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鹤亭记——苏轼醉翁亭陶然亭爱晚亭湖心亭中国四大名亭作者介绍苏轼(1037-1101),字子瞻,号东坡居士,世称“苏东坡”。眉州眉山(今属四川)人。与父苏洵、弟苏辙合称“三苏”。苏轼在文学艺术方面堪称全才,散文诗词书法都独具风格,自成一家。其文汪洋恣肆,明白畅达,与欧阳修并称“欧苏”;诗清新豪健,与黄庭坚并称“苏黄”;词开豪放一派,对后代很有影响,与辛弃疾并称“苏辛”;书法擅长行楷,用笔丰腴跌宕,有天真烂漫之趣,与黄庭坚、米芾、蔡襄并称“宋四家”;绘画喜作枯木怪石,开创湖州画派。诗文有《东坡七集》等,词有《东坡乐府》。苏轼因为反对新法,在自己的诗文表露了对新政的不满,遭到李定、舒亶(dǎn)、何正臣弹劾,被扣以莫须有的罪名抓进乌台,一关就是4个月。当时苏轼认定自己必死无疑。因宋朝有不杀士大夫的惯例,以及众人的营救,使得苏轼免于一死,被贬为黄州团练副使。乌台诗案,是苏轼一次死里逃生的残酷经历,是苏轼人生的一大转折。苏轼一生的政治悲剧就是从“乌台诗案”开始。但他的文学创作走入豁然开朗的境界也是在经历乌台诗案之后,乌台诗案对苏轼的影响使得众多名篇杰作跨越时空,流传千古。(注:乌台,指的是御史台,是专任弹劾百官的中央机关。汉代时御史台外柏树上有很多乌鸦,所以人称御史台为“乌台”,也戏指御史们都是乌鸦嘴。)乌台诗案苏轼的一生升沉不定,备历险难。他有经世济民的抱负,有独立的政治见解,耿直敢言,黑白分明,内外如一,而生活于派系倾轧严重,朝政反复无常的北宋后期,仍要激流勇进,卓然自立,这就不能不蒙受政治风险,因而既不见容于元丰,又不得志于元祐,更受挫折于绍圣,苏轼的悲剧是时代的悲剧。“文章憎命达”,在旧时代,苏轼政治上的失败,却也成就了他文学上的成功。教学目的:1、文章写酒、状鹤、作歌表达作者什么思想。2、了解文中所涉及的历史典故。3、积累文言知识。教学重点难点:领悟作者的思想感情。1、初读课文,扫清文字障碍,梳理行文思路。亭得名由来-隐居之乐-放鹤招鹤歌(写鹤-写隐者-写感慨)2、合作疏通文意,积累文言知识。熙宁十年秋,彭城大水,云龙山人张君之草堂,水及其半扉。明年春,水落,迁于故居之东,东山之麓,升高而望,得异境焉,作亭于其上。熙宁十年的秋天,彭城发大水。云龙山人张君的茅屋被大水淹没了半个门扉那么高。第二年春天,大水退去,张君把家搬到原来住处的东边,东山的山脚下。他登上高处四下张望,发现了一个奇异的地方,就在那上面建了一座亭子。彭城之山,冈岭四合,隐然如大环;独缺其西一面,而山人之亭,适当其缺。春夏之交,草木际天;秋冬雪月,千里一色,风雨晦明之间,俯仰百变。彭城的山势,冈峦峰岭四周围绕,成了一个圈,隐隐约约像个大环一样,只缺西边一面,而山人所建之亭,正好冲着那个缺口处。春夏之交,草木连天;秋冬时节,月光雪景,望去千里一色;风雨阴晴之间,俯视仰观,景色变化无穷。。山人有二鹤,甚驯而善飞。旦则望西山之缺而放焉,纵其所如,或立于陂田,或翔于云表;暮则傃东山而归,故名之曰“放鹤亭”。山人有两只鹤,非常驯服而且善于飞翔。早晨,山人就望着西山的缺口把它们放出去,听任它们飞到什么地方。它们有时站在山田里,有时飞翔在云天外,傍晚,它们就向着东山飞回来,所以给亭子起名叫“放鹤亭”。适1.适莽苍者,三餐而反,腹犹果然(到……去)2.贫贱有此女,始适还家门(女子出嫁)3.处分适兄意,那得自任专(顺从,适合)4.适当其缺(恰好)5.适为虞人逐(刚才,刚刚)6.发闾左适戍渔阳九百人(同“谪”,被流放)7、未足喻其乐且适也(满足)郡守苏轼,时从宾佐僚吏,往见山人,饮酒于斯亭而乐之。挹山人而告之曰:“子知隐居之乐乎?虽南面之君,未可与易也。郡守苏轼时常带着幕友和下属,去看望山人,在这座亭子上喝酒,感到很快乐。苏轼为山人斟了杯酒并且告诉他说:“您知道隐居的快乐吗?即使是朝南坐的君主,也不能跟他交换。《易》曰:‘鸣鹤在阴,其子和之。《诗》曰:鹤鸣于九皋,声闻于天。盖其为物,清远闲放,超然于尘垢之外。《易经》上说:‘老鹤在北边鸣叫,它的小鹤也会应和它。《诗经》上说:‘鹤在深泽中鸣叫,声音在天上都可听到。大概鹤作为一种动物,清高悠闲,超出在尘世之外。故《易》、《诗》人以比贤人君子、隐德之士。狎而玩之,宜若有益而无损者,然卫懿公好鹤则亡其国。所以《易经》和《诗经》的作者拿它与贤人君子、有德的隐士相比。跟它亲近并赏玩它,应当是有好处而无害处的。然而,卫懿公爱好鹤却使得自己的国家灭亡。周公作《酒诰》,卫武公作《抑》戒,以为荒惑败乱,无若酒者;而刘伶、阮籍之徒,以此全其真而名后世。周公写了一篇主张戒酒的《酒诰》,卫武公写了篇警戒人不要沉湎于酒的《抑》诗,都认为使人放纵迷乱、使政事败坏混乱没有比酒更严重的了;可是刘伶、阮籍这些人却因此保全他们的本性,而且名声传到后世。嗟夫!南面之君,虽清远闲放如鹤者,犹不得好,好之则亡其国;而山林遁世之士,虽荒惑败乱如酒者,犹不能为害,而况于鹤乎?由此观之,其为乐未可以同日而语也。”唉!做君主,即使是清高闲散像鹤那样的事物,尚且不能爱好;如果爱好它,就会使国家灭亡。然而,在山林间隐居的人,即使像酒这样使人放纵迷乱、使政事败坏混乱的事物,爱好它尚且不能成为祸害,何况爱好鹤呢?以此看来,国君和隐士的快乐是不可以放在一起讲的。”古人言:“玩物丧志”,过于沉迷所玩赏的事物就会丧失积极进取的壮志。春秋时期卫懿公好鹤而亡国,可说是玩物丧志的典型。卫懿公爱好养鹤,如痴如迷,不恤国政。他把鹤编队起名,由专人训练它们鸣叫,训练和乐舞蹈。他还把鹤封有品位,供给俸禄,上等的供给与大夫一样的俸粮,养鹤训鹤的人也均加官进爵。每逢出游,其鹤也分班随从,前呼后拥,有的鹤还乘有豪华的轿车。周惠王十七年,北狄人聚两万骑兵向南进犯,直逼朝歌。卫人不愿作战:“让您的鹤去吧,它们级别比我们高,工资比我们多,像保家卫国这么重要的工作,当然该它们干!”懿公亲自披挂带领将士北上迎战,到了荧泽(朝歌北)又中了北狄的埋伏,很快就全军覆没,卫懿公被砍成肉泥。卫懿公玩物丧志竹林七贤:魏末晋初七位名士,嵇康、阮籍、山涛、向秀、刘伶、王戎及阮咸,放旷不羁,蔑视礼法,常于竹林之下,酣歌纵酒,世谓竹林七贤。竹林七贤的作品基本上继承了建安文学的精神,但由于当时的血腥统治,作家不能直抒胸臆,所以不得不采用比兴、象征等手法,隐晦曲折地表达自己的思想感情。他经常乘鹿车,手里抱著一壶酒,命仆人提著锄头跟在车子的后面跑,并说道:如果我醉死了,便就地把我埋葬了。他嗜酒如命,放浪形骸由此可见。刘伶尝醉与俗人相忤,其人攘袂奋拳而往。伶徐曰:“鸡肋不足以安尊拳。”其人笑而止’。刘伶恒纵酒放达,或脱衣裸形在屋中。人见讥之,伶曰:“我以天地为栋宇,屋室为裈kūn衣。诸君何为入我裈中?”阮籍嗜烈酒、善弹琴,喝酒弹琴往往复长啸,得意时忽却形骸,甚至即刻睡去。魏晋时代失去了阮籍,整个时代将会黯然失色;有了阮籍,魏晋时代才能让人神思遐往,不停追逐。籍又能为青白眼,见礼俗之士,以白眼对之。及嵇喜来吊,籍作白眼,喜不怿而退。喜弟康闻之,乃赍酒挟琴造焉,籍大悦,乃见青眼。时率意独驾,不由径路,车迹所穷,辄恸哭而反。山人欣然而笑曰:“有是哉!”乃作放鹤招鹤之歌曰:鹤飞去兮西山之缺,高翔而下览兮择所适。翻然敛翼,宛将集兮!忽何所见,矫然而复击。独终日于涧谷之间兮,啄苍苔而履白石。山人听了我的话,高兴地笑着说:“有这样的道理啊!”于是,我作放鹤和招鹤的歌,说“鹤飞去呀飞向西山的缺口,高飞而下望啊选择合适的住所。转身收起翅膀,好像要止息啊!忽然看到什么,又坚劲地拍打翅膀拍击长空飞云。整天独自徘徊在溪涧之间山谷之间,嘴啄青苔,脚踏白石。鹤归来兮,东山之阴。其下有人兮,黄冠草履,葛衣而鼓琴。躬耕而食兮,其馀以汝饱。归来归来兮,西山不可以久留。鹤归来啊,回到东山的北面。那下边有个人啊,头戴道帽,足登草鞋,身穿葛衣,正在坐着弹琴。他亲自种田养活自己啊,把那剩余的粮食喂你。归来吧!归来吧!西山不能够长久停留。”鹤立鸡群闲云野鹤焚琴煮鹤梅妻鹤子1、请举出带鹤的成语,谈谈你所理解的鹤。2、文中如何描写鹤?鹤有什么特点?天地之间,无拘无束,自由往来。3、文中鹤与隐者如何联系起来?盖其为物,清远闲放,超然于尘垢之外。故《易》、《诗》人以比贤人君子、隐德之士。鹤无拘无束、任意翱游,人逍遥自在,悠然闲适。4、儒家对隐士什么态度?子路从而后,遇丈人,以杖荷蓧。子路问曰:“子见夫子乎?”丈人曰:“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孰为夫子?”植其杖而芸。子路拱而立。止子路宿,杀鸡为黍而食之,见其二子焉。明日,子路行以告。子曰:“隐者也。”使子路反见之。至则行矣。子路曰:“不仕无义。长幼之节,不可废也;君臣之义,如之何其废之?欲洁其身,而乱大伦。君子之仕也,行其义也;道之不行,已知之矣。”苏轼对隐者以及隐者生活所持的态度?为什么这样呢?“饮酒于斯亭而乐之”“隐居之乐,虽南面之君,未可与易也”。苏轼对隐者的态度——欣羡。文中借子路的口,表达了孔子及儒家对隐者的态度---不仕无义;欲洁其身,而乱大伦。明显持批评的态度。苏轼生平•1037年出生•1056年19岁与弟苏辙中同榜进士•1061年24岁通过制科考试,被任命为大理评事签书凤翔府判官•1065年28岁还朝判登闻鼓院•1069年32岁任监官告院,两次上书否定变法•1071年34岁出任杭州通判•1074年37岁改任密州通判•1077年40岁改任徐州通判,期间作《放鹤亭记》••1079年42岁改知湖州,同年“乌台诗案”发,年底贬黄州团练副使•1084年47岁改贬汝州•1086年49岁回朝,任起居舍人、中书舍人,又任翰林学士知制诰•1089年52岁出朝知杭州•1091年54岁知颍州•1092年55岁改知扬州•1094年57岁贬知英州,后贬为惠州司马•1097年60岁贬为琼州别驾(海南儋州安置)•1100年63岁遇赦内迁•1101年64岁病逝于常州小结•苏轼因上书批评变法,得罪了变法派,他感到了不妙,请求外任,这是他政治生涯中的第一次打击,至写本文时是苏轼已外任八年。•作为渴求功业的苏轼,八年不能还朝,心头的郁闷可想而知。仕既不如意,隐亦不可得,羡山人之闲放,慨自身之受束,便借文章表明自己对隐逸生活的向往,对党同伐异的官场的厌恶与不满。