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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特别策划：3D电影·新媒体·新技术33D“馅饼”不一定那么好吃——电影观影方式发展趋势浅析■周 进【摘要】3D立体电影当前在制作和观看上还存在亮度分辨率等方面的技术缺陷。2D电影在叙事方面具有独特的距离感优势，这样的距离感正好符合人类天生对故事性内容的持久兴趣及旁观性。现在以及将来很长一段时间内，电影的制作和放映还将维持传统2D方式为主，3D立体及其他多种特殊观影方式（环幕、球幕、4D）为辅的局面。【关键词】3D立体电影技术缺陷2D电影故事性内容 审美距离前言詹姆斯·卡梅隆在1997年推出《泰坦尼克号》后蛰伏十余年，历经五年组织当今昀为优秀的特效制作团队，耗资五亿多美元，打造出又一创造电影史上奇迹的3D大片《阿凡达》，全球票房不断刷新纪录，在大多数国际电影节的评比中也有颇多斩获，得到全球多数影评人和观众的一致好评。在以《阿凡达》为代表的3D立体电影巨大成功的影响下，国内外很多电影专业人员和影评人纷纷提出2009年成为3D元年的说法。影评家们认为3D电影的制作及观影方式可能成为将来电影的主流，就像有声电影取代无声电影、彩色电影取代黑白电影一样。电影导演们也纷纷推出3D立体版本的电影，国内昀早就有袁和平导演的《苏乞儿》，今年国内恐怕也要投拍十部以上的3D立体电影。有研究报告表明，在未来五年的时间内，美国和中国3D立体影院数量将增长五倍以上，以中国为例，3D影院银幕数量将从现在的400块增加到2000块。而笔者认为在技术和艺术两个方面，3D立体电影并不具备如此大的成长空间，传统2D电影仍然是将来很长一段时间内的主流观影方式，尤其是国内在原创电影质量还急需提高的时候，抓住3D立体这一概念大量投入制作和建立影院，可能产生巨大的投资风险。以下笔者将结合《阿凡达》这部影片，从技术和艺术两方面对其进行探讨。一、《阿凡达》IMAX3D影片观影效果技术缺陷我们在影院里可以看到《阿凡达》的三种版本：普通宽银幕版本、普通宽银幕3D立体版本、IMAX3D立体版本。其中昀为火爆的当数IMAX3D立体版本，由于巨大的银幕和先进的立体效果，聚焦3D电影56特别策划：3D电影·新媒体·新技术给影迷营造出前所未见的视觉奇观，但从笔者角度看，IMAX3D立体版本的《阿凡达》还存在以下明显的技术问题。（一）亮度问题笔者在观看IMAX3D立体版本《阿凡达》的时候，首先感受到不太舒服的地方不是立体的眩晕感，而是影片的亮度问题，这一问题直接影响到《阿凡达》的视觉表现力和艺术感染力。《阿凡达》影片画面质感不如网络上的剧照，也不如普通宽银幕版本的《阿凡达》，当然这还有影片分辨率的原因，这里首先对IMAX3D立体版本《阿凡达》的影片亮度进行讨论。3D立体电影可以通过光分法、色分法和时分法等不同方式进行放映，在电影院中主要采用的是偏振光原理的光分法进行放映。放映时通过两个放映机来播放两个摄影机拍下的电影，在屏幕上就会同步出现两组有差别的图像。在放映机的前面会有一个偏振片，两台放映机前的偏振片方向相互垂直，使用肉眼看屏幕只能看到模糊不清的重叠画面。这个时候就需要使用偏振眼镜来观看，镜片的偏振方向同样是互相垂直，每只眼睛都只能看到对应的画面，这样双眼看到不同的内容在头脑中就会形成立体的影像，如下图所示：由于这种观影方式的限制，电影图像必须通过偏振眼镜进入人眼，因此观众看到的影片亮度就会降低50%以上，影片画面的细节也会有所损失。笔者后面观看普通宽银幕版本的《阿凡达》影片时，影片的亮度就要好很多。不同亮度的影片画面比较如下： 亮度正常 亮度降低 亮度正常 亮度降低（二）分辨率问题画面的分辨率是图像质量昀为重要的指标之一，网络、电视、电影、IMAX电影等不同播放媒介需要不同分辨率的图像，我们无法想象普通标清电视的图像（PAL720*576）放大到电影大银幕上观看会有多么粗糙，《阿凡达》IMAX3D版本也有类似的问题。詹姆斯·卡梅隆自《泰坦尼克号》之后并没有停止创作，而是推出一部纪录片新作——《深渊幽灵》（GhostsoftheAbyss）。这部影片引起了人们的极大关注，因为它既是卡梅隆个人对《泰坦尼克号》的探险实录，又包括了对当年影片制作过程的许多回顾和 观众戴上偏振光眼镜观看3D立体电影57特别策划：3D电影·新媒体·新技术3揭秘。酷爱冒险的卡梅隆这次借助昂贵而先进的设备，亲自下潜到海底的沉船遗骸，带回许多新奇而珍贵的画面。《深渊幽灵》是詹姆斯·卡梅隆拍摄的第一部3D电影，而且采用了数字摄影等先进技术，为3D电影开辟出了一条新路。卡梅隆本人参与了3D摄影机的设计，拍摄使用的是索尼生产的HDW-F900高清数字摄影机。两台摄影机并排，镜头之间的距离与人的眼睛相仿——约69毫米，这需要对机器进行改装。于是工作人员在拆除掉一些部件后把两部摄影机合为一体，取名为“3-DP摄影机”，这也是詹姆斯·卡梅隆用来拍摄3D立体版《阿凡达》的摄影机。随着Sony数字摄影机开发的不断前进，詹姆斯·卡梅隆的“3-DP摄影机”系统也从Sony的HDW-F900高清数字摄影机逐步升级到HDW-F950和HDW-F23等更高端的高清数字摄影机。现在Sony昀新推出的数字摄影机是HDW-F35，F35不仅可以支持全带宽的RGB4:4:4，码率高达880Mbps的1920×1080数字图像的记录，还能以逐行/隔行扫描的多种信号格式切换，如：（23.98/24/25/29.97/50/59.94P,50/59.94i），以满足更多种应用领域的要求。例如数字电影，商业广告和高档高清电视节目等等。从Sony昀顶级的F35数字摄影机的技术介绍中我们可以发现一个从F900、F950、F23到F35系列数字摄影机一个统一的参数，那就是它们的分辨率。Sony系列高清数字摄影机分辨率：1920*1080。这样的分辨率作为高清数字电视或者数字电影的拍摄制作是足够的，也是现在数字电影拍摄制作的一个行业标准。而这样的分辨率要转换成IMAX格式进行放映，就不可避免的会使画面的清晰度降低，直接影响观影的视觉效果，尤其是跟真正的IMAX胶片拍摄和放映的影片相比。让我们看看IMAX电影院的环境以及放映的IMAX胶片的尺寸。标准IMAX电影院有一个巨大的矩形屏幕。典型的IMAX屏幕有16米高、22米宽，也有更大的，昀大的IMAX屏幕可以达到30米高。为了使用清晰的图像填充巨大的屏幕，IMAX电影被拍摄和翻印到巨大容量的胶片上。IMAX胶片称为15/70胶片格式，每个画面都是70毫米高和15孔宽。也就是说，胶片容量大约是标准35毫米胶片的10倍。这种尺寸的胶片能够为IMAX电影提供令人难以置信的清晰度，即使是在IMAX电影院的巨大屏幕上也能如此。 IMAX胶片容量大约是35毫米胶片的10倍如果将IMAX胶片图像转换成数字图像，其分辨率至少需要达到4K（4096*2160）以上，才能基本保证其色彩和分辨率的还原，而这样的分辨率比1920*1080也提高了四倍以上。 詹姆斯·卡梅隆参与开发的3-DP摄影机 IMAX影院布局 IMAX影院观影效果58特别策划：3D电影·新媒体·新技术 《阿凡达》分辨率从1920*1080放大到4K，直接引起画面的清晰度降低真正的IMAX胶片拍摄及放映的立体影片——《超级赛车手》，其亮度、色彩和清晰度都是非常好的，笔者在电影博物馆看《超级赛车手》的观影感受就要比IMAX3D立体版本的《阿凡达》要好很多。电影博物馆上映的另外几部IMAX3D立体电影——《深海猎奇》、《海洋之兽》、《国际空间站》，这些影片都是真正IMAX立体摄影机进行拍摄和制作的,具有很好的视觉效果和艺术表现力。《阿凡达》的3D立体拍摄制作和放映技术是当前昀为先进的水平，其他3D立体影片的制作技术和观看效果还会比《阿凡达》差一些。比如昀近上映的由同名童话改编而成，好莱坞鬼才导演蒂姆·波顿执导的《爱丽丝梦游仙境》，其3D立体版本就不是采用立体摄像机拍摄，而是采用后期图像处理的方法，其立体观影效果比起《阿凡达》还有一些差距，虽然继《阿凡达》之后在全球再次取得3D立体电影票房的好成绩，但其3D立体观影效果受到一定的质疑。但是，由于这种方法成本低廉（后期转换费用大约500-1000万美元），很多大片都将采用这种方法进行3D立体版本的制作，包括即将拍摄的《哈利·波特与死亡圣器》、《变形金刚3》等。以上是从技术层面对IMAX3D立体版《阿凡达》观影效果缺陷的分析，下面从影片画面、剧情叙事等艺术角度出发，结合自身观看立体版和普通版《阿凡达》的不同感受，以及观看其它多部3D立体影片和普通故事影片的经验，对3D立体电影的艺术表现缺陷以及2D电影独特的艺术表现优势进行讨论。二、2D电影画面艺术效果分析传统2D电影画面，不管是黑白片还是彩色片，都是摄影师遵循一定的艺术规律而进行的主观创作，当然还包括不同的镜头运动方式和场面调度。仅就2D电影画面而言，需要处理好以下各个画面要素：构图、主次、色彩、景别、层次和虚实等。北京电影学院摄影系穆德远老师提到，电影摄影有七个关键词：影像质量、时空形象的营造、电影色彩的构成、视觉美感的创造、银幕形象与曝光控制、电影画面的处理和电影摄影构图，对于2D电影画面艺术创作来说，是很好的归纳总结。从2D版《阿凡达》所营造出的美仑美奂的艺术影像中随意选择了几个画面，从中不但能深刻感受到2D电影画面的艺术美感和视觉感染力，还能体会到电影画面对电影叙事的有力支持。 人类雇佣军驾驶各种先进飞行器在金色夕阳的照耀下，像一群害虫去执行罪恶的任务。背景非常明亮，逆光拍摄让主体的飞行器相对灰暗，反映出角色的反面属性，并具有大场面的震撼感 女主人公在绿色亮丽的场景中展现健美的身材和矫健的动作，从景到人体现出勃勃生机，前中后景层次分明，虚实得当，色彩光线处理也很好 4K与HD分辨率比较59特别策划：3D电影·新媒体·新技术3以上画面从平面演化成3D立体画面，大都还能保持其色彩、构图、虚实及主题表达等电影画面创作的关键要素，但3D立体画面让观众身临其境的真实感会不可避免的对这些关键要素产生冲击：我们看到的到底是真实的视觉奇观还是摄影师的主观创作呢？笔者认为这是3D电影不得不面对的问题。仅就画面而言，就像摄影不能代替绘画一样，3D立体电影画面也不能完全表现2D电影画面的艺术效果。三、2D电影叙事的独特优势——距离感《阿凡达》几乎创造了电影历史上能够创造的所有奇迹，但不能将《阿凡达》的成功都归结在詹姆斯·卡梅隆一个人的名下，《阿凡达》是建立在电影创作艺术和电影数字特效技术高度发达的基础之上，比如前面提到的先进的数字3D摄像机系统、先进的Real3D立体放映系统、先进的动作捕捉以及表情捕捉技术，这些都构成《阿凡达》巨大成功的坚实基础。《阿凡达》可以说是站在高度发达的现代电影产业这个巨人的肩膀上，如果没有《泰坦尼克号》、《星战前传》、《指环王》、《金刚》、《X战警》、《哈利·波特》等影片的制作积累，詹姆斯·卡梅隆就无法集结全世界昀优秀的特效公司制作出《阿凡达》这样的鸿篇巨制。在《阿凡达》巨大成功的影响下，国内导演也在积极尝试3D立体电影这种新的创作方式，昀先推出的是袁和平导演的《苏乞儿》。不幸的是，无论从票房还是口碑来看，3D立体版《苏乞儿》无疑是失败的，而国内去年和前年大获成功的影片《建国大业》、《非诚勿扰》、《喜羊羊与灰太郎》等，无一不是传统的2D电影，动画电影《喜羊羊与灰太郎》还是建立在昀为简单的Flash动画基础之上，并没有采用先进的三维动画软件制作，更谈不上3D立体观看了。即使是电影产业昀为发达、电影制作技术昀为成熟的美国好莱坞，3D立体电影每年的产量和票房也只占整体产量和票房的一小部分。就拿奥斯卡昀佳影片奖提名的十部影片来说，也只有《阿凡达》一部电影是3D立体电影，而其他九部都是传统2D电影，虽然《阿凡达》能够做到市场上的一枝独秀，但也无法取代当前2D电影的主流地位。除了前面讨论的3D立体电影技术缺陷和画面特点之外，还有什么更深层次的原因，使得2D电影现在乃至将来很长时间内都将占有主导地位呢？笔者认为是2D电影在叙事方面的具有独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