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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源期刊网对日语中「義理」的考察作者：赵金昌来源：《外语学法教法研究》2015年第20期【摘要】本文主要考察日本文化中的「義理」一词，「義理」分为两类，第一类是报答对方的施予的恩，第二类是保全自己的名誉。本文基于「義理」的定义以及和「義理」相关的语言表达总结出了「義理」的几个基本特征。「義理」具有普遍存在性，同时也有强制性，另外，还有和「人情」对立的一面。日本人的日常行为受「義理」的严格支配，与「義理」背道而驰的人必定会受到社会和他人的排斥。本文认为日本的这种独特的行为准则是“集团意识”和“耻感文化”孕育产生的。【关键词】「義理」;特征;语言表达;形成原因【中图分类号】G64.24【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2095-3089（2015）20-00-021.前言「義理」这个源于中国，随着中国文化和书籍传入日本，「義理」这个概念也被日本人接受，随着时间的推移，「義理」在日语中的意义得到了发展扩大，和汉语中的「義理」相比其意义更加丰富。「義理」被视为是日本社会的一个道德准则，鲁思·本尼迪克特认为如果不考虑「義理」的话，是不可能理解日本人的行为方式。由此我们可以看出，考察日本社会和日本文化中的「義理」是极其重要的，它同时也是理解日本文化或者日本人思想的前提。2.「義理」的定义「義理」是日本文化的一部分，具有多层意义，其中『大辞林』对「義理」是如下定义的：（1）物事の正しい道筋。人間の踏みおこなうべき正しい道。道理。（2）対人関係や社会関係の中で，守るべき道理として意識されたもの。道義。（3）他人との交際上やむを得ずしなければならないこと。（4）意味。わけ。（5）直接血縁関係のない者の間にある，血縁同様の関係。另外，本尼迪克特在《菊与刀》中把「義理」定义为“义理是日本独有的，既非中国孔孟之道的产物，又非源自东方佛教”。然后，本尼迪克特将「義理」分为两类分别论述。一种是龙源期刊网“对社会的义理”，即向人报恩的义务;另一种是“对名誉的义理”，是指使自己的名声不受玷污的义务。3.「義理」的特征通过对『大辞林』中和「義理」相关的表达的考察，得出包含「義理」的词14个，如「義理張る」「義理詰め」「義理付きあい」「義理立て」等，以及6个惯用句「義理ある仲」「義理一遍」「義理にも」「義理と褌欠かされぬ」「義理を立てる」「義理を張る」。表1和「義理」相关的语言表达番号用例用例数1義理の親など[1]4372義理人情[2]1043不義理544義理堅い475義理が悪い436義理にも417義理を欠く308義理立て289義理チョコ2810義理を立てる22上表列出了最常用的10个和「義理」相关的表达，占到了整体的53.4%。下面，通过这些语言表达来分析「義理」的特征。3.1义理的普遍性「義理」在日本社会生活中有很重要的作用。首先，从语言表达上来看表现在和「義理」相关的表达数量大。通过上面两个语料库的统计，和「義理」相关的语言表达多达1559个，其中使用最多的就是类似「義理の親」「義理の兄弟」「義理の父」这种“义理+亲族名称”的模式。龙源期刊网另外，「義理立て」表示“尽情分，保持情面”，「義理を立てる」指“抑制自己的欲望，重视与他人的交际关系和情义”。两者都是规定限制日本人的行为方式，认为按照「義理」行动是最安全的。其次，日本人在经营人际关系的时候，必须严守「義理堅い」，即在交往上决不欠人情的原则。基于这个原则建立起来的人际关系称为「義理合い」或者「義理ある仲」。而对于不懂「義理」的人，称之为「義理知らず」。最能证明「義理」在日本人日常生活中的重要性的应该是「義理と褌欠かされぬ」这句惯用语。以男人扎兜裆布来类比「義理」的重要性，其意思为礼不可疏。3.2义理的强制性本尼迪克特在《菊与刀》中提到「義理とは正しき筋道。人の踏み行うべき道。世間への申し訳に、不本意ながらすることである。」，这种「不本意」在语言表达上体现为「義理に強いられ」「義理に迫られる」「義理にも」「義理詰め」等用法。下面通过具体的文学作品来分析「義理」的强制性。老師をごまかす気は無論なかった。その時の宗助はもう少し真面目であったのである。単に頭から割り出した、あたかも画にかいた餅のような代物を持って、義理にも室中に入らなければならない自分の空虚な事を恥じたのである。宗助は人のするごとくに鐘を打った。しかも打ちながら、自分は人並にこの鐘を撞木で敲くべき権能がないのを知っていた。[3]（夏目漱石『門』）一文も費ひもせんで五百円の証書が書けると想ふかい」空嘯きて貫一は笑へり。「今更そんな事を！」遊佐は陰に切歯をなしてその横顔を睨付けたり。彼もこれ難き義理に迫りて連帯の印捺きしより、不測の禍は起りてかかる憂き目を見るよと、太く己に懲りてければ、この際人に連帯を頼みて、同様の迷惑を懸くることもやと、断じて貫一の請求を容れざりき。[4]（尾崎紅葉『金色夜叉』）以上列举的2个例子的主人公都是由于「不本意」不得不采取行动。日本人很容易受到伤害，因此要尽可能避免招致失败或者耻辱，在这种场合下对别人的「義理」就显得极其重要了。另外，在丢脸、失面子的情况下，「義理」也是不可或缺的。在这种情况下，要彻底反击自己内心的自尊心，或者对自己采取极端的攻击行为，一雪前耻。「義理」拥有强制性的一面，在日本人的日常生活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同时也被作为道德受到尊崇。3.3义理和人情的对立性日语中有「義理人情」这样一个词。如表1所示，「義理人情」的使用率排第二。「義理」被视为是日本社会的一种规范，从过去开始就作为规制日本人社会关系的生活规范或者道德存在。在讨论「義理」的时候，就不得不涉及到「人情」，「人情」多用于普通的对人关龙源期刊网系。「人情」主要指“父母和孩子”，“恋人”，“朋友”，“熟人”等人与人之间的爱情、友情、同情、怜悯等情感。不仅如此，「人情」还包含选择好事、想吃美食等人心自然的欲望和心理活动。所以，「義理」含有公的意味，而「人情」具有私的意味。夏目漱石的小说《哥儿》里有这样一个情节。哥儿因为同事的工作调动工资上涨了。但是当他从寄宿的婆婆那里得知同事其实不想调动工作之后，马上找到学校领导断然拒绝了给自己涨工资。这一例子便体现了哥儿对同事的「人情」，给自己涨工资也许会改善自己的生活，于己是件好事，但是对身边的同事而言毫无友情和同情。「金や威力や理窟で人間の心が買へるものなら、高利貸でも巡査でも大学教授でも一番人に好かれなくてはならない。中学の教頭位な論法で俺の心がどう動くものか。人間は好き嫌いで働くものだ。論法で働くものぢやない。[5]」「義理」是社会通用的规则，即使是并非出于本意的行为，但是也必须遵从，它不会因人的主观想法而改变。所以，「義理」和「人情」是对立的，人们常常处于「義理」和「人情」的两难境地，但是很多时候人们都是选择牺牲「人情」，成就「義理」。4.「義理」的形成原因4.1根本源于集团意识日本文化是稻作文化，属于农耕文化的一类。日本人在高温潮湿的环境中，以共同生产的方式种植水稻。集团意识就是在这种稻作文化的影响下形成的。集团意识要求人与人之间的合作、团结、协调的精神，和个人利益相比要优先考虑集体利益。在日本人看来离开集体，只考虑个人利益是无法在日本社会生存的，所以在日语中有「村八分」、「仲間はずれ」这样的说法。由于集团意识的存在，人们都不得不考虑周围人的想法和行为，尽量避免伤害到对方，也避免自己过于出众起眼，重视和谐，为了不被所属集团排除在外谨慎行动，由此便产生了「義理」。4.2耻感文化的派生日语中有很多和「恥」相关的表达，如「名を惜しむ」、「恥を掻く」、「恥知らず」、「身の置きところがない感じになる」、「穴があったら入りたい」，由此可以看出日本人重视「恥」，而且对「恥」非常敏感。本尼迪克特将这种日本文化定义为耻感文化，所谓的「恥」是指在别人面前被嘲笑、拒绝，或者在公众场合被赞扬产生的一种感受。5.总结本文考察了日本文化中的「義理」，「義理」分为两类，第一类是报答对方的施予的恩，第二类是保全自己的名誉。基于「義理」的定义以及和「義理」相关的语言表达总结出了「義理」的普遍存在性、强制性、和「人情」对立性这三个特点。日本人的日常行为受「義理」的龙源期刊网严格支配，与「義理」背道而驰的人必定会受到社会和他人的排斥。本文认为日本的这种独特的行为准则是“集团意识”和“耻感文化”孕育产生的。参考文献[1]松村明.2006.『大辞林』.三省堂.[2]ルース·ベネディクト.長谷川松訳.1999.菊と刀[M].社会思想社.[3]韩立红.2010.日本文化概论[M].南开大学出版社.[4]川島武宜.1950.日本社会の家族の構成[M].日本評論社.[5]中根千枝.1968.タテ社会の人間関係[M].講談社.用例出典[1]『日本語用例検索コーパス』[2]『現代日本語書き言葉均衡コーパ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