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信号的解读蒙家配(黔南民族师范学院物理与电子科学系08电子班,贵州都匀558000)摘要:话剧是一种综合性的艺术,其特点是与在舞台塑造具体艺术形象、向观众直接展现社会生活情景的需要和适应的。中国话剧的风貌中国话剧经过上百年的融合、改造、创新,已具有鲜明的中国特色,成为中国现代的民族话剧以往人们经常从艺术创新的角度评价《绝对信号》,却很少有人关注这部作品是如何反映当时社会生活的,这既不符合高行健本人真实是文学颠扑不破的最基本的品质的理解,也不符合艺术内容与形式相结合的必然规律。中国话剧艺术的探索推向一个新的高度关键词:话剧;形象;《绝对信号》;艺术;引言健将老车长设计成善良又工于心计的形象:他观察细致,从车匪倒脚的细节发现其脚并未扭伤,又敏感地发觉车匪和黑子之间的呼应关系,但不直接戳穿,一边用意味深长的话教育黑子,“小伙子,还来得及”,一边继续试探车匪,两人在吸烟的过程中进行了心里对话。“两人抽烟的火光一闪一闪,谁说话的时候,烟火便照亮谁的眼睛。”借助黑暗中的火光,相互观察、揣摩、交锋,这个细节是真实而让人印象深刻的。正是细节的真实、合理,才使情节一步步发展,沉稳踏实。其实在一定程度上,老车长的态度就代表了高行健的写作态度:洞察事实,注重细节,却保持距离感,在感情上不偏不倚,节制而理性。《绝对信号》的成功无疑是属于特定历史时期的,其形式上的突破,是西方现代派文学和实验戏剧、小剧场演出在中国的继承与发扬。但在这些闪光的形式新变下面,不容忽视的是高行健他展示了一种常态,一种潜存在整个历史长河中的人性劣根性。这在一定意义上,使得剧本呈现未完成状态,也取消了文本本身的封闭性,使其可以超越于那个特定历史时期,而成为有独立研究价值的文本。主旨内容绝对信号》由高行健、刘会远创作。剧中的时间是“一个春天的黄昏和夜晚”;在“一列普通货车的最后一节守车上”。剧中的人物包括待业青年黑子和蜜蜂,见习车长小号,车长,车匪。人物之间没有主次之分。但人物之间的关系颇为微妙。黑子和蜜蜂是一对恋人。为了搞到与蜜蜂成亲的钱,黑子受车匪的利用上车给车匪当“助手”;蜜蜂随一个养蜂队外出采蜜,因掉队而搭上了黑子上的这节守车,小号与黑子和蜜蜂是高中同学,高中毕业后接替父亲在列车上当见习车长,此时小号正单恋着蜜蜂,但他并不知道黑子和蜜蜂已经确立了恋人关系,所以在列车上小号曾有意托黑子为他和蜜蜂从中牵线;车长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火车”,他早已看出了车匪的企图,并且看出黑子是车匪的一个不太情愿的合伙人;车匪感觉到车长不好对付,同时,他发现在蜜蜂上车之后,黑子有些心神不定,所以一再暗示黑子“要当心”;最后,车长识破了车匪的企图,毅然发出绝对信号,车匪则持械威逼车长拉紧急制动阀,车长、小号与之搏斗;黑子终于猛醒,冲向了车匪,用鲜血洗刷了自己错误。由于人物之间关系复杂却不便全公开,所以人物的表演大量运用了摹拟手法和潜台词。剧本以八十年代初变革时期的社会生活为背景,通过黑子、蜜蜂、小号三位青年之间的友谊、爱情纠葛的心理流程与黑子在车匪的诱惑下几乎失足,又重新获得做人的权利的发展历程,形象地反映了当代青年对人生的不同态度和追求,敏锐地提出了如何对待失足青年以及青年待业等社会问题,从而使剧作具有很强的现实意义,鲜明的时代气息;但由于剧作在戏剧观念和表演形式上的独特追求,使其显示出与传统戏剧观念和表演形式完全不同的风格。此剧是反映青年生活的无场次话剧。剧情围绕着主人公黑子被车匪胁迫登车作案,在车上遇见昔日的同学小号、恋人蜜蜂和忠于职守的老车长逐步展开,产生出一系列复杂的矛盾冲突,由此展现了每个人的思想、观念与生活态度。最后在车匪铤而走险即将造成列车颠覆的生死关头,每个人都做出了自己的选择,承担了各自的责任,使列车避免了事故。启发人们去思考人与社会的依存关系,思考自己和自己生活的道路。人物描写《绝对信号》出场的人物有小号、车长、黑子、蜜蜂、车匪五人。剧本虽以车匪胁迫黑子作案为情节线索,却侧重描写了人物的心理变化,刻画出生活的境遇给青年人造成的苦闷以及他们在爱情、友谊、权利、职责等观念面前的思索。剧中人物内心活动十分复杂、激烈,既有自我审视又有互相的探索。为了深入揭示和外化人物的心理活动,作者运用回忆、想象等手法,让现实时空与心理时空相互交替、转换,并运用了“内心的话”的手法,在强调与运用戏剧艺术假定性上做了有益的尝试。剧中增多了“内心表现”的成分,除了把人物内心的想象和回忆外化为舞台场面之外,还多次以夸张的形式出现了人物之间的“内心的话”,以人物的内心交流或心理交锋来推动剧情的发展,如同一段意识流的复调交响曲。如黑子和蜜蜂在车厢里相逢时,舞台全暗,只有两束白光分别投在他们身上,他们在火车行进的节奏声和心跳的“怦怦”声中进行心灵的交谈。又如车长和车匪在最后亮牌之前的心理交锋,舞台上的人物都定格不动,两人展开一番激烈的内心较量。失足青年黑子是全剧的中心人物。他是个没有正式职业的待业青年,也是一个处于矛盾状态、涉世未深的年轻人。一方面,他有一颗善良的心,为人正直,有责任感。在从知青点儿回城后,正值铁路职工家属可以“接班”的文件开始落实,他本可以接父亲的“班”,当一名铁路工人,却把机会留给了同是知青的姐姐,自己到货场去当临时工“扛大件儿”。另一方面,由于父亲只是个无职无权的工人,没有门路给他找到正式工作,看到“小号”靠着当副局长的爸爸,很快当了铁路工人,而且是“见习车长”时,他深感社会的不公和自己的无奈。没有正式的工作,使他烦躁;没有钱,无法同蜜蜂姑娘结婚,更使他不安。在车匪的拉拢和金钱的诱惑下,他开始动摇、走上歧途。然而,在心灵深处,他又十分矛盾和痛苦的,不断为自己登上守车而后悔,为巧遇小号、蜜蜂而懊恼。最后,当车长识破车匪的企图,毅然发出绝对信号,而车匪又在威逼老车长拉紧急制动阀时,面对小号、蜜蜂的勇敢行动,他终于猛醒,奋不顾身地投入与车匪的搏斗,自己也英勇负伤。黑子从失足到新生,从思想的激烈反复到与车匪决裂,经历了曲折复杂的过程。作者着意在正义与邪恶、光明与黑馅、护法与违法的矛盾中,突现黑子思想感情的细微变化,从而强调了教育失足青年重要性的问题。车长是一个饱经风霜、有着丰富行车经验和高度责任感的铁路工人。他兢兢业业、忠于职守,几十年风里来雨里去,从未因个人的原因担误工作、出现任何差错。当黑子、车匪等人一出现在守车上,他立即觉察到其中的异常,很快就发现对方的破绽,及时果断地发出绝对信号,同车匪进行坚决的斗争。同时,他又正直、无私,对年青人无比爱护。作为一个老工人,他把自已的工作经验、人生经验无私地传授给下一代。面对失足的黑子、刚刚走上工作岗位的小号和蜜蜂,他那貌似无心的嘴叨,实则对青年们进行引导和规劝。所以,每句话都一语双关,富有丰厚的潜台词和明显的针对性。作者赋予了这个人物以相深刻的象征意味,使他与守车联结为一体了。绝对信号》最为引人注目的创新,是把人物内心世界外化为舞台场面的表现手法。过去,人物的“内心的话”在舞台上一般都用“画外音”处理。这个戏里的“内心的话”都由角色自己说出。借用不同的灯光和音响效果,以及不同的面部表情和读词节奏,间隔出心理的与现实的两个空间层次,把实际上没有说出的人物“内心的话”和一般的台词对白区别开来。“内心的话”可以是人物独抒胸臆钓内心独白,如小号的“号是我的第二生命”的独白;也可以是两个人物的内心交流或心理交锋,成为戏剧冲突的一环,如黑子和蜜蜂在守车里相逢时的内心交流,又如车长和车匪在最后亮牌之前的心理交锋,都有很强烈的戏剧效果。语言特色《绝对信号》的语言也颇有特色。它的对话台词都是很生活化的,但抒情独白则大都染有诗情和哲理的色彩。如车长的“我跟我的心做伴,我问他答……”小号的“人,只有找到他自己的旋律……”以及蜜蜂的“多遥远哪,草原的风……”我觉得剧作者似乎也在运用“凡胸中情不可说……则借词曲以咏之”的原则,凡属深沉的“小心独白”,都不用一般的口语化台词平铺直叙,而是用近似散文诗的语言“歌之咏之”。从演出来看这几段“内心独白”都收到了因揭示了人物心灵的深处而使观众受到感动的效果。剧本的作者是通晓西方现代文学的。《绝对信号》也确实对西方文学的某些手法有所借鉴。除了意识流的运外,这个剧本还有象征意味,剧情越往下发展,这“列车”的寓意越发明显。我们的国家就好比一列把我们带向光辉未来的“列车”。车长最后说:“我们乘的就是这么趟车,可大家都在这车上,就要懂得共同去维护列车的安全。”这是点题的话。这个题是积极的,也是有现实意义的。这个戏主要是写青年人的。而且可以说,作者是着力于描写象黑子一类的青年人从几乎失足到重新担负起保卫列车安全的责任、重新获得做人权利的复杂历程的。但在三个青年人中恰恰是黑子显得比较单薄,剧本对他最后的壮举似乎还铺垫得不够。演出上的不足,我以为主要是现实、回忆、想象这三个层次的衔接有时还嫌拖沓。舞台不象银幕,施展不了跳接、向回答“电影技巧”。这是剧本给导演出的艺术难题。看来一般地采用“暗转”还不能完全解决问题,也许需要求助于更为大胆的假定性手段。创新艺术特色第一、,剧作采用“小剧场”的演出方式。《绝对信号》推倒了传统戏剧舞台的“第四堵墙”,采用了“小剧场”的演出方式。所谓“小剧场”就是把舞台安置在观众席中间,从而消除了舞台与观众席之间的距离。演员可以从观众席走上舞台或者从舞台到观众中间去演出,观众也可以直接参与剧中演出。“小剧场”使舞台演出与剧场观摩融为一体,演员与观众之间可以直接进行交流。随着剧场形式的改变《绝对信号》采用了虚拟性的舞台设置。几个铁架、几把椅子搭起了一节“车厢”,用音响表示“火车”处在运行状态。演员从观众席走上舞台。这种演出方式打破了传统戏剧表演中的剧场与舞台、前台与后台的界限,从而大大地缩短了演出与观摩之间的距离。第二、打破“现在进行时”,采用开放式的舞台时空。按照传统戏剧观念的要求,戏剧情节应该是一个由发生一—发展一—高潮一—结局组成的完整、封闭的演进过程,舞台上的表演始终处在正在进行中的“现在进行时”。《绝对信号》的叙事程式打破了传统戏剧程式中“现在进行时”的叙述程序,使舞台上的过去、现在、未来不再是一个由此及彼、循序渐进的单向演进过程,而是一个过去、现在、未来交叉重叠、多向对流的全方位的演进过程。例如,在表现黑子与蜜蜂之间的关系的时候,剧作一方面表现黑子和蜜蜂在列车上意外相遇的现在进行状态,同时又运用话外音和特技灯光,把黑子和蜜蜂对过去的回忆以及对未来的想象同时呈现在舞台上。从而打破了“现在进行时”的时空状态,极大的拓展了戏剧舞台的表演空间。第三、心理活动的外化。《绝对信号》的舞台表演一反传统戏剧中不能表现人物心理活动的局限,充分运用了灯光、音响等舞台表演技巧,把人物的心理活动直接呈现在舞台上。例如,当黑子和蜜蜂相互对视时,舞台上的背景海去,只用锥光把黑子和蜜蜂隔离出来,然后通过话外音让黑子和蜜蜂彼此进行无言的“对话”,由此表现他们的心理活动。这种特技表演充分运用了现代戏剧表演的虚拟性和假定性,极大地丰富了戏剧舞台的表演形式,给人以耳目一新的感觉。第四、潜台词的运用。《绝对信号》中的人物关系错综复杂,彼此又各怀心事,但由于大家都在同一节车厢里,所以心里有话不能直说,因此大量运用了潜台词。例如,车匪发现在蜜蜂上车之后,黑子有些心神不定,深怕露出马脚,在列车开进隧道的时候趁机提醒黑子,“这隧道可真黑呀”,“颠得一闭眼就睡着”;车长发现黑子被车匪利用,提醒他“你们走的不是一条道”,“道不好走,留点神,别栽了跟头”。车长还用潜台词暗示了剧作的主题:“我们乘的就是这么趟车,可大家都在这车上,就要懂得共同去维护列车的安全啊。”本剧采用了戏剧的“虚拟”和“假定性情境”的艺术原则,打破了传统戏剧观众与演员之间的固定交流方式。如通过几根铁架和几把椅子,在加上演员的表演和音响效果,虚拟出行进中列车车厢的典型场景。作品还打破了话剧的“现在进行式”的时间结构的套式,将所谓“现在进行式”的结构拓展为表现人物的现在、过去和未来想象的三种现实空间的叠化交错,从而打乱了传统话剧的“顺时序”时序,诉诸于心理逻辑和多音部交响的结构原则。在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