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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奴后说原文：雁奴，雁之最小者，性尤机警。每群雁夜宿，雁奴独不瞑，为之伺察。或微闻人声，必先号鸣，群雁则杂然相呼引去。后乡人益巧设诡计，以中雁奴之欲。于是先视陂薮雁所常处者，阴布大网，多穿土穴于其傍。日未入，人各持束緼并匿穴中，须其夜艾，则燎火穴外，雁奴先警，急灭其火。群雁惊视无见，复就栖焉。于是三燎三灭，雁奴三叫，众雁三惊；已而无所见，则众雁谓奴之无验也，互唼迭击之，又就栖然。少选，火复举，雁奴畏众击，不敢鸣。乡人闻其无声，乃举网张之，率十获五。……冯生工属文，尝为《雁奴说》，叹其以诈相笼、以祸相嫁也，其言日：“奚独雁哉，人固有之，李斯秦之警也，赵高诈燎而胡亥击之，国入于汉；陈蕃汉之警也，曹节诈燎而孝灵击之，家获于魏。由是观之，可不为之大哀邪！”译文：有一种鸟，名叫雁奴。是雁里面个头最小的。然而天性机警。每到雁群睡的时候，唯独雁奴不睡，它好象在为雁群站岗放哨，只要周围有一点响动，它第一个先叫，雁群就互相叫唤逃走。后来本地的人知道了雁奴的这个特点，就想了一个办法来捉它们。事先在大雁经常歇息的的陂塘水泽处暗暗布下大网，往往还在它旁边挖几个洞。太阳还没下山，人们就手持捆好旧绵絮的棍棒并且藏到洞中，等到夜色将尽，在洞外点燃火把，雁奴就开始大声的报警，人马上把火灭了。雁群惊醒之后，到处看，没有动静啊，又睡了。过一会人又把火点燃，雁奴又叫，就这样反复几次，雁群以为雁奴在欺骗它们，影响了它们睡觉，于是都去啄它，把它赶的远远的，又都睡了。不久，火把又点着了，雁奴害怕群雁啄它，就不敢再叫。本地的人没有再听到叫声，就张开网向大雁捕去，十只中大约能捕获五只。……冯生善于写文章，曾经写了一篇《雁奴说》，我感叹文中用欺诈笼络人、嫁祸于人的现象。我说：“哪里只是大雁这样呢？人类本来就有这种情况。李斯可以说是秦朝的雁警，赵高采取诈燎之术而使李斯受到胡亥的打击，以致国家最终归入汉朝；陈蕃可以说是汉朝的雁警，曹节采取诈燎之术而使陈蕃受到孝灵帝的打击，以致汉室最终被魏朝擒获。由此看来，这难道不应该为它感到深深的悲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