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华老栓为主的形象。(1)从以下细节描写,可看出华老栓是属于贫穷的劳动者。他家的一点洋钱来之不易,是血汗积攒来的。为了儿子治病,他只好从“枕头底下”拿出来。但带钱郑重其事,深恐掉失。A.华大妈从枕头底下掏了半天,掏出一包洋钱交给老栓。B.老栓接了,抖抖的装入衣袋,又在外面按了两下。C.按了按,硬硬的还在。D.老栓慌忙摸出洋钱,抖抖的交给他。(2)作为普通劳动者,华老栓具有性格最本质的一面——勤劳而善良。他疼爱儿子,为了给儿子治病,不惜拿出长期辛勤积攒而舍不得花的钱。到了买“药”去刑场,他却“吃了一惊”,不敢走近,退到一家铺子屋檐下“发冷”。在他眼里,看杀头的闲人像“鬼似的”,当刽子手递给他想要买的良“药”——人血馒头时,他却不敢去接。这些都说明他的性格是善良的。(3)在第二部分写华老栓回到家,他的女人,从灶下“急急走出,睁着眼睛,嘴唇有些发抖。”问:“得了么?”当将煎人血馒头时,又写小栓的母亲慌忙说:“小栓——你坐着,不要到这里来。”描写华大妈的神态和语言,是为了表现母亲爱子心切,深怕买不到被认为医痨病“包好”的“药”。因为能否买到直接关系到儿子的生死。当知道这“药”已得到后,在未煎烤前,又怕儿子看了血淋淋的馒头不敢吃,所以不让儿子过去。(4)提问:作者主要是突出华老栓性格的另一面——十分愚昧、麻木。他对刽子手骗人的话深信不疑,为有机会买到这种“药”而感到“爽快”、“幸福”;买到“药”后,他无比兴奋,小心地煎“药”,充满希望地看儿子吃“药”。他关心的只是儿子的痨病,完全不理解什么是革命,对革命者的死无动于衷,对刽子手毕恭毕敬。这些都表现他愚昧到麻木不仁的程度。(5)文中华老栓爱子心切,而显得十分愚昧的有关心理描写句子。A.天气比屋子里冷得多了;老栓倒觉爽快,仿佛一旦变了少年,得了神通,有给人生命的本领似的,跨步格外高远。而且路也愈走愈分明,天也愈走愈亮了。B.他的精神,现在只在一个包上,仿佛抱着一个十世单传的婴儿,别的事情,都已置之度外了。他现在要将这包里的新的生命,移植到他家里,收获许多幸福。C.他的旁边,一面立着他的父亲,一面立着他的母亲,两人的眼光,都仿佛要在他身里注进什么又要取出什么似的。(6)华老栓既是不觉悟劳动群众的代表,那只写他的愚昧和麻木,而不写其他人,能否反映出当时群众的精神面貌?华老栓虽然是小说中重要人物,他那悲剧性的愚昧具有典型性。但群众的愚昧和麻木,根深蒂固,成为社会严重问题,单写华老栓还不够,还应该写华大妈、看客、茶客、夏四奶奶等人物,即既有老的,又有年轻的;既有整天碌碌操劳的,又有无所事事的,这样才能深刻而广泛地揭示出本文的主题。(7)明确:夏瑜宣传革命道理,“二十多岁的人”听了《感到气愤》;夏瑜挨牢头的打,驼背五少爷和花白胡子感到“高兴”;夏瑜说阿义“可怜”,茶客们却说他“疯了”;夏瑜被杀害,人们“潮一般”去赶看热闹;甚至烈士的母亲也不理解自己的儿子为什么而牺牲。她不感到光荣,竟然感到“羞愧”,等等。(8)总结:鲁迅写华老栓等人物,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既同情他们的处境和悲惨的遭遇,又批判他们的愚昧落后。而他们的愚昧,是封建统治阶级长期实行愚民政策所造成的,因此作者揭出他们的“病苦”,也就有力控诉了封建统治阶级愚弄人民的罪恶。2.康大叔的形象。他第一次出现是在刑场。夏瑜被杀后,他突然出现在老栓面前;第二次出现是在茶馆。当茶客谈话时,他突然闯进来。文中先后用“黑的人”“横肉的人”指称他,到以后通过跟华大妈对话,才知道他是康大叔。作者之所以那样指称他,不仅是为了突出人物外貌特征,更主要体现对他的憎恶之情。文中并没有交代他是刽子手,但我们可以从课文注释和小说具体描写看出来。注释指出,旧时民间迷信,认为人血可以医治肺结核病,处决犯人时,有人向刽子手买蘸过人血的馒头治病。而刑场写的就是钱血交易,所以可推知其人就是刽子手。此外,更可以从描写中看出来。他贪婪、阴险、狠毒、卑鄙,是封建统治者十足的爪牙,帮凶。替主人杀害革命者,公开宣扬革命有罪、告密有功,殴打革命者合理;诈骗群众,把革命者鲜血当“药”高价出卖;宣扬人血馒头是治病的良药。康大叔这人尚且是封建统治阶级的爪牙,便恶行累累,可想其主人将多么凶残狡诈!康大叔这个人物不仅写得十分传神,而且饱含了作者辛辣的讽刺意味,使人读后久久难忘。主要运用肖像描写、动作描写和语言描写这三种手段。肖像描写之所以精彩,在于能抓住最富有特色的神态,容貌与服饰,寥寥几笔就勾勒出人物性格特点。如写“浑身黑色的人”“眼光正像两把刀,刺得老栓缩小了一半”,其凶神恶煞的形象跃然纸上。又如写“满脸横肉的人”“披一件玄色布衫,散着钮扣,用很宽的玄色腰带,胡乱捆在腰间”,其流氓的形象呼之欲出。动作描写之所以精彩,在于能准确而形象地描绘出人物在特定情景中各种性格化的行为。如:写卖人血馒头时,用“摊着”,“撮着”两个动词准确地画出其人凶狠而贪婪;用“嚷”、“抢”、“扯”、“裹”、“塞”等动词,极其准确地写出其人对老栓粗野态度和不耐烦心情;用“抓过”、“捏一捏”,写出其人接钱、数钱熟练动作和丑恶、凶残的灵魂。写进茶馆时,用“闯”、“嚷”两个字,准确表现其人目中无人的粗野行径,等等。夏瑜在作品中没有出场,作者主要是通过刽子手和茶客的谈话来侧面描写他的行为思想。夏瑜是资产阶级民主革命者。家境贫寒,对革命矢志不渝,具有革命者英勇无畏、大义凛然的英雄气概和为革命而献身的精神。鲁迅在小说创作中,善于通过人物的命名来表现作品的主题,体现他对社会和人生的深沉思考。在他的小说当中,有的人名蕴含了深刻的思想,有的人名体现了作者的褒贬,有的人名暗含着与生活愿望的关系,有的人名的产生根据了社会习惯和生活常规。以《药》为例,《药》中共出现了十一个人物,这十一个人物分为三类:一类是旧民主主义革命者,一类是麻木落后的群众,一类是贪婪、冷酷、自私的帮凶。除其中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通过人物年龄指代一类人),没有名字外,其余的人名都表现了作者的良苦用心,具体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以前我们读《药》,知道鲁迅写了两个家庭的悲剧,一是华家,一是夏家,而这两个家庭的悲剧,正是整个华夏民族的悲剧,华夏两家只是那个病态社会不幸人们的缩影。正像鲁迅所说,“我的取材多来自那个病态社会的病态的人们,目的是揭出病苦,引起疗救的注意”。看来鲁迅要医治的不是一两个家庭的病苦,而是整个中国人的病苦。“华”“夏”两姓氏的选择,反映了作品概括且暗示革命者如果不唤醒民众,就必然出现《药》的悲剧的题旨夏瑜是有原型的,作者用夏瑜来影射资产阶级民主革命家秋瑾,“夏”与“秋”相对,“瑜”与“瑾”相对,而且都从玉旁;夏瑜被杀的地方有四个暗淡金字“古口亭口”的破匾下的丁字街头,显然暗指秋瑾就义之处——古轩亭口。用夏瑜影射秋瑾表示了作家对革命烈士的悼念,对他们所从事的革命的惋惜与同情。华老栓、华小栓以及那些茶客的取名也很有寓意。说到“栓”我们会想到像牲口一样被拴住,想到堵塞、不通,取“栓”字反映他们的精神麻木,愚昧落后。花白胡子、驼背五少爷,作者用他们的特征来代指,二十多岁的青年用年龄来代指。说到“驼背”我们会想到佝偻病,这是因缺钙造成的,驼背五少爷体质缺钙,精神不同样缺钙吗?一个缺钙的民族,不是一个健全的民族。花白胡子、驼背五少爷代表了老年、中年人,他们思想迂腐,精神麻木,整日游手好闲,不关心政治,不理解革命,甚至仇视革命,把革命者的牺牲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更值得一说的是那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作者为什么用年龄来代指,而不用特征(比如“黑头发”或“小哥”)来代指,因为“二十多岁的青年”,本应该风华正茂,思想进步,是社会的生力军,可面前这位没有一点年轻人的朝气,说话老气横秋,跟不上趟,年龄不大,却跟花白胡子、驼背五少爷一样精神麻木,充当无聊的看客。作者这样给他们取名,意在暴露我们的国民(无论是老的,还是年轻的)都存在精神贫血,都需要医治、救助,这正是作品的主题所在。小说中两位母亲华大妈和夏四奶奶取名有寓意吗?回答是肯定的。两位母亲没有在一个辈分上,是因为夏四奶奶的辈分比华大妈大吗?我看未必。我曾经写过一篇论文《夏四奶奶手中那破旧的朱漆圆篮》,这处细节至少透露出这样的信息:一、夏四奶奶穿着褴褛,生活贫穷可见一斑。二、朱漆圆篮不是贫穷人家使用的器物,它至少说明夏瑜的家族以前曾经辉煌过。夏瑜应该是一个贵族子弟,出身比较高贵,在他的曾祖父、祖父时代应该是比较显赫的,也许夏家后来出现了一些变故,这个家族败落了。夏瑜的父亲早逝,孤儿寡母在这个败落的家族中落魄而成了穷人。那个“破旧的”三个字见证了夏家昔日的富有,也见证了它今日的落魄。三、夏瑜能走上革命道路,应该在小时候受过良好的传统教育,长大后又接受进步的思想,才能以天下为己任,置生命于不顾,走上革命道路,即使杀头也义无反顾。一个大家族、比如贾府,最高的宝塔尖就是老太太,然后是太太、老爷,再下一辈就是少奶奶、少爷。夏四奶奶应该是夏府的中少奶奶,虽然家族败落,人们依然这样称呼她。夏三爷是夏家的本家,应该和夏瑜的父亲一个辈分,夏瑜走上革命道路,这个却充当了告密者,高尚与卑微可见一斑。华大妈是一个普通的穷苦人,千千万万大妈、大叔中的一个,本性善良,值得同情的一个。康大叔、阿义,一个是刽子手,一个是监狱的牢头。康大叔提供人血馒头给华家,从中欺骗牟取钱财;他又是杀害夏瑜的凶手。“康大叔”是小说《药》中的反面人物,这一人物形象身上有着凶残、贪婪、蛮横、粗暴等令人厌恶的性格,是作者痛恨鄙视的丑恶形象之一。作者给他取“康”姓,显然是反语,他不是真正的健康、康适。从“康”的本字看,是“糟糠”的“糠”,这才符合康大叔的本质。阿义也不是真正的仗义,他作为狱卒,敲诈勒索犯人,毒打夏瑜这样的革命者,是一个敲骨吸髓的走狗。作者特别刻画了他的眼睛——“红眼睛”,红眼睛是因为得了红眼病才变红的。阿义在敲诈夏瑜时,榨不出一点油水,气得眼睛发红;夏瑜给他讲革命道理,他瞪着发红的眼睛打了夏瑜两个嘴巴。这是病态的人,又一个可悲、可怜又可恶的人。夏瑜死了,华小栓也死了,华、夏两家两个青年都死了,这是华、夏两家的悲哀。不排除鲁迅先生想作这样的拼合:这是“华夏”的悲哀,中华民族的悲哀。一、小栓死得呆小说没有过多刻画小栓。我们只知道他得了痨病,病得厉害。吃了“人血馒头”也没治好,葬在西关外坟地右边穷人的丛冢里。痨病:指中医指结核病,当时虽不算小病,也不是突发病,不可能一下子倒头。可是,好像他的病不关他自己的事,听由父母包办。华大妈叫他不要到灶下来,他就不来;叫他进来,他就进来。叫他吃“人血馒头”,他就吃,连问也不问一下,虽然也看了一会。叫他睡一会,他就依着睡下,尽管睡着咳。好听话的青年。阿弥陀佛,不过没有一点活力,也没有丝毫主见,呆子一个。二、夏瑜死得莽比之小栓,夏瑜走到另一个极端。他活力四射,勇往直前,不知道什么叫屈服。为革命而关进了牢狱,仍一个劲劝牢头造反。性格刚仞,不喜欢屈服.可是--他头脑不冷静,也太单纯。被自家叔伯夏三爷出卖了,还蒙在鼓里。儒家所谓“齐家治国平天下”,连家人都没有争取到,摆不平,又怎么能轻易得到其他群众的支持与拥护呢?红眼睛阿义是去盘盘底细的,却把他当成真心把子,和他攀谈,说“这大清的天下是我们大家的”。被没榨到一点油水的阿义给了两个嘴巴,还要说“可怜可怜”。我们钦佩他对革命铁血忠诚,英勇无畏。但总感觉,他缺少清醒的认识与起码的策略,更没有对革命群众做什么工作。他所从事的是“夏瑜式革命”,只能是一个悲剧结局,揭示了旧民主主义革命英雄主义与脱离群众的弱点。三、“二十多岁”活得愚第三章里还两次写到一个“二十多岁的人”。第一次,康大叔说到夏瑜劝牢头造反,第一个反应的就是他:“阿呀,那还了得。”坐在后排的一个二十多岁的人,很现出气愤模样。当众人听明白夏瑜骂阿义可怜时,他又跟着花白胡子省悟:“发了疯了。”二十多岁的人也恍然大悟地说。夏瑜宣传革命,大多数人不能理解,这是社会麻木的悲哀。而同是二十多岁的青年,应该脱去了少年的幼稚,也没有染上老年的顽固,对世界自然有一份较为清醒的认识,比较容易接受新的民主与科学的思想。可是他也不能理解,快速反映过来,不为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