对经济和就业的负面影响，支持企业尤其是中小企业解决现金流困难，保障就业的稳定性。当前对于文化和旅游业，最为严重的问题就是企业现金流问题。北京师范大学文化创新与传播研究院发布的《新冠肺炎疫情之下北京2136家文化企业经营状态洞察》报告显示，78.9%的受访企业处于完全停工状态，近九成微型及初创企业完全停工，大型企业中完全停工比例也超五成。超四成受访企业认为本次疫情的影响非常严重，事关企业生存。三成表示会导致企业生存困难，在很长时间内无法恢复。仅有不到4%的认为影响不大或无影响。规模越小的企业遭受负面影响越严重。从所属类别看，受负面影响最大的是文化娱乐休闲服务业、内容创作生产业，文化投资运营业影响相对最轻。32%受访企业表示仅可支撑1个月，49%受访企业支撑时长在1-3个月，两者合计81%。可见在疫情造成成本不降、营收减少情况下，三个月是绝大部分文化企业的生死线。企业体量越小，可支撑时间越短。将近85%的微型及初创受访企业、81%的小型企业、76.59%的中型企业无法支撑过三个月。大型企业状况相对较好，三成以上表示可支撑6个月以上。超四成受访企业认为全年营收会比上年度减少50%以上，其中微型企业占46.93%。超三成企业预期减少30%-50%。19.94%企业预期减少10%-30%。旅游业同样面临着资金危机，中国旅游研究院(文化和旅游部数据中心)曾公布数据显示，2019年春节假期全国旅游接待总人数4.15亿人次，实现旅游收入5139亿元。2020年1月24日，文旅部发布通知，27日起，全国暂停境内外跟团游和“机票+酒店”半自助旅游产品。更早时候，交通运输部、民航局和国家铁路决定，自1月24日0时起，凡此前已购买火车票、客车票、船票、机票的旅客，自愿改变行程需退票的，免收其退票手续费。飞猪曾对媒体表示，其境内行程订单退订率基本在70-80%，境外行程订单退订率在40-50%，机票、火车票、酒店退订量最大。截至1月31日，去哪儿各业务线已经为消费者即时退款垫付金额已近10个亿，覆盖平台上的机票、酒店、门票、度假等所有业务线；截至1月30日马蜂窝旅游已为消费者即时退款垫资5亿多人民币；截至2020年2月5日，驴妈妈营收损失巨大，退款给游客资金和预付给资源方、供应商款项资金累计数亿元。从上面分析可以看出，文化和旅游业短期面对的现金流压力巨大。当前为了应对疫情已经出台的经济政策举措包括了缓交养老保险、鼓励银行不抽贷和补充贷款、减免物业租金、贷款贴息等等，核心就是为了缓解企业现金流危机，有效地对应疫情造成的企业经营困境。但是，我们也必须要认识到，短期政策举措虽然能够应对突发性危机，但对文化和旅游产业的中长期作用却十分有限。除了关注应对疫情的短期举措，我们更应该将战胜疫情看作是一次“贯彻新发展理念，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的契机，加快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进一步激发各类市场主体活力。本次疫情，也让我们看到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的必要性和紧迫性。十九大报告指出：我国经济已由高速增长阶段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正处在转变发展方式、优化经济结构、转换增长动力的攻关期，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是跨越关口的迫切要求和我国发展的战略目标。必须坚持质量第一、效益优先，以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为主线，推动经济发展质量变革、效率变革、动力变革，提高全要素生产率，着力加快建设实体经济、科技创新、现代金融、人力资源协同发展的产业体系，着力构建市场机制有效、微观主体有活力、宏观调控有度的经济体制，不断增强我国经济创新力和竞争力。新元智库之前发布文章曾分析过，2020年是文化和旅游产业走向高质量发展的关键之年，在全国上下以坚强信心与突如其来的疫情战斗之际，我们更应思考如何加快推进经济发展模式的转变、加快现代化市场经济体系的建设。对于文化和旅游业而言，我们应思考如何进一步加快市场体系建设，如何进一步加快高质量发展的步伐。新元智库有如下几方面建议：一、提高行政备案审批效率，完善线上备案审批体系，提升公共服务能力。我们看到本次疫情中，北京市广播电视局发布《关于应对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支持网络视听企业保经营稳发展的若干措施政策》，其中以线上提交备案审核材料、压缩备案审核工作时间、优化网络视听平台备案制服务等举措为主，这是应对疫情而做出的行政服务的方式改变。在疫情之后，建议将线上备案、缩短备案审核时间等工作常态化，在行政备案审批中广泛采取数字化、在线视频会议等方式，提高效率，缩短周期，从而降低企业运营风险和成本，释放市场活力。二、加大市场开放，扩大特殊管理股范围，部分领域推进国企混合所有制。当前，文化产业市场开放度还有较大提升空间，推动产业增长可考虑适当提高民营企业和外资企业开放度。针对核心文化产业领域，可以考虑推广特殊管理股制度，从国外产业实践来看，特殊管理股是一种政府直接或通过国有企业对特殊产业施加影响和管控的市场化手段。特殊管理股制度的建立，有助于提高市场活力，同时保证意识形态安全。在特殊管理股制度建立的前提下，可以推动核心领域国有企业进行混合所有制改革，从而提高产业活力和经营效率。三、提高政府采购效率，政府采购向中小企业倾斜，提高面向中小企业采购的金额和比例。四、推动政府部门、事业单位和国有企业提高履约率和确保按时支付款项。工业和信息化部发布的《关于应对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帮助中小企业复工复产共渡难关有关工作的通知》中提到：加大行政机关、事业单位和国有企业拖欠中小企业账款清理力度，加快完成清欠目标任务，不得形成新增逾期拖欠。应该看到，由于多方面原因，行政机关、事业单位和国有企业拖欠中小企业账款的现象较为普遍，国家相关部门曾多次下文件要求提高履约率。五、进一步加快完善多层次资本市场，加快注册制改革，提高直接融资比例。当前我国多层次资本市场改革正处于关键时期，创业板注册制改革和新三板改革都箭在弦上，本次疫情发生对中小企业造成的严重影响，进一步显示出多层次资本市场改革的紧迫性和重要性。因此，应考虑加速推出创业板注册制改革和新三板改革的具体措施，加速提高企业上市审批效率，加快提高直接融资比例。六、提高财政扶持资金向产业投资基金的投入比例，提高财政资金使用效率。财政资金对产业扶持方式的转变是近年来一直探索的方向，财政资金通过参与设立引导基金、产业投资基金被验证是较为有效的方法。建议针对文化和旅游业，进一步加大财政扶持资金进入引导资金和产业投资基金的比例，进一步采取市场化方式提高资金使用效率和效果。进一步推动金融业开放，鼓励支持互联网文娱平台和旅游OTA平台开展金融服务，支持“数字文旅供应链金融”发展。新元智库之前发表研究成果提出，“数字文化供应链金融”是以互联网平台拥有的文娱消费大数据为底层，以上游企业基于平台产生的预期收入为对象，以上游企业在平台上的数字版权、现金流等为保障，由互联网平台独立或联合商业银行等金融机构为文化和旅游企业提供的创新性金融服务。其核心模式是数字经济下基于大数据的供应链金融，相比单独商业银行信贷审核的速度优势和全生产周期（生产前、生产中、生产后）介入的优势，也可以很大程度解决资金周转率低的问题。本次疫情发生后，携程向其平台上的机票、酒店、旅游度假等领域合作伙伴宣布推出“同袍”计划，投入10亿元合作伙伴支持基金和100亿元额度小微贷款；美团在全国范围内启动3.5亿专项扶持资金支持商户恢复经营；携手合作金融机构提供不少于100亿的优惠利率小微贷款。这都显示出“数字文旅供应链金融”的作用。建议进一步推动金融业开放，鼓励支持互联网文娱平台和旅游OTA平台开展金融服务，开放金融牌照。七、进一步鼓励和支持文化和旅游股权投资基金的设立，对股权投资基金可考虑给予更大的税收优惠政策。八、加大对文化科技创新的支持力度和资金投入，加快推进5G、人工智能、大数据、VR/MR等技术应用。九、支持企业提升数字化管理水平，鼓励和支持文化和旅游产业专属的数字化管理软件的开发和使用。新元智库之前发表研究文章曾提到，应采取政策措施推动我国文化产业管理软件的发展，引导和支持更多软件企业面向文化产业开发各类管理软件，引导鼓励文化企业使用管理软件提高数字化管理能力。疫情终将过去，对短期经济的负面影响也将过去。如果我们能够将应对疫情的一些政策举措常态化、长期化，能够在危机之中找到解决阻碍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问题的解决方法，能够进一步完善我国现代化经济体系，无疑将是我们战胜疫情之外的巨大收获。新元智库坚信，冬天越寒冷，春天必将越灿烂。疫情过去后，文化和旅游产业必将迎来美好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