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力资本介入企业内部治理的实证分析

人力资本参与企业治理的实证研究梁雄军-1-人力资本介入企业内部治理的实证分析——兼对相关利益者理论一个假设的验证梁雄军*制度经济学或工商管理领域[摘要]通过对人力资本理论、相关利益者理论和所有权及激励等企业理论关于人力资本问题的文献简要回顾，运用经济理论、管理理论和问卷调查研究方法，借助SPSS对浙江省台州市21家中小企业样本作人力资本参与企业治理的定量分析，结论是：企业的员工——人力资本拥有者和企业重要的相关利益者(之一)参与企业治理，能有效地提高企业内部治理效率，并由此构建人力资本介入型治理结构模型。进而，就此研究的深入提出若干初步建议。关键词：人力资本相关利益者企业治理EmpiricalAnalysisonHumanCapitalParticipateinCorporateGovernance——AlsoAValidationfortheHypothesisofStakeholdersTheoryLiangXiong-jun(TaizhouMunicipalPeople’sGovernmentPortOffice,ZhejiangTaizhou318000,China)Abstract：Reviewingtheliteraturesofthehumancapitaltheory,thestakeholderstheoryandthefirmtheoryonincentiveandownership,applyingtheeconomicandmanagerialtheory,makinguseofthequestionnairesandsampling21SMEsinTaizhou,wemakeaquantitativeanalysisofhumancapitalparticipatingincorporategovernancebymeansofSPSS.Itisconcludedthatemployees,theimportantstakeholdersandhumancapitalowners,havingahandincorporategovernancecanimprovetheinternalgovernanceefficiency.Thenweconstructthehumancapitalparticipatingingovernancemodelandprovidesomesuggestionsforfurtherresearches.Keywords:humancapital;stakeholders;corporategovernanceJELClassification:C810,G300,J240一、引言人力资本是蕴含于劳动者个体自身中的各种生产知识与技能的总存量(新帕尔格雷夫经济大辞典)，用埃莉诺·奥斯特罗姆(2000,p.27)的话说：“人力资本是指个人完成某项活动所必需的知识和技能”。自亚当·斯密以来，人们就曾认识到教育对于增进人的能力的作用1。“到上个世纪的20、30年代，马歇尔和费雪已注意到了人力资本的重要性；但是，贝克尔、明塞尔、刘易斯、里斯和舒尔茨等大师们及其子弟在(上世纪)50年代对人力资本做了一批精湛的研究，经他们的发展才使这一主题纳入了选择理论的框架；‘其目标不过是解释职业选择’”(张五常,1982,p.7,p.8及注①、②)。奥利弗·威廉姆森(1979)从特质交易的角度指出，“由于专用性人力资本和物质资本的使用更趋单一，从而更缺乏向其他用途转移的可能性”(pp.43-44)，而交易专用性的人力资本投资一般更存在着特质交换，如生产经营中的专门培训和边学边干(p.31)，他举例：“如买者诱使卖者对交易专用性方面的专用物质资本进行投资。由于这种资本用于其他方面的价值按定义比其原定的特殊用途小得多，卖者就被紧紧地‘捆’在这笔交易上了”(p.30)。青木昌彦(2001,pp.136-139)按心智程序将人力资产区分为个人*梁雄军(男,1959-，台州市人)，浙江大学管理学硕士；主要从事现代经济与管理结合及在中小企业应用的研究。——浙江大学法学院余逊达教授、管理学院王重鸣教授和陈旭东教授给予本文构思有益启发；受2002年中国经济学年会公司治理分会场主席、清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李子奈教授对本人另一篇交流论文的指教，本文修正了一个因素命名。谨向各位老师衷心致谢！文中错误完全属于笔者。1引自张凤林(译者序,p.1)。参见(美)雅各布•明塞尔.人力资本研究[M].张凤林译,北京:中国经济出版社,2001。人力资本参与企业治理的实证研究梁雄军-2-型和背景取向型，并认为，在某种意义上，“背景取向型人力资产比个人型人力资产更具组织专用性”(他同时指出，“任何心智模型在不同程度上既是个人型，又是背景取向型”的)。人力资本所具有的专用性特征以及雇主与人力资本所有者——员工间的关系也相似于买者要求卖者对物质资本作专用性投资的情况。从这一意义讲，人力资本因为同样要被“套牢”，它一旦投入于某个组织，风险便随之而来2。因此，对于力主政府在整个国民经济中推行利润分享制的韦茨曼，由于他明确无误地排除了在该制度中员工参与决策的可能和不实行员工持股计划，因而遭到了当时就持“员工也承担一部分经营风险，他们无疑应该在企业的有关决策中享有一定的发言权”观点的牛逖(1986)的激烈批评3。玛格丽特·M·布莱尔(1995)针对20世纪“60年代末70年代初，公司对广大相关利益者集团的关心已成为一种可接受的商业活动”的现实(p.188)，“认为，相关利益者必须被特别定义，它的含义只是那些已经贡献了公司专用化资产而这些资产又在企业中处于风险状态的人和集团4”。在《所有权与控制——面向21世纪的公司治理探索》一书中，布莱尔指出，在高度专用化人力资本方面的投资对公司财富创造方式极为重要的情况下，职工也是股东，他们也是剩余索取者并成为剩余风险的承担者。并且，职工不但可能而且像股东一样有极强的动机来监督公司资源的有效使用，因为与那些遥远和匿名的股东比，他们处于对经理行使监督职能更有利的地位(p.212)。这时，“解决公司治理问题的一个重要答案是增加职工的所有权和公司财产的控制权(p.245)”。在现实经济活动中∙∙∙∙∙∙真正为企业的生存和发展操心并支配企业的其实是向企业投入大量人力资产的企业经营者和职工，有效率的公司结构是利益相关者拥有对应的剩余索取权与控制权(杨瑞龙、周业安,1998a,p.45)。由于“资本存量的规模取决于人力资本(劳动)、实物资本(机器、厂房、农业设施等等)以及自然资源的数量”(道格拉斯·C·诺思,1981,p.4)，且“资本存量因知识的变化而变化∙∙∙∙∙∙资本存量的变化通过许多途径来诱导制度的变迁”(诺思,1981,p.232)。在“人力资本的管理变得与有形资产的管理一样重要”(布莱尔,1995,p.12)的当今，将人力资本导入企业治理结构框架——一种治理结构的改革，就显得十分必要和紧迫。因为，“为有效率的资源配置提供激励的所有权结构(即一套使创新和人力资本投资等方面的私人收益率接近其社会收益率的产权)将是重要的(诺思,1981,p.29)。”二、21家中小企业样本的实证分析中国改革以来，尤其在乡镇企业迅猛发展及以后乡镇集体企业（包括部分城镇集体企业与国有小企业）实行产权制度改革的过程中，人力资本在企业发展中的作用和人力资本所有者拥有一定的决策权就已体现，虽然当时的实践者们在理论上对人力资本缺乏全面的认识，且主要仅将拥有一技之长的技术人才作为帮企业赚钱发财“金元宝”。如江浙众多企业暗聘的“星期天工程师”，他们不仅获得远高于“市场激励工资”的报酬，而且他们具有让厂长们言听计从的能力；他们可能又是第一批实行“年薪制”的企业（专）兼职专家型员工；他们也是最早与企业主们分享剩余的人们，所承担的剩余风险仅是与他们分享剩余不成比例的机会成本。而他们在人力资本投资中的一部分或较大部分，却是由国家（国有企业或科研单位）支付的。在浙江省台州市的改制与自然人创办的企业中，为吸引、稳定和激励核心(骨干)员工，给他们一定的提法不一的各类岗位责任股(改制企业即拥有所有权，非改制企业到约定时间拥有所有权)和以股权作为奖励方式，比较普遍。这是对人力资本激励的一种形式。本文在对浙江台州市21家中小企业310位各类员工问卷调查的基础上，应用SPSS对所集数据进行分析，旨在寻找人力资本各因素与经典企业内部治理结构5和管理效能、组织绩效之间的(互2张维迎在为澄清崔之元（1996）文章可能引起理论混乱而作的论文中承认，“在一定的情况下，工人也是风险承担者”（1996，p.89），但更认为非人力资本是“天生的”风险承担者（1996，p.82），主张“人力资本所有者是企业风险的真正承担者”的方竹兰（1997）就此提出质疑。3引自S•埃思特林和S•瓦德华尼(1990,p.279)。4引自布鲁斯•K•麦卡劳瑞(前言,p.2)。参见[美]玛格丽特•M•布莱尔.1995。5一般企业的内部治理结构系指由股东会、董事会（监事会）和经理层组成的一种企业组织机构，没有涉及人力资本或相关利益者集团或个人进入问题，从这一意义上说，它在这里被称为是经典的。人力资本参与企业治理的实证研究梁雄军-3-为)因果关系，验证作为企业相关利益者之一——人力资本拥有者——企业员工参与企业治理的功效，并试图构建人力资本介入型治理结构模型。（一）问卷设计、统计说明及研究取样根据研究的构思和基本理论假设，在掌握大量中小企业运行情况并按简单抽样方法对部分样本企业作深入访谈的基础上，设计调查问卷，展开大样本调查。1、问卷设计与统计说明测量问卷由五个部分、共100余个项目组成，所有项目内容均反映客观存在的问题。除名义变量外，测量量表为7点。7点量表均采用分数与评价(认同程度)反向的办法，即分数越小，对该项目(变量)的评价(认同程度)越高或愈好。2、研究取样问卷调查在1999年11～12月进行，在大样本调查前，对问卷作了试测和必要的修改。共向上述21家企业发出问卷362份，收回问卷326份，回收率为90.05%；其中有效问卷310份，回收问卷的有效率为95.09%。样本企业被试分布及各企业治理结构状况分别见表2-1和表2-2。(由国有、城乡集体企业改制而成的企业和由自然人合股兴办的企业，本文分别称之为“改制企业”与“非改制企业”；同时，本文定义：拥有占企业总股本3%及以上股权的为大股东，有股权但未达3%的为小股东，无股权的为非股东。)表2-1样本企业被试分布情况总人数(人)高层主管(名)中层主管(名)董事(名)监事(名)大股东(名)小股东(名)非股东(名)35岁及以下(人)36岁及以上(人)高中及以下(人)大专及以上(人)男性(人)女性(人)全部企业21家31031685213651598616714325159210100改制企业13家204174432123715314911131644013965非改制企业8家106142420128672763087197135表2-2两种生成方式的本样企业治理结构和股东及员工情况生成方式企业名称股东会董事会(人数)监事会(人数)股东人数员工人数备注改制临海市机筛厂有5无125125台州市冶金工具厂有7无60120部分员工不愿入股台州市轮窑厂有5无2530最早改制企业之一天台橡胶机械厂有932970多数员工不愿入股台州天轮集团有限公司有135480490浙江银轮机械有限公司有53351380临海铸造厂有5无138138台州印刷厂有531360多数员工不愿入股玉环柱塞阀厂有73645637名股东不在工厂上班玉环标准件厂有4263120部分职工不愿入股玉环造船厂有52643034名股东不在工厂上班玉环酒厂有73633835名股东不在工厂上班玉环塑料厂有73182182非改制台州市众达摩托车配件厂无仅董事长无598董事长主持日常工作台州市矿冶工具厂有无无2493股东会代替董事会市浙诺尔制鞋有限公司无3333493监事为3董事妻台州新界泵业有限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